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听白得知安柠吃了这么多苦,心疼得不得了。
他用劲儿地抱着她。
好像要将她揉进怀里一般,双臂越箍越紧。
“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郁听白声色低沉,心里很是内疚。
安柠之所以会遭受这么多磨难,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
霍西爵无论如何都不会将魔爪伸向单纯无辜的她?
安柠深怕自己还没有解释清楚,再次强调道:“孩子不是我流掉的,我从来没想过吃那种药。不打麻药也没有其他原因,就是想要陪孩子一起痛。”
郁听白早就猜到了答案,可听她亲口说出,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无助地躺在手术台上痛不欲生的时候。
他不仅没有陪在她身边。
甚至还在她术后奄奄一息的情况下,用那么残忍的话去伤她的心。
郁听白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玩意儿。
没有脑子就算了,还总是凶她。
他总以为安柠跟着他是享福来着,实际上他只给她留了一身的伤。
“老婆,对不起。”
“你休想用一句‘对不起’打发我。”
安柠越说越委屈,粉拳一下一下砸进他的心里,“霍西爵用我妈和小泽的性命威胁我,我真是怕死了,一个字都不敢说。原本还指望你能够发现星星里的秘密,结果你压根儿没有打开过那罐星星。”
“你送我的那罐星星?”
“我那会子不知道霍西爵是通过什么方式监控我的,只敢偷摸地将想说的话写在星星里。”
“我真该死。”
郁听白从来没想过安柠居然在星星上写了话。
而他却粗心地忽略了那一罐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折完的纸星星。【穿】
【书】
【吧】
安柠擤了擤鼻子,闷声道:“这个还不算什么。最让我难过的是,你在我几乎快活不下去的时候,还在嫌我脏。”
“这是气话,你干净得不得了。”
郁听白越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现在是彻底看开了,没有将那事儿看得那么重要。
“算你识相。”
安柠撇了撇嘴,这才不疾不徐地从搁置在一旁的包包中拿出了一张dna细胞检查报告,“这是我重新做的检测。”
“什么检测?”
郁听白疑惑地看着检测报告上的数据,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是说,你又重新找了一家机构重测了一遍?”
“嗯。这中间只隔了不到一个小时,数据不会出错。”
“也就是说,仁禾医院的检测报告有问题。”
郁听白意识到安柠并未和霍西爵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唇角忍不住地疯狂向上扬起。
他其实已经下定决心接受她的一切。
但是得知真相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
“检测谁给你做的?男的还是女的?”
“我自己...”
安柠感觉郁听白关注的点很奇怪,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其实你没必要去重测,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你信个鬼。”
安柠没有忘记郁听白当初一口一个脏字有多伤人。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老婆,我错了。”
郁听白的认错态度倒是不错,从病床下拉出搓衣板,毫不犹豫地跪了上去。
“郁先生,这里是医院...”
安柠没想到郁听白连面子也不要了,吃惊地看着跪在搓衣板上腰杆挺得笔直的他。
她还打算伸手拉他起来。
他却凶巴巴地回了一句:“我想跪就跪,你管不着。”
安柠:“......”
病房外,陆靳九等人得见郁听白这副怂样,笑得越发猖狂。
“郁哥还真是有点东西!人说跪就跪。”
“看这熟练的样子似乎不像是第一次。”
“他不止会向人下跪,还会哭呢。”
陆靳九指着自己偷拍的照片,绘声绘色地道:“你们看,小嫂子在说自己是被迫流产的时候,郁哥眼睛就红了。”
“知道心疼老婆是好事,没什么丢人的。”
顾凌骁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
比起之前的郁听白,现在的他好太多了。
病房内。
郁听白听闻外头的动静,连忙尴尬地站起身,一脚将搓衣板踢到了病床底下。
“那个...我回去再跪。”
“郁先生,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要不是你,我这会子可能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
提起这事儿。
安柠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霍西爵死不瞑目双眼暴凸的可怕样子。
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细想下去。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赶忙转移了话题,“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没弄明白。”
“什么事?”
