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万籁俱寂。
一处私密露天浴池旁。
约莫半柱香之后。
亭内终于清静了下来。
只有某个女子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从美人榻上的被子里传来。
“呜呜呜……混蛋……无耻……这脏东西,不是哀家的,哀家才不要碰……呜呜呜无耻儒生……”
独孤蝉衣羞耻且委屈的将娇躯蒙进了被子里,紧密的裹着,避开某年轻儒生的视线。
赵戎抄着袖子站在美人榻一侧,瞧着鼓起的被褥。
他点点头,赞赏道:
“干得不错……动作倒是挺利索的,你说你早点这样听话,不就好了,偏要我压着你。”
赵戎说的压,当然不是物理层面上的压。
嗯,刚刚他上前一步,只是逼着她把亭内翻倒的美人榻还有那些小玩意儿给收拾一番,清理干净。
让这个绝美未亡人把该放回的东西放回去去,恢复原样,重新整齐摆放好。
“喂,地上还有一根呢,你快把你那东西收拾起来。”
赵戎语气认真,瞥了眼不远处地上的那根双头的玉制品。
除了它以外的其他地上小玩意儿,独孤蝉衣都半推半就的捡起收拾了,但是独独这根有点离谱的玉制品,她是如何也不肯伸手去碰……
“这不是哀家的,你怎凭空污人清白?哀家以前看错你了,你就是……就是无耻小人!呜呜呜”
赵戎听着女子软绵好听的委屈哭腔,点点头:
“嗯,我也是,之前看错娘娘了。而且娘娘这次倒是哭的比在先帝灵堂要真实,之前那嚎啕大哭,却是有点假了。”
“你才假!你无耻……”
赵戎一叹,“前几天还叫我赵先生,现在就叫无耻小人了,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他扫了眼周围地面,“行,就当你收拾完了,那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聊几句了,之前乱糟糟的看的就烦心,还有,你别哭了,这本就是你的东西,掉了一地,总不能本公子来捡吧?让你自己动手收拾怎么了……”穿书吧
赵戎无语摇来摇头。
“你也别蒙着被子了,弄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您是大离太后,我哪敢欺负您,只是有些事情好奇,聊完本公子就走。”
“谁要与你聊了!”独孤蝉衣顶嘴道,她急唤:“来人啊,快来人,护驾!”
赵戎撇嘴,抄着袖子,安静的等了会儿,看着左右四周。
等了片刻,哪里有人来。
年轻儒生轻轻摇头,温馨提示道:“你好像把她们全遣退了。”
独孤蝉衣话语一噎。
赵戎笑了笑,忽道:“娘娘在喊他?”
语落,脸上笑容已敛去。
“………”
空气安静了片刻。
“什…什么他?”
被褥里的女子顿了顿开口,这次没了哭腔。
年轻儒生左右看了看寂静的园林浴池。
“娘娘之前在等谁?”他轻声。
“什么等谁?哀家刚刚午饭后来此沐浴……沐浴完后,听下人说…说你来了。”
独孤蝉衣话语停了停,又道:
“哀家本以为赵先生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与封禅大典有关,是那日在未央宫后殿未说完的话,想要与哀家细说,于是便遣退了宫人,静待先生来议事……”
她忽然语气恨恨:“但哀家那曾想到,竟是看错了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堂堂林麓书院竟派了个无耻儒生来,利用了哀家的信任与仰慕,不仅玷污哀家清白,还强制胁迫哀家……呜呜呜。”
赵戎摸了摸下巴,“哦?是吗,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还有,玷污清白这事,从刚刚到现在,本公子可是碰都没碰下你,若这都算是玷污清白,那太后您的清白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些。”
“你这无耻儒生,休要逞口舌之利,哀家今日算是看透了你,摆了,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如何,这次权当是买个教训,今后再也不相信任何男子,特别是道貌盎然的儒生……”
独孤蝉衣缩着身子,蒙在被褥里。
赵戎一时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闻此刻,她语气自哀自怨。
“算哀家命苦,暂且吃了这次暗亏……你快走,别再待下去了,下人们等就要来,撞见了这一幕如何是好?Μ.chuanyue1.℃ōM
“呜呜可怜哀家与陛下的这次封禅之礼,还得你来主持,哀家可以原谅了你……你现在出去,以后再见面,哀家不会找你麻烦,就当无事发生,恢复如初,你也不准在外面提今日之事!”
“否则……否则哀家就是拼了这女子名誉不要,也要千里迢迢赶去林麓书院,向山长先生们告发你!”
