和五条悟的战斗属于我有史以来打得最难受的一场。
难受到事后都不想回忆的那种。
也并不是打不过,但越打就越产生一种,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世界的bug之类的存在。
高攻高防也就算了,还自带回血,技能好看又高危,对战经验丰富到离谱,脑子明显也很好使,一开始还会被陌生的体系打得措手不及,结果没多久就找到了规律开始反击。
……虽然现在的我也是差不多的状态,但那是在千手柱间的支援下才达到的!
怎么有人可以一点弱点都没有!太过分了!要知道像这样的存在在游戏里是要被举报封号的!
我转手又放了个高阶鬼道抵消掉对面的法攻,有些憋屈。
唯一还可以算上的优点只有真正开打后,认真起来的五条悟是闭嘴状态的。
当然由于没有了垃圾话暖场,带给人的压迫感更甚。
看起来也更像是反派级的最终BOSS了。
我用余光迅速地扫了一眼排排坐观战的三人一狗一咒灵,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写作随意妄为,读作看不透心思的五条悟身上。
“怎么不打了?”充分活动开的五条悟心情很好,见我没有进一步动作便开始催促,“继续啊。”
“继续和你猫猫拳互搏吗?”我心累极了,“同属性打起来好没意思,无敌状态打起来就更加了,而且你后来完全是在看我能放出什么新鲜玩意吧?”
“因为真的好有趣嘛,”一米九的男人用起女性用语毫无违和,“你会的可真杂。”
“样样通,样样松,”我冷漠脸,对他的友好态度表情敬谢不敏,损起自己也毫不客气:“缝合怪用的东西也是缝合残缺的,有什么问题?”
对于我带刺的态度,五条悟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甚至看起来相当习惯:“完全没有问题,缝合怪中的王者嘛~”
Wink。
我:“……”
连成吨攻击都不曾惧怕的脚步忍不住往后微微一撤。
远处,因为漫画照进现实,战斗场面过于高能而不由自主憋气的高专生终于腾出空大喘气。
钉崎野蔷薇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结束了?”
手下意识按上腹部的封印,忍不住摩挲的虎杖:“结束了吧?”
被白犬整个团住,唯一一衣服还算干燥的伏黑惠:“结束了,他对人的态度变了。”
“好的,那我们来对一下暗语,”钉崎野蔷薇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迫不及待地:“我先来——宇智波写轮眼!”
“漩涡封印术!”虎杖悠仁紧随其后。
“……”伏黑惠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然后:“千鸟,雷切,宇智波的刀术,来源不明的体术,不知名的土遁,以及千手木遁。”
“……”
场面有一瞬间的沉默。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露出了犀利的眼神。
伏黑惠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紧接着,三人的目光落在了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特级咒灵上。
“?”漏瑚的独眼完成了从疑惑到离谱的情绪变化,一一扫过从前自己放都不放在眼里的三个菜鸡,不爽地翻了个白眼,生硬道:“堕落神。”
“欸?”原本只是走个形式,没想到能得到意料之外回答,三人各自挠头,纷纷凑在一次嘀嘀咕咕。
“神,指的是卡密撒嘛的那种吗?”左手勾着伏黑惠脖子的虎杖悠仁积极发问:“那不是传说吗?”【穿】
【书】
【吧】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记录里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虽说会有类似民间传说中妖怪存在的假想咒灵……不过这个明显不太像啊,”右
手也勾着伏黑惠脖子的钉崎野蔷薇积极回答:“喂,伏黑?”
被一左一右挟制着的伏黑惠咬牙,深吸气:“……没有,不知道,给我放手!”
两人遗憾叹气,爽快地松手。
被无视的漏瑚怒气值直线上升:“谁告诉你们是咒灵了?无知的小鬼,听过刀剑付丧神没有?”
“原来是付丧神,谢谢告知,”虎杖悠仁转过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咦,不过你知道她不是咒灵啊。”
“暗堕神也是神,这就能解释庇护你的御守和那枚结缘硬币了,”钉崎野蔷薇转而搭上了虎杖悠仁的肩膀,“话说我还猜过她会不会是是人们对岸本齐史的鸣人传内容过于不满产生的怨念……咳咳咳。”
“但我还是坚持认为她是人类,那些能用出来的技能,应该和她的经历有关,”虎杖悠仁认真反驳,“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发呆,你有发现什么……伏黑?”
