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乌羽白并没有随意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等着乌亲王的答案。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嘴角竟十分不合理地上扬了一下。www.chuanyue1.com
乌亲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仔细端详了一下乌羽白的脸,却没见异样,仍旧是那种看似温和实则毫无感情的一张脸。他收回目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才继续道:“将本王打成这样的人,正是楚妖金。”
虽然是意料之内的答案,却还是令人心头一颤。乌羽白抬头看向乌亲王,眼中的不可置信倒是令乌亲王心头舒服了那么一点点儿。
乌亲王说:“如此荒淫之人,即便所作所为有功于百姓,却也难保不是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窗外,妖舟暗道:“这根老姜,还是挺辣的。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百姓的一席之地的。有很多博取名声的办法,并非只有赈灾一条。”
窗内,乌亲王又说:“本王品她诗词,虽有令人叫绝之处,文风却有着天壤之别,你仔细问问,姑且看她是不是吟了别人的诗?!”
窗外,妖舟暗道:“这不是老姜,这是老辣条啊!”
窗内,乌亲王继续道:“即便她是女子,却混迹青楼,与小倌嬉笑玩闹,品行有失,便不配当先生,更不配污你名声。”
“呵……”乌羽白笑了。
乌亲王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乌羽白说:“父亲说这些,不过是因为她打伤了你。”
乌亲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乌羽白,半晌,才说道:“想不到,你中毒颇深。”
乌羽白说:“父亲这一点说得没错。先生是毒物,儿中毒颇深。”
乌亲王站起身,走向乌羽白:“你是要忤逆本王?”
乌羽白盯着乌亲王的眼睛,回道:“父亲常年离家,不曾管教我,而今大树已经长歪,父亲还想让其挺拔如初,怕是不能。”
乌亲王的气势弱了两分,说:“你在责怪本王?”
乌羽白回道:“为人子女,不敢责怪父母。”缓缓勾起唇角,“为人父母者,却可责怪自己。父亲,你可曾责怪过自己?”
乌亲王怒火飙升,喝道:“乌羽白!”
乌羽白含笑道:“父亲有何吩咐?”
乌亲王面沉似水,说:“重伤亲王,你可知是什么罪?”
乌羽白微微皱眉,道:“父亲要以此来逼迫我?”
乌亲王说:“本王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你若想让她好过,便不要再与她纠缠。”
乌羽白却道:“父亲怕是不知,并非我纠缠她,而是她纠缠了我的心。”
乌亲王冷笑道:“好一个纠缠了你的心!本王替你拔除干净!”
乌羽白的眸光骤然一冷,沉声道:“父亲是在逼着儿不顺。”
这话说得有些重,令气氛瞬间凝结到了冰点。
窗外,妖舟的唇角上扬,一颗心也随之荡漾。她看好的男人,果然不错。尽管彼此之间有误会,却还是支棱着保护媳妇。小白鸦,好样的!
历史上那么多处理不好的婆媳关系,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男人的不作为。所谓的孝顺,私以为,只要一个孝字即可,至于顺,大可不必。是非对错,总存在个人的视角偏差,不可能统一立场、一刀切。
乌亲王寸步不让,说:“你也是在逼迫着本王行凶。”
乌羽白说:“父亲怕是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她。”
乌亲王反问:“你了解她?她又了解你?”
乌羽白:“……”
乌亲王嗤笑一声,说:“不过短短相处了一些时日,连对方的真正身份都不清楚,竟敢交心。乌羽白,你的步步为营何时变得如此浅薄?”
乌羽白说:“父亲当知,有种感情叫一见倾心;父亲不知,还有一种感情叫一见如故。”微微一顿,“父亲受伤,不方便见风,姑且在茶楼里休息吧。儿不再打扰。”转身就要走。
乌亲王说:“你就不怕,她意图不轨?”
乌羽白脚步一顿,说:“唯恐她毫无目的,弃儿而去。”
窗外,妖舟真想为乌羽白叫一声好。论怼人的最高境界,非小白鸦莫属啊。瞧瞧,多么严丝合缝,能气死老子的绝对不气成半身不遂。
就在妖舟傻笑的时候,一只冷箭突袭而来,直接射向妖舟。
妖舟感觉到破风而来的声音,知道不妙,但是怎么躲是个问题。很显然,上下左右都不太合适,唯有破窗而入能节省时间。
于是,她一头磕碎了窗户纸,将半个身子都探入窗内,让冷剑隔空而入,从乌亲王和乌羽白的中间穿过,直接钉在了木板子上。
乌亲王和乌羽白,谁都没想到,妖舟竟然就在窗外偷听,如此不要脸的行为简直令人诧异。当然,更令二人没想到的是,有冷箭!
阿木听见动静,立刻破门而入,喊道:“有刺客!”
妖舟一把抓起碎裂的长条窗框,回身跃下,朝着黑衣人的肩膀就刺去。那叫一个凶悍。
乌羽白从窗口一跃而出,乌亲王探头看着楼下,阿木保护着乌亲王。
乌羽白喊了声:“且慢。”
黑衣人的回击停下,妖舟却直接将木条刺入黑衣人的胸口,将他顶在了墙上,又迅速点了他的穴道,这才回眸一笑,视线从乌羽白的脸上扫过,直接看向乌亲王,笑吟吟地说:“刺客抓到了。”
没错,妖舟在讨好乌亲王。
结果,乌亲王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一甩袖子,不再看妖舟。
妖舟顿觉,乌龙了。
果不其然,乌羽白说:“他是父亲的人。”
妖舟看了看一脸无语的黑衣人,又看了看乌羽白,说:“自己人穿什么黑衣服?大晚上的,谁不当他是刺客。”
乌羽白看着同样一身黑衣的妖舟,有些无语。
妖舟一伸手,攥住乌羽白的手,厚颜无耻地说:“小白鸦,我们一起去见父亲大人吧。”
乌羽白的嘴角抽了抽,最后几经挣扎,终是努力抿成一条线,说:“不去哄杵轻削了?”为何他觉得,杵轻削这个名字也并非那么恰如其分,他应该叫杵重削。
妖舟眯眼笑道:“来来,姑且让我和你说说,我和楚青逍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听完,你会后悔打他那么重。”
尚未听到解释,乌羽白的唇角却已然开始上扬。唯有忍着,才不至于笑得太明显。穿书吧
他反手攥住妖舟的小手,说:“茶楼里说。”
妖舟回头看了黑衣人一眼:“我还没给他解开穴道,血一直流呢。”
乌羽白头也不回地说:“不开眼的奴才,当受些教训。”
这就是立威,告诉乌亲王的人,不许动妖舟。若非妖舟无恙,他定要取奴才狗命!实际上,妖舟之所以出手,也未尝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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