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圳面皮擀完了，在包肉馅，收口子。
秦柯七见这爷做这种细活仍一脸拽样，紧皱着眉头想吐血。
“喂，大哥，你能不能理理我？”
姜圳终于分了他一个眼神，幽幽开口，“哪里不懂。”
秦柯七问道，“你当时见到明明很生气的啊？”
姜圳继续包着包子，漫不经心回答道，“有吗。”
秦柯七咆哮：“有！”
“哦，那就有吧。”
秦柯七气结，继续说道，“那既然你从头到尾没生气，为什么小韩妹妹每次来，你都不理她。”
姜圳放下手里刚包好的包子，抬头看他，“搞清楚，是她不理我。”
每次拿一堆东西来，来了就走。
多余的话，那是一句都没有。
不知道和谁学的，怪气人的。
听姜圳这么讲，秦柯七皱眉回想了下，还真是……
姜圳没有说过小韩妹妹半句不好。
唯一小游那次，冷酷无情地让小韩妹妹等了五个小时。结果小韩妹妹一走，又闷声不吭地给人家买了一堆能御寒保暖的东西。
姜圳呆在原地，等着韩月听朝他走来。
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秦柯七自然是看不懂。
所以在很远的以后，秦柯七某天突然想起。
他去请教周霜，“霜妹儿，你懂吗？”
周霜听完全部，思索了一会，回答秦柯七。
“如果听听当时就和你解释，她和陈庭郁不过是因为父辈的关系，才浅见过几面，你会相信她吗？”
秦柯七犹豫了下，说，“可能，还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
“她都知道。所以，她用着最原始愚钝的方法，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想和你们和好。”
“她就是这么傻，没有比她更傻的人。”
而姜圳，早就看穿了她的笨拙。
他耐着性子在等，等着她究竟何时才会为自己辩解上一句。
可终究，是他先认输。
一人将两人中间的路全部走完。
……
秦柯七思绪回到眼前，继续看姜圳包包子。
他努努嘴，说道，“你是无所谓，但我还是想弄清楚小韩和陈庭郁到底什么关系，不然我心里膈得慌。”
姜圳把面皮摊在手心，手口动作非常潦草，但成品竟还挺有模样。
“秦柯七。”
“叫我干嘛？”
“笨也是要有限度的。”
“我靠，你攻击我干嘛？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姜圳包完最后一张面皮，将包子放到蒸屉上蒸熟。
全部弄完后，他洗了个手。
刚洗完的手，湿哒哒的，姜圳直接往秦柯七的帽子上一擦。
“姜圳！你……”
他即将脱口而出脏话，被姜圳无情地打断。
“那天，门口的吊唁记录簿上，陈远的名字在故者战友一栏。”
秦柯七愣住，脑袋里绕了七百个弯才反应过来，“所以……所以，小韩妹妹和陈庭郁认识是因为他们的爸爸认识？”
“也许吧。”
这有什么重要的。
……
秦柯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姜圳，你这么早起来，就为了包几个包子？你不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么？”
现在才七点五十。
“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待会蒸完也给我两个啊，哈哈，我也还没吃早饭。”秦柯七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不停地往蒸汽缭绕的灶台上看。
姜圳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那你在这守着。”
秦柯七：？我是来吃包子的，不是来看火的。
人家看家狗，他看火狗？
姜圳又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代，“为了你的包子，好好守着。”
“好……好吧。”
秦柯七很快就认命了。
姜圳朝二楼走去。
……
半个小时前，韩月听醒了。
哭醒的。m.chuanyue1.com
她还是接受不了爸爸已经去世的事实。
半梦半醒中，她好像看见爸爸在朝她挥手。
她才哭了两下，就回到了现实。
一阵悲痛。
是不是她不哭，就能和梦里的爸爸待久一点。
韩月听抽了两张床头的纸巾，盖在脸上。
她一抽一抽地哭着，偶尔有眼泪来不及擦，从眼角滑落到耳后，打湿了头发和枕头。
姜圳站在门口，幽沉着眼。
他没打断她，静静地隔着门陪她。
随着哭声渐渐转弱，他抬手叩了两下。
“咚，咚。”
韩月听听到，伸出洁白细嫩的手，抽了两张纸，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等一下我。”
声音带着晨起的懵恍，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她匆忙穿上衣服，开了门。
门外是姜圳。
韩月听低头吸了吸鼻子。
未来得及梳理的头发，有丝微凌乱。
姜圳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说，“吃早饭。”
韩月听轻轻点了一下头，依旧没抬头看他，“好，让我收拾一下，马上就下楼。”
“嗯。”
……
一楼餐桌上。
韩月听看着三盘包子，有点愣。
秦柯七立马给她解释道，“姜圳包的，他早上七点不到就起来了。”
韩月听看向姜圳，发现他拿筷子夹着一包子，正吃着。
“有点噎，秦柯七，帮我倒杯水。”
秦柯七一口气倒了三杯。
他用公筷给韩月听夹了一个包子，笑眯眯，甜兮兮地说道，“小韩妹妹啊，吃了你秦哥这个包子，我们就重归于好了。”穿书吧
韩月听有点意外，她看着碗里的包子，点了点头。
秦柯七心里松了一口气。小韩妹妹比姜圳好哄多了。
但当韩月听正要吃的时候，包子被姜圳夹走了。
秦柯七睁圆了眼睛，无语地说道，“姜圳，盘子里的你不吃，干嘛抢我给小韩妹妹的啊？”
姜圳重新帮韩月听夹了一个，幽幽开口，“要献殷勤，自己包去。”
秦柯七咬牙切齿。
这包子那么好吃，全亏他火候掌握的好好不啦？
“姜圳，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小气吗。”
“小气！”
“嗯，我小气。包子，你别吃了。”
姜圳作势要将秦柯七面前的包子收走。
秦柯七为了包子，痛苦妥协，“等等等！是我没诚意！和小韩妹妹道歉，怎么能用你包的包子呢？”
韩月听看着他们一吵一闹，露出了这段时间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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