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听突然想到，秦柯七说姜圳之前倒闭过两家店。
可以他的能力，不应该。
“你以前的纹身店为什么倒闭？”
她难得问他的事情。姜圳睁开眼，讲给她听，“被人搞了。”
明明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却被他轻松说出口。
韩月听惊讶，侧过头，“什么意思，是被同行吗？”
姜圳将头埋在她的香发间，不急不慌地说，“不是同行，是位老朋友。”
韩月听皱眉，“老朋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圳不以为意，“因为他想给我点警告。”
“什么警告？”
“提醒我，他的存在。”
韩月听怔愣，什么样的人会这样做，破坏别人做生意，只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还会来吗？”
“会。”
姜圳说的绝对而无畏，像是很早很早之前就预测到了。
“那怎么办？”她担心他。
“怕了？怕了就，好好呆在我身边，让我一直能看见你。”
姜圳并不在意自己，而是在意她。
“姜圳，我是在担心你。”
姜圳轻笑，半开玩笑说道，“那你说，如果我的店又倒闭了，怎么办？”
韩月听慢慢被他的话转移走注意力，回应他的玩笑，“再开一家，元素周期表还有那么多元素，够你开到老。”
姜圳拉了拉被子，确保她不会着凉，“门捷列夫知道他的表被你这么用吗。”
韩月听：“伟人一般不会计较太多。”
姜圳：“哦，那我当不了伟人了，我计较太多。”
韩月听：“哪有。”
姜圳：“有的，听儿。”
韩月听：“没关系，你当不了伟人，可以当一个好的纹身师。”穿书吧
姜圳轻笑，问她，“那你呢，想做些什么？”
韩月听开始做梦，“拿个化学诺贝尔吧。”
姜圳眼带笑意，“我等着。”
哪有人当这种真？
韩月听催促他，“姜圳，你快睡觉，睡醒后还得当好纹身师……晚安。”
姜圳轻轻亲了她额头一下，“晚安。”
……
早上九点半。
韩月听睡醒，发现身旁姜圳已经不在了。
一摸床单，没什么温度，走了好一会。
她坐起身子，靠在床头，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保温壶。
打开，里面是南瓜小米粥。
他真的不会休息不够吗？
怎么还有精力做早饭？
韩月听开始穿衣服，看见那条蕾丝睡裙，急忙把它收起来。
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总有机会穿给他看的吧……
她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本来起的就晚，韩月听喝完姜圳烧的小米粥后，回自己房间学习了一会，就下楼烧午饭去了。
中午，两人一起简单地吃了她的面条。
吃完，韩月听想让姜圳休息，可还未说出口，就又来了一个客人。
有时候她会想，姜圳这么忙，是为了生计，还是因为喜欢。
他做事永远认真专注，完成得一丝不苟，每个纹身都像是完美的艺术品。
所以，梧桐街就属他的生意最好。
看了一会。
韩月听没有打扰他，给他倒好一杯水，就又上了楼。
下午，她看了会书，然后看了两集美剧。当片尾曲响起，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四点半。
手机页面，有一条半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开了静音，所以没能及时看见。【穿】
【书】
【吧】
周霜发来的。
“听听，我和贺西柳分手了。”
没有长篇大论，只有伤心的一句。
韩月听怔愣，赶忙给周霜打了一个电话。
被挂断。
打开微信，编辑消息，“霜霜，你在哪？”
周霜过了一会回复她，“我在医院。”
韩月听边穿外套，边回复，“我马上过来。你等等我。”
这时候最要紧的不是问两人发生了什么，而是确定周霜是不是安全的。安全就好。
周霜：“听听，不用麻烦了。我刚做好检查，准备走了。”
她的话语里有伤心过后的寂寥，带着无比的难过，准备独自疗伤。谁都听得出来。
韩月听皱眉，满心想快点见到她。
“那你要去哪，我去找你。”
周霜：“你傻啊，我当然是回学校啊，不然能去哪。”
“那我去你学校找你。”她不傻。
周霜：“听听，我准备出国了，正好有个很好的机会，公派留学。之前为了贺西柳，妈的我都想放弃了，果然男人不值得，还是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比什么都强。”
“好，我支持你。”公派留学，是很好的机会。
周霜：“我都没打算告诉他，准备偷偷放弃，不给他增添一点负担，我就是傻。”
“别放弃。去。”
周霜悲戚，“可我现在去，就是落人口舌，什么受情伤远赴异国巴拉巴拉的。”
“不会。”霜霜，这个时候，不必在意那么多的。
周霜：“会，我为什么，为什么，看不透他……听听，我刚刚好勇敢的，都没哭，一口气吵了四五十句话，骂人又狠又毒，他都被我骂得还不了口！”
她的悲伤，都藏在那四五十句话里，狠狠凌迟了自己的心。
周霜从来要的都不是贺西柳还不了口。
还不了口，更显得讽刺。
韩月听看着周霜的信息，满眼疼痛，缓缓回道，“嗯，你做的很好。”
周霜：“不好，我恨死他了！”
因爱才会生恨。她懂。
有时候，爱恨是交织的，分不开。
爱中有恨，恨里含爱，年年月月必要纠缠个几回。
一楼，姜圳在工作。
韩月听着急地看向他，准备告诉他一声就走。
他停下喷涂枪，眉头微皱，先于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得去找霜霜。”
声线里带着担忧心急，韩月听站在原地踌躇了两步。
姜圳看了眼她，缓和安抚，“等我一下，我带你去。”
她想说不用。
姜圳却已经和客人商量起来了。
他说他有点事情要去处理，这次没纹完，下次补上，不收一分钱。客人乐意之至。
路上。
姜圳宽慰她，“他们的事，只有他们清楚，也只有他们能处理。周霜会没事，别那么担心，嗯？”
韩月听难受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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