赵戎微怔,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
“不愧是娘娘,这一番言语,真是很有讲究,把什么话都说给尽了。”
独孤蝉衣忽语气冷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娘娘是装糊涂的高手,不过可惜遇到了本公子,嗯,我也挺喜欢装糊涂的,但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装。”
赵戎点点头,“另外,你转移话题没用。”
说着,他突然大手一伸,将女子蒙着的被褥猛的掀开。
独孤蝉衣蓦然抬手,杏目瞪他,抓起一只手边的金凤绣花鞋,砸他。
赵戎身子一偏,躲开,正视着她,继续撇嘴道:
“你说…你是听下人说本公子来了,哦,原来这次确实是见我,但娘娘选在这儿见面,嗯似乎有些不妥吧?”
独孤蝉衣垂目,“……嗯,是哀家思考欠佳了些。但,但这也是不是你这小人冒犯的理由!”
她昂起精致小巴,气愤的剐了眼他。
赵戎却是面色平静,不为所动,瞧着她表情道:“我哪里冒犯你了,而且照你的说法,那……反而像是是你在勾引我。”
他抬起左手,挥了挥示意。
手上正抓着刚刚她扔来的华贵毛巾与彩色缎带。
“娘娘刚刚语气倒是挺自来熟的,一见面,就叫本公子过来给你擦擦……不知道的,嗯,还以为是擦什么呢……”
年轻儒生平淡的瞥了眼不远处地上的粗长玉制品。
他突然眯眼。
“所以,如果照你这说法,你选了这场合见面,又如此亲密熟络……那我觉得就一种可能了。呵,娘娘为了封禅大礼,确实很拼,竟然都亲自下场以身饲虎了。”
年轻儒生说到这,语气不禁带了些笑,“那娘娘现在这副反应和说辞,是因为因为在下意志坚定,没有上套,娘娘勾引失败后,恼羞成怒,当机立断的倒打一耙?”
独孤蝉衣面色愣住,杏目圆睁。
年轻儒生突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地上,那个以他个人觉得格局规模小了点的玉制品,笑语,“你还说不是你的?”
绝美女子怒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说眼,赵子瑜,你这个混蛋!你无耻!”
独孤蝉衣杏目瞪圆,咬牙切齿,羞恼之际,都忘了此刻的她已经不再负当初绝代天骄的修为,她抓起另一只绣花鞋,扑了上去,要和某人拼命。
赵戎皱眉后撤。
“等等,你别过来。”
他后退连连,警告道:“离本公子远点!”
随着她娇躯贴近,美好的春光隐隐,赵戎之前一直压制平静的心湖,顿时又猛然荡起了波澜。
“淫贼,去死!!!”
独孤蝉衣银牙咬碎,事关她保持至今的明洁,哪里容许这等臭男人玷污,之前她也从未遇到这样敢开她玩笑的男子,一时之间,俏脸涨红,冲上前去,哪里听的见劝告。
赵戎突然闭目,又深呼吸一口气,后退警告道:“你别来!本公子很难保证接下来会继续清醒……”
啪————!
下一秒,猛然一声,把他的话语打断了。
“嘶——!”赵戎倒吸凉气,摸着辣麻麻的右脸。
年轻儒生突然停止了前进,他站在了原地不动。
眼睛也闭上了。
只是在闭上的刹那间,似乎隐现红光。
独孤蝉衣也察觉到不对劲,她刚刚抽打赵戎的手上鞋子,顿了顿。
然而,突然她又瞧见赵戎嘴角正在微微翘起。
独孤蝉衣顿时心头来气,玉手一挥,一巴掌拍了上去。
啪————!
“打得好。”
某男子忽道。
独孤蝉衣呆住。
赵戎睁开眼了,看着身前女子的娇躯。
她温泉沐浴之后,只披轻纱的娇躯,此时正隐隐散发某种香迷的热气。
他笑了。
大步上前。
“你干嘛!你敢!别碰哀家……啊——!”
独孤蝉衣惊呼。
赵戎将这位大离太后往床上一推,后者后仰着摔在床上。
他眯眼,轻笑着走上前而去。
“压不住了,不压了,老子不是圣人,能压制这种欲念……去他娘的见心明性,老子不玩了……”
赵戎点头,边说着,边转身走到一旁去,将地上的玉制品拣了起来。
低头瞧了瞧,“让你收拾好,你还乱扔,行,我来……物归原主。”
“你你……放开哀家,别过来!”
赵戎返回,大手一拉,把独孤蝉衣按在了他的腿上,开始了赵先生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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