“我只是在想,”仰着头看着湖面上两人的伏黑惠皱眉,“还记得她从一开始就和你说过自己不会忍术,那么我们看到的那些土遁,木遁,还有雷遁是哪里来的?”
“支援?”虎杖悠仁挠了挠湿淋淋的脑袋,在他旁边蹲下,“这不是明显吗?有一个人在给她提供防御和辅助,土作她脚下场地的优化,木进行灵活性的辅助,应该还有我们看不到的伤势治愈……”
他突然停住了。
“看来你也发现了。”伏黑惠缓缓地转过头,表情严肃:“那么,作为主要攻击的雷,和火呢?”
虎杖悠仁张了张口,一瞬间被问住了。
“或许,那并不是我所下意识认为的雷遁,”伏黑惠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只是她伪装成忍术的形式而已。”
听到讨论的钉崎野蔷薇也蹲下了,加入话题:“可是伏黑,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目的……”有什么情况,需要将自己的主攻披上伪装的外衣?
只有一种可能。
“伪装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也就是说……”
战斗还没有结束!
心思急转的伏黑惠呼吸一滞,他顾不得提醒身边的同伴,厉声:“——玉犬!”
身后的白犬应声而起,将距离湖水的三人一叼一抛一扫,强行带离了原有的位置。
而就在他们行动的一瞬间,湖心之上,久战的两人再次分开,五条悟的手中,蓝色与红色的球体在他的手中挤压变形,而从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的少女,一改常态,一边由藤蔓带着向上向后远撤,一边双手平举,一段在他们听来几乎可以全文背诵的吟唱自她口中发出:
“隐隐透出浑浊的纹章,桀骜不驯张狂的才能;潮涌·否定·麻痹·一瞬,阻碍长眠。爬行的钢之公主,不断自残的泥制人偶,结合·反弹·延伸至地面,知晓自身的无力吧!破道之九十——”
呈抛物线往下坠落的三个高专生有一瞬间的目眩神迷。
苍天之瞳扭曲挤压着赫与苍,勾玉旋转的万花筒催生出赤与暗,湖面之上的白发男人,天空之下的黑发少女,以及横贯在两人之间的,被割裂的空间,被劈开的湖面,那终于成形的“茈”,和……
“黑棺!”
与高空之上的降临者嘴型同步,他们说出了这个,另一个耳熟能详的称呼。
“死神。”
……
“噗通。”
全身灵压被抽干的我失去支撑,直接呈自由落体栽进了水里。
灵压耗尽,和千手柱间的连接自然也变得断断续续,强撑着报了平安后,我就率先断开了通讯。
这会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刚刚又干了一件大事,虽然不确定有没有世界规则一类的存在,
但保险起见,作为外来者接下来还是能缩就缩吧。
湖水经过一晚上的翻修,边缘的水源混入大量的泥土显得十分泥泞混浊,这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水的我浮起来特别费劲,更别说蹩脚地游泳了。
正当我提气奋力扑腾的时候,几根树根织成的网从水底探过来托起了我。
我顺从地放弃了挣扎,扒着树枝边缘,眯着眼看向岸上。
曾经救过我的另一个咒灵,雕塑模样的人形咒灵一手怀抱漏瑚的头,一手包裹在被白布包袱中,正用那双长着树枝的眼睛“看”向我的方向。
托起我的树根也是他的手笔。
相比于漏瑚分明拥有土地与火的属性却过分放大了火的暴躁性格,这个咒灵给我的感觉就是静谧而温和的森林。
当然,两者都要排除笼罩在身上的负面能量,否则就是一个赛一个的凶残。
如果整体来看的话,比较像“发怒的大地”,以及“彻底失望的森林”吧?
我歪了歪头,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边缘。
咒灵的诞生,与人类有关吗?
“别发呆了,”漏瑚叫我:“趁着五条悟还没出来,我们撤退。”
“啊?”我指了指自己:“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他瞪我:“都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撇清自己?”
