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下了告示在楚楼外,有一绝色哥儿公开叫卖初夜!
一时间,皇都内外好这口不好这口的都想来一睹芳容。
楚楼下大价钱在临湖包了个大露台,准备来个全城公开叫价。
彼时的宁千易微服私访,当夜行差就错恰好就在临湖看这场盛况空前的叫价。
他却不是被这竞价吸引来的,而是容景那句:
心恢意冷消磨志,残阳能否再东升出处。
好一个心灰意冷的落魄人。
当即,他便对台上这个身着素白长袍,面带愁容,那双眼却是熠熠有神的男子产生了浓厚兴趣。
抬手招来赵力士道:“这人,朕要了。”
之后的事,便如正史所述,容景凭着一身才学为大齐,为宁千易分忧解困成为大齐名垂千古的肱骨能臣!
……
而此时,未来名垂青史的贤臣容景,正被目露凶光的龟奴恐吓着……
“外头有个新来的冤大头,点了名要雏儿。你来楚楼也有些时日了,既然不肯伺候人,那就乖乖跟了那公子去吧。也省的我们浪费粮食了。”
方才在外间对叶轻眉满脸堆笑的龟奴此刻却是凶神恶煞般地踢了一脚面前那位满身脏污,蓬头垢面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歪头吐了一口血沫,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强撑着地面爬起来。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去伺候…一个男人!”
那男子虽已力竭,却仍存不屈之气。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我这就叫人给你破了处,再送去给城南的林大人,听说那大人对小倌却是极不人道的,三五天就要玩死一个。”
龟奴气急了,抬手便叫进来几个粗壮的汉子。
“你看你是相中哪一个来破身子?”
龟奴指着那几个目露淫光瞧着容景的汉子恶狠狠道。
那些汉子是楚楼雇来催债的,个个体臭熏天,五大三粗的,若是落在这样的人手中,还不如被那未知的公子带走,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容景虚弱地抬手道:“别过来。我…我愿意出去。”
那几个汉子知道自己没机会了,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哎,这不就对了?”龟奴又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个‘刺儿头’可算是服软了。“我叫人给你梳洗,臭死了,这样难看,怎么卖上价?”
说着便哼着小曲出了门去了。
门又被推开,进来个端着铜盆的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梳着双头髻,一双眼水灵灵的煞是可人。
“小哥哥,你怎么又愿意了?”
那小姑娘放下铜盆,将他艰难地扶起来问道。
“小松子,哥哥熬不住了。”说罢自嘲地笑了声,一身傲骨如何?天赋异禀又如何?
在这个寒门为猪狗,权贵弄人心的大齐。
他又有什么能指望的?
兴许这辈子,同其他小倌是同一命运结局了,可笑他还以为自己会不一样。
怎会不一样?
小松子也是被拍花子的偷来卖给楚楼的,楚楼是倌儿馆,不做女子皮肉生意,得了这么个女娃也没用,当时干瘦的小松子就是转卖青楼也卖不了三瓜俩枣的,东家想着麻烦,便留下她伺候楼里的哥儿们梳洗打扮,做点杂事养着。
养了几年了,还是这幅瘦猴样,也就没想着再卖她,继续留着做打算了。
听到漂亮公子这样说,小松子也不禁替他伤感起来:“这么好看又善良的小哥哥,真是可惜了。”
一番梳洗打扮后,小松子替他换下了那身脏污带着点点血迹的旧衣,换上了件青蓝的长衫,容景刚推门出去,便被龟奴半推半押着来到叶轻眉待着的那间房门口。
龟奴悄悄捏了一把容景的胳膊,压低声音恐吓道:“进去了就好好伺候这位爷,不然少不了你好果子吃。”
容景无言,伸出鞭痕累累的手推开那房门。
早已等候多时的叶轻眉看着门被推开。
进来个穿白衣的欣长人影。
隔着薄薄的纱帘,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凭着这长身玉立的身姿断定这人肯定是她要找的!
绝世男神容景!
