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初生牛犊不怕虎,明明是个小豆丁,却偏偏要装作大人样。
胖乎乎的小短手一拍胸口:“我额娘说了,不能随便打人,既然大哥想试试我的力气,不如咱们俩来掰腕子。”
胤禔:“……”
他就是不想被旁人误认为以大欺小,才叫胤禩打他来着。
胤禔突然有点后悔加入这个话题了。
他不过是觉得胤禩好歹由他额娘抚养过一段时间,以前良贵人也是他额娘宫里的常在,天然就属于同盟,所以看着太子为难胤禩,才想着为胤禩出头。
谁能想到胤禩没被太子难住,自己却被胤禩给难住了。
真是好人做不得。
胤禔手指捏紧圈椅的副手,表情有点不爽了。
康熙显然看出来了长子的尴尬,自然要为儿子解围,于是他开了口:“胤禔试试,你可别看他小娃娃一个,力气是当真不小,以貌取人可不行啊。”
胤禔是真没将这个小屁孩看在眼里。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皇阿玛居然偏向了胤禩这个贵人的儿子。
脸色顿时更加不好看了,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之前儿子还想着,八弟年岁小,逗弄一番,但既然皇阿玛这么说,儿子还真想试试了。”
说着,便一撩衣摆,从位置上走下来。
太监很快上了张小桌子,两个人在两边面对面的落座,皆伸出右手,随着一声‘开始’,两个人一起发力。
胤禩年岁小,个子矮,整个人白白胖胖,看起来奶呼呼的,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孩子虚胖,力气肯定不大。
胤禔也是这么想的。
结果等真握上了那只软乎乎的小手后,胤禔的脸色顿时变了。
所有人都盯着场中两个人看着,太子和康熙也格外关注,自从康熙与太子通了气,说打算将奶娘的次子给胤禩做哈哈珠子后,他在心底就已经将胤禩划入了自己的阵营。
他对胤禔本没有意见,奈何自从胤禔回宫后,就一直将他当做敌人一样,每次见面鼻孔都冲着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他本就是被康熙宠爱着长大的嫡皇子,又是太子,在康熙的教导中,太子也是君,胤禔对他不尊敬就是对皇阿玛定下的规矩不敬,这种大不敬的人算什么兄长,自然也就针锋相对了起来。
此刻他只恨不得皇阿玛说的是真的,叫胤禩这个奶娃娃好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范婉对胤禩这个亲儿子相当的慷慨,奶茶几乎每天都有的喝,所以力气自然是大的。
胖乎乎的小手捏着胤禔的手,胤禔只觉得好似被鹰爪给抓住了一般,堪堪只能招架,却不能压制,这叫胤禔面色很是凝重,就在胤禔感觉自己有些力竭,马上就要输的时候,胤禩却突然手一歪,被他重重的压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范婉猛然站起身来。
谁的儿子谁心疼,这一下肯定疼的厉害。
胤禔则是立即跪下请罪:“皇阿玛恕罪,儿臣手下没个轻重。”
“行了,都坐下吧。”
康熙抬起手往下压了压,范婉再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惠妃也站了起来。
康熙看的清楚,胤禩最后所谓的脱力不过是突然卸了力罢了,并非坚持不住,可胤禔的表现却……他可以理解胤禔求胜心切,可力道着实有些大了。
“胤禩力气大,你也是未曾料到,怪不了你。”
胤禔低头,很是纳罕的挠挠脑袋:“儿臣确实是没想到。”他侧过头去看向站在旁边憋着嘴的胤禩:“八弟的力气着实是大啊,真不知是怎么长得,儿臣也自诩练了好几年的武了,竟然差点没拼过。”
见胤禔这样坦荡荡,刚刚还有些不悦的康熙顿时大笑了起来。
康熙一笑,胤禔提着的心也松了松,连忙接着说道:“正好明年八弟也该跟着谙达学武了,到时候儿子一定要好好教教他,争取一起做大清的巴图鲁。”
“好好好。”
康熙满意的不停点头:“这才是做大哥的样儿。”
胤禩出完了风头,回到了范婉身边。
伸着手可怜兮兮的向额娘告状:“额娘,胤禩疼。”
范婉立即捏着胤禩的小手仔细检查了一番,只见不红不肿,显然,刚刚那一下也没有听起来那么重,范婉顿时‘哼’了一声,抬手点了点胤禩的脑门:“你啊你,逞什么能?”
