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年,贾蓉再一次见到薛宝钗,一时间竟差点没能认得出来。
毕竟她与当年相差巨大。
不仅长大了许多,人也瘦了许多,瞧着倒有几分像林姑娘。
当年西府老太太乱点鸳鸯谱,自娘亲‘去世’后,就一直想将薛宝钗嫁给他做续弦,他倒不是嫌弃薛宝钗,只是单纯的不喜爱罢了。
这姑娘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她是西府二太太的表侄女。
哪怕亲娘没死,但是二太太逼死她是众人皆知的,若他真娶了王夫人的表侄女,那落到旁人眼里,他也就和那狼心狗肺之徒没什么区别了。
再说……联系近日听闻的消息。
若消息当真的话,日后大皇子就是他嫡亲的兄弟,未来娶个高门贵女也不是梦,又何必将就。
这么一想,贾蓉又得意了起来。
薛宝钗不知贾蓉心中所想,她此时紧张极了,生怕贾蓉见到是她,差人将她打出去,毕竟她的母亲与逼死大奶奶的王夫人是亲姐妹,这些年贾蓉一直未曾续弦,都说是对大奶奶念念不忘,她来之前心底就一直很是忐忑,生怕连门都不给进。
想到这里,她就一阵口苦,对王夫人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这几日她求助无门,贾家与王家的冷漠,不仅叫她心里发冷,更叫她那对娘家和姐妹还有期盼的亲娘,看清了他们的嘴脸,叫她知道,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没了利用价值,人家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你哥哥出了什么事?”
贾蓉倒是没有径直拒绝薛宝钗,而是叫人将她掺扶起来,还叫人上了茶。
比起这几日其它两家的态度,这样的态度反叫薛宝钗心下稍微安定了些。
说起自己的哥哥,薛宝钗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我哥哥他就是个混不吝的,自去年从京城回了金陵后,便一直不着家了,我家那四叔心里藏了奸,偷偷带他去了赌坊,起初倒是赢了不少,却不想后头着了道,输了五六万两银子,母亲气的直接昏了过去,卖了一间铺子才平了账,谁曾想,前几日遇到四叔,恰好听见他说我家哥哥人傻钱多,只捞着几万两着实不甘心,只想找个机会再捞一笔,我那哥哥又是个冲动的,这一听就气坏了,当即就动了手。”
说到这里,她愈发泣不成声:“谁曾想下手重了些,把我家四叔打成了重伤,如今还没醒呢。”
贾蓉直接无语了。ωWW.chuanyue1.coΜ
这薛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如今老太太闹着要送哥哥去公堂,衙门老爷已经判了,说要叫哥哥流放去西北……”
不过,薛宝钗这话肯定有失偏颇,薛蟠是个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将所有原因归咎到对方身上,那就是耍流氓了。
而且,薛蟠身上本就有人命案,竟还敢这般嚣张,当真是不知死活。
“你过来请我帮忙,是叫我平了这个案子?”
薛宝钗又‘噗通’一声跪下:“不敢求将军平案,只想求将军帮忙通融一番,不拘多少银子,总不能叫哥哥去西北那苦寒之地,哪怕留在金陵收押,我和母亲也好时常去看看。”
贾蓉听到薛宝钗这么说,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了。
来回踱步好几圈,才停住脚:“恐怕艰难。”
“将军——”
薛宝钗脸色猛然一白,以为贾蓉是不愿帮忙,顿时膝行两步,想要再求,若不是走投无路了,她是绝不会来求贾蓉的,毕竟贾蓉与她们之间,虽算不上有仇,但也没什么交情就是了。
只是刚开口就被贾蓉拦住了。
不过贾蓉的理由倒不是因为两家的仇怨。
而是因为:“薛蟠去西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薛宝钗愣住。
“你兄长的性子,你我都知道,我就直接了当些说,若再这样下去,下次碰上个了不得的人家,说不得命都没了,你今日能来找我帮忙,可见西府与你舅舅家,怕是不愿再管了,如果我这次帮了你,下次你又该找何人帮忙?”
