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端起汤药:“还要我喂么?”
“我自己来。”李璨接过碗一口气全吃了。
其实,这汤药比起她从前所吃的那些来,并不算苦,只是还是一股浓郁的药味,叫她很不喜欢。
“好了吧?”李璨将空碗给赵晢看。
赵晢一言不发,接过碗丢在桌上,拦腰抱起她便往床上去。
李璨惊呼一声,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已经落在床上了。
赵晢随后覆上来。
“你,你别动……”李璨手拦在自己唇上,长睫微颤,水波流转:“赵泽昱,我受伤了,你不许胡来……”
赵晢不语,张口含了她的指尖,灼灼的眼神几乎化为实质缠着她,要将她融化一般。
李璨浑身一震,忙缩了手,小脸上的红又漫上来几分:“你……你从哪里学来的……”
赵晢吻住她唇瓣,含糊地道:“无师自通……”
李璨叫他吻的迷迷瞪瞪的,任由他抽了腰带,解了纽袢,扯下了小衣。
恍如旅人旧地重游,赵晢在熟悉的景致里由浅及深缓缓而行,忽而又猛地冲至尽头,如此周而复始,流连忘返。穿书吧
“乖宝,来……”他喘息着,让李璨坐在怀中。
“泽昱哥哥……我,我受不住了……”李璨仰着颈子,身子也往后退让,只余两条纤细的腿勾着他劲瘦的腰身。
赵晢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摁下,随即便是一阵疾风骤雨,口中轻哄:“乖宝,大点声,不怕……”
李璨情极,崩直身子尖尖地叫了一声,长长的眼睫沾上了薄泪。
“宝宝,乖宝……”赵晢声声唤她,耳尖的红一直染到脖颈下,俯首亲吻她遍布红痕的锁骨,而后双手提着她腰身。
李璨阖着眸子,钗横鬓乱,金步摇下的珠串激烈的打在压鬓簪上,泠泠的作响。她像大海上风雨飘摇的一叶小舟,要去何方全由不得她做主。
许久,赵晢将疲惫至极的人儿抱进了净房,替她沐了浴,又抱回床榻之上。
若依着他,他自然是没有尽兴的,但瞧李璨累极了,方才倚着浴桶便要睡过去,他也不忍心再闹她。
李璨几乎是挨到床便睡了过去,可苦了赵晢守着她,看得却吃不得,翻来覆去直至半夜才堪堪睡着。
这也难怪,少年郎自幼习武,又正是最好的年岁,血气方刚的自然精力蓬勃。
清早,北风呼啸声中,李璨睁开了眸子。
她揉了揉眼睛,翻身看向身旁,见赵晢还睡着,便支起身子看他。
赵晢自幼便生得好看,眉眼好像谁精心描绘过一般,长长的睫毛根根笔直,陡峭的鼻梁又高又挺,有着淡淡光泽的菱唇不薄不厚,她怎么瞧都好像瞧不够似的。Μ.chuanyue1.℃ōM
她抬手,轻抚赵晢的眉眼,想起大婚以来两人之间亲密,害羞地笑了笑,凑过去在他唇瓣上亲了亲。
这原本是个一触即分的吻。却不料赵晢陡然抬手,捧住了她的小脸。
好一会儿,李璨已经不知不觉与他调了个儿,她推着他胸膛软绵绵的控诉:“赵泽昱,你装睡!”
赵晢抵着她额头低笑:“没有,你伸手的时候我醒的。”
说话间,他轻啄她的唇,乌浓的眉眼间逐渐泛起点点薄红:“宝宝可是歇息好了?”
李璨听他唤“宝宝”,不由脸上滚烫,撇过小脸去不理他。
赵晢修长的手指勾住她下颚,又要亲上去。
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二位殿下。”
是无怠。
“何事?”赵晢没有抬头,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康乐公府的宋姑娘前来拜见二位殿下。”无怠在外头高声回。
是宋广瑶来了。
李璨两靥春色尽收,默默推开了赵晢的手,抿着唇瓣不语。
她和赵晢大婚才四日,宋广瑶便迫不及待的登门来膈应她了。要不是有大婚三日不登门的规矩在,宋广瑶是不是早就来了?
