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和苏月如极有可能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
傅枭激动得老泪纵横。
他还以为自己这一生注定孤独终老,没想到上天还有眷顾他的时候。
“其实仔细想想,柠柠那丫头挺可爱的。”
“长得标致,性格也好。”
“那个小崽子也不错,白白净净的,眉清目秀。”
傅枭痴痴地发着笑,顷刻间就脑补出了一家四口欢欢喜喜地吃团圆饭的场景。
“爷,八字还没一撇呢。”
“再说了,就算查出来安柠小姐真是您的骨肉,她恐怕也不会认你。”
白虎适时地给傅枭泼了一盆凉水。
他不像傅枭那样盲目乐观。
仔细分析了一下现状,总感觉傅枭多半是认不回这双儿女的。
当然,目前还不能确定安柠和安泽两人到底是不是傅家的孩子。
至于其他事儿,更是不好说。
“不认我?”
傅枭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经白虎一提醒,彻底傻了眼。
他木讷地转过头,焦灼地询问着白虎,“现在该怎么办?”
“爷,先稳住。我即刻让人查查这对姐弟。”
“也只能这么办了。”
傅枭心里没底的很.
安柠对他有怨,他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
他一直觉得她和自己非亲非故的。
没必要对她太好...
病房里。
安柠也是被傅枭方才对安泽的冷嘲热讽气得不轻。
在没有见过他之前。
她对他的印象其实还是不错的。
红色背景,三观端正,为万万千千的国人抛洒过热血。
这样的傅枭确实令人敬重。
可见到他之后。
安柠丝毫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凛然正气。
“争点儿气,柠大宝!”
“血缘关系一点儿也不重要,他更加不重要。”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默默地消化着傅枭给她带来的负面情绪。
其实吧,她还不能确定自己和傅枭真有什么关系。
单单是从时间线上推算的。
再者就是。
就算傅枭真的是她亲爸。
对她而言,差别也不会很大。
生而不养,不就等于没生?
男人又不需要经历十月怀胎,她也没必要千恩万谢地感激他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安柠才渐渐平静了一下。
踱步至病床前。
她紧紧地攥住了郁听白的手,长久地凝望着昏睡不醒的他。
“老公,快醒醒,好吗?”
平日里安柠很少叫他老公。
这样亲昵的称呼对于薄脸皮的她来说,总有点儿羞于启齿。
而现如今。
安柠终于有了勇气敢于在床下意识清醒的时候叫他老公。
可惜他却一句都听不到。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安柠一直是喊他“听白”的。
她喜欢直呼他的名字。
这种叫法能够让她很快地适应郁太太的身份。
直到她流产搬离滨江别墅后,才改口叫他“郁先生”。
这个称呼不算亲切,也不会很疏远。
大概是因为汉语言文化博大精深。
称谓上的细微区别也能用以抒发感情。
正如眼下。
安柠已经不满足于礼貌骄矜地唤他“郁先生”,小猫儿般趴在他的胸口“老公”长,“老公”短地叫唤着。
病房外的傅枭听到安柠酥酥甜甜的声音,冷不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暗暗腹诽着。
安柠什么时候要是能像现在这样,语气娇软地叫他一声“老爸”,他的骨头都得给她甜化了。
“老爸...”
傅枭刻意地捏着嗓子,试图模仿安柠的声线,提前体会一把被她叫“老爸”的乐趣。
一时间没控制好音量。
过路的病人和护士纷纷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偷瞄着他。
至于病房里的安柠,听到声音后,也是一脸困惑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是...傅枭的声音?
听起来怪怪的。
安柠摇了摇头,并未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傅枭身上。
见郁听白额上泌出了一层薄汗。
她索性打了盆热水,上手替他擦拭着身子。
“老公,你忍一下,可能会有点痒。”
她拧了拧毛巾上的水,轻轻地擦拭着他帅气的脸颊。
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
擦了大半天,她依旧不敢向下推进着进度。
就怕他突然转醒,以为她在占他便宜。
过了好一会儿。
安柠终于鼓起勇气,将他身上的外套给扒了。
看着他近乎无暇的身体,她不可控地吞咽着口水。
他们结婚都已经小半年了。
但她还没有认真地看过他的身体,每次都因为害羞,不敢看他。
“乖乖,真的连一丝赘肉都没有。”
安柠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腹肌,又戳了戳他人鱼线上微凸的青筋。
见郁听白始终没有转醒。
她渐渐地放开了胆量。
将眼睛撑到最大,好奇地打量着他...
“该死!你在做什么?”
郁听白见安柠没完没了地玩弄着他的身体,气得脸色铁青。
其实安柠喊他老公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只不过...
他的脑壳儿疼得厉害,需要平心静气地缓上一缓。
等他稍有好转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已经如同刀俎上的鱼肉,未着寸缕地暴露在她眼前。
“老公!你醒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变成植物人了呢。”
安柠先是愣了愣神,见郁听白已经坐起了身,激动地飞扑入他怀中。
她的双手轻轻地环着他的脖颈,整个人也已经在分秒之间挤到了他大腿上,主动热情地啃着他削薄的唇。
察觉到唇瓣上酥酥麻麻如同触电般的感觉。
郁听白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热情奔放的安柠,心下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
她是谁?为什么会叫他老公?
再者就是。
他又是谁?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郁听白郁闷地推了推安柠,沉声问道:“你是谁?”
“别说话,吻我!”
安柠脑子一热,早就顾不得那么许多。
“......”
