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程瑜拜师之后的第一次表演，算是为年庆开场。
邹大师的名号在国际上就备受尊崇，不少京城名媛都想拜师在其名下。
遗憾的是这次隔了五年才收一个徒弟。
谁不知道程瑜苦练钢琴十几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大厅中间，摆着一架样式独特的白色钢琴。
顾长晴漫不经心地走上前，见到钢琴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席璟丞捏了捏她的手，“怎么了？”
顾长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架钢琴，目光专注，像是在确认什么。
席璟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钢琴有问题？”
顾长晴抿了抿全无血色的唇瓣，声音有些抖，“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遗物？”席璟丞看向她，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架钢琴是许多年前程老送给程瑜的成人礼。”ωＷＷ.chuanyue1.coΜ
顾长晴机械地转过头，“程家....”
钢琴前，程瑜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放上去，一个个好听的音符飘出来，形成一首好听的曲子。
众人闭上眼静静聆听，手也不自觉地跟着打节拍。
程瑜将大家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嘴角自豪地翘起，手上的动作继续。
一曲毕，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程瑜站起身优雅地向大家鞠了鞠躬，“谢谢大家的支持，这首曲子还未完善，以后有机会会继续演奏出来。”
说完，现场赞美声不绝于耳。
忽地，一声嗤笑响起，大家看过去。
顾长晴抱着手，眼神很冷，“你刚才说这首曲子是你写的？”
程瑜愣了下，“顾小姐是什么意思？”www.chuanyue1.com
顾长晴淡淡开口：“我只是觉得这首曲子似曾相识，但程小姐说这是第一次演奏，那就有些奇怪了。”
“哦？那你是在哪里听的？”程瑜眼神坦荡地看向她，这首曲子确实不全是她原创，但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她自己填的。
就算有相同之处，也不能说是抄袭。
她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听说程小姐是从邹大师？”
程瑜自豪地点头，“对啊，顾小姐也知道？”
顾长晴淡声道：“那他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话落，周围又有议论的声音响起。
“这人是谁啊？她怎么敢这么说？”
“说得就像她很厉害似的，那可是邹大师诶！”
“笑死了，很明显是在哗众取宠吧。”
一片质疑的声音。
席璟丞垂着眸，眼眸温柔深情地看着她。
程瑜将他的神情都收入眼底，她有些恍惚，有多久没见到阿丞这个样子了？
将目光转向顾长晴，她冷笑一声，这是你送上门来的，也别怪她了。
“那顾小姐，你来试试？”程瑜道。
她就不信，顾长晴的水平有她好？
顾长晴漂亮纯黑的眼眸弯了弯，“好啊，我也不欺负你，我只用一只手弹。”
听见这话，席璟丞平静的眼眸里泛起波澜。
在场大家的眼神都有些微妙，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只手弹？那还能弹好么？
顾长晴看向身旁的男人，“等我一会儿。”
席璟丞点头，“嗯。”
他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顾长晴这个人不轻易说大话，能说出这话，说明是很有把握的。
他忽然有些期待了。
顾长晴走到钢琴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眼里蓄着流光。
她坐在凳子上，倾斜而下的长发被微风吹得扬起，让人有种飘然轻盈的感觉。
修长如玉般的手轻弹，前调和程瑜不相上下。
忽地，曲风一转，变得低沉悲情。
正当大家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她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曲调轻柔像是在安抚刚才被扰乱的心。
曲子戛然而止，不走寻常路，众人还沉浸在曲调中，就见顾长晴已经起身。
周围没有掌声，但大家沉浸的表情就已说明一切。
程瑜咬了咬唇，顾长晴居然弹得比她好。
“程小姐，承让了。”她眉眼挑着。
程瑜脸色不太好，但还是维持住了基本的礼仪，“本就是切磋，顾小姐弹得...很好。”
顾长晴走近，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曲谱是在钢琴里面找到的吧。”
程瑜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呵....”顾长晴不欲多言，走下台。
她也想知道程家和她母亲究竟有什么关系。
“走吧。”顾长晴眼皮懒懒地搭着，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有多惊艳呢。”
席璟丞抚了抚唇，“听你的。”
两人牵着手，在大家的注视下一起走了出去。
“等一下！”在他们快走出门的时候，一道响亮的声音穿过半个大厅响起。
程瑜看过去，惊呼：“师父！您怎么来了？”
邹亮只是敷衍地看她一眼，随后迈着小碎步跑过去。
“这下有好戏看了。”
“刚才还说人家坏话，现在找上门来了吧。”
大家议论纷纷，都以为邹大师是来算账的。
只见邹亮来到顾长晴跟前，极为恭敬地喊了声：“师父！”
什么？
众人惊了。
席璟丞也略微惊讶，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居然叫顾长晴师父？
这传出去大家恐怕都不信。
“师父！我找你好久了。”邹亮眼睛亮亮的。
顾长晴淡漠地瞥他一眼，“我不是你师父，别乱叫。”
众人：什么？居然是邹大师单方面的拜师？
邹亮厚着脸皮继续道：“师父，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当初那首《浪花》就是您教我的，我一直都记着这份恩情呢！”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
《浪花》是邹亮的成名作，也是他走向世界的敲门砖。
这件事发生在十年前，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多大？
顾长晴烦躁地警告他，“别叫我师父。”
“好好，师父...呃不对，顾小姐。”邹亮总觉得别扭。
“您今天怎么来这里了？”他问。
顾长晴扫了大厅中间的程瑜一眼，意有所指，“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啊？她好吗？我还觉得她天资不算高，起码还需要十几年沉淀。”邹亮心直口快，不懂那些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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