“可是,我只是如他所愿,展示一下实力而已呀?”我无辜摊手,“顺便给你们制造离开的机会还掉上一次你们救了我的人情。”
事实证明,我的计划进行的很完美,这次的捅天花板行为虽然没有完美捅碎,但是在另一种程度上,也算是把天花板拆掉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一招真可怕啊,无论如何,谢谢你们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我的情况还冲出了救我。”
我对着两个咒灵露出一个笑,真诚地道谢。
本来还想着buff叠满的情况下能够一雪前耻,结果当那个紫色的球体推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并不是实力的问题。
就像是五条悟说的,我会的太多,又都太浅显了。
归根结底,死神之力由于一直以来缺少指导者,自学成才的我虽然有独特的见解,但是对于力量的理解还远远不够深刻,这也导致了现阶段的我面对他的攻击根本躲不过去,只能避其锋芒。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古对波站左边的必输,以观战的人的视角,位于左上角的我buff叠满,傻瓜才直接用雷吼炮一类的光炮直接对波。
我可是卑鄙的宇智波哒!
直面卑鄙的宇智波的直球道谢,两个咒灵的表情都很奇怪。
漏瑚扭头:“我就说,这就算不是咒灵也绝对不是人类,哪有人会向咒灵……”
另一个的声音是乱码,索性大脑似乎能够自动理解:是同类。
两个咒灵达成共识,并再次看向了我。
我摇了摇头。
“不。”我回绝了他们,“抱歉,我可能与你们并非同类。”
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存在,大概也就只此一个了吧?
我没有同类。
“快走吧。”我看了一眼湖面上涌动的黑色壁垒,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但……我没有所谓的种族大局,也无意为一个组群争取什么,自私的我只想着守护好自己拥有的一点点东西就够了,我帮助你们,只因为你们曾经帮助过我。”
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叹气。
这个救命之恩真难还啊。
“为什么?”另一个咒灵看起来很疑惑,“身为暗堕的神灵,没有信徒的你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吧?”
“那就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哎?”什么暗堕?什么神灵
?
低下头的我视线落在腰间存在感极强的短刀上,悟了。
他们把我误以为是刀剑付丧神了。
“我不……”反驳的话刚出口,我转念一想,事实上我并没有解释的必要,于是生硬改口,“我不在意,总有地方可以去。”
那个咒灵还想说些什么,漏瑚突然打断了他:“走了,花御。”
名为花御的咒灵安静地停下了邀请,虽然有些不解,但更倾向漏瑚的判断,对着我点了点头。
“先回去,有事商量。”漏瑚的声音没有避讳地传来,“我发现了一点问题。”
涉及到正事,花御没有再耽搁,几个起落直接消失在了群山森林中。
被留下的我拍了拍身上的水,重点嫌弃了腿上被勾破的袜子,抽出刀犹豫了一番要不要直接割破,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眼不见心为净。
两个特级咒灵走了,蹲在远处狗狗祟祟望向这里的白犬支棱了起来,狗狗祟祟地往这个方向蹭。
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超大号狗狗和三个躲在超大号狗狗身后的人往这边龟速移动,我顿时一阵无语:“你们在干什么?”
被发现了,方才还一拱一拱小步挪动的白犬唰地竖起耳朵,甩开靠着它的三个人类,哒哒哒就往我的方向跑。
被狗子扑脸的记忆回笼反扑,我一瞬间倒吸一口气。
白犬扑了上来。
白犬很有分寸地停在了我的不远处,并围着我呼哧呼哧。
然后对着赶过来的黑发少年呜呜,再对着我摇尾巴。
我莫名地看懂了它的肢体语言:“你主人?”
“汪呜汪呜!”
“那挺好,”我平淡地点了点头,眼神略过旁边的虎杖悠仁以及另一位女生,落回到白犬身上:“约定达成,就此别过。”
说完,我将沉重的脚从泥土拔起,迈步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一个少年的声音喊住了我。
“有事?”我保持背对着他们的姿势,没有回头。
“万分感谢您将它送回来。”少年的声音充斥着比感激更加深沉的谢意,“我是伏黑惠,旁边两位是我的同学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请问您是?”
“宇智波桃。”我一刻没有迟疑地报出了全名,“还有事?”
发现我去意心切,他没有再拐弯抹角:“抱歉,是这样的,湖面上的那位是我们的老师,五条悟,能请问一下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吗?”
