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为啥咱们两红旗不去朝鲜,那可是一块肥肉啊!”回到府中,岳托有些不明白的问父亲。谁都知道朝鲜国王李倧是个有钱的主,能够拿下平壤肯定是一笔大丰收。

  “肥肉?我怎么看那是一个坑?金州的事情你忘记了?别说咱们两红旗,红甲巴牙喇军是你玛父的亲兵。怎么样?现在觉罗拜山都被抓了,成了让人要挟的肉票。

  你八叔精明的像个鬼,你怎么没见他的正白旗去抢?等着看吧,你五叔和阿敏把话扔出来。到时候撞个头破血流,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把话往回圆。还提头来见,我看他们是想钱想疯了。”

  “阿玛!您说八叔也看出来了?”

  “孩子!不要小瞧了你这个八叔,他的心计深着呢。”穿书吧

  “您说将来玛父……八叔会不会……!”

  平壤城里的李枭当然不会傻等李永芳,谈判与备战,两手都要抓而且两手都要硬。他开始让人在军中大批量的配制火药。一硝二硫三木炭,火药这东西这年头已经不是啥高科技产品。不但朝鲜李朝有配方,甚至连努尔哈赤那里也有配方。

  只不过这年头火药的威力实在不敢恭维,拿着火药武器的明军被鞑子杀得一败涂地。所以,现在人们对火药武器没太大信心。

  李枭不管这个,只管多多的配。然后捆成炸药包,放在城楼里面备用。

  火药的威力小不怕,只要分量足威力不再是短板。炸药包用昂贵的棉布紧紧的包裹起来,只留出一道引信出来。在炸药包的外层,刷上用面粉熬制的浆糊。一大堆铁钉,铅子儿之类的小东西就倒上去。最外面再用结实的粗麻布缠绕结实!

  试验着爆了两个,威力明显赶不上黑烟大。不过附近十米的稻草人身上,都插满了各种铁钉铅子。有些稻草人身体里面的木杆子都被打成了两截。八旗兵的铠甲在这东西面前,应该作用不大。

  李倧对于李枭的要求,那是有求必应。除了王位要啥给啥,反正千言万语一句话。只要你能打跑鞑子兵,想怎么折腾都成。

  李枭把投石机都摆上了城头,如果这一次鞑子兵来攻城。绝对不会发生上次那种战斗,洪水一样的鞑子兵会迅速淹没他的军阵。李枭才不傻到出城跟他们打,老子就在城头等着,有种你们进来。

  除了炸药包,李枭还准备另外一款大名鼎鼎的武器。万人敌!

  这东西谁发明的不知道,反正李枭知道这东西在宁远战役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具体制造方法就是,找来棉被,铺上稻草,并在里面裹上火药。

  朝鲜很多人还很心疼,用昂贵的棉被来做这个破东西。没见好多朝鲜老百姓家里,连一床棉被都没有么?

  可李枭当众点燃了一次之后,反对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实在太猛了,凶猛的火苗吓得李倧倒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考虑到身边有许多人保护,他甚至有逃跑的冲动。

  作为最早的燃烧弹雏形,李枭对万人敌的威力非常满意。吓退朝鲜国王只是副作用,这东西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烧毁敌人的攻城车。

  准备了十天,眼看着春节临近,大家就要在平壤过年。斥候来报,已经退到鸭绿江边的鞑子兵,再一次前进。大军浩浩荡荡开向都城平壤!

  “小子,猜错了不是。人家努尔哈赤,根本没把你这小杂鱼放在眼里。”满桂打根上就不相信,努尔哈赤会答应李枭的条件。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进攻平壤么?”李枭笑着问满桂。

  “不就是抢钱,抢粮,抢女人!还能为了什么!”

  “错了!是咱们打的他们不够疼,只有打疼了这帮孙子。他们才不敢再来,今后碰见咱们的时候,也会掂量掂量。”

  这一次两蓝旗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轻骑冒进。而是大队人马携带着辎重,来到平壤城下。从鸭绿江边一直到平壤城,他们走了足足四天时间。

  在一个飘着雪花的下午,莽古尔泰和阿敏来到了平壤城下。

  红甲巴牙喇军的尸体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两个人命令手下把那些冻得跟石头一样的僵尸从地上抠出来。什么追悼会,遗体告别仪式都省了。在边上点起篝火,都给烧了。

  这些没脑袋的身子,对士气的影响太大。

  熊熊的烈火“滋”“滋”的响,将那些冰雕一样的尸体融化,然后烧成灰烬。

  李枭站在城头上,看着远处冒起的滚滚黑烟。他知道明天就会有惨烈的战斗,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朝鲜国王李倧绝对是睡不着的那个,这家伙战战兢兢的把李枭叫来,问他有没有战胜的把握。

