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希冀公司那边指出了几个项目细节问题要求更改。”
左萧把文件放到司景洛的桌上,眼底藏着抹尴尬。
司景洛瞥了眼文件夹,没打开,直接说:“应了。”
若不让时琋把火气撒出去,他的日子只怕更没得过了。
左萧嘴角直抽抽:“可他们要求全程监督项目进程、参与宣传公关、以及……替夫人养马。”
司景洛低笑出声,却又无可奈何。
他瞥了眼桌上的相框,相框里是时琋的一张老照片,她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穿着格子短裙,在家里的秋千上坐着,笑得很甜。
以前那个行事肆无忌惮的小丫头,现在就连给他添堵都小心翼翼,周全得不会给项目带来任何麻烦。
他是应该说她成熟了呢,还是该说她是个小财迷呢?
司景洛轻笑着摇了摇头,说:“让设计部给她单独设计一个马厩,合同方面,他们说什么就是……”
顿了顿,他改了口:“和他们据理力争,派个能吵架的过去和他们谈,舌战一周之后再认可签合同。”
时琋是想给他添堵,他要是一味地退让,小丫头不尽兴,还不得把她憋屈死?
左萧看着司景洛,嘴巴都张大了。
好吧,他明白了,这个项目存在的意义就是方便老板哄老婆。
他干笑着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去通知。”
“嗯。”
司景洛看着照片里的时琋,嘴角噙着笑,眼底尽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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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琋琋,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啊,怎么了?”
距离下班只有十分钟时,时贺来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时琋,问:“我听说你们西郊的项目上出了闹事的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时琋笑了,她摇摇头,转开话题询问,“家里怎么样了?”
“管家说她被送回家后哭了一天,”时贺的脸上多了抹烦躁,“昨晚声泪俱下的跟妈认错,还写了个检讨书。”
“人才。”时琋撇了撇嘴,“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时贺很无奈,“妈看她还是有滤镜的,大道理讲了一堆,之后也没什么惩罚了。”
时琋一点儿惊讶都没有,点了点头:“嗯,那我今天回家方便吗?”
“你昨天回家也没事。”时贺看着她,“甚至还可以趁此机会添把火。”
“我就是担心会那样才没回去。”时琋站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我不想妈妈太为难。”
时贺看着这个一尺见方的盒子,略显好奇:“什么东西?”
“给妈妈的礼物。”时琋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帮我拿一下呗。”
“好!”时贺笑得格外憨。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木盒,丝毫不觉得这个盒子与他的打扮不搭。
时家早已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时琋进家门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乔乔那不善的眼神。
不过这一次,她隐藏得很好,就连时贺都没发现。
她甚至还主动迎了过来,一本正经的给时琋鞠了个躬道歉:“对不起琋琋,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乔乔的眼中含着泪珠,楚楚可怜的看着时琋。
她这眼神看得时贺直反胃。
他最受不了这种白莲花行为,看着就难受。
偏偏时琋就像看不出来似的,直接伸手扶住了乔乔的胳膊,笑得好似最温柔的春风:“昨天有什么事啊,我都不记得了呢。”
时贺瞠目结舌:“……”
从他最开始认识时琋开始,见到的时琋都是利落干脆的撕人,从不拖泥带水。
结果现在,他看到的是时琋用比乔乔还白莲花的眼神和语气,说着如此娇软的话。
这感觉实在是……
时贺没什么感觉,他甚至还觉得这样的时琋怪可爱的。
嗯,对,他妹妹怎么可能是白莲花呢?
他妹妹明明是运筹帷幄,用敌人的手段打垮她!
安馨袖看着他们如此和谐,不禁轻舒了口气,走上前来笑着说:“琋琋累了吧?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她笑着,没提昨天的不愉快,仿佛昨天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嗯!”
时琋顺势松开乔乔的手,转身从时贺手里接过那个木盒子,抱着它来到安馨袖身前,笑着说:“妈妈,我昨天让扬哥去帮我们拍了这套杯子,您看看喜欢吗。”
安馨袖一愣,心里感慨万千。
昨天闹出了那么不愉快的事儿,时琋竟然还记挂着她想要这套花神杯。
依照时琋的身份地位,她怕是从来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吧?