当帘子后那人站定,不卑不亢地抬着头道:“见过公子。”
“咳咳,”叶轻眉放下折扇,故作佻达地说:“你便是楚楼藏着的美人儿?站那么远做什么,上前来给爷瞧瞧。”
容景隔着帘子看她,只当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人间疾苦的任性少爷。心想也罢,今次想必是要栽了,栽在这位年轻公子手上也比被送去给那位林老爷折磨来得好。
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抬手掀起纱帘进入内室。www.chuanyue1.com
没了帘子的阻隔,叶轻眉总算是看清容景的样貌了。
见他着了一身青蓝的素色长衫,并无腰带等饰物,一头青丝如瀑般倾泻在身后,却在脑后挑起一束用孔雀蓝的发绳绾着,颇有慵懒魅惑之感,但那张脸却过于清冷,一对眼睛如古潭般深邃无波,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着的薄唇。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紧张,警戒又似乎带了毫无生机的颓然。
他消瘦的面颊上似乎还带着伤,被脂粉盖住看不真切。
叶轻眉看得皱起眉来,突然朗声唤道:“来人!”
一直贴着门听着里头动静的龟奴忙不迭推开房门进来:“贵客,可是这小蹄子怠慢了您?”
“你们好大的胆子。”
叶轻眉冷哼一声,以扇骨重重敲了敲桌案愠怒道。
“不知小人何处得罪了贵客,还请公子明示啊。”
龟奴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初来乍到,自己也是以礼相待的啊。
“我要的人,竟然敢打成这样?”叶轻眉怒目指着容景面颊边那道蜿蜒至领口下的淡淡红痕,分明是鞭伤,以脂粉厚厚盖着,看起来才像是浅痕一般。
“小人冤枉啊,这伤,这伤不是小人弄的。”
龟奴诚惶诚恐地给她边磕头边道。
这的确不是他打的,而是刚进楚楼那日,他反抗时被楚楼的打手所伤,这样的鞭伤在容景的身上还有十余处,皆是皮开肉绽的样子,只不过隐在外裳下,这才不被外人所看见。
容景心中一阵动容,这个小公子,竟对他脸上的伤口都如此大动干戈,可自己分明没有见过他的,难道只是因为看上自己的容貌?
呵,容景啊容景,想不到你也有必须以色相自保的一日。
##65#风评被害:皇上逛楚楼啦!
叶轻眉见他磕头如捣蒜般,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哥儿本公子相中了,要带走,你开个价吧。”
那龟奴一听,忙停止磕头,笑的一脸谄媚道:“公子当真相看上了?不再看看其他哥儿?”
“不了,我就要这个稀世美人儿。”
叶轻眉指着一直静默在一旁的容景,潇洒地道。
系统这时悠悠地插嘴:
【这位的确长得不错,但叫他稀世美人过分了吧?我觉得暴君的颜值比他高啊。】
叶轻眉不满地反驳:
【系统你是眼瞎么?暴君那种尖嘴猴腮的,一看就刻薄又无情。哪里比我男神好看?】
系统无语:
【玩家,请你关掉粉丝滤镜说话。】
叶轻眉:
【我不管我不管,世间男子千千万,只有容景最好看!】
系统:
【……】
“公子,公子……”
龟奴的糙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将她和系统争论的神识拉回现实。
“啊,嗯,何事?”
叶轻眉还在偷瞄容景。
“公子准备以什么价格买下这位倌儿?”
“这个嘛,”叶轻眉佯装思考地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容景,又抓起桌上的扇子‘唰’一声打开。
“一万两。”
她侧眸看着龟奴开了价。
龟奴一听,略微皱起眉,一万两?
他以为怎么着这位都能卖个两三万两的。
再加上这位又是不可多得的二愣子财神,定要多敲点的。
打定主意,龟奴为难的道:“公子,咱们都是爽快人,这倌儿还是个雏,你懂的,价儿本就不低,再加之还未公开叫价,您这一万两…委实少了些…”
叶轻眉轻笑一声,砍价拉锯开始了。
她也故作为难地摆摆手道:“真不巧,今日本公子出门就带了一万两银票,而这人,本公子今日也是非带走不可的。”
若错过了今日,她不知何时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出宫找容景了。
龟奴也道:“公子这意思,是要强买强卖了?”
“非也。”叶轻眉道,“本公子向来不强人所难,只是,本公子这脾气不大好,若是今日在楚楼未得美人,回去定会茶不思饭不想,本公子的家人是见不得我受委屈的,却不知你这楚楼,顶不顶得住了?”