郁听白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去,也记不起来安柠,心里很是焦灼。m.chuanyue1.com
他原本想用劲儿推开她,让她滚远点。
奈何被她亲吻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犹豫了片刻。
郁听白最后还是没有推开她,半推半就地就跟人上了床。
起初安柠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等她发现郁听白变得如同狂躁的猛兽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期间,她不管怎么求饶,郁听白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待他餍足之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
“醒醒?”
郁听白见她晕死在了他的床上,很不客气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去洗澡!脏兮兮的,还敢躺我床上,小心我踢你下床。”
“唔——”
安柠难受得嘤咛着,她费劲儿地揉了揉眼,嗔怪地呢喃出声:“你太过分了!分明是想要将我整死。”
“过分?你不是挺爽?”
郁听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随手将被子扔到她身上,“不知羞耻。”
“你...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安柠实在是被郁听白气到了。
他之前从来不会用“爽”这样的字眼,也不会说她不知羞耻。
怎么病一好,他连性情都大变样了?
郁听白懒得搭理她。
将自身收拾齐整之后,倏然伸出了手,管她要钱,“费用结一下。按次数,还是按时长?”
安柠惊愕地瞪大了眼:“???”
他该不会是将自己当成牛郎了吧?
这种事不是你情我愿的吗?为什么要管她要钱!
“收你六千,支付宝还是微信?”
郁听白下意识地将手探入裤兜拿出手机,动作熟稔地就好像他真的卖过身一样。
“老公,你该不会失忆了吧?”
安柠一个头两个大,困惑地看着眼前冷漠地就如同不认识她的郁听白,心里骤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郁听白尝试着解锁自己的手机。
试了好几回,愣是想不起手机密码,只好将手机递给了安柠,“我密码多少?”
“我的生日。”
“你生日多少?”
郁听白耐着性子问道。
安柠意识到郁听白是真的失去了记忆,欲哭无泪。
她默默地接过了手机替他解了锁。
犹豫了片晌,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郁先生,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
“不记得。”
“不记得你还这么对我!”
“是你主动贴上来的。”
“......”
安柠幽幽地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失去记忆这事儿可大可小。
要是搁在性情温和的人身上,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对他自身又或者是对身边人,影响不会很大。
问题的关键在于。
郁听白的性格其实挺难搞的。
一旦失去了记忆,就意味着他们俩的关系将回到原点。
回想起郁听白之前对她的冷漠态度。
安柠愈发头疼。
像郁听白这样的倔脾气,只有等到他真正爱上自己的时候,才会学着温柔待她吧?
虽然很难接受郁听白从二十四孝好老公,又变回了最初冷漠严肃的模样。
但她还是试着向他解释他们的关系。
“郁先生,我们不是买卖关系。”
“我们半年前就领了证,是合法的夫妻。”
安柠赶紧翻开了手机相册里她之前抓拍下来的结婚证。
“我的眼光有这么差?”
郁听白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安柠纤弱的身体,冷不丁地开了口。
他倒也不是对她的身体有哪里不满意。
主要就是嘴欠,总想着攻击人。
“郁先生,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你生气关我什么事?”
郁听白嘴上这么说着,不过还是有在收敛。
他扫了眼她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弯下身替她捡了起来,“穿上,别着凉了。”
“郁先生,你是不是在捉弄我?你没有失忆对不对?”
安柠瘪了瘪嘴,心里实在是太害怕了。
她很爱他。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重新来过。
郁听白在没有爱上她之前,对她一点儿也不好。
天天冷着脸,还总是拿安羽彤刺激她。
不止如此。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很不愉快的情况下发生的。
想到这儿,安柠愈发委屈。
她本以为自己终于熬到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
没成想...
郁听白居然失忆了!
“我是谁?为什么在医院?”
郁听白蹙了蹙眉,沉声追问道。
安柠没想到郁听白不止不记得她,甚至连他自己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察觉到他的情况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穿书吧
她再也不敢耽搁。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着急忙慌地喊来了郁听白的主治医生专家团。
没一会儿。
顾凌骁以及其他三位主治医生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会诊。
他们这才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小嫂子,郁哥突发失忆成因相当复杂。看样子像是心因性失忆和解离性失忆共同作用导致的。”
“就目前的医学水平及医学条件,暂时还没有办法精准地确定失忆的原因。”
“不过,不论是心因性失忆还是解离性失忆,大概率都不会影响语言表达功能或是写字功能。”
顾凌骁怕安柠听不懂,而后又指着郁听白的脑部ct片,道:“据我估计,应该是脑部淤血造成。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血瘀的情况,大概率是由于毒性入侵器脏所致。”
“能治好吗?”
安柠对于西医方面,并不是很了解。
“不好说。有些失忆患者一辈子都没能找回原先的记忆,而部分人短短几个月里,又或者几天之内就能找回记忆。”
“一辈子?”
安柠的心咯噔了一下,瞬间沉到了谷底。
如果郁听白这一辈子都找不回记忆,她该怎么办?
他的性子并不好猜。
重来一次的话,她不确定郁听白会不会按照原先的轨迹在小半年内爱上她...
待顾凌骁等人退出病房后。
郁听白再也沉不住气,连声追问着安柠:“名字?”
“我叫安柠,平安的安,柠檬的柠。”
“我是说我。”
“郁听白。”
安柠意识到郁听白不单单是忘了她,他连他自个儿都记不住,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虽然她很讨厌狗血又曲折的失忆症。
但还是慢慢地接受了。
“我们真是夫妻?”郁听白记清楚自己的名字后,又一次开口问道。
“不然呢?我像是很随便的人?”
“你挺好的。”
郁听白的意思是她身材挺好的,虽然瘦,但是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安柠误以为他在说她性格好,总算是得到了一丝丝的宽慰。
起码这一次。
郁听白没有像半年前那样,稀里糊涂地将她当成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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