“之前有段视频里不是有我的声音吗?问题是,自从我被窃听之后,就没有...没有发出过那样的声音。”
“安柠,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
郁听白眼皮一跳,突然间生出几分心虚。Μ.chuanyue1.℃ōM
他原本不打算告诉她事实真相,又怕她胡思乱想。
思虑再三,他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你搬到公寓楼后,中过一次药。”
“我起先忍住了,但是你非要往我身上蹭。一口一个老公叫的我飘飘然,还问我行不行。”
“你要是不问这句,我还能得过且过。”
“这都质疑上我的能力了,我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所以那一晚,我们可能有过五六七八次。”
郁听白觉得这事儿不完全赖他。
他只是她用来解除药性的工具人而已。
没让她负责到底,已经很客气了。
“所以,这就是你拿洗发露给我洗澡的原因?”
安柠抽了抽嘴角。
回想起那时候他们两人剑拔弩张的关系,她不免有些大跌眼镜。
那种情况下,他居然还下得了手?
合着他白日里给她摆臭脸,全是在逢场作戏?
“安柠,你没生气吧?你想啊,那种情况下我还愿意当你的解药,这说明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
“郁听白,你真是缺了大德了!”
安柠气得牙痒痒,抄起身后的枕头朝他砸去,“臭流氓!”
“下次要是再有这种情况,你自己解?”
“......”
安柠说不过他,气呼呼地钻入了被窝中。
“你要是觉得吃亏,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找补回来。”
郁听白还蛮喜欢在病床上折腾她的,她越紧张,他就越兴奋。
说话间,他已经将上衣甩到了一边,主动地爬上了床。
“你做什么?”
安柠裹紧了被子,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郁听白勾了勾唇角,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裹着纱布的手,“受伤了解不开腰带,只能劳烦你了。”
“这是在医院!”
“你的意思是...如果换个地点,你就愿意继续下去?”
郁听白心里多少有些着急。
安柠搬出滨江别墅后,就跟个性冷淡一样。
当然,中药那次除外。
他怕长此以往下去,她会越来越排斥他。
“郁先生,我们离婚了的。”
“没有办理离婚手续,协议是没法生效的。”
郁听白为防她又开始胡思乱想,直接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可是...”
安柠还想问问他和安羽彤在媒体面前承诺的婚约作不作数,郁听白已经凶巴巴地打断了她。
“安柠,我都把心给你了,你要是再敢提离婚,我现在就办了你。”
他嘴上撂着狠话,眼神却温柔得好似能掐得出水。
“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安柠的脸皮薄,她可不想被人听墙角。
不出意外的话。
门外这会子已经挤满了听墙角的人。
“这么严重?”
郁听白发觉自己在她面前,越来越怂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才不管她愿不愿意。
可现在...
她就是蹙一下眉头,他都不敢造次。
他定定地看着锁缩在被窝里的安柠,原本打算试试她的底线。
还没动手,司夜宸这个不速之客就闯了进来。
“安柠,身体好些了吗?”
司夜宸怀抱这温顺的小藏獒,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似一缕沁入心脾的春风,给人以舒心踏实之感。
“好多了。这一次,得亏了你给我的三支针剂。”
安柠很是感激司夜宸的仗义出手,要不是他的针剂,她拿什么来拖延时间?
“不过,那支强效麻醉针剂里是不是添加了其他物质?我总感觉那里面装的不是麻醉剂,更像是剧毒药物。”
“就是普通的麻醉剂,可能是剂量问题。”
司夜宸笑了笑,全然无视了病房里衣衫不整的郁听白。
他不喜欢郁听白,一点也不。
自从安柠为他流产后,他对郁听白已经达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安柠,我给你配了药,记得吃。预防创伤后应激障碍的。”
司夜宸说话间,已经将一袋子的药递给了安柠。
“谢谢。”
安柠并不觉得自己的心理有任何的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都磨砺,她的内心强大了不少。
倒是郁听白。
听闻“创伤后应激障碍”,即刻警惕了起来。
上一回安柠就是因为这个,每次他一靠近,她就开始频频干呕。
为了防范这种情况再次出现,他穿好衣服后又默默地给安柠倒了杯水,“吃药。”
司夜宸盯着郁听白递给安柠的水杯看了一眼,转眼又从白大褂中拿出了一张体检报告单,“安柠,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安柠接过了报告单,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眼瞅着鉴定结果处写着“先天不育”四个大字。
她满脸诧异地看向郁听白,低声喃喃:“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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