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闭上眼不看陈伟杨。
他也无能为力。
栓子悄悄把孩子卖了这件事，等了三天才被发现，因为牧遂本就不出现在人前。
发现之人还是牧天澄。
她不像姐姐，很少朋友，就时不时逗逗牧遂，然后发呆。
可她发现牧遂跟牧长均小哥哥一样，忽然消失了。
“妈妈，狗蛋怎么不见了？”
“狗蛋？不知道啊。”
颜桧把她抱起来，“我们去看看他，正好把红鸡蛋送过去，你太奶奶今天生日，六十六岁了。”
“嗯嗯。”
母女俩来到栓子家。
开门的是张秀花，张秀花看到颜桧，扬起笑容：“颜知青，你来了，快进来坐。”
“好，新年快乐。”
颜桧把红鸡蛋给她，“我奶奶今天六十六岁，你们也沾沾喜气。”
“好好好，祝牧阿婆长命百岁。”张秀花接过鸡蛋，把她们往里面迎，牧天澄打量四周问：“狗蛋呢？”
张秀花脚步一顿，笑容僵住：“狗蛋……走了。”
“走了？去哪了？”
牧天澄疑惑。
颜桧也皱皱眉，哪个走啊？
“唉，现在生活困难，又有一个认识的大哥没有孩子，就把孩子送走了。”张秀花神情哀伤。
颜桧和牧天澄倒吸一口凉气。
送走了！！！
张秀花笑了笑：“你们别操心，狗蛋现在好着呢，他妈妈给他做了新衣裳，爸爸带他吃了肉，他也乖，在新家好好的，你们别操心。”
这话明显不像颜桧多管。
但！
颜桧要是不管就不是颜桧了。
“你们买卖人口，犯罪，以后就别来上班了，待会我也会揭发你们，其他大队买卖孩子是真的揭不开锅，你们……呵！”
别的不说。
单单栓子能挣的钱就不少。
而且现在厂子越来越好。
一家有两个工作的。
七八十块都能赚，困难？
狗屁！！！
抱着孩子，颜桧转身离开，临走前还把鸡蛋拿了回来。
张秀花脸色苍白如纸。
但回到家一说这事。
牧远和牧思言对视一眼，把房门关好，把来龙去脉跟颜桧说了一下，主要就是说，牧遂不是栓子儿子。
颜桧翻了个白眼。
“那不是叫他爹啊？”
“就是！！”
牧天澄帮腔。
“要是我现在孩子是我决定要的，但不是亲生的，我要是抛弃了，不也是犯罪吗！”
颜桧是十分无语
既然真不想要。
那就打掉啊。
在孩子出生后抛弃算什么。
为了那点面子？？？
门口之人贴着耳朵偷听，巧合听到了颜桧扬声的一句话，联想到什么，惊骇万分。
悄咪咪跟别人说。
颜桧孩子不是亲生的。
不然也不可能不再生孩子，肯定是趁着去首都偷偷把孩子生了，伪装她生的。
不然怎么解释。
一去到首都就怀孕了。
回来就说不再生。
而且颜桧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要找牧远，明明能找更好的人啊。
在颜桧还在愤怒的时候。
一个巨大的流言包裹着她。
在猝不及防之下。
牧奶奶出门送同龄人红鸡蛋，被问是不是很憋屈，孙媳妇生了别人的孩子。
牧奶奶今天六十六岁大寿，听到这样的话，当场黑脸：“你有毛病啊，我孙子和我孙媳妇好着呢！”Μ.chuanyue1.℃ōＭ
“唉。”
那人看牧奶奶那么生气。
十分心疼。
“没事没事，你今天生日，我们也不想扫兴。”
“你——”
牧奶奶无语了。
但一个好说。
好几个人都对她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牧奶奶逮着一个胆小如鼠的老太太威胁：“你要是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大过年跟你扯头花信不信？”
“别别别……我说。”
她一说。
牧奶奶脑子嗡嗡嗡的，“你瞎说什么，什么叫孩子不是我孙媳妇的，那就是我孙媳妇肚子里爬出来的！！！”
“你别生气，我也是听说的，不过要是真的是她生的，为什么不再生孩子？”
那人努力安抚着牧奶奶情绪。
与此同时也十分好奇。穿书吧
牧奶奶气得摔门就走，越走越生气，回家看到颜桧还在和牧远商量如何阻止大队买卖人口的出现，就没好气道：“别操心别人了，先操心操心我们吧。”
“奶奶，怎么了？”
颜桧来到她身边，安抚着她的背，以免老人家太生气。
看着孙媳妇的脸，牧奶奶深深叹气，“桧桧，你身体怎么样，能再生一个孩子吗？”
拍抚的动作僵了僵。
“奶奶……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生孩子时候她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痛苦，甚至有解脱的感觉，那是因为她怀孕的时候，真的很痛苦。
而且有两个孩子。
她真的心满意足了。
“是啊，但我年纪大了，刚刚看了看大队同龄的几个老姐妹，个个子孙满堂，我们家人丁少，就羡慕别人了。”
牧奶奶没有说别人都在怀疑颜桧不能生，孩子是抱来的，只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奶奶，抱歉，我不能答应你。”颜桧面容逐渐平静，“我希望我的孩子，是在我的期待中诞生，而不是在别人的舆论下诞生。”
“奶奶也没求过你什么，你们两夫妻也年轻，试试看，而且趁我也身子骨硬朗，能帮你们带带孩子。”牧奶奶努力在劝。
牧远来到面前直接说：“没戏了。”
“怎么就没戏了？”
牧奶奶瞪他。
“我去港城问了问能不能结扎，医生说可以，我就去了。”牧远耸耸肩，随意的说。
牧奶奶五雷轰顶。
气急攻心。
当场晕倒。
牧远：“！！！”
“奶——”
牧远没想到他奶心脏承受力那么差，而且都有牧天浒和牧天澄了，结扎怎么了，那不是为了懒得戴套吗？
“散开，我来。”
幸亏家里有医生在。
不然牧奶奶得直接送医院。
何清瑛给牧奶奶按了几个穴位，牧奶奶幽幽转醒，何清瑛对牧远说：“老人家忽然晕倒肯定是不好的，最近你们带着她去省城好好检查检查身体。”
“不用，我先被他气死了！”
牧奶奶脱掉鞋子，就往牧远身上砸，边砸边骂：“滚，我以后没你这个孙子。”
“不是……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牧远真纳闷。
他奶奶不是心脏弱小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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