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翎反应过来时,她竟然已经到了七星门,巍峨的山脉与梦中一般无二,她站于山脚下,抬头仰望。
季无渊此时就在这里吗?听说那日他在秋槐镇受伤后,便一直在闭关疗伤,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花翎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梦中的内容是如此真实......
难道说季无渊真的会死吗?可是,他怎么会死呢?
梦中所见的一切,都是那本金色天书上的内容,花翎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她不确定书中的内容是否会在未来应验,这份心慌逼迫得她几乎有些冲动地在身上贴了张隐匿符,便抬脚迈入了七星门的山门。
影峡山脉的景色与梦中一般无二,不一样的是,七星门的弟子不再是梦中那般一个个面带悲恸,他们三五成双,行走在山间小路,轻松自在。
以花翎的修为,使用隐匿术,七星门的弟子根本无法察觉到异常,很快她便来到了主峰,这也是季无渊居住的地方。
花翎停了下来,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冲动了,她若是再继续往前走,即使是在闭关疗伤,季无渊也一定会察觉到她的气息的。
她站在半山腰,久久地凝望着山顶,心中生起了退意,但很快,她又抬脚向上走去,这么多年了,是该有个结果了,一味地逃避不是办法。
也许是因为那个梦,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花翎终于下定了决心。
“是时候和季无渊说清楚了......”
血契也是时候解了。
踏入宫殿,花翎看到了很多年轻貌美的婢女,她知道这都是季无渊从四处聘请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起初从别人那里打听到这件事时,差点儿冲动地跑来质问季无渊,但经过她的一番观察,她很快就发现,季无渊找来的这些婢女,真的就只是婢女而已,每个月拿着不菲的灵石,日常做的事情就是给季无渊整理院子,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的了,那些生出不轨心思,妄图靠着攀上化神期修士的女修,都被季无渊给辞退了。
也因此,最初在误会叶拂是季无渊的私生女时,花翎才会那么好奇叶拂的母亲到底是谁?她偷偷关注了季无渊这么多年,还真没发现他和哪个女修真的走得很近。
真是搞不动他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花翎很轻松地避开了婢女的目光,穿过了接待客人的主殿,来到用于居住修炼的后殿之中,此处布置着繁重的禁制和阵法,外间的婢女也不敢靠近,尤其是闭关室,更是被防御阵围了个严实。
花翎变得寸步难行,她尝试了一番,最后放弃了,干脆找了间屋子,拉过了凳子,一屁股坐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反正她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季无渊不可能感觉不到,她等着他来找她好了。
......
此时正在闭关室中疗伤的季无渊的确察觉到了异常,他睁开了眼睛,表情有些古怪,有人潜入了他的洞府,而且这个人的气息还是那么的熟悉。
一个名字在他心底升了起来。
花翎......
花翎怎么会主动跑来找他?
季无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了,他突然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听到的那些事情。
自打从秋槐镇回来后,他虽受着伤,却也一直刻意留意着合欢宗那边的动向,留意的结果就是,听说前不久归青山的副掌门穆壑前去合欢宗摆放了宗主,整整齐齐走进去,过了许久,才衣衫不整地走出来,至于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大家自然都心照不宣。
合欢宗的宗主嘛,向来如此。
云鹤听到这些说法后,很不识趣地跑到他这里向他询问。
“师兄啊,嫂子那是什么情况啊?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季无渊黑着一张脸,差点儿没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云鹤给扔出去,自此以后,云鹤也不敢乱说话了。
想到这些,季无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甚至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静坐了许久,他终是叹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闭关室,向前走去,抬眸便见女子坐在桌子边,一只手撑着下巴,安静地望着窗外的群山,怔怔出神,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她依旧穿着那身水粉色的衣裙,很轻薄,轻薄得几乎能透过衣衫看到她曼妙的曲线。
季无渊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在她出神时,也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她总是这个样子,只是坐在那里,便让他抑制不住地心动。
季无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花翎时,她那时的修为不太高,一个人被一群散修欺负,他们撕碎了她的衣衫,还用一些污言秽语对她嘲笑讽刺着,他一气之下便将那群散修全给杀了。
那时他站在一堆尸体里,剑上和手上都是血,花翎瑟缩在树下,满脸恐惧地看着他,他对上她的视线,难得地慌乱了起来,甚至有些担心自己这般残忍的手段是否会吓到她。
两人对视了好半天,季无渊便解下了外套为她披上,这个过程中,他悄悄红了脸,他从未这样近距离地接近一个姑娘,更何况,花翎还很美,其实美人在修真界并不少,但花翎的身上却带着一种别人都没有的独特气质,这种气质吸引着他,他根本无法抗拒。