“公…公子,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也莫要吓小的。”
那龟奴瑟缩了一下,强装镇定道。
“你若不信,试试咯,反正这楼也不是你的,倒霉的是你东家而已。是不是?”ωWW.chuanyue1.coΜ
叶轻眉算准他不敢和自己硬碰硬,又激将道。
“这,唉…好吧。”那龟奴思索再三,咬着牙答应了。
“小檀,给钱。”
叶轻眉见好就收,立马让小檀将身上的银票拿出来,正好一万两。
龟奴数清了数目,便将身侧的容景往她身边一推道:“公子,人是你的了。”
说着又从身上摸出一张略皱的纸,“这是倌儿的身契,这便交给公子处置。”
叶轻眉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小檀收下那张身契。
又看了看被推到自己身边的容景,只见他依旧如芝兰玉树般立着,不发一言。似乎眼前的买卖与他无关,被随意卖掉的也不是自己一般。
看着这样沉默的他,叶轻眉突然母性大发,心疼起容景来,她倾身靠近容景道:“你放心,我是来救你的,还有,我是姑娘,不是男人。”
“!”
容景瞠目望着她。
对上她泉眼般澄澈明净的眸,容景的心间猛地一颤。
这个……姑娘?
她竟是来解救自己的?
可是,她为何要花费万两来替自己赎身?又是为何会知道自己身陷于此的?
即使心中有数不清的疑问,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只得收起万般心绪。
容景僵硬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好。
他说好。
还这么温柔地看着自己?
叶轻眉感觉自己都要飘飘然了。
这是跨越千年的对话。
她,竟然救了自己的男神。
而男神,竟然也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真的不是梦啊!
她极力掩饰着此刻内心的激情澎湃,压低声音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容景的目光微润:“小容儿。”
叶轻眉一阵恶寒,什么小容儿,你叫容景!是享誉大齐的庙堂明公容景!
但是她不能告诉他这些。
虽然是她救了男神,但却不能做给男神起名的那位,能给他改名的,当是他未来的指路明师,而她只需要做好任务,将他从楚楼救出来就够了。
叶轻眉想到此,又道:“小檀,将这位容公子的身契还给他,容公子以后你就自由了。”
“啊?”
小檀一头雾水,小姐花一万两买了他,又要放了他?
合着这一万两是来打水漂的呢?
她家小姐忒阔气,忒挥金如土了吧!
小檀听话地将身契交到容景手中。
容景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身契,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看着叶轻眉问道:“您,买下我,究竟是为何?”
叶轻眉回以一个宽慰的笑:“不必因此事自扰,你不该属于这里,你该是自由的,容公子,你应该站在高处,运筹帷幄,被人称颂,留名青史。”
她的话如一尾鸿毛,飘飘然落入他裂开缝隙的心底。
从未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即使他知道自己自小天资不错,但因贫寒的家境,无法登及明堂,一展才华。
自由。
这个字眼何其珍贵。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随口说出的这番话,于容景而言,却是一生难以忘记的触动……
容景望着她,目光微润。讷讷开口:“我…”
“随我走吧,离开这方泥潭,等待你的将是辽阔的未来。”
她说着率先走向门口,容景下意识便跟上了。
容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他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何人,也不知道她实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她是第一个对自己说要给自己自由的人,这对如今身陷失意的他来说,是莫大的鼓舞与慰藉。
叶轻眉为即将完成任务而沾沾自喜,‘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边摇着扇边下楼。
本是不经意的举动,却引起了在大堂调戏小倌儿的一位年轻公子的注意。
这人,手中的折扇似乎很是眼熟。
他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思索着喝下小倌儿递到嘴边的美酒。
那公子忽的灵台清明!
这扇面,是……万里江山图!
在大齐,万里江山图唯有天子才能使用。
而这位潇洒于楼梯下来的公子莫非是?
他的瞳孔赫然缩紧,推开一个小倌递过来的酒杯站起身往那间楼梯口走去。
叶轻眉正跨下最后一级台阶。
便被这位公子殷切的目光望地一怔。
“不知贵人微服出宫,小人未能第一时间认出,还请您恕罪啊!”
“你是……”
叶轻眉仔细端详了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否见过这人。
“贵人,小人是礼部尚书严成二子严敏之,于祭天大典远远见过贵人一面,您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
祭天大典?
天!
莫非这人认出了自己?
叶轻眉忽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折扇,坏事了,他怕是认出这扇面是何人所有了。
也就是说,这位将她错认成微服出宫的暴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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