她伸手揉了揉时琋的头,眼中多了抹歉意:“喜欢,你买的妈妈都喜欢。”
时琋笑呵呵的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拉着安馨袖一起打开了盒子。
一套十二只茶杯,每一只杯子上都描绘着不同的花朵图样,精致的构图皆是出自大家之手,让人舍不得触碰。
安馨袖的眼睛都亮了,她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只描绘着牡丹花的杯子,格外认真仔细的欣赏着。
“古人的技艺真是高超,巧夺天工。”
“我记得花神杯还有个故事……”
“是么?琋琋说说。”
一旁,时贺凑过去和安馨袖时琋说话,他们品评着这套杯子,甚至都忘了不远处还有个乔乔。
乔乔看着他们,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时琋可以随意买下一套古董杯子哄安馨袖,可以高谈阔论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但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儿站着、看着。
乔乔盯着时琋的背影,恨不得把她生撕了。Μ.chuanyue1.℃ōM
“哎?你在这儿站着干嘛呢?”
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了时栗的声音。
乔乔赶忙收起眼中的愤恨,微笑着转回头:“堂姐,我在听琋琋讲……”
她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因为她这才看到时栗的身旁站着时路之。
自己刚才那眼神,不会被时路之看见了吧?
她不怕时栗,更不怕时琋。
时路之和安馨袖对她的态度才是她能否顺利留在时家的关键。
乔乔瞬间就紧张了,她觑着时路之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爸爸,您回来了。”
时路之微笑着点点头:“嗯,回来了。”
他的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乔乔暗自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他们这儿的动静总算是惊扰到了讨论杯子的几个人,安馨袖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把盒子盖好之后捧着它起身。
“你们先换衣服吧,准备吃晚饭了。”
她说着,自己抱着那个盒子上了楼去。
晚饭倒是很和谐,乔乔没多话,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听他们说话。
时路之问时琋:“琋琋,西郊的项目好解决吗?”
他也看到了司氏发布的声明,也为这事儿担心了时琋一下午。
时琋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着说:“很好解决的,一群乌合之众,也就只能给人添点儿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乔乔的手一顿。
她抬起头,果真瞧见时琋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她总觉得,时琋的眼神里藏着别样的意味,她好像不是在说工作,而是在敲打她。
时路之微微一笑,点头道:“嗯,是不应该有什么麻烦,不过你也要小心些,别让他们倒打一耙。”ωWW.chuanyue1.coΜ
“爸爸放心,我心里有数。”时琋笑着说,视线在乔乔身上转了一圈儿落回到时路之身上,“那处溶洞我们打算用作马场内部的景观呢,您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时路之很认真的皱起眉毛:“我想想。”
时琋点着头,满眼认真的看着时路之,等待着他的建议。
乔乔被时琋那一眼看得心慌,她迫不及待的想说点儿什么,想要以此证明自己不是乌合之众。
想了想,她说:“会有人在骑马的时候在意景观吗?这样不是很浪费么?”
听到她这话,时栗先笑了。
时琋也笑了。
她转回头,看着乔乔的眼中尽是包容:“乔乔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是要做顶级的马场。除了去学马术的小孩子之外,去骑马的成年人大多不是为了骑马的。”
“这就像高尔夫,大家都是为了应酬而去的。”
乔乔的面颊开始发烫。
她现在就很后悔自己刚才说了那些话。
这不是把自己的弱处送到了时琋手里?
她抿了抿唇,感觉喉咙都干涩了。
时琋突然用手肘碰了碰时贺的胳膊,说:“哥,你怎么也不给乔乔安排个工作?我觉得她还是要融入到圈子里才好的吧。”
乔乔的脸更热了。
时琋这话,是说她没见识?
还是在说她就算顶着个时家二小姐的名头也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她就知道,时琋接受她的道歉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乔乔攥紧了筷子,手都开始颤抖了。
时路之还在思考时琋的问题,认真的根本就没听到他们说话。
安馨袖看了他一眼,见他不答话,便对时贺点点头:“嗯,是应该让乔乔进公司了——乔乔,你想要做什么工作?”
乔乔盯着时琋,心里燃起了浓郁的胜负欲。
不就是工作么?
她当然不会输!
而且,进时氏也是她的任务之一,她还得谢谢时琋呢!
乔乔的大脑转得飞快,思考着该如何要到她想要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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