慌乱之下,他差点儿落荒而逃,少女却攥住了他的衣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求你了。”
那年的季无渊本是被师父赶出山门一个人历练的,遇到花翎后,便变成了两个人。
他看得出来花翎在有意地撩拨他,她的演技很拙劣,他便卑劣地默认了她的亲近,好在他还是理智的,他克制着自己,从未对她做出过出格的举动。
直到那天,花翎在他的食物中加入了合欢宗最出名的缠情散,他毫无防备地服用了,也不出意外地迷失在了被药物激发而出的情.欲之中。
第二日清晨,看着靠在他怀中的少女,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自责更多还是喜悦更多。
于是他便道:“花翎,我会对你负责的。”
花翎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她便笑着道:“那你就娶我好了。”
她好像只是随便说说,但季无渊却当真了。
师父只是让他下山历练,他却直接娶了个妻子,甚至于,这个妻子,还是合欢宗的妖女,他知道,若是回了山门,被师父知道了这件事,必定会把他气个半死,他便干脆找了处灵气浓郁之地,开了洞府,和花翎一同住在其内,只要师父不主动来找他,他便和花翎一直生活在这里。
那段日子,季无渊过得很开心,和自己心爱之人隐居山林,他也不需要再克制自己对她的感情,喜欢一个人,便是想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
可惜,最后花翎还是离开了他,这一走便是七百年。
七百年间,他听到了许多关于花翎的消息,只是这些消息,都不是他想知道的,他不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心爱之人游走在那么多男人之间,可是......花翎就是不要他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至少他还能安慰自己,他和其他男人还是不同的,他们之间还有一道血契,他至少,也算是有个名分的......
这是花翎第一次来七星门找他,这样的景象季无渊其实期待了许久,可是她宁愿找别人,也绝不来见他,他有时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她对自己这般抗拒......
花翎在发呆,以至于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个人,直到一双胳膊从身后环住了她,她才一下子惊醒,微一偏头,还未开口说话,唇便被堵住了。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花翎蹙眉,她低头躲开:“季无渊,你先别这样,我有话对你说......”
季无渊此时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从背后将她压到了桌子边,咬着她的耳垂道:“做完了再说。”
花翎抿住了唇,她是来和他解契的,现在这又算是什么?她回头看去,雪白的发丝轻轻落在了她的肩上,又扫到了她的脸颊,她想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但不知为何,对上季无渊的视线后,到了嘴边的话,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季无渊垂眸看着她,动作只略一停顿,边拉住她的手按在了桌子的边缘上,轻声道:“撑住。”
花翎的理性告诉她,她该阻止季无渊,该坚定地拒绝他,可不知为何,那些拒绝的言辞她却根本没办法说出来,粉纱落地,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那些梦里的惊恐和失落好像都被填满了,她发现她好像从未像现在这般满足过。
季无渊将她抱到了桌子上,迎面把她拥紧,花翎也抬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她下意识捻起了一缕银色的发丝,气息有些不稳地问道:“你的头发,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季无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冲击化神期瓶颈时,受到了心魔反噬。”
“什么心魔?”花翎轻声问道。
“我在心魔梦境中看到了你。”
花翎愣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问道:“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她其实一直都想问,但却从来都没问出口过,她不想显得自己好像很在乎似的。季无渊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加了力道,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目光里有痴迷,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汗珠密密地集在他的额上,他的呼吸有些重。花翎不得不伸手推他,声音极为不稳地对他道:“季无渊,桌子太硬了。”
季无渊终于微微顿住,便见花翎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对他道:“抱我去床上。”
七星门掌门的卧房自然不会有人来打扰,纱幔轻垂,将床完整地罩在了里面,季无渊的目光始终落在花翎身上,与那日在秋槐镇不同,她出奇地热情,直至夜幕降临,一切才停歇下来。
花翎枕在季无渊的怀里,抱着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季无渊忍不住伸出手来,用手掌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他道:“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来主动找我。”
花翎没吭声。m.chuanyue1.com
沉默几秒,季无渊又道:“你要留下吗......或者,我可以去合欢宗找你?”
