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靠在软垫上,有气无力地闭着眼睛,想睡觉。
屋子里放的两个冰盆实在是太凉快了,弄得她一躺上床,就想睡觉了,都说吹空调盖厚棉被能帮助睡眠,她竟然在古代也体验到了!
也就在这时,桂嬷嬷轻轻咳了一声,提醒若音差不多别装了,大福晋已经进来了。
若音可没装!
她是真有点困了,这会儿便抬了抬眉毛,往门口看了一眼。
大福晋果真领着丫鬟进来了,手里还捧着盒子呢,看来又是来给她送补品的。
“大福晋?”
若音装出一副这才看见人的样子,稍稍坐起来了一些,便问道:“你怎么来了?我这还在病中,实在是…”
“来瞧瞧你。”
大福晋显得格外亲厚,在床榻边坐下后,拉过若音的手,就柔声问道:“你还好吗?那天,被吓着了?”
“嗯。”
若音点点头,她现在犯困,语气正好软了几分,说话时还真像病了似的,就道:“之前和王爷外出时,曾遇刺。”
“那回的事儿,我当真是历历在目。那天看见血,便…”
若音露出害怕的模样来。
大福晋瞧见了,表面上虽然还安慰着,心里却也忍不住觉得可惜。
这索绰罗若音,虽然智谋不错,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能被吓成这样,看来也只是因为长得好看才得宠的。
早知如此,他们夫妇当初送给美人给老四也就是了,也省得今日的麻烦。
大福晋一时想了许多,若音这儿应付了几句,也逐渐就露出疲态来了。
“我瞧着,你还病着,也就不打扰你了。我带了些人参鹿茸来给你补身子,你让太医瞧过,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吧!”
大福晋见状,便道:“我这儿还有事,也就先回去了。”
“嗯。”
若音点点头,忽然神叨叨地就开口道:“大福晋,您信命吗?”
大福晋一怔。
她本来想转身离开,见若音忽然好像有了精神似的这么一问,心头一跳,不知何故忽然有点慌,便道:“音侧福晋,你说什么?”
若音忽然露出惶恐的神色来。
她道:“那日在琼花台,我和田侧福晋过去时,她曾经跟我说,这琼花台从前是关押过犯错嫔妃的地方,阴气重的很。”
“那舒穆禄晴茹我知道,不过是个小姑娘,哪里就能那么厉害?您说,田侧福晋是不是因为说了这些犯忌讳的话,冲撞了什么?”
“不然,她怎么忽然穿着我的衣裳,被舒穆禄晴茹害成了那样?”
大福晋忽然就被吓到了。
也不知是若音此刻脸色有点白,还是若音说话时声音有点虚弱,亦或是,大福晋自个儿本身就心虚的缘故。
她心里更慌了,便一甩手上的丝帕,就道:“音侧福晋,这光天化日的,你说什么?你都说了,这是犯忌讳的!”
“可就别再说了!哪有那样的事?”
“也是。”
若音仍然是一副神叨叨的样子,就喃喃道:“要说冲撞了人,那也得是田侧福晋她本身就做了坏事才有报应的才对。”
“她要是没干坏事,也不至于成了那样。大福晋,你说得对!人在做天在看,没干坏事,应该就不是被冲撞了。”
“…”
大福晋背都凉了一截。
什么人在做天在看?
她哪里说过这样的话了?
只是,若音说的有件事情,的确让她在意。
那日,大福晋让丫鬟跟着若音她们过去更衣,又让这些丫鬟,在把人送到以后,就赶紧离开那里回来。
可今日,刑部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两个丫鬟在小池子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溺毙了。
且根据仵作的验尸情况来看,死前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也就是说,她俩是“忽然”自己“走到”那小池子边上,然后掉进去的!
这也太诡异了!
再加上——
大福晋一直觉得不对劲,这田侧福晋到底是怎么把索绰罗若音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又恰巧被舒穆禄晴茹认错了伤害的?
琼花台那里,是关押过犯错嫔妃,从前也有人说听到过什么声音之类的事情不假。
但,青天白日的,有那么容易就冲撞了?
索绰罗若音说得神神叨叨,但似乎不无道理!
若音还坐在床上装虚弱呢,这会儿也装得有些累了,只是她看着大福晋站在原地眼神和脸色不断变换着,便一时没有开口打断她罢了。
这会儿,若音倒是觉得,大福晋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嘿,还真巧。
她不过是心血来潮想吓唬吓唬她罢了,没想到还真成了。
忽然,若音就叫了一声。
“大福晋!”
思考中的大福晋差点跳起来,身子一抖回过神来后,看向若音,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做什么?”
吓到她了!
