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几日的僵持混乱,玉青时好像又变成了宣于渊最初认识的样子。
虽然对宣于渊还是一脸漠然不想理会人,脸上也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但是至少不会再把宣于渊拒之门外,在宣于渊的不断痴缠之下也会跟他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
宣于渊对此知足得很,生怕再招惹得玉青时想跑,赶在她动怒之前把围在宅子四周的人都匿在了暗处,虽然还是不肯放松对玉青时的掌控,可他很好地把那种不可失的控制欲掩藏在了笑色之下,至少没在明面上让玉青时察觉到自己的咄咄逼人。
面对玉青时的冷淡,他也很乐观。
他本来也没想着指望玉青时能对自己多热络,只要这人还在自己的眼跟前不想着乱跑消失就好。
他整日没了旁的事儿,索性就全天候地围着玉青时来回打转,想逗得她多跟自己说说话。
玉青时被他缠得实在头疼,把最后一碗药塞到他的手里,忍不住说:“你没有别的事儿了吗?”
不等宣于渊开口,她就接着说:“你有事儿就去忙你的,这里不用你跟着。”
这药是一早就熬好了倒出来凉着的,这会儿只剩下了一股温热的暖气,并不烫人。
宣于渊想也不想端起药仰头一饮而尽,抬手随意将嘴角的药渍擦去,含糊道:“我来这儿就是为了你,除了守着你,我还能有什么正事儿?”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掀起眼角看着玉青时,轻声说:“迟迟。”
“你该不会是厌烦我了吧?”
玉青时要笑不笑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空碗,眉梢轻扬。
“好喝吗?”
宣于渊眉心微蹙,很坦诚地摇头。
“不好喝。”
他前几日受了风寒,被迫吃了几天的药,既然是药,怎会跟好喝扯得上干系?
见他仍一脸理直气壮地稀里糊涂,玉青时勾唇浅笑,轻轻说:“那你喝着,这药跟前几天的有区别吗?”
“有没有尝出不一样的东西?”
玉青时的语调堪称温柔,可宣于渊听了心头瞬间一凛,瞬间也顾不得跟缠着玉青时说废话了,条件反射地屏息调动起全身的内力,感受浑厚的内力在体内游走,内力游走三周天,毫无异样。
等他回神,玉青时已经挽着袖子走到了别处,显然是不太想搭理他。
宣于渊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蹬蹬蹬几大步跨到玉青时的身后,偏头对着门外的方向打了个不起眼的手势,赶在玉青时察觉之前突然咣当一下就朝着玉青时的身上扑过去。
他双手抱住玉青时纤细得过分的腰肢,挂在玉青时身上的同时,他还死命拧起了眉,用脑袋不住地蹭玉青时的后背,痛苦地说:“迟迟,我好好像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完了完了,我没力气了,我站不住了,你抱抱我,我……”
“闭嘴。”
玉青时在他双手的禁锢中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双手捏住宣于渊胡说八道的嘴,咬牙说:“没错,是给你下毒了。”
“下的是哑药。”
“既然是中毒了,你还叭叭什么?”
宣于渊难得揽得美人入怀,哪怕是嘴都被扯变形成了鸭子嘴也不想撒手,睁眼装瞎当做看不到玉青时黑如锅底似的脸,也权当没听到玉青时的话,一门心思地强调自己就是中毒了,而且中的就是让人没力气的毒,一定要玉青时扶着拉着,不然就站不稳会摔。
如此厚颜无耻之行径,不光是玉青时被深深震撼,就连在暗处盯梢的唐林等人都是一脸的惨不忍睹,纷纷转头不敢再看。
宣于渊趁机揽着玉青时用力揉了揉,像是恨不得把她彻底揉搓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正迟疑着要不要趁乱偷一口香时,就被黑了脸的玉青时拧住了胳膊肘。
二指钳肉翻转一圈,宣于渊当即就被拧得嗷一嗓子喊了出来,惊飞了房檐上的飞鸟,也迫得宣于渊不得不撒开了自己为非作歹的手。
宣于渊搓着自己被掐的地方,龇牙咧嘴地说:“迟迟,你下手也太狠了。”
“你是想把我拧死吗?我……”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浑话,冷笑道:“你再胡说八道,我真的要给你下药了。”
一次喂三斤哑药下去,看这人还能不能张嘴就胡咧咧。
玉青时的毒宣于渊这辈子是不想再有机会领略了,悻悻捂嘴不敢再言,发现玉青时要走,又耐不住寂寞蹭了上去,近乎谄媚地说:“迟迟,我之前就有个事儿想问你来着,但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你看咱俩现在都这个关系了,我随便问问你不会生气吧?”
玉青时眉心突突直跳,落在宣于渊身上的目光很是无奈。
扪心自问,她不想跟宣于渊有太多的牵扯。
毕竟往后之路不好行,与这人牵扯愈多,以后的变故也就愈多。夶风小说
她是真的想跟这人一刀两断的。
可这人过分执拗,手段又强硬得很,不管不顾地就一头扎了进来,牛皮糖似的拉扯着她就要往下坠。Μ.chuanyue1.℃ōM
她没有躲避的法子,再多冷漠也无济于事,闹着闹着就成了如今这般不进不退的两难之境。
她拿宣于渊实在是没有办法,可在听到这人的话时,第一反应还是皱眉。
“我跟你什么关系?”
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不悦,宣于渊机智地换了个说法,嬉笑道:“我俩都这么熟了,你不会骗我了吧?”
玉青时冷冷地扫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想问什么。”
宣于渊见他没推开自己,得寸进尺地往前蹭了几步,小声说:“你从哪儿学来的毒术?”
“是谁教你的?”
宣于渊自认也是走过南北堪破过生死见过大世面的人,可面对玉青时层出不穷的毒术,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狐疑。
他暗地里跟唐林和林清等人都聊过,无人能识破玉青时这一手称得上是诡谲的毒术是什么路数,也不知如何破解。
林清昨日私底下提醒了他一句,只说那日笼在这宅院上空的雾气像是北疆的产物,只是到底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大约只有玉青时自己知道。
玉青时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到让宣于渊想想就难以抑制地感到心慌。
他尽可能敛去眼中沉色盯着玉青时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
玉青时沉默良久,少顷笑道:“很想知道?”
宣于渊愣了愣,抿紧了唇轻轻点头。
他想知道关于玉青时的一切,想把这人拢到羽翼之下护着,可……
他知道,眼下的玉青时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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