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卿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开口道:
“浴室有新的睡袍,你先穿那个。至于你的换身衣服,我已经发了信息给喃喃了,她等下就会送来。”
“啊?你怎么让喃喃给我送啊?她最近准备考那个舞蹈等级又要参加小提琴比赛,现在都住校了……”
霍少卿在她话音落下后,道:
“我总不至于让人去战公馆帮你拿,虽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你跟公孙子墨还是男女朋友关系,传出去你在我这没有衣服穿,是个人都会脑洞出奸情的。”
战念恩:“……”
说话间,别墅就传来了门铃声。
霍少卿听到门铃后,就对战念恩道:“应该是喃喃到了。你自己收拾好出来,别叫喃喃看到了误会我们的关系。”
这话听得就让战念恩有些火大了。
她披上浴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从盥洗室走了出来,道:
“你说什么呢?喃喃那么乖,她才不会乱猜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口中的喃喃,正是蒋少男跟安歌的女儿,如今大名叫蒋淮楠,小名仍然叫喃喃。
霍少卿在她话音落下后,就挑眉道:“她是乖,但你全身的心眼子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有用,她脑子可比你好使多了。”Μ.chuanyue1.℃ōM
战念恩:“你是在变相骂我蠢?”
霍少卿特别客观地道:“一头猪确实不足以形容你的蠢,最起码两头。”
“霍少卿你去死吧——”
霍少卿当然不会去死。
他把战念恩的人成功气红了眼睛后,就心情不错地下楼去了。
在他看来,战念恩确实不太聪明,正常女人若是被自己的男朋友当众羞辱成那个样子早就一脚把对方踹出银河系了,她却还想着要跟对方和好,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霍少卿来到楼下打开别墅的门,一个穿着学生服头发被扎成一个高高马尾的少女就立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性格挺好的安喃喃长大了以后就有了轻微的社恐。
她看到立在面前无比清风霁月般的俊美男人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举着手上装着衣服的塑料袋,有些局促不安的道:“卿哥哥,衣服,衣服我给恩恩姐姐拿来了。”
霍少卿接过她手上的衣服,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着不远处立在路灯下的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道:“那个送你过来的,他是谁?”
闻言,蒋淮楠就抬起头,有些错愕,“啊?”
说话间,她就顺着霍少卿的视线回头看着那路灯下站立着的黑衣男人。
他身躯挺拔,看不太清脸,但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能打的练家子。
蒋淮楠视线很快就从那黑衣男人身上撤回,目光不太敢跟霍少卿对视,不安的看向别处,然后才对霍少卿道:
“我十六岁那年被绑架后,我爸爸就在一堆能打的保镖里给我挑了一个最能打的。他是我的保镖,商辞。”
闻言,霍少卿便嗯了一声,道:“商这个姓很少见。”
蒋淮楠点了下头,说道:“我爸爸也说这个姓很少见,然后觉得他在一堆保镖里长的丑比较安全,所以就让他给我做了保镖。”
闻言,霍少卿就挑高了眉头,“长的丑?”
蒋淮楠意识到自己说话有问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很不好呢。
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忙解释道:
“不是的,是他脸上有烧伤,所以看起来有点凶,只要有他跟着,我爸爸就不会担心有登徒子骚扰我呢。”
如果说战念恩属于那种美色无疆的大美人,那么蒋淮楠绝对是另一种清纯到极致的小美人。
她今年才18岁,生得粉雕玉琢,嫩生生的仿若是佛祖前侍奉的仙子,招人稀罕。
蒋少男给蒋淮楠找了这么个能打又面相凶的男人做保镖,也算是未雨绸缪了——怕她早早被人蛊惑了心智糟蹋了。
霍少卿不再多言,道:“衣服……都合身吗?”
蒋淮楠嗯了一声,解释道:“衣服是恩恩姐姐之前放在我那的,可以穿的。”
霍少卿嗯了一声,道:“你是……要进来?”
