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店,上了二楼,总算感觉到清静了,因为刚过午,到店里吃饭的人并不多,黑亮的老婆叮嘱了一下外卖的事情,就到二楼来招呼我们了,端了茶水。
黑亮老婆皮肤黝黑,身材敦实,谈不上漂亮,但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她完全没有黄珏妈妈那种悲伤,走过来的时候一脸笑容,反而感觉心情大好。
徐晓谦估计也很好奇,就打听了一下她和黑亮的关系如何。
黑大姐不屑地哼笑说:“我跟他的关系?就是那一张纸呗。”
“什么纸?”徐晓谦问。
“结婚证。”黑大姐道。Μ.chuanyue1.℃ōM
“哦。”徐晓谦偷瞄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他这眼神是啥意思,就没理他,怕我的思维搭不上他的脑回路。
“所以你们结婚其实是为了回收礼份子吗?”徐晓谦问道。
我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果然刚才没搭理他就对了,我是真没想到这一层。
黑大姐哼哼一笑,倒也没怪徐晓谦脑洞大,只是淡淡说道:“黑亮在外面有人了,刚结婚那时候他穷,我不嫌弃他,愿意跟他一起奋斗,结果有点钱了,他就开始嫌弃我胖,嫌弃我丑,家都不愿意回了。”
“这店是他出钱开的吗?”徐晓谦也不怕得罪人,很直白地问道。
黑大姐点头道:“就算是吧,以前就是一楼那一间,跟路边摊差不多,后来他也不知道哪弄来一笔钱,把整个小三楼都盘下来了。我以为日子以后就好过了,没想到啊,这会是他给我的一笔散伙费。”
“他跟你提离婚了?”我插话问道。
“没。”黑大姐摇头说:“他说离婚了怕他爸妈来这闹,这店就是他给我的补偿,等什么时候他觉得他爸妈不会来闹我,到时候再离婚。”m.chuanyue1.com
“他这么坦诚吗?”我疑惑道,总觉得这人的想法很难理解。
黑大姐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我已经想开了,有他没他日子还不都是一样过嘛,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他也说了,儿子归我。”
“那他现在人没了,他爸妈有过来要店吗?”徐晓谦接着问。
“有,前天刚来过,而且每次不是中午饭口就是下午饭口,什么时候最忙什么时候来。我是不在乎,他们愿意来就来呗,这店是他儿子欠我的,送我的,而且有正规合同手续,就算黑亮死了,他俩也不可能把这家店从我手里拿走,抢我儿子更不可能!”黑大姐态度强硬得很,看得出是真看得开。
“平时回来的时候,黑亮也不在家里住吧?”徐晓谦继续问道。
“不是说了嘛,他外面有人,一直都在那个人那儿住。”黑大姐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怎么联系吗?”徐晓谦问。
黑大姐摇头道:“不知道,没见过,黑亮葬礼的时候也没看到有哪个不认识的女的来。其实她不用怕我,我早就不在乎了。诶,会不会那女的也过上黑亮那个病了,然后自己死家里了一直没人知道?”
徐晓谦不禁和我对望一眼,这次我俩应该是想到同一点了。
“谁能知道黑亮找的那个人怎么联系?还有,黑亮的手机在谁那儿?”徐晓谦问。
“手机应该在他爸妈那儿,但是他爸妈也不一定知道他外面那个人,起码葬礼的时候他俩是没提过的,可能也知道,但是觉得丢人,不好意思说吧。”黑大姐撇了撇嘴猜测道。
徐晓谦点了点头,黑亮父母的联系方式也不用要,资料里都有,所以最后只是问了下:“你知道郑辰金融吗?”
不出意料,黑大姐摇头表示没听过。
和黑大姐道了一声谢,我俩就下楼了,看见黄哥坐在门口的小方桌上正在吃牛杂,旁边的碗都叠了三层了,好多人都笑呵呵地看着他,还拿手机给他拍照。
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手里的碗给抢下来,胡乱给他擦了擦嘴,扫码结账,然后钳着她的小爪子把他拽出了牛杂店。
黄哥打着饱嗝,意外地没嚷嚷要继续吃别的,看到他这个反应我竟然有点欣慰!
不对劲,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徐晓谦似乎已经习惯了黄哥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的习性了,直接无视,边走边说:“这几个人还都挺有故事的,我都有点期待那个顾春梅了。”
“每个人都有故事,你的故事比他们精彩一万倍呢。”我笑着道。
“你也一样。”徐晓谦冲我呲牙一笑,接着便拿出手机,直接跟黑亮的父母联系。
黑亮的爸妈还挺好说话的,告诉了我们地址,让我们直接去家里。
开车不到半小时,我们到了黑亮父母在新江公园的家。
房子是紧靠江边的,8楼,有电梯,从落地窗能直接看到江面,还有江心的小岛。虽然社区有些年头了,楼也是翻新的旧楼,但是家里的装修很新,窗外景色也好,附近就有菜市场,还有个很热闹的小广场可以遛弯运动,真的是非常适合养老。
黑亮的妈妈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一条有些土气的蓝色连衣裙,四方脸,烫着一脑袋小短卷,看着很精神,完全没有表现出多悲伤。但黑亮爸却显得有些憔悴,眼窝深陷,除了见面时候冲我们笑了笑,就再没出过声了,整个人都显得很蔫。
黑亮妈热情地把我们让进客厅,刚一坐下,她就急吼吼地问道:“是不是你们发现我儿子是被他那个阴毒老婆吴丽华给下药了?”
“不是,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问您二老,知不知道黑亮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徐晓谦开门见山。
老两口对望一眼,表情有些尴尬,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显然他俩是知道的。
“那个女的,你们知道要怎么联系吗?”徐晓谦问。
“这个……她是个好人来着,她很照顾我们家亮亮,这房子也是她给我们买的,怎么可能是她下的药呢,一定是吴丽华那个死人!”黑亮妈恨恨地道。
“她,叫什么名字?你们见过吗?”徐晓谦继续问道。
黑亮妈没回答,看了眼旁边的干瘦蔫巴的黑亮爸。
黑亮爸摇摇头,小声说:“我们没见过,就是听黑亮说过几次。”
“黑亮是直接跟你们说他在外面有人了吗?”徐晓谦问。
“也没说得那么直接吧,就是……”黑亮爸欲言又止。
黑亮妈在旁边急忙摆手打断,挤出一脸假笑说:“黑亮说是在给一个女老板打工,是女老板来的,女老板。”
【作者有话说】
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受害者受到不良对待或对所处环境恐惧后,会对施害者产生一种特殊的正向情感,比如同情、认同、感激,继而受害者对施害者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赖感和信任度,甚至会反过来协助施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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