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就这么粗略一看,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祁越的园子,我倒愿意多看看这美丽的景色。
顺着台阶走下去,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一米宽的小径,小径两旁极有规律的种着各种名贵品种的花木,一条人工小溪缓缓流淌,溪水清澈得能看清水底的小鱼小虾,望着欢腾却温柔的溪水,整个人的心情也仿佛变得温柔起来。
可是此刻的我完全无心欣赏别墅的美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顺着鹅卵石小路朝若隐若现的院墙跑去。
小径弯弯曲曲,有许多分岔,看起来不过一百来米远距离,我足足跑了十来分钟才跑到那爬满了粉色藤本月季的高墙边。
顺着墙根走了好一圈,才看到一扇黄铜铁门,门上镌着腾云驾雾的巨龙图案,看起来厚重而气势十足。
我伸手去拉门把手,才发现铁门是锁了的,除了电子锁盘上闪着蓝光,紧闭的大门没有半丝缝隙。
想想也是,祁越既然放心将我丢在这个地方,怎么会让我轻易的就能出去呢。
我有些赌气的在电子锁盘上一气乱按乱捶后,终于在滴滴的报警声里颓丧的垂下了手,默默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我又扭头望向那爬满藤本月季的围墙,突然有了些信心。
不能从大门出去,爬墙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要知道我从小在山里滚大的,光溜溜的杉树都能爬到树梢,这么一面满是藤蔓的围墙怎么能拦得住我,不过三米来高而已,都不用怎么费劲的。
说干便干。
我搓了搓双手,回头朝院子里望了望,一个人影都没有,陈嫂应该在别墅的厨房里还没有出来。
走到墙根,我拉了一根藤本月季的藤蔓试了试力道。
嗯,好像挺结实的,虽说腾上有刺,也许会扎到手,但眼下的情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使劲将袖子拉了拉,裹在住手,一把揪住一根藤蔓,朝上攀爬起来。
藤蔓上的刺依旧透过衣袖扎进肉里,有些刺疼。
眼看着就要爬上围墙伸手就能扒拉住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我头顶压了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那股莫名其妙的大力反推回了地上,连带着拉扯下一大片月季花,缠在身上。
不死心,我换了个地方继续朝墙头爬了上去。
可当我再次快要爬上墙头的时候,那股莫名的巨大力道又一次从我头顶压了下来,我重新掉了下来,除了手上花刺的扎伤,屁股也开始作痛发麻。
当我重复了五六次再次落回地上,浑身都散了架一般的痛的时候,我开始有些绝望了。
墙上的藤本月季被我从围墙上大片大片的拉扯下来堆在地上,粉红的花朵摇晃着脑袋,仿佛也在嘲笑我的傻逼举动。m.chuanyue1.com
裹在手掌上的衣袖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嘟哝着再次站起身,朝另外一处墙根走去。
“唉,别白费力气了,你出不去的,他在墙上下了禁制!你看这好好的花墙,都快被你毁光了,我又得重新种了。”一个沙哑到有些诡异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然回过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而且,陈嫂说这过里除了一个哑巴老郝,再没有其他人了。
谁在跟我说话?
远远的一棵茶花开满了硕大的红白两色花朵,半人高的树身微微摇晃。
声音隐约是从那棵茶花里传出来的。
茶花成精了?
我皱了皱眉,抬脚朝那株微微摇晃的茶花走去。
离花树不过一两米远的时候,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从茶树下站了起来。
望见那个人影的脸,我忍不住猛的朝后退了两步。
那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蜡黄的脸上满是纵横的红色斑驳伤疤,一大块一大块的,瘢痕挛缩后的整张脸扭曲得五官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小佝偻,穿着一身漆黑的衣裤,连头上都紧紧包裹着一块黑布,只露出那张让人觉得恐惧的脸。
“你,你是谁?”站定后,我望着这个奇怪的人问。
“呵,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吧!我是这里的花匠,你可以叫我老郝。”那人用他那沙哑怪异的声音回答道。
花匠老郝?
可陈嫂不明明说他是个哑巴吗?
“可是陈嫂跟我说你。。。。。。”我望着那个自称老郝的人问道。
“说我是哑巴对吗?”老郝笑了笑,没多解释什么,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用背影对着我。穿书吧
“你刚刚为什么说我白费力气?”我望着老郝的背影问道。
老郝并没有回头,甚至脚下的步子都没有停一下,一小会儿就走出了十来米远。
我有些着急,刚要抬脚追上去,老郝沙哑诡异的声音远远传来:“回屋去吧,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些费力不顶用的事!”
费力不顶用的事?
我愣了愣,望着老郝的身影转身消失在一棵海棠树后。
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我默默的站了不知多久,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少夫人,原来你在这里啊,回屋吧,我煮了海鲜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做些别的。”陈嫂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衣袖道。
我有些木然的望向她,她也正在望着我,眼睛里满是担忧。
“陈嫂,你来这里后出去过吗?”我轻声问她。
陈嫂愣了愣,望向墙根下被我扯下堆在地上的藤本月季,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老头子早就死了,儿子在外面打工,都两年没回来了,祁少爷跟我签合同的时候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用手机,也不能出去,我瞅着工资高,就答应了,反正我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唯一的牵挂就是儿子,但他一个月也打不了一次电话回来,就答应了,好歹能替儿子存下些钱。”
“那祁越是怎么给你打电话的呢?”我有些疑惑的问。
“祁少爷啊,他给我打的是专线电话。”陈嫂答。
“陈嫂,对于祁越的要求,你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问陈嫂。
陈嫂望了我一眼,目光却有些躲闪,“我们给人做帮佣的,都不会过问主家的事,越是有钱的人家,奇怪的要求一般都会越多,其实习惯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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