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听得目瞪口呆,这一步步的算计,心也太黑太脏了吧。
如此一来,还真是让人有口难辩,越描越黑。沉默的话就是默认,也是越来名声越臭。
这个小子心这么黑,他真是天平道的传人么?怪不得他嘴里那个张老头,到死也不让他自认是太平道的传人。
李渔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他被这主意折服了,笑着说道:“大相国寺名声败坏,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本来就有斑斑劣迹,我们再添油加醋全说出来。”
“等到民间形成了反相国寺之风,就该捅到陛下那里去了。在陛下那里,我们不但要说大相国寺的这重重恶劣品性,最重要的还是要反复告诉陛下,大相国寺有多少的财富。”
林灵素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让陛下明白,‘相国寺一倒,大宋吃饱’,前几天你跟蔡京说过。”
“对,就是这个道理。”
林灵素叹了口气,要不是李渔出现,自己就算扳倒了大相国寺又能如何,还不是要继续死灰复燃。
“走,去见见鲁智深这个半路出家的假和尚。”
一道白光之后,李渔钻进风月宝鉴,蒲团上的李渔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笑道:“走,去见见他。”
林灵素一脸嫌弃,跟着李渔走了出去,太平经的法术确实和其他道门大不一样。
不是说太平经的道法高明,而是它有无限的可能,只会传道,不会传术,道通了术要靠自己去摸索。夶风小说
在他们还没有没落的时候,太平道的高人都是驱邪避灾的高手,但是鲜闻有能斗杀同阶的方士。
但是眼前这个李渔就不一样了,自己曾经见过他打斗的手段,周围的花草树木,一沙一石,甚至空气,都能成为杀人利器,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就算修为高出他很多,也得小心着点,一不注意就会阴沟翻船。
鲁智深和杨志到了汴梁,被人接引,到了汴河上一处画舫前。
立在水中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楼宇,虽然仅有三层,高度却超过六丈,后面更有一座飞檐斗拱的楼堂高出其上。
两座船上楼相隔十几丈,在空中以飞架的复道相连,漂在汴河上,气势恢宏。
画舫上的“神霄宫”三个字,字中填着朱砂。
鲁智深丝毫没有被逼着来此的觉悟,仰面看了一眼,摸着脑门道:“好气派的画舫。”
杨志则显得有些局促,用斗笠遮住大半面孔,尤其是脸上的大块青记。他虽然本事高强,但是马上要见国师了,国师一句话就能让他恢复清白,怎由得他不激动万分。
带路人进去不久,从画舫缓缓靠岸,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来。
这女人盘着云髻,容貌艳丽,弯眉画得极长,眉心点着一颗鲜艳的梅花痣,眼上还绘着桃红的眼影,耳上戴着一对宝石耳坠,柔软的唇瓣涂着浓艳的胭脂,色泽殷红。
她的身体每道曲线都丰腴而柔美,白滑的肌肤像上等的精美白瓷一样光润。
“神霄宫李师师,奉国师之命,特来迎接两位壮士,里面请吧。”
鲁智深暗暗咋舌,这就是李师师?坊间传闻这个女人是皇帝的禁脔,现在看来不太像啊。
其实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显贵,谁不想修道?
至少可以长期保持容貌的美丽,还可以延年益寿,若是有机缘和天赋,还能长生不老,位列仙班。
当然,大部分人,是没有这个天赋的。
鲁智深和杨志跟着李师师登上画舫,里面早就有两个人在等候,其中一个眉心带疤,与传闻中相貌一致,应该就是国师林灵素。
鲁智深对他颇为忌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旁边一个笑吟吟的小道士,估计就是最近名声正大的正经道人李渔。
“两位,请坐!”
鲁智深混不吝地坐下,杨志却抱拳道:“不敢不敢,戴罪之人杨志,见过国师。”
鲁智深一把将他拽到座位上,笑道:“别人叫你坐的,又不是咱们自己要来坐,怕个什么。”
杨志干笑一声,看向林灵素,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才局促地坐下,身子却挺的笔直。
鲁智深毫不客气,问道:“洒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
他的徒弟,本来约好和他青州相聚,走到一半就被抓了。
高俅的权势滔天,虽然捉不住鲁智深,逮他们几个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林灵素出手要人,高俅不敢不给,几个泼皮被打的浑身伤痕累累。
幸亏有李渔在,把他们治好,不然就算救出来,这辈子也是一群残疾。
李渔拍了拍手,从楼中走出十几个人来,清一色的光头,穿着僧衣。
鲁智深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那几个泼皮徒弟,“张三、李四,你们几个做的什么张致,怎么剃了秃头?”
泼皮们一看是鲁智深,大喜过望,全都凑了上来。
“师傅,那天你走了,我们刚出野猪林就被高俅抓了。”
“险些没命和师傅相见。”
“多亏了正经道长出手相救。”
......
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鲁智深看着粗枝大叶,实际上非常聪明,一下就听明白了。
他伸手打断了泼皮们,笑道:“原来是你们救了洒家的徒弟,你们两个道士和这些搓鸟没有交情,救人八成是为了洒家。不知道要洒家做些什么?”
“大师不愧是爽快人,那大相国寺在汴梁,这些年的做派大师也亲眼见过。实不相瞒,我们准备在汴梁重开一个相国寺,以大师为主持。”
饶是鲁智深,也被这句话吓得了一大跳,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眼珠一转,看着林灵素和李渔,突然有笑了起来。
“洒家明白了,你们这群道士要和相国寺斗法,拿洒家当枪使?”
李渔笑道:“大师莫非是怕了相国寺,这也难怪,大相国寺人才济济,底蕴雄厚,大师到了那里,只配去看守菜园子...”
鲁智深这个人很奇怪,他可以三言两语就摸清李渔的算计,但是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他也会钻。
“谁说洒家怕了他们,主持有什么大不了的,洒家的本事当个主持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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