胤禩委屈巴巴:“大哥叫我打他,我怎么能打他,就只能掰手腕了。”
范婉有些无语,感情人家这还是退了一步呢。
等晚宴结束,范婉带着胤禩离开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惠妃那眼神如刀一般的在身上刮,看着惠妃上了歩撵扬长而去,范婉叹了口气。
本来就因为将胤禩抢回来这件事跟惠妃有些龃龉。
如大阿哥在宫宴上丢了脸,想来惠妃心里不知多恨她呢。
惠妃刚走,梁九功就来了:“皇上叫奴才给八阿哥送些化瘀的膏药。”
“这……”
范婉连忙接了下来:“奴婢谢皇上恩赏。”
“皇上还有句话托奴才带给小主。”
“大总管您请说。”
梁九功朝着范婉走近了一步,小声说道:“皇上说了,八阿哥的哈哈珠子他已经准备好了,叫小主放心,八阿哥是皇子,亏待不了他。”说着,他朝着不远处正在上歩撵的太子看了眼:“其中有位与太子很有些关系,皇上的意思是叫小主没事的时候,好叫八阿哥与太子多些走动。”
范婉垂首一脸受教模样:“多谢大总管提点。”
梁九功交代完了便告辞了。
范婉牵着胤禩晃悠着往长春宫的方向去,脑子里却在思索着康熙的意思,胤禩之前是养在延禧宫的,便是后来回了她的身边,还搬到了长春宫,胤禩身上大阿哥的印记也是撕扯不掉的。
严格说起来,惠妃还担着个养母的名头。
可如今康熙却叫胤禩与太子多亲近……这就叫范婉不得不多想了。
不过……也不必如此慌张。
如今太子与胤禔之间的争斗还没白热化,没必要这么早选边站。
再说了……范婉可没打算把胤禩培养成原来那种为权利而活的样子,相反,她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
由于没有中宫皇后,这一夜,康熙是独自在乾清宫过夜的。
在宫内等了一晚上的贵妃佟佳氏,大年初一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都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憔悴。
好几个月不见,佟佳氏的身姿依旧婀娜,甚至比不曾怀孕的时候还更纤细些。
“都来齐了?”佟佳贵妃一到,便询问站在首位的惠妃。
‘惠荣宜德’四妃中,惠妃为长,贵妃不到,自然由她来管理现场。
惠妃点点头:“都到了。”
“那就走吧。”
佟佳贵妃扶着宫女的手直接转身,带着众位妃嫔往乾清宫去,她们得先去给康熙请了安,拜了年,再去寿康宫给皇太后拜年,最后则是去往慈宁宫。
如今宫里怀孕的只有佟佳贵妃一人,再加上昨夜其它人也不似佟佳贵妃心存奢望,守了岁后便早早的睡了。
所以这一路走来,最不舒服的便是佟佳贵妃了。
她怀孕三个月,正是害喜严重的时候,再加上康熙对她的孩子并不期待,这几个月,一直都心情郁结,所以一边走,一边不停的用帕子掩嘴小声的干呕。
等到了乾清宫,康熙已经等候了许久。
佟佳贵妃携带众妃给康熙拜年后,康熙才跟着一起往寿康宫去了,同样,寿康宫里拜完了年,最终才往慈宁宫去了。
这一路走来,不仅路途遥远,气氛还很肃穆。
等到了慈宁宫,磕完头后,佟佳贵妃再也忍不住的捂住嘴歪过身子吐了出来。
“快,赶紧的扶下去休息去。”
太皇太后连忙叫人扶着佟佳氏下去,另外几个宫女又赶紧的过来将秽物收拾干净,可哪怕如此,屋子里依旧蔓延着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叫人生理性不适。
范婉因为只是个贵人,并没有凳子坐,于是便站在了宜妃的后面。
谁曾想,宜妃突然也捏着帕子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范婉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宜妃的肩膀:“宜妃娘娘你怎么了?”