蒋淮楠已经听说了战念恩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被羞辱了的事,她本来是打算留下来陪战念恩的,现在听霍少卿这么说,表情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摇头:“啊,不……不用了。”
“真不用了?回头你恩恩姐姐说你来都来了,也不进门去见她,还以为是我拦着不让你进去呢。”
“……”
蒋淮楠抿了下唇,道:“啊,我会跟恩恩姐说,我明天要进行小提琴比赛,晚上要早点休息,所以……”
“你不用特地跟她说,她发烧了不舒服,等下我会替你传达你的意思。”
蒋淮楠哦了一声,就在霍少卿的目送下朝自己的保镖那边走过去了。
她走到保镖的面前时,保镖就掐断还没有抽完的香烟,“大小姐,您是回学校附近的公寓,还是回星河湾?”
虽然此时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的湿气很重,晚上的风也大。
一阵风过来,蒋淮楠就打了一个喷嚏,鼻音有点重地道:
“好像降温了,回星河湾吧,公寓没有厚的衣服。”
商辞嗯了一声,“好。”
他说完,就欲要抬腿朝停车坪的方向走时,蒋淮楠叫住他:“商辞,我冷。”
已经走出去两步的商辞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看她,道:
“车上有毯子,您是要等我取来毯子给您,然后再上车吗?”
蒋淮楠眉毛皱了皱,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会变通,“你就不会把你身上的长款风衣脱下来给我披一下吗?”
话落,蒋淮楠就发现男人脸色明显是不愿意了。
她没有见到恩恩姐姐已经够不高兴的了,现在还要被自己的保镖给嫌弃,还要看自己的保镖脸色?
蒋淮楠更郁闷了。
哎,算了。
他只是个面部已经毁容只能靠卖武艺生存的可怜保镖而已,她不跟他计较了。
一番心理排解后,她有点闷闷不乐地道:“一起去车上吧。”
说完,就丧气地低下了头。
但下一瞬,肩膀上就传来一抹温暖,跟着男人就用一件风衣将她给紧紧给裹住了。
除了这个动作,还有男人无比冷淡的声音:“大小姐要是不嫌弃我这满身的烟味,那就将就披一下吧。”
蒋淮楠有些错愕地哦了一声,道:“呃,那谢谢啦。”
“不客气。”
蒋淮楠心里吐槽。
哎,爸爸给她找的这个保镖真是无趣,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她说谢谢,他就会说客气,她说去东,他就不会说往西……
还是恩恩姐姐过得最快乐潇洒了,一点都不像她循规蹈矩,太没意思了。
……
霍少卿提着塑料袋里的衣服就上楼去了。
嗯,卧室竟然没有女人的身影了。
他凤眸微沉,很快就放下衣服去找人。
嗯,在他那个许久都无人问津的书房里,她盘腿坐在那唯一的单人沙发里,一手拿着红酒瓶,另一只手正举着红酒杯喂着自己喝。
霍少卿眉头瞬间就叠到了一起,眸底更是藏着一团深不可测的戾气。
但伴随他走到沙发边上,从女人手上拿走红酒以后,他眼底那团戾气也就消失不见了。
他嗓音是惯有的低沉悦耳,慵懒而又蛊惑:
“战公主,就算是再怎么样的伤心欲绝,也没必要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呢,你没有权利糟践。想喝,那就等……你明天烧退了病好了,再喝,嗯?”www.chuanyue1.com
战念恩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只是有点郁闷罢了,想喝点小酒纾解纾解。
现在被霍少卿给干扰了,她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至于发火。
她在这时用自己的脚丫子踹了下霍少卿的膝盖骨,问:“我漂亮吗?”
