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车帘子掀着,阮凝香靠着车门,将自己所有的疑点摊开来,掰碎了,一一排除不可能的。
而此刻,没有找到易容的嫌疑,没有跳窗逃走的可能性。
那么剩下的推理,阮凝香能想到就剩下两个。
一个是乌兹国使者的侍卫,杀了他,并威胁他,指认沈砺川。
一个是乌兹国使者自杀后,指认的沈砺川。
这两个说法,都能解释,为何找不到凶手伪装的痕迹。
也能解释为何乌兹使者在沈砺川出现的那短暂的空白期,而不去叫门口的侍卫。
“这个推测是在完全信任沈砺川的情况下。”楚煜醋意道。
“你不是也信任他么?”阮凝香呢喃说,“否则不可能又是查易容,又是查暗卫营痕迹的。”
楚煜曲起的食指,轻轻地敲了一下阮凝香的脑门,“傻瓜,我那是在为你分担。”
那个人入狱,对于他来说是利,不用他出手,便变相的铲除了六皇子最有力的后盾。
可他不想辜负了自己女人对自己的信任,更看不得自己的女人,为那个男人出头,为那个男人愁眉不展。
所以他才主动出头。
只是事情比他想象中的复杂,凶手很可能就是幕后人威胁乌兹使者嫁祸给了沈砺川。
所以他才把乌兹使者带来的所有人,都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被蛊虫控制的痕迹。
阮凝香掰着手指,像是自言自语,“破案三要素,动机,手法,时间线。
不管是自杀还是侍卫所杀,作案手法和时间线都能给出解释,可是动机呢?”
动机的背后是利。
太子和幕后人,以前眼前这人都有动机。
不过,太子没有作案手法,也很难威胁到让乌兹使者心甘情愿去指使沈将军。
至于身边的人,是俩人商量以乌兹国当饵,引诱幕后的人,除了自己私人感情上的信任外,她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人。
那么就剩最后一个可能,幕后人。
这一点楚煜肯定也是有所怀疑的,所以他才那么赤裸裸地查侍卫的后颈。
只是没有收获。
其实也有一点收获。
那幕后人应该没有傻到隐藏在侍卫里,不然不是也被抓入狱了?
阮凝香又道:“如果我是幕后人,那么我是怎么做到让乌兹使者心甘情愿地,明明知道真凶却嫁祸给沈砺川?”
“恩挟之,威胁之,都有可能。”楚煜声音沉冷。
“可他们之间又是怎么联系的?”阮凝香喃喃着,“明明一直都有人监视着的,幕后人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乌兹使者联系的?”
看似找出了真凶,其实,什么也没解决。
幕后人是谁依旧不知,甚至连能证明沈砺川清白的证据都没有。
脑子里一堆的困惑,绕得阮凝香头疼。
她伸手捏着眉心,心情闷闷的,“本来只想设计引出幕后人,露出破绽的,没想到饵死了不说,还害得沈砺川入了狱,就连害你母妃的黑手,也没头绪,怎么最近没一件顺心的事。”
“别想了,谜团总会一点点解开的。”楚煜拉过她的手,倒了一颗绿色的糖豆出来,又侧身轻轻将人搂在怀中。
“什么啊?”阮凝香嗅到一股清凉的薄荷香,吃在嘴里唾液直流,“薄荷糖啊。”
“嗯,提神醒脑。”楚煜也含了一颗。
那幕后人一石二鸟,不仅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断了他们的饵,还能折损大楚的一名猛将,手段不得不说高明。
楚煜闭着眼睛,清凉的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清醒,脑子里同样毫无头绪。
闹市。
出事的是一家屠户,屠户家的小妾和隔壁的书生苟且,被屠户发现,直接在街上砍了二人。
屠户已经被刑部的人,抓了起来。
阮凝香和楚煜找到了屠户的家里。
一户人家,院门大咧咧敞着,路上淌着的血,裹着泥土,已经被风吹干。
另一户人家院门紧闭。
门是从里面插着闩的。
阮凝香敲了半天门,喊了几嗓子,里面就是连点动静都没有。
是艾草跳进院子,开的院门。
院子里,架着土锅和杀猪的工具,地上常年积着的腥臭味掩盖了隔壁飘过来的少许的血腥气。
房屋的门同样反锁着。
又被艾草用匕首挑开了门闩。
霸道的土匪行为。
屋里暗漆漆的,床榻上,灰色的麻布帘子后,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妇人,缩在床角,怀里的被子鼓鼓囊囊的一直在抖动着。
那名妇人见到进屋掀开帘子的人,吓得忙得跪下来磕头,“杀人的是王二,求求你们别把我和孩子带走。”
被子里探出三个小脑袋,小燕儿一样,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盛满了害怕,盯着闯进来的几个人,缩成了一团。
最小的孩子一两岁的模样,还被那位五六岁的大姐姐捂着嘴巴,又被小老二抱着腿,奶娃子动弹不得。
“我不是来带你们走的。”
阮凝香伸手想要扶起那名妇人,楚煜锐利的眼眸扫到那名妇人衣服掩盖下露出的一点锋芒,猛得一把将阮凝香拉到了身后。
那妇人本就受惊过度,楚煜的突然举动,更是吓得她身体不停地发抖,却还第一时间护在了三个孩子面前。
楚煜拿过那把剪刀,交给了艾草。
阮凝香解释,“大姐,我们就是来询问点事情,不是来抓人的。”【穿】
【书】
【吧】
那妇人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着面前的三人,女人的还好,那个男人浑身充满严厉,硬闯进屋,一看就来者不善。
那妇人只瞄了一眼,便又立马警惕起来,“你们是不是书生的家人,过来报复我们的?”
“不是。”阮凝香尽量将语调放的轻柔,递过自己令牌,“我是诏安公主,他是煜王殿下,我们过来就是想了解情况,命案的事,我们都听说过了,我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没有恶意的。”
闻言,妇人又大着胆子抬头,打量了一阵儿,诏安公主的名号,京城里无人不晓,当初凯旋回城的时候,她也曾在人群中,偷偷看过,不过坐着马车,她没看到。
“你就是解决了茶棚街难民生计的诏安县主?”妇人小心说。
“就是我。”阮凝香伸手扶起妇人,坐在了床边,“大姐,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街上听到了一些,只是一些细节不知。
屠户姓王,叫王二,是个杀猪的。
他和妻子,成婚七年,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就是一直没生下儿子。夶风小说
屠户便花钱买了个小妾,小妾年轻貌美,屠户对小妾那是百般疼爱,什么脏活,累活都不让干,只是偶尔帮忙看看孩子。
妻子不受宠,天天半夜爬起来,帮忙烧水杀猪,白天还得跟着出摊卖肉,每天累的不行,还要看王二的脸色。
就因为她没生下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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