她这声音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宜妃的身上,宜妃也是一脸茫然,自己给自己揉了揉心口说道:“嫔妾只是闻到了异味,心里便忍不住了。”
“不会是怀上了吧。”苏茉儿想到刚刚佟佳贵妃的反应,下意识的说道。
宜妃则是直接愣住了:“说起来,嫔妾这个月好似确实没换洗。”
“那还等什么,赶紧叫太医。”太皇太后顿时高兴了起来。
“先别着急,新年新气的,也叫人家过个好年。”
康熙赶紧的给阻止了,大年初一头一天就喊太医,虽说是为了看有没有怀孕,可到底不吉利。
太皇太后一愣,连忙又点点头:“皇帝说的是,宜妃你先回宫里休息去,千万别逞强。”
宜妃扶着肚子也不矫情了,现在什么也没她肚子里这块肉重要,于是她站起身来:“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也好,快回去吧。”
康熙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他虽说已经有十几个孩子了,可再来一个,也是真的高兴,说着,他又看向范婉:“良贵人与宜妃住的近,你陪着她一块儿回去。”
范婉正巴不得呢,赶紧的屈膝:“是。”
于是范婉便与宜妃一块儿离开了慈宁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皇太后和皇上对宜妃这一胎有多看重,对比在偏殿正难受的佟佳贵妃,皇上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皇上不想看见佟佳氏有一个亲生的皇子。
德妃心里叹了口气,又一边庆幸自己虽然得了皇上训斥,做的却没错。
她就不该和胤禛扯上关系。
胤禛……只能是佟佳氏的孩子。
回翊坤宫的路上,范婉刻意与宜妃拉开了些距离,处于一个不会被陷害,也无法动手,却能听到对方说话的位置,二人一个是妃位,一个是贵人,地位不等,平日里也没什么瓜葛,如今更没什么话好说。
不过,范婉若真想和谁交好,也不怕没话题就是了。
“娘娘怀孕的消息若是叫五阿哥知道了,怕是要高兴坏了。”范婉满眼都是‘羡慕’的说道:“我们胤禩原本是宫里最小的,等娘娘肚子里的小阿哥出生,胤禩也要做哥哥了。”
这话一出,仿佛已经认定了宜妃怀了身孕,而且是个儿子一样。
宜妃顿时就绷不住笑了,手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嘴上却十分谦虚的道:“太医还没来看诊,有没有怀上还都不知道呢。”
“保准儿怀上了,妹妹我有这个预感。”
范婉往前两步,以示亲近:“说起来,前几日胤禩回来说,五阿哥最近已经开始跟着学汉话与满语了,十分的用工呢。”
“真的?”