花翎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季无渊,她道:“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来与你解契的。”
此言一出,季无渊搭在花翎腰间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他紧盯着花翎,神色有些阴沉,脸也变得有几分苍白。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非要这么对我吗?”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他身上的未痊愈的伤似乎也被波及到了,一丝血迹从他唇角溢出,他却没有理会,只是固执地看着花翎,像是想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花翎却吓了一跳,她撑起了上半身,捧起了季无渊的脸:“你怎么了?”
季无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抬手攥住了花翎的手腕,声音有些发抖地问她:“花翎,我就那么不堪吗?让你这样厌恶我?”
“我、我没有厌恶你。”
“那为何这七百年间,你从来没有找过我?我们的功法很契合,与我双修的效益是最高的,你却宁愿去找别人也不来找我,既然那么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何要与我结契?”
问完之后,季无渊却发现花翎竟然哭了,看着她脸庞上的泪水,心中那不知是愤怒还是绝望的情绪,突然就变成了无力。
他垂眸道:“你也不必一定要向我解释,若真的这般让你无法忍受,那便来解契吧,就当作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花翎却突然扑进了他怀里,埋头在他颈窝里抽泣,一边啜泣一边道:“我不想和你解契,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季无渊一下子怔住了,他有些不可思议,认识了几百年,这还是花翎第一次和他说这样的话,所以他其实从来没觉得花翎欺骗了他的感情,因为她也从来没说过爱他,甚至于,她都没说过在乎他,一直以来都好像是他在一厢情愿......
“你、你说什么?”季无渊有些茫然。
花翎只是一直啜泣着,泪水好像止不住了般,她紧紧搂着他,像是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
“花翎?”季无渊轻轻环住了她的肩,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别哭了。”他将她抱进了怀里,轻声安慰她,“我从未想过和你解契,而且......一直都是你不要我。”
花翎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了泪水,她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季无渊道:“那你不要死。”
季无渊一下子被她这句话气笑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死?”
“因为我梦到你死了,你躺在棺材里,不管我怎么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季无渊沉默了,沉默了好半天,他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你梦到我死了?”
花翎又将头埋进了他怀里,抱着他不撒手。
季无渊深深吸了口气,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化神期其实是不会做梦的,如果真的做了梦,梦中的内容一般都带点儿别的深意。
花翎竟然会梦到他死了,而且看她的样子,那个梦应该很真实......
季无渊问道:“我是怎么死的?”穿书吧
花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乍一听上去像是在撒娇,她道:“你的徒弟说,你在东海城被幽冥虫窟下的蛊王打成了重伤,又不得不带伤去前线迎战,抵挡妖兽......”
季无渊皱眉沉思了片刻,很认真地分析道:“那些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你看到的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可能,所以不必担心,我不会死的。”
“真的吗?”
季无渊“嗯”了一声:“东海城我去过了,平安回来了,妖兽之乱也结束了,我虽受了些伤,但也好了大半,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现在世道太平,也没什么需要我带伤出手之处,更无人敢来招惹现在的七星门。”
他的语气显得很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愉快。
“花翎,既然这么担心我,那就别再离开了。”
“不要,”花翎闷声道,“我还要打理合欢宗呢。”
“这不冲突,我可以去你那里找你。”
“不要,”花翎还是拒绝,“你是七星门的掌门。”
“没关系,你实在觉得不方便,我就用积蓄修个传送阵出来。”
花翎思考了一下可行性,突然道:“那你以前为什么不来合欢宗找我,为什么不主动提可以修传送阵?”
季无渊愣了一下,随后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那你怎么不来主动问问我?”