  “进城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绝对打不进来。不过大王要是想出城去,那后果可就自负了。相信你的那些兵,绝对跑不过鞑子的四条腿战马。

  相信我,天寒地冻的他们坚持不了太久。咱们住房子都冻得不行,他们那么多兵住帐篷,能坚持几天。”

  “但愿这样吧,一切全赖将军维持。”知道逃跑肯定没戏,李倧也只能窝在朝鲜王宫里面一日三惊。心里向满天神佛求助,真诚的祷告希望女真鞑子早日退兵。

  李枭说的没错,冰天雪地数九寒冬。在野外露营绝对是件苦差事,莽古尔泰和阿敏倒是可以抢民房住。可毕竟两万多人,平壤周边哪来的那么多民房可住。

  第二天一早,鞑子兵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进攻。就算是战死,也比在野地里面活活冻死要好。该死的朝鲜,真他娘的太冷了。一泡尿撒在地上就成了冰坨坨,这也就是白山黑水走过来的鞑子兵。如果是大明那些四川来的兵,这时候怕已经扛不住了。

  阿敏和莽古尔泰的大话,其实也不是吹出来的。八旗中最能打的莫属正黄,镶黄二旗。因为他们都是重甲骑兵,兵员也是诸旗之中最好的。

  可要说攻城战最拿手的,那可就要数镶篮正蓝两旗。因为这两旗大多是步兵,骑兵人数并不多。

  两蓝旗攻城,不是光膀子去的,他们也很清楚,骑着马是冲不上城墙的,事实上,他们有一套相当完整的战术系统,大致有三拨人。

  每逢攻击时,两蓝旗的前锋,都由一种特别的兵种担任——楯兵。

  所有的楯兵都推着楯车。所谓楯车,是一种木车,在厚木板的前面裹上几层厚牛皮,泼上水,由于木板和牛皮都相当皮实,明军的火器和弓箭无法射破,这是第一拨人。

  第二拨是弓箭手,躲在楯车后面,以斜四十五度角向天上射箭(射程很远),甭管射不射得中,射完就走人。

  最后一拨就是推着攻城车的步兵,当敌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城墙上的时候。这些人推着攻城车来到城门前,这种攻城车的制造方法跟楯车差不多。

  所不同的就是,攻城车上有一根粗大可以摇摆的撞木。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喊着号子摆动撞木把高大的城门撞开。只要城门一开,一般来说这城就算是破了。

  辽东有许多的城池,就是被这三波人弄破的。

  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因为抬着楯车还有推着攻城车的不是两蓝旗的军卒。而是许许多多被抓住的朝鲜百姓!

  城墙上手持弓弩的朝鲜士兵们呆住了,他们不知道要不要放箭。下面可都是朝鲜老百姓,有些甚至还是他们的亲人。眼看着楯车越来越近,李枭忽然一声令下。城墙推下去十几个被绑着的人,这些人上身穿着棉衣。下身被扒了个精光,朝鲜的严寒冻得他们的大腿发紫。

  吴达济站在城墙上,手里拿着铁皮卷成的喇叭。“鞑子兵你们听清楚了,两军交战各凭血勇。如今你们强掳朝鲜百姓,我军也将你家战俘挂在城墙上。你们看看,这是你们的红甲巴牙喇军主将觉罗拜山。如果你们再利用朝鲜百姓攻城,我们就将觉罗拜山扒光衣服,活活冻死在城墙上。”

  “我操了!”莽古尔泰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以前从来没遇到这么干的。

  “怎么办?”阿敏无奈的转向莽古尔泰问道。

  “妈的,这帮王八蛋。”莽古尔泰喷出一口白气,恨的牙痒痒却没有办法。

  “觉罗拜山可是大汗的爱将,跟着大汗东征西讨这么多年,情份可不一般。如果这么死了……!”阿敏有些为难的说道。

  当初十三副铠甲起兵的时候,就有觉罗拜山一个。这么多年下来,光是老爹的命就救过好几次。如果这时候被活活冻死,老爹知道之后会怎么想。莽古尔泰可不想找老爹不痛快!

  “这招儿太他妈绝了,让那些朝鲜人撤回来。”莽古尔泰泄气的说道。他也承担不起损失觉罗拜山的后果,就算是死一千旗兵,也抵不上一个觉罗拜山。自己老爹跟觉罗拜山什么什么情份,他心里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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