赵晢干脆地回道:“不见。”
无怠听出他语气不好,站在门前不敢再吭声。
宋广瑶将来是太子侧妃,登门拜见太子妃是她该做的,而且这还是头一回,不见自然不好。他思量着怎么再劝一劝。
至于宋广瑶,就让她在前头多等一会儿,算作太子妃殿下给她的下马威吧。
李璨推了赵晢一下,朝着外头道:“无怠,你去让她等一会儿,就说我们才起身。”
无怠如蒙大赦,隔着门行了个大礼:“是,小的这就去。”
无荒看得捂嘴直笑,就说姑娘做太子妃最好了,他们这些下人都比从前好做了。
“我去打发了她。”赵晢知道李璨的心里难受,坐起身来,眸色翳翳,全然不似方才温和。
“你好好的。”李璨已经从难过中缓和过来了,劝说道:“好端端的,她来拜见我,我却躲着不见,说到哪里都是我不占理。太后娘娘本来就不喜欢我,她再去告我一状,太后娘娘不是更有借口不喜我了吗?”
“璨璨。”赵晢抱住她,脸埋在她脖颈处:“对不起,委屈你了……”
“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我又不是外头的人。”李璨小脸窝在他怀中,手在他腰身处宽慰地拍了拍:“我们说好的呀,你又不碰她们。反而是我心眼小,容不下别人,叫你为难了。”
从小跟着赵晢长大,赵晢所经历的凶险,她次次都看在眼中。此刻,虽然心中不快,但她能理解赵晢,坐在太子之位上,看着风光无限,实则也有许多迫不得已之处。
他们如今共结连理,心意相通,她自然更得向着他,替他着想,而不是一味的要求他如何做。
“说得什么傻话。”赵晢抱紧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咱们起身吧。”李璨抬起脑袋看他。
赵晢点头,替她系了衣带,招呼婢女们进来伺候。
“殿下。”碍于赵晢在一旁,糖果声音放得可小了,脸上却笑意盈盈,很是兴奋:“外头下雪了。”
“真的?”李璨看向菱格窗:“昨儿个还是大晴天呢,怎么今日就有雪了?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夜里刮了一夜的北风,可冷了,早上开始下雪的,殿下可要多穿一点。外面雪下得可大了。”糖果见她喜欢,声音不由大了:“这样的雪只要下几个时辰,便会遍地雪白了。”
李璨听了,很是期待。
待二人梳洗妥当,又用了早膳,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无怠做事妥帖,见外头下雪,早已预备了马车,就在寝殿的廊外候着。
到了正殿,赵晢先进了门,李璨抱着小暖炉,随后跟了进去。
这是规矩,赵晢到底是太子,在外人跟前,李璨不可能处处与他平起平坐的。
宋广瑶正背对大门站着,一个婢女陪在她身旁。
那婢女见李璨二人进来了,连忙提醒:“姑娘,太子殿下来了。”
宋广瑶扭头,便瞧见李璨披着绣金凤的朱红斗篷,手中捧着小暖炉,落在赵晢身后半步,往上首缓缓而行。
李璨肤色莹白,气色极佳,脸上透着一层淡淡的胭脂粉,朱唇红润,娇艳欲滴。明明娇娇软软的人,却偏偏气度不凡,走在赵晢身旁,半分也不被赵晢的气势压着,反而旗鼓相当,显得般配至极。
宋广瑶也承认,李璨模样确实生得可以,不过她也不比李璨差。再说气度,她若是穿凤袍戴凤冠,只怕比李璨还要有气度呢。所以,她并不承认是李璨本来就有气度。
李璨在宋广瑶打量她的同时,也扫了宋广瑶几眼。
宋广瑶梳着九仙髻,斜睨着略显细长的眉眼,抬着下巴,看着很是有几分傲气。身上穿素白的袄裙,外头罩着一层金丝纱,行动间光华流转,惹眼得很。
李璨收回目光,抿唇笑了笑,这数九寒冬的天儿,外头又下着雪,宋广瑶连斗篷都不穿,打扮成这样来拜见,可见对赵晢是一片真心的。
她又看向赵晢。
赵晢在主位坐下,示意她也坐下。
李璨由糖糕解了斗篷,提着裙摆坐了下来,小脸含笑,看向下首的宋广瑶。
赵晢靠在椅背上,眸色淡漠,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宋广瑶只觉得他冰冷的眼神落下来,就像是锋利的刀刃,逼得她抬不起头来。她可以对李璨趾高气扬的,却做不到与赵晢对视一眼。这是她从小就爱慕的儿郎,却已经在过去的许多年视她为无物。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片刻后,宋广瑶跪了下来,郑重行礼:“贱妾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殿下。”
李璨闻言又笑了笑,垂了眸子理裙摆,未置一言。
宋广瑶这自称,可真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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