季无渊这次没有马上回到,好半天才道:“因为我不想听到你说不喜欢我。”
花翎抬起了头,她看着季无渊,突然觉得有点儿难过,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心,因为太过患得患失,所以从来没尝试着迈出那一步。
季无渊看着她,突然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我还想问你,我想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找别的男人了,与我双修的效益是最大的,我也可以满足你的,随时随地都可以。”
花翎一时有些语塞,她微垂下了眼眸道:“其实那日与你在秋槐镇分别之后,我就再没找过别人。”
季无渊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儿贱,他竟然因为花翎的这些话觉得很欣喜,不过和花翎能有这样的结局,他真的很高兴,以前的那些,他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花翎愿意接受他。
他收紧了胳膊,将她圈在怀里,轻吻她的发顶。
温存了一会儿,花翎突然道:“我要举行婚礼,昭告天下。”
“好。”季无渊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花翎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愿意?”
“你以前和我成婚都是躲到深山老林里,生怕被人知道,我还以为娶一个合欢宗的妖女对你而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呢。”
季无渊有些吃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那时是怕被我师父知道了,我还没有给他做思想工作呢,他虽然不会被气死,但很可能会伤害你,但是现在,我师父早就坐化了,我一个掌门,还会怕别人嚼舌根吗?谁不服可以来和我打一架,我倒是要看看谁是我的对手。”
“你怎么能对你师父这样?”
季无渊叹了口去:“其实我师父不是不懂变通的老古板,你若多给我些时间,他会接受你的,但是你后来就走了......”
他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问道:“你想哪天举行婚礼?”
花翎道:“你安排吧,最好一个月之内,越快越好,我要在七星门举行。”
她停顿了一下,解释道:“你把正道盟能叫来的都给叫过来,若是在合欢宗举行,他们就有理由不来了,你们正道盟有些长老非常看不惯我,我得气死他们。”
季无渊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你要我把穆壑叫来吗?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好像差点儿和他成婚......”
花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才想起这件事来,她急忙跟季无渊解释道:“我不喜欢他,我当时受了伤,他又恰好救了我,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将他错认成了你,才有了后面那些事,我真的不喜欢他.......”
说着说着,花翎的声音就变低了:“其实我挺对不起他的......”
开了个头,她又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和季无渊讨论比较好,在现任面前提起前任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确实对穆壑有些愧疚,她虽然有过无数男人,多到几乎都数不清了,但是那些男人和她大多都是利益关系,各取所需罢了,只有穆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她,感情债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最难还的。
后来穆壑在东海城找到了她,她对穆壑态度那般恶劣也不是冲着穆壑去的,而是因为季无渊,所以见到穆壑,她便又想起了季无渊,那时的她以为季无渊没那么在乎她,但穆壑是喜欢她的,她便肆无忌惮地说了些极为伤人的话,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她很病态地有种报复的快感,即使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其实,她真的挺对不起穆壑的......
她正出神时,季无渊突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道:“花翎,不要当着我的面想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她刚想说些什么,季无渊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花翎,今晚不睡了吧,我怕睡着之后,今晚就会变成一场梦。”
“好,那就不睡了,”花翎抬起胳膊,攀住了他的肩,眼神变得有些勾人,“我们生个孩子吧。”
她这话着实把季无渊给镇住了:“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季无渊竟然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对于修士而言,怀孕其实是个概率很低的事情,尤其是对于高修为的修士,像花翎这样的化神期,基本就别指望她能怀孕了。
女修在踏入修真之途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斩赤龙,怀孕这种事情对身体而言是一种负面影响,修士修炼本就是提升身体强度,自然会摒弃这种伤害身体的行为,花翎这种化神期,若是想怀孕,就必须适当地压制修为......
“花翎,你很喜欢孩子吗?”季无渊皱着眉头,他在想该怎么劝说花翎,对于一个化神期修士而言,生产的危险度倒是不足以危害到生命了,但是在备孕期间是要压制修为的,若是被仇家知道了,那就非常可怕了。
“我挺喜欢孩子的,”花翎点了点头,“我一直想生个孩子来着,就是之前没想好和谁生,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季无渊一听这话,表情阴晴不定地变化了好一番,他甚至都有点儿想不明白花翎跟他这么说到底是在逗他玩,还是是真的这么想的,最终他语气有些硬邦邦地道:“我没不愿意,你和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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