宜妃这下子是真高兴了。
五阿哥胤祺虽说养在皇太后身边,可做母亲的哪有不指望儿子能出息的,宜妃也为五阿哥那一口流利的蒙语操碎了心,这只会说蒙语的阿哥有什么用,日后当差都没有好去处。
“真的,胤禩跟着五阿哥学蒙语,五阿哥便同胤禩学汉语,两个人你学我我学你的,当真学了不少话呢,前些时候胤禩冒出几句蒙语来,叫我意外坏了,刚巧皇上路过听见了,昨儿个晚上太子才考校了一番。”
这也算是解释昨天晚上太子的举动了。
“可见这是亲兄弟了。”
宜妃也朝着范婉走了两步,这一路,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等到了翊坤宫门口,宜妃甚至叫范婉没事的话随时去玩,毕竟这西六宫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她们两个人了。
宜妃疑似有孕,在东西六宫所有妃嫔心底里都扎下了一根刺。
尤其是佟佳贵妃,对比二人怀孕时皇上的表现,愈发的心情郁结,坚持过了正月十五,她再也坚持不住的,直接卧床了,太医检查过后,便告知她乃是思虑过重,恐有小产之相,叫喝安胎药,放松心情,卧床保胎。
康熙知道后,到底是心下不忍,去承乾宫看望了两回。
只是佟佳贵妃心情不愉,每次说话里面就忍不住带上怨气,渐渐的,康熙也不乐意去了。
宜妃看诊后,确实是怀孕了,日子上浅,才一个月多点儿。
康熙得知后大喜,给翊坤宫赏赐了不少布匹药材,可见对她腹内胎儿的重视。
前朝也开了笔,重新开始上朝。
大朝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康熙决定,准备前往五台山拜佛,祈祷佛祖保佑大清江山国泰民安,他本人是不大信佛的,但奈何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两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再加上,拜佛也有利于收拢民心,于是康熙定了日子,二月初十到五台山去礼佛。
在此之前,则是众妃给娘家送礼。
像范婉这样的小妃嫔,平常是与家中联系不上的。
也就是卫家的人都在宫内当差,才能钻个空子,若是前朝的大臣,除了叫人听些消息外,想要为家人谋福利,那简直是在康熙这只打老虎的嘴上拔毛。
这后宫与前朝勾连乃是大罪。
世祖皇帝当年可是特意在慈宁宫大门口竖了块碑,上书‘后宫不得干政’六个大字,以示他对太皇太后的不满。
都说康熙十分敬爱太皇太后,也十分的孝顺。
可这么孝顺的皇帝也没将那快碑给挪开,就知道他对后宫的态度了。
范婉从库房里翻出了一堆布料和药材,还从系统中兑换了三大桶的奶茶,然后叫王冬儿亲自跑了一趟,送去了觉禅家。
觉禅家汉姓是‘卫氏’。
卫氏的大哥嘎达混如今已经成了亲,妻子姓伊拉哩,换成汉姓便是‘苏氏’,全名叫做苏依兰,年方十九,年前刚生了个儿子,如今刚出了满月,卫氏的二哥嘎西亥如今正在内务府器库跟着那群老工匠们学造器,三哥嘎昆则是在膳房里。
范婉的礼物一到,老母亲杨佳氏就抱着书信哭了一场,然后赶紧的叫家里的小丫头领王冬儿去吃茶。
自己则是把三个儿子都喊了过来,叫老大嘎达混读信,杨佳氏是不识字的,以前没出宫之前,是在宫里针线房上当差,眼睛熬的不大好,等出来后成了婚,便一心一意的在家相夫教子了。
嘎达混读了信,起初是对家人的关怀,一直到最后,才写到了那三桶奶茶,只说道,她在梦中受到神仙点播,学会了制一种养生奶茶,喝了能叫人力气变大,自从八阿哥一岁后便一直喝这个奶茶,如今已经因为天生神力在皇上跟前露了脸,她借口乃是祖传糊弄了过去。
为了防止露馅,叫三位哥哥将这些奶茶喝了,至于侄儿的,她日后会再送出宫了。
最后,信纸上更是沾满了泪痕的说道:“因为实在想念家中父母,却无缘见面,我也知道只有身居高位才有接见额娘的资格,我在宫里会好好伺候皇上,争取早日晋封嫔位,也望三位哥哥能多加努力,利用好一身力气,若能得了皇上的重用,才有觉禅家日后的好日子。”Μ.chuanyue1.℃ōM
“关于奶茶之事,还请瞒着阿玛,阿玛对皇上忠心耿耿,若是得知我有这神物,必定告知皇上,到那时候,不仅将我陷入危险中,也将八阿哥陷入危险中。”
信中字字句句都是为觉禅家打算。
比起阿布鼐的谨小慎微,卫氏三兄弟的胆子就大多了。
尤其是老二嘎西亥,更是个跳脱的,如今在内务府器库里当差当的那叫一个生不如死,最大的愿望就是入军从武,日后好能做个大将军,奈何包衣的身份叫他根本没资格入军,只能做皇上的奴才。
嘎昆是个傻憨,做一行爱一行,如今对切菜墩充满了兴趣。
“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把奶茶喝了吧。”一读完信,嘎西亥就跳了起来。
嘎昆则是满脸懵:“我之前在小主宫里是喝过一壶的,后来我力气变大了,还以为年岁渐长的缘故,现在想来,竟是因为那壶茶?”