贾蓉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而且这找人帮忙当看诚意,你们薛家……如今恐怕不愿保你哥哥了,不然的话,定会压着你家四叔不让他报官,可见你们一家处境之艰难,你父亲去后,手里剩下的那点儿银子,西府建造大观园剥削了不少,为了你哥哥也没了不少,这么一想,你又能救几次?”
贾蓉越说,薛宝钗的脸色就越苍白。
是啊……
一切事情的根源都在哥哥的身上。
若哥哥一直这样,便是有万贯家财,也难寻活路。
回忆几年前,不就是因为打死了冯渊,他们一家子才迫不得已上京的么?
“而且,若薛蟠留在金陵,你说是你们母女俩能力大,还是薛家能力大?”
薛宝钗整个人宛如失了魂似的,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贾蓉说的越多,她就越是绝望。
“可难道……我就不该救我哥哥了么?”她喃喃自语。
贾蓉叹了口气:“我都说了,去西北未尝不好,西北环境恶劣,民风彪悍,你哥哥这样的,到了西北人生地不熟的,逞凶斗狠也打不过旁人,等事情过去了,过两年拿笔银子赎出来,再娶个厉害的妻子,那身体里那根反骨拔了即可。”
薛宝钗整个人都混乱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叫哥哥去西北,一会儿又觉得贾蓉说的对。
浑浑噩噩的从浙江坐船回了家,就看见母亲哭哭啼啼的迎过来。
“宝钗,蓉哥儿怎么说的,可愿帮忙?”
薛宝钗愣愣的看着母亲,见她满是期盼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到底何时开始,自己的母亲已然憔悴成这样了?
她猛地一把攥住薛姨妈的手:“妈,咱们一起去西北吧。”
薛姨妈懵住。
薛宝钗的语速又急又快:“蓉大爷说了,惜春妹妹如今就在胡杨城,咱们去了,总归是要照应的,蓉大爷说的对,哥哥在金陵也是死路一条,不若咱们到西北去拼一把,我听说,西北新上任的定西将军是个惜才的,若哥哥勇猛能被将军看中,倒不外乎是一条出路。”
起初薛姨妈听到说去西北,正想发怒,待听到最后,顿时宛如抽空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旁边的吴王靠上。
“今日你与蓉哥儿的话,仔细说与我听听。”
薛宝钗见母亲竟然没有歇斯底里,稍稍松了口气,这才牵着母亲回了屋里。
几日后,薛蟠的判决下来了,流放西北胡杨城,大概率要进采石场背石头,毕竟那边最近对囚犯的需求量很大。
薛家没想到,这次薛家母女竟然不吵不闹的就任由薛蟠流放。
本打算薛蟠一走,就想办法把薛家的铺子农田都弄到手,却不想,等他们去找人的时候,就看见关门落锁,再一打听,原来不知何时,这母女俩竟将金陵城里所有的产业都给变卖了,如今人都没了踪影,只听说,陪着薛蟠去西北了。
而另一边,贾蓉离开浙江之前,特意写了封手书叫人送到薛家母女手上,告诉她们从扬州走,请宏武镖局的镖师护送,甭管薛蟠怎么混不吝,母女俩总是好的,不能叫人欺负了。
等得到薛家母女俩已经安然上路的消息,便直接登船回京了。
一路小半个月的时间。
等他到了家,贾敬的丧事已经办了,如今只剩下扶灵回金陵安葬的事。
自贾敬去世,贾珍夫妻便从玄真观回了宁国府。
宁国府自贾蓉走后就一直大门紧闭,只平常水溶经常派人过来查探一番,显得有些破败,贾珍身子废了,盆骨断裂,如今只能卧病在床,整个人消瘦且阴郁,而尤氏也跟着去玄真观种了两年的地,如今更是晒得皮肤黝黑,和那农妇没什么区别。
尤老娘带着尤氏二女从家里过来奔丧。
由于尤老爹几个月前去了,母女三人在家中受尤家人欺负,这次来了,便没打算再回去。
只是尤老娘没想到的是,她那便宜继女,好歹宁国府的老太太,结果却看着比她还老,再一打听宁国府的情况,顿时动了心思,想叫尤二姐跟了贾蓉做续弦。
毕竟如今贾蓉也算是位高权重,若能得以傍身,也算是美事一桩。
尤二姐倒是有所意动,尤三姐却是有些不愿,只说道:“我们与宁国府的老太太是姐妹,如今倒要和人家的儿子混作一处,这说出去,岂不是说咱们为老不尊,没有脊梁骨么?”
