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听白捡起了白色药丸,随手放置到了桌上,“安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总是背着我吃药。”
“我就前几天吃了退烧药。”
安柠伸出双指捻起了白色的药丸,轻轻地嗅闻了一番。
虽说退烧药的外观和这颗药丸的外观很接近。
但两者之间的气味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别的。
退烧药偏涩,味儿很冲。
而她手中的药丸则没有特殊的气味。
“我去一趟医院。”
郁听白听安柠这么一解释,便也不再说什么。
他一边快步走出卧室,一边沉声叮嘱着她,“想要出门散散心的话,大可以出门走走。小方就在楼道口候着,他会保护好你。”
“好。”
安柠紧跟着郁听白身后下了床。
她轻倚在大门口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下不由得犯起了一阵苦涩。
回到卧室后。
她又开始琢磨着这颗成分不明功效不明的药丸是从哪里来的。
话说郁听白的病情也需要用药物控制。
不过他的药大体都是胶囊外装的。
几乎不存在连糖衣都没有的白色药丸。
“这药难道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
安柠蹙起了眉,她隐约记得入住的时候,将家里的犄角旮旯都打扫了一遍。
难道是她打扫的时候忽略了床底下?
床底下...
安柠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吓得赶紧从床上站起身。
她局促地吞咽着口水,跪坐在了地上,打开了手机里的内置手电筒,缓缓地弯下腰将脑袋探入了床底下。
“啊!”
当她看清楚床底下的玻璃酒瓶时,差点儿没吓死过去。
她慌张地扔掉了手机。
一味地向后退去,喘息声也变得愈发的粗重。
直到后背抵在了衣柜门上,她才停止了后退。
“小方...救命!小方!”
安柠“嗬嗬”地喘着粗气。
直觉告诉她,卧室里除了她之外,很有可能还有一双阴鸷的眼睛在实时监视着她。
这种情况下。
她再也不敢一个人待在屋中,逃也似地跑出了家门。
藏匿在衣柜里的霍西爵见状,也长舒了一口气。
他十分庆幸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
在安柠送郁听白出门的时候,悄然地从床底转移到了衣柜里。
否则...
这会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柠。
他不想弄死她。
但要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时候。
他敢肯定。
为了自保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安柠飞快地跑出屋后,并没有跑下楼道去喊小方。
她不动声色地藏在了楼梯口的矮墙后,侧着头屏息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事实上。
方才她用后背抵着卧室里的衣柜的时候。
就已经发现衣柜里好像塞了大物件儿,连关都没有关好。
但她不敢声张。
对方十有八九是一名男性,身高和体格方面应当足够碾压她。
要是和他硬碰硬。
她只有死路一条。
安柠惊魂未定地靠在楼道口。
等了不过五六秒的时间,屋里果真走出了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头顶鸭舌帽,脸部还戴着面基尼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身材很是高大。
约莫一米九左右。
体格方面也很健壮,只不过他身上的风衣十分宽大,具体身型还有待考究。
霍西爵刚走出屋,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算安柠跑下楼去喊人,也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
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可能潜伏在楼道口,暗暗地观察着他。
想到这儿。
他突然有些害怕被安柠认出,冷不丁地抬起那双犀锐的眼,朝着安柠藏匿的地方扫了一眼。
安柠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赶紧捂住了口鼻。
眼瞅着男人阔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赶紧转过身,作势往楼下跑去。
与此同时。
小方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循声走上了楼梯。
见安柠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纳闷地问道:“少夫人,你怎么在这儿?”
“小方,楼上有人!”
安柠的声音因为过度的紧张而透着一丝干涩。
撞见小方的瞬间,她本能地蹿到了他的身后,“我们要不报警吧?”
“少夫人,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小方抽出了腰间的配枪,紧贴着墙壁,快步朝着三楼廊道走去。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又上屋里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少夫人,您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这层楼没有其他人。”
小方只当安柠太过胆小,不习惯独居生活才会疑神疑鬼。
安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但她心里清楚,那个人既然能在小方的眼皮底下溜进了屋。
他的能力一定在小方之上。
她不想将无辜的人卷入这场阴谋之中,只好顺着小方的话风回了一句,“可能是我看错了。”
回屋后。
安柠即刻反锁了大门,甚至还淘出了压箱底的摄像头。
在房间的隐蔽角落处安装上摄像头之后。
她一直将菜刀挂在了腰间,神色仓皇地在促狭的屋子里来回走动着。
就这么僵持了十来个小时。
安柠硬生生地从白天等到了凌晨,依旧没有等到郁听白回来。
她心里有些失落。
却失去了给他打电话的勇气。
他的洁癖那么严重。
要是得知自己被人侮辱了,就算会为她出头,应该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宠着她了...
另一边。
郁听白刚刚跨入安羽彤的病房,就被一群媒体娱记团团围住了。穿书吧
“请问郁先生,您和安小姐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据我所知,您于今年五月份已经和神秘女子隐婚。所以安小姐是您和贵夫人婚姻之间的第三者吗?”