“什么?你都喝过一回了?那等会儿你的那一桶可得分我一杯才行。”
“你们吵什么吵,这奶茶,自然得先给额娘喝。”
嘎达混凑到杨佳氏身边:“额娘,您先喝吧,您身子骨不好,既然能增长力气,想来对身体也是好的。”
“可别,你们先喝,现在喝,我看着你们喝。”
杨佳氏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她对自己的儿子了解的很:“只要有小主在,日后还怕没得喝?既然小主发了话,你们就赶紧的喝,可千万别误了小主的事,如今小主有子傍身,凭小主那张脸,但凡她想开了,也不怕皇上不宠着。”
比起丈夫和三个儿子,杨佳氏对范婉的信任可就多多了。
嘎达混没敢说自家小妹所有的天赋点都点到外貌上了,只好苦哈哈的抱着大桶开始喝。
三兄弟都长得跟熊一样高大健壮,一人抱着一桶五六斤的奶茶桶‘咕咚咕咚’,起初觉得奶香四溢十分好喝,最后直接喝的满脸苦色,一言难尽。
最后,三个人都捧着肚皮送走了王冬儿,然后就开始了他们的茅房之旅。
苏依兰半夜都没睡好,就感觉到丈夫一会儿起来一会儿躺下的,最终再也受不了了,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你再去拿床被子到榻上去睡,这起起睡睡的,被子里一点儿暖和气都没了。”
嘎达混顿时满脸委屈,却还不能多嘴,只好捧着被子去榻上睡了。
范婉也没想到卫氏三兄弟这么实诚,竟然一口气将奶茶全给喝了。
既然送了奶茶,事情也就了了,她开始给胤禩准备练习骑射的衣服,还有送给谙达的束脩,当然,谙达的俸禄肯定是康熙发了,这束脩不过是头一回给谙达的见面礼。
不是多名贵的东西,只是方便交流感情。
范婉给准备了一把镶了两颗宝石的割肉匕首,是蒙古汉子们用来吃肉的随身小刀。
胤禩看了后,转身便把自己的奶糕子罐子给捧了出来,叫范婉给包了一盒方才罢休。
也不知道谙达看见这一盒奶糕子是怎样的心情,反正当天下午,胤禩就带着四个陌生的小孩子回了长春宫,他给范婉介绍说这是康熙给他的哈哈珠子。
范婉询问了几个孩子家里的情况。
年岁都比胤禩大些,也都是好孩子,丝毫不怯场,回答的也是板板正正。
叫范婉意外的是,胤禩这哈哈珠子的阵容……有点强大啊。
对清额是宗室,恭亲王常宁的庶出儿子,额娘是后宅庶妃,纳兰家的嫡出富尔敦,看的出来,胤禩曾经由惠妃抚养的事,还是叫康熙记在了心里,再来就是佟佳氏的补熙,佟国纲家的嫡孙,他虽说对长子鄂伦岱看不顺眼,对孙子还是好的,剩下的一个就有意思了,太子爷奶娘家的次子春平。夶风小说
这一个是大阿哥的人,一个是太子的人……
如今斗争不激烈,尚且能维持表面的和平,若是日后……胤禩身边怕是也要乱的吧。
这么一想,范婉就觉得康熙这人真闹心,每一个举动都快狠准的踩到别人的雷区。
欢喜的送走了四个哈哈珠子,转身范婉的脸色就‘吧唧’一声落了下去。
苏宝珠在系统中笑的都快打嗝了。
这康熙真是太牛逼了,一直在婉姐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就在苏宝珠以为这已经是康熙的极限操作的时候,突然,康熙又下了一道旨意,这二月份的五台山之行,点了范婉随行。
“砰——”
第一次,范婉控制不住情绪,砸碎了手边把玩的玉貔貅。
就连开朗宝宝胤禩都察觉出,如今的额娘,十分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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