“没事,没事。”
若音忙摇摇头,害怕地解释道:“就是看看看大福晋你想事情想得入神,怕是被鬼压着了。”
“我听说,民间便是用这种大喊一声的法子,来吓走那‘鬼’的,这才…”
“…”
大福晋忽然有点生气了。
她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想着外面的人都在说田侧福晋和音侧福晋是因为她才受的伤,迫于舆论压力过来瞧瞧。
却发现,这个索绰罗若音竟然这么神经!
“音侧福晋!”
大福晋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便厉声道:“这些事,都是无稽之谈!你还有孕在身呢,可不许想了!”
“我也还有事,这就先回去了!”
大福晋说完,都不等若音叫她慢走,转身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屋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须臾,桂嬷嬷那儿,才迟疑着把大福晋刚刚带来的盒子拿到了若音面前,然后问道:“侧福晋,你刚刚说的那些?”
若音闻言转头。
只见桂嬷嬷一脸担忧,仿佛在怕若音真的有这些“古怪”的想法似的。
“我都是胡说八道的。”
若音立即就恢复了往日里的精神活力,笑吟吟道:“见她假惺惺来探望我,我这心里实在是不高兴。”
“刚刚和孩子们玩得好好的呢,忽然要让他们回去,然后装病。这不,灵机一动,想着吓唬吓唬她而已。”
“…”
桂嬷嬷忍不住沉默片刻,琢磨着自家侧福晋原来竟也是个演戏的好手,这才拿了盒子,仔细瞧了瞧。
“这人参还真不错,挺大个的。大福晋也是下了血本了,唉,就是可惜了。”
可惜,来一回,被吓成这样,可见心虚。
这天傍晚。
胤禛装模作样从刑部忙完回家,刑部这里,就有人找上了直郡王,将刑部这边的一些情况,跟直郡王说了。
“舒穆禄晴茹似乎非常恨索绰罗氏,竟是咬死了没说扬州那边的事情。只是奴才瞧着,这雍郡王也是个用刑的好手了。”
“这舒穆禄晴茹还能坚持几日,那可就说不定了。”
直郡王听完,心里已有了打算,便交了一样东西,给那个小太监。
夜里。
雍郡王府,胤禛陪若音用过晚膳,回来时,苏培盛闻听了外头传进来的消息,就递了一个小瓶子给胤禛。
胤禛接过来一看,抬眸笑着就对苏培盛道:“先不说他。你是不知道,今儿阿音演了好一出戏。”
“我可是听说,这大嫂回去,就病了!”
大福晋病了?
苏培盛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可眼看着自家王爷只顾着说自家侧福晋,完全不管他这儿的事情,也只好洗耳恭听,准备看看自家“骄傲”的王爷,打算说说自家侧福晋什么事儿了。
翌日。
若音早晨起来,也听说了大福晋病了的事情。
她一怔,忙叫桂嬷嬷再细说说。
只可惜,桂嬷嬷那儿也知道得不清楚,只能道:“奴婢也不清楚,听说是受了风寒吧,可是,谁知道呢?”
桂嬷嬷说着,却忍不住用眼神示意了一眼若音。
意思是,很可能若音昨儿对大福晋说的那些话,起作用了。
若音心领神会,也不再和桂嬷嬷谈论这事儿,便道:“我生病时,她都来看我了。眼下她病了,咱们自然也得尽心。”【穿】
【书】
【吧】
“只是,这送什么过去,桂嬷嬷,你可得好好帮我参详参详。”m.chuanyue1.com
“毕竟大福晋这病来得蹊跷,礼物要是挑得不好,让她这病‘好’得慢了,我心里也是会不安的。”
若音说着,笑吟吟就看向了桂嬷嬷。
桂嬷嬷也陷入了深思。
这的确是个问题。
“侧福晋放心。”桂嬷嬷想着,便道:“奴婢会去安排的。倒是听说田侧福晋那儿,竟是又挺过来了。”
“这回,该是生命无碍了。就是醒来后闻听诸多噩耗,人的精神颇有些不好。她那里——”
“田侧福晋?”
若音想起她那张脸,她也实在是迷了心窍,也不知道大福晋那儿跟她说了什么,竟让她铤而走险,做这种事。
“她也算是恶有恶报,传出去,跟咱们也没关系。不过,我觉得,还是得叫她认识到,将她害到今天这个样子的,是谁。”
“那自然是大福晋!”
桂嬷嬷不假思索,忽然又想到什么,恍悟道:“也是。让她知晓后,她也就能和那位狗咬狗去了。”
“也不知,这样一来,她的病,唉!”
桂嬷嬷叹气叹得认真。
若音瞧着,总感觉桂嬷嬷竟也学会做戏了。
而这日。
刑部那边,也传出来了一个消息。
今日晌午,谋害音侧福晋的贼人,在食用了午饭以后,竟是毒发身亡了!
根据仵作检验,正是晌午牢房里的牢饭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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