霍少卿视线在她白嫩无比的鹅蛋脸上停留着,特别客观地道:“京城人都说你艳绝无双,自然是皮相不错的。”
战念恩郁闷的皱眉,愈发郁闷,道:
“我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你说公孙子墨那个傻逼玩意儿为什么就不稀罕我呢?我哪里比他玩的那些妖精差了?他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凭你对他掏心掏肺,所以他才有这样挥霍的资本。”
“听你这意思,我要是一脚把他踹出三千里,他是不是还得跪下来舔着脸皮跟我求和?”
霍少卿在她说话间,已经起身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道:“我又不是他,怎知他的意思。不过你可以试试,没准就舔你了。”顿了下,“喝水。”
“不要,我不要喝凉水,我要喝温的。”
霍少卿嗯了一声,道:“那你要等一会儿了,我下楼去烧。”顿了下,想着她先前在车上喊肚子饿,便又道,“要吃什么夜宵?”
“随便,我现在什么都可以。”
霍少卿说了好,就准备离开时,战念恩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霍少卿不懂她的意思,眉头微挑,自鼻腔发出一声询问,“嗯?”
“霍少卿,我觉得你将来的女朋友肯定特别满意你这样的男朋友,打小就会照顾女孩子。”
霍少卿薄唇抿了起来,心头顷刻间就被一股烦躁给包裹住了,对战念恩的态度明显有几分冷淡,“衣服给你拿来了,自己去换。”
战念恩浑然不觉他的情绪波动,下意识地问:“喃喃呢?她怎么没上来?”
“她说她明天要小提琴比赛要回去早点休息。”
战念恩噢了一声,又道:“我爸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霍少卿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跟战念恩说了一遍后,道:“你的子墨哥哥被打断了腿,这会儿在医院躺着。你要是觉得心疼,我也能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战念恩在他话音落下后,就要笑不笑的说道:“你不用那么试探我,我还没你想的那么贱,在被他刚刚践踏完尊严后又舔着脸去看他。”
霍少卿薄唇微勾,淡笑道:“那你挂着个脸子做什么?”
“大哥,我发烧了不舒服,不舒服还要挂着笑脸,那才是真的脑子有坑。”
她说完,就把身体反趴在单人沙发里了。
虽然她身上穿着浴袍,且是男款的大浴袍,但里面可是真空。
霍少卿视线在她已经松松垮垮的腰带上停留了几秒后,波澜不惊的说道:“你真不回房去把衣服给换好了然后在找个舒服的床躺着?”
洗完澡,又喝点了红酒,再加上低烧,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只会更加昏沉,人也更懒得动弹。
战念恩闭着眼,懒懒的道:“我现在就挺舒服的,懒得动。你快去给我烧水弄夜宵,我为了今晚能穿上那件订婚晚礼服,饿了一天肚子都没敢吃东西。”
霍少卿:“……”
霍少卿下楼后,战念恩就趴在沙发上休息。
估计是先前泡的药浴起了作用,她感觉头已经没那么疼了,人也比先前舒服了不少。
随后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困顿,怎么都睁不开眼皮的那种,可她周身对事物的感知又异常敏感,处于想睡又睡不着的状态。
感觉过去了很久,其实应该也就七八分钟左右的样子。
她的手机响了,不知道掉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
她浑浑噩噩的伸手去摸,等好不容易摸到手机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靠感觉划开了接听键。
“喂?”
她嗓音慵懒而迷人,像只高贵的猫。
闻言,手机那端的男人就语调讽刺的说道:“你在霍少卿那?”
对方一开口,战念恩瞬间就清醒了几分,并睁开了眼,抿起了嘴唇,没说话。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你忘了自己是有男朋友且即将要订婚的人了么?”
公孙子墨的话终于激起了战念恩强压着的恼意,她道:
“公孙子墨,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就跟个开屏公孔雀似的到处招蜂引蝶?你少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把霍少卿想的那么不堪,我告诉你,我就是光着在霍少卿的面前他也能做个正人君子。”
公孙子墨因战念恩的话而皱深了眉头。
他嗓音也跟着冷了下去,“战念恩,究竟谁才是你的男朋友?你这么维护他,还说你们之间没有奸情?”