“哦,这个啊,”总算问到了点子上,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顺着少年少女的目光落在了没有散去的黑色立方体上,又笑了一声,这才慢吞吞道,“他一时半会可能出不来了。”
“欸?为什么?”三人中与我多出两面之缘的虎杖悠仁勇敢地举起了手,好奇地问:“如果我们没有认错,那应该是黑棺?”
“对。”我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就是你认为的那个黑棺,不过我稍微做了一点点的改进,在根据这个世界的规则加了一点点的附加功能。”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点点”。
“他太强大啦,我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最后那一个对波如果不接的话我就得凉,所以我就只好想别的办法,”我就着原来的手势又搭上了第三指,打了一个帅气的响指。
然后将空无一物的指尖递给他们看。
新出现的两人表情发懵,而见识过我徒手点火搓雷的虎杖则是一个激灵。
“没有了。”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想撩起T恤,被我制止了。
“虽然你猜得很对也很快,但这个还是免了吧,已经成型的封印术不受影响,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我对着慢慢反应过来的另外两
个人又和善地笑了笑:“我不太清楚你们的力量是怎么产生和运行的,不过我发现,这里对于【等价交换】这个概念还挺看重的,一些人甚至可以通过付出什么进行某方面的加强或者交换。”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避无可避,即将被击中时。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撒娇和保证齐上,竭力劝服了要冲过来的千手柱间,又向等着我认输的五条悟摆出了挑衅迎击的姿态。
然后,用自己全部灵压,小小地,对破道之九十做了个改动。
啊呀,其实也没怎么改,就是把攻击的部分全部加强到了结界上,把它改成了缚道。
说人话就是……
我歪了歪头,对着三个表情惴惴不安的人,说:
“我封印了五条悟。”
我都说过了,在任何一个作品中,像五条悟这样无敌到无解的存在,要么就是作为bug惨遭举报封号,要么就是作为关底的最终boss被层层削弱后封印,等待百年后封印破除,在进行新一轮的勇者斗恶龙……啊不是,新一轮的故事。穿书吧
总之,广大的acg类作品和各系列漫画用销量告诉我们,打败无敌的方法,唯有封印!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完全没错,强大到无解的五条悟似乎对于【封印】有着天生的不耐受性,我自己都没想到情急之下的一试效果那么好。就好像槲寄生之于光明神,脚后跟之于阿喀琉斯,属于必杀。
长远一点,我甚至怀疑就算我不来,他命中就该会走这么一遭,毕竟就这个强度的存在,明显就是个靶子,要干坏事就绕不过他,想他死的人估计多到数不清吧。
收回发散的思绪,我将注意力放回到面前表情离家出走的两男一女上:“你们就这个反应?”
没什么想说的?我都准备尝试一下用写轮眼催眠了耶!
“没有,不是……”伏黑惠的表情是最恍惚的,他声音发飘地向我确认:“被封印了?”
我也点头:“嗯!”
“像是被迫睡着了的那种?”他再三确认。
“呃……这个,”我迟疑地摇了摇头,联想了下黑棺的构造,“可能更像是关小黑屋吧?”
“不会饿吗?”钉崎野蔷薇也开始胡言乱语,“还有比如上厕所生理需求啊什么的……”
“不会。”我额头蹦出青筋,“封印作用于灵魂,实际上相当于把他的躯体时间停滞,但他眼睛的能力高于我,思考是没有问题的……你们就这?”
“主要感觉比较不真实吧,而且你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更像是恶作剧,”虎杖悠仁举手,“五条老师会被关多久啊?”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我立刻嘴角上扬——硬生生按捺住,然后切换到我对着镜子模仿过的,宇智波斑的标准表情,冷漠而不屑地:“谁知道。”
此乃谎言。
实际上,只要我想收回灵压,封印会立刻破除。
就算我不收回,按照里面那个人不停止思考的进度,大约最多一个月就出来了吧。
……封印成形的时候有一瞬间五条悟是可以活动的,但他一点也没动。
真不知道是自信好,还是算无遗策就等着这一次的封印引出麻烦好。
但这些和我又没有关系。
毕竟我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救命之恩还了,没道理差点夺命之仇我就忘记了。
给我好好在小黑屋忏悔吧,可恶的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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