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江一手一个,拖着纳福和纳吉退了出去。
纳吉又是痛又是担心,听着殿内的动静直抹眼泪。Μ.chuanyue1.℃ōM
纳福则对着德江跪了下来:“公公,公公!奴婢求您了,您帮帮我们家娘娘吧,陛下若是胡来,我们娘娘会想不开的……”
她太不想从前的事情重演了。
德江叹了口气,宽慰道:“我也只是个奴才,你们别太担心了,陛下不会真的伤害宸妃的。”
殿内,乾元帝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他发了疯一样撕扯宸妃的衣裙:“朕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想着他……”
宸妃并不反抗。
他分开宸妃的双膝,毫无前戏,粗暴的抵了进去。
宸妃静静的躺着,她甚至没有闭上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上的梁柱,仿佛被侵犯的人不是她。
乾元帝几乎癫狂,毫无怜惜的在她身上驰骋,他掐着她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孟若菲,朕告诉你,你只能是朕的,朕不许你想其他任何人……”
宸妃木然地睁着眼,看着他,眼神却又没有落到他脸上,那目光透过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乾元帝更加恼怒,大力宣泄。
不知多久,他停住了动作,胸腔中的怒火似乎随之下去了,酒意也散了一大半,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宸妃,他愣住了,忽而自心底里生出一丝恐惧来。
眼前的宸妃,像极了二十余年前对他宁死不从的模样。
“菲儿,朕……朕是吃多了酒……”意识到自己对宸妃做了什么,他忙开口对她解释。
他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慌张。
宸妃讥讽地望着他:“赵岭,你有本事弄死我。”
“宸妃,我……朕对不起……”乾元帝将她抱进怀中:“我们别这样了好不好?东宫后院的事,朕也不情愿,是形势所迫,泽昱不会对不起心儿的。
宸妃,朕……朕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宸妃一动不动,也不理会他。
乾元帝抱着她说了许多,她依然毫无反应。
他解了自己的龙袍,将宸妃牢牢裹住,打横抱在怀中,一路往凝和宫去了。
*
东宫内殿书房。
李璨正在书案前翻着宫里送来的画像。
虽然宸妃说,不要皇后管赵晢后院添人的事,但这些画像和姑娘们的身世还是经过了皇后过目的。
李璨将画像一一翻开,先看容貌神态,再仔细想过这些姑娘的家世,将适合留下的分到一侧。
赵晢自外头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李璨含笑望他:“你来看看,我给你选了几个美人,家世都尚可的。”
她说着,将画像往边上推了推:“这个是韩御史家的嫡女韩素素,我认得的,你应当也见过,她容貌仪态都不错,没什么心机,不算麻烦。
这个是中书令家的孙女,是二房嫡出的,名唤钟楠,自幼饱读诗书,颇具才情。
还有,这一张是高太傅庶出的孙女高平珍,擅歌舞,高太傅是你的恩师,虽然是庶出,到时候位分也不能低了……”
她一个一个细细说着,语气里丝毫也未曾夹杂旁的情绪,好似日常盘算账目一般,娓娓道来。
“窈窈。”赵晢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言辞间颇为委屈:“你是不是不在意我了?”
“怎么会?”李璨好笑地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你说这些,一点都不生气。”赵晢扫了一眼书案上的画像。
“这才到哪?”李璨笑起来:“我要是从现在就开始生气,那等这些人都进了门,我岂不是要气死?”
赵晢没有说话,抬手将她的脑袋摁进怀中,下巴枕在她头顶上,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李璨察觉他情绪不对,不禁询问。
“三日前,接风宴散席前,母妃登上了文华殿的顶楼。”赵晢闷闷地道:“父皇认定母妃是去瞧大伯父的,大为震怒,他吃了酒一时气得失了智,在文华殿便临幸了母妃……”
“什么?”李璨闻言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凤眸睁大,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父皇他……母妃没事吧?是不是后宫的人都知道了?”
乾元帝怎么能那样不守规矩?母妃岂不是要成所有人的笑话?文华殿就在太和门边上,那里人来人往的,这传出去,那是多大的耻辱啊?
“母妃已经三日水米未进了。”赵晢闷闷地回。
“你是今日才得到消息的吗?”李璨又问。
“我当时便知道了。”赵晢道:“只是未曾和你说。父皇也不肯让步,每日下了朝便去凝和宫守着母妃,不让任何人探视。
但母妃就是不理会他。
今日他着急了,怕母妃身子遭不住,让我回来接你,进宫去劝劝母妃。”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李璨焦急的推了他一下。
“我不想叫你忧心。”赵晢抱紧她:“窈窈,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母妃。”
“好好的,你又说这个做什么?”李璨抱住他腰身。
“母妃虽然不说,但是我懂,她都是为了我。”赵晢难得有如此疲惫的语气。
李璨思索了片刻想到了:“是不是因为大伯父被封了王,靖安王府如今风头无两,父皇疑心病重,母妃怕他怀疑大伯父和你连手,所以才和父皇闹起来,用以分散父皇的注意力?”
“一大半是这个缘故吧。”赵晢道:“但从我们成亲后,母妃也就不再想与父皇亲近了。在这件事之前,母妃也已经许久不曾理过父皇了。”
李璨点点头:“其实,我也能理解母妃。”
不是自己心爱之人,能忍着一起过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
母妃或许不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了。
可乾元帝是皇帝啊,大伯父也有了大伯母,母妃还能怎么办?
赵晢抱着她不说话,显然,他心里很不好受。
“好了,别难过了。”李璨轻轻拍了拍他后背,软软道:“回寝殿换身衣裳,咱们去看看母妃吧。”
“好。”赵晢应了。
二人牵着手进凝和宫时,远远地瞧见德江站在廊下。
李璨便将手往回抽。
“怎了?”赵晢握着她手不松开。
“眼下,父皇见不得我们这样。”李璨小声提醒他。
赵晢顿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
德江看见二人,连忙迎台阶行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殿下。”
赵晢脚下顿住。
李璨问:“父皇在里头?”
“是。”德江点头,一脸愁苦地道:“殿下,陛下那日是吃多了酒,才会一时冲动。
这几日,陛下已经后悔极了,宸妃娘娘不用膳,他也跟着寝食不安的,人看着憔悴了,也消瘦了一圈。
您好好劝劝宸妃娘娘吧,就是生气也是身子要紧,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说……”夶风小说
“嗯。”
李璨点了点头。
她随着赵晢进了正殿,正往内殿走,乾元帝从里头出来了。
“父皇。”
李璨跟着赵晢行礼。
“你们来了。”乾元帝眼下青黑,形容憔悴,唇周冒出了胡茬,看着好像一下老了好几岁。
“儿臣先进去看看母妃。”赵晢低头,带着李璨往里走。
乾元帝回头道:“等会儿你出来,让心儿单独陪陪她。”
赵晢足下顿了顿:“是。”
两人才走两步,又听乾元帝开口:“心儿。”
李璨回头:“父皇有何吩咐?”
“好好劝劝你母妃。”乾元帝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好。”李璨答应了。
夫妇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内殿,纳福在床边守着,见他们二人进来,忙上前行礼。
“不必。”赵晢挥了挥手。
纳福低头退了出去。
李璨已然到了床边,看向床上的宸妃。
房内开着窗,光线很足,更显得宸妃脸色一片苍白,连唇都失了血色,她眼神无光,看着帐顶,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母妃……”
李璨坐到床沿处,拉过宸妃冰凉的手瞬间落泪,在她眼里,宸妃总是慈爱,总是泼辣,总是坚强。
她从未见过宸妃如此虚弱的模样,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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