战念恩咬了下后牙槽,低笑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跟你的那些女人们奸情还少了?在我家我的订婚宴联手跟我的表妹当众羞辱我给我难堪,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喷?”
此时的公孙子墨身体慵懒的靠着病床上的一只靠枕,嗓音恢复惯有的邪魅,低低轻笑道:“听你这口吻,是要跟我分?”
此话一出,战念恩呼吸就是狠狠一沉,胸腔里的那颗心也跟着抽拧了一下。
她舔了舔唇,压下心脏的不适,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只是在等你跟我道歉。”
话落,手机声筒里的男人就笑出了声,近似缱绻诱哄的调子:
“好啦,对不起,今天是我玩的太过了,战公主你可不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啊?”顿了下,“你看因为这场闹剧,我今天在战公馆还被我爸在大庭广众下打断了腿,战芙蓉也被你舅舅打了两耳光,我们也算是为这件事付出应有的代价了?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好难闻啊,我腿也疼的不行,你能不能来医院陪陪我啊?”
战念恩是公主脾气,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肯定不会就这样原谅公孙子墨的。
她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你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说句对不起就想哄我去医院陪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公孙子墨因为她这句话而坐起了身体,他一双妖孽的狐狸眼在这时眯了起来,道:
“你生我的气,不想来医院陪我也行。我等下会让小六去接你,我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在别的男人那过夜的。否则的话,战念恩我们还是分手算了。”
战念恩手指紧了一度,气得眼眶发红,“分手就分手……”
她话都没说完,公孙子墨就打断她:
“我的战公主,你想好了再说,嗯?如果真的分了,你就是再闹一次绝食我也不会跟你和好的。”
像是被人捏住了软肋,呼吸不畅,又痛楚难当。
明明做错事的是对方,结果最后先要妥协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
这大概就是在男女感情里最先付出且付出最多的那个人的悲哀吧。
战念恩没说话了。
公孙子墨是真的吃定她了,知道她那么喜欢自己,不可能真的会跟他分手。
战念恩不说话,公孙子墨就再次开口道:
“恩恩,我有仔细想过,其实跟你结婚生子以及终老一生也挺好的,你乖一点,我们今后日子还长着呢,不要惹我生气,好吗?你有气不愿意来医院陪我,但请你听我的话,从他那离开,嗯?”
……
楼下。
霍少卿将煮好的元宵盛了一碗端出厨房时,就看到已经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战念恩。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就将煮好的元宵搁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问那已经从楼上走下来的年轻女人,“你是吃完了元宵再走,还是现在就走?”
被霍少卿一语道破心思,战念恩有点难堪。
她抿了下唇,眼睛都不敢看霍少卿,总觉得心虚得很。
霍少卿将她扭捏的样子都尽收眼底后,道:
“既然做不了决定,那我替你做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先前不是饿得要死的?就算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好了且迫不及待地想去见他,也要先把肚子填饱。”
战念恩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回去的路上吃点。”
霍少卿挑眉,看着她笑:“你确定?”
战念恩:“……”
战念恩没说话,霍少卿就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元宵倒进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了,淡淡然地道:
“战公主,没有你这样糟蹋人的。你使唤我去给你做夜宵,我十年也下不了几次厨房的人给你做好了你却一口不吃,你这不是折腾人么?”
战念恩本来就因为霍少卿倒掉那碗元宵而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此时又听霍少卿这么说,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这种不舒服,像是恼怒,又更像是委屈。
且这种委屈,跟她在公孙子墨那遭受到的又很不一样。
就是感觉更委屈了!
战念恩眼圈红了。
霍少卿眉头叠在了一起,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十几秒后,像是无奈而叹了口气,道:
“你在委屈什么呢?我说一两句客观事实你就觉得委屈?他在那样践踏你的自尊后,你还不是被他一哄就屁颠屁颠地去找他了?你想去找他,我又没拦着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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