“郁先生,请您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各大新闻网站收到风声,说是昔日江城第一名媛为逆风翻盘不惜插足郁家大少的婚姻,便纷纷派出了主力干将兴冲冲地赶来采访。
安羽彤躺在病床上,无措地看向突然涌入病房里的媒体记者。
她焦灼地攥着郁听白的胳膊,压低了声苦苦哀求着他,“听白,帮帮我。我的小三罪名要是被坐实了,舞蹈生涯也就全毁了。”
郁听白深知安羽彤有多么热爱舞台。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安羽彤的关系。
“听白,这些记者里有不少人是开着直播间来的。话一旦说出口,再想花钱摆平就没那么容易了。”
“帮帮我...”
“你也不忍心看着我抑郁致死吧?”
安羽彤声泪俱下地乞求着郁听白,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招人心疼。
郁听白默了默。
原打算自称安羽彤表哥,以此替她化解名誉危机。
不料。
安羽彤竟抢先一步开了口:“我不是小三。我和郁先生确立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他已经离婚了。”
郁听白脸色越发难看。
他冷冷地扫了眼安羽彤,正想纠正她的说辞。
却见她双眼一闭,又一次晕死了过去。
“......”
郁听白总感觉安羽彤在装病。
可江城最负盛名的心脑外科专家都说,她的情况很凶险。
按理说,她病得应该是很严重。
思量再三。
郁听白最后还是看在她曾舍命救他的份上,没有去纠正她刚才的发言。
“郁先生,安小姐说的情况属实吗?”
“可以给我们准确的一个答复吗?”
“郁先生,您的前妻和您还有联系吗?”
媒体记者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此刻也顾不得突然晕厥的安羽彤,卯足了气力齐刷刷地向郁听白开火。
“让医生赶紧过来,顺便清场。”
郁听白冷肃地让跟在自己身边的保镖将媒体娱记请出了病房。
他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了病床前。
即便安羽彤的做法让他很不满意,他还是没办法扔下她不管不顾。
十年的感情加上救命之恩。
注定了他们之间将牵扯半生...
第二天清晨。
安柠被梦魇惊醒后,第一时间就是去够枕边的菜刀。
她双手紧攥着菜刀柄。
神情戒备地环视着死寂沉沉的卧室。
再三确认屋里只她一人。
才暗暗松了口气。
将菜刀搁置一边,她又垂头看着手机里昨天夜里的监控回放。
昨天夜里,似乎特别平静。
她睡着之后,大概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屋内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
约莫凌晨五点左右。
郁听白突然从阳台上翻窗进了屋里。
他只进卧室查看了一眼,便阔步进了洗手间,一手拖把一手扫帚,熟稔地打扫着卫生。
做完这一切之后。
他又将她换下的脏衣服拿去阳台上清洗。
安柠诧异地看着监控回放里动作娴熟的郁听白,不由得掐了掐自己的脸。
这是在做梦吗?
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郁听白,居然在做家务!
安柠后知后觉。
这才意识到每天早上醒来家里都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并不是她夜里梦游时做了家务。
而是郁听白趁她熟睡之后,替她打扫干净的。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忙碌个不停的郁听白,说什么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他。
此前。
郁听白曾给了她三天期限,让她好好考虑复婚一事。
这会子。
她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对策。
只需要同时凑齐她妈妈、弟弟和郁听白。
神秘人就算是还想用她妈妈和弟弟威胁他,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想到这儿。
她即刻给安泽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去精神疗养院探望苏月如。
“姐,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安泽好奇地询问着安柠,他昨天中午才去探望过苏月如。
不成想。
才隔了一天,安柠又约他一起去疗养院。
安柠不敢透露太多,笑言:“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咱仨儿好久没有聚一块了,我想给你和妈妈煮一顿水饺吃。”
“好,我马上到。”
安泽立刻从宿舍的床上爬了起来。
他没有告诉安柠,昨天下午和同学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心脏就开始隐隐作痛,直到现在还是不太舒服。
安柠挂了电话之后。
便和小方一道出了门,上了郁听白专门为她配备的车子,驶往了江北精神疗养院。
她大致估摸着安泽抵达精神疗养院的时间。
待时机成熟的时候,这才拨通了郁听白的电话。
“郁先生,你之前说过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要不要复婚...”
安柠说话的时候,心跳跳得飞快。
她既担心郁听白反悔,又害怕神秘人发现她的意图。
话才说到一半。
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考虑清楚了?”郁听白沉声问道。
“嗯。”
安柠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郁先生,可以立刻来一趟精神疗养院吗?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亲口跟你说。”
“精神疗养院?”
郁听白依稀记得自己曾答应过安柠要陪她一起去探望苏月如。
想到安柠重提这事儿,即刻答应了下来,“好。”
实时监听着安柠的霍西爵起初并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安柠给郁听白打去了电话,他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她。
她这是想要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在确保家人的安全的情况下,当着郁听白的面将真相和盘托出吧?www.chuanyue1.com
霍西爵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粗略估算着时间,安泽和安柠应该已经赶到了精神疗养院。
现在对他们动手,无异于正面宣战。
这样的方式极其容易暴露自身。
霍西爵行事向来严谨,他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思来想去。
他只好借助k先生的名头,给郁听白发去了几段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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