“那你们就换成你们亲老子的姓,不就算不得姐妹了么?”
尤老娘有的是主意,她本就性情风流,长相貌美,对男女之事,向来看得开,不然也不会跟着年岁比她大许多的尤老爹做续弦。
“好姑娘,咱们都是无根浮萍,若有棵大树能够攀附,比什么都好。”
尤老娘自有一番生存技巧:“更别说,这大树还是镶金边的。”
尤二姐一听,面颊飞红,只说道:“只不知那将军可看的上我。”
“他凭甚看不上,你好歹也是七品家的官家小姐,他不过一个二婚,前头那个的爹也不过是个七品,能娶了你,也算是他高攀了。”
“尽胡吣。”
尤二姐拍了一下尤三姐,不过到底心底有了妄想。
人都说,继室不能比正室强。
这贾蓉前头的那位奶奶娘家也不过七品,尤老爹虽说没了,以前也是有个官身,若当真要嫁,也算不得高攀。
这么一想,尤二姐心底稍稍安定了些。
母女三人想的挺好,奈何贾蓉不愿意按照剧本走。
他回到家就听说这母女三人的打算,当即连面都没露,直接叫人去通知了张华,叫他过来迎娶尤二姐。
尤三姐烈性,拿着剑就冲上门去质问贾蓉,为何这般做。
贾蓉也没客气,只说尤二姐与张华早有婚约,成婚乃是理所应当,这件事便是到陛下跟前去,也是他说的对,又质问尤三姐:“你身为女儿家,却拿剑上门来,这是想做什么,刺杀朝廷命官?我念在你是太太妹妹的份上,给你一份体面,否则立即拿下,送至官府。”
尤三姐眼睛都气红了。
只觉得眼前这男人面目可憎至极。
原本还觉得自家二姐与他挺配,如今看来,若二姐当真与他在一起,岂不是羊入虎口?
“见人家家世败落便想悔亲?长了一双富贵势利眼,反倒觉得自己冰清玉洁。”
贾蓉心生厌烦:“我这家里,大奶奶好容易整肃了风气,到叫你们母女三人一来就坏了事,太爷丧事已经结束,若真不稀罕这富贵,便早早回家去吧。”
这话简直是‘啪啪’打脸,却又不能说人家说的不对。
尤三姐自知无理,却又气的恨不得冲上去捅两刀。
贾蓉一挥手:“书房重地,岂容撒野,给我赶出去。”
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大门‘砰’的一声摔上,可见多么气愤。
尤三姐被书房的小厮推搡着赶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小厮砚台才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我给姑娘一句劝,若无事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咱们家这位大爷可不是从前了,且对大奶奶情深意切,你们母女三人的打算,阖府都知道了,若你们老老实实的,大爷还能当做亲眷相处,可你们打大爷的主意,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了。”【穿】
【书】
【吧】
若说贾蓉的话叫尤三姐愤怒,那么小厮砚台的话就叫人无地自容了。
尤三姐气红了眼睛:“胡说八道,休要辱我清白。”
话虽这么说,可怎么打算的,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尤老娘一听顿时哭天抹泪,非要尤三姐去找贾蓉,说宁国府欺辱她们,叫她们没了清白,尤三姐不愿意去,尤二姐又是哭哭啼啼。
第二天,那张华就派媒人上了门,定下了三日后的日子,就要派人上门接人。
贾蓉更是绝,生怕被尤老娘给缠上,第二日就出了城,到炼虚宫给老太爷祈福去了,作为一个守孝在家的好孙子,准备给太爷做个七八天的道场,什么时候尤老娘带着尤三姐走了,再回去。
当然,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去炼虚宫看看他那个便宜弟弟。
听贾惜春的意思,如今那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就在甘泉行宫避暑呢,他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兄弟相认呢。
这么一想,贾蓉就更加的兴奋了。
另一边,水渊派遣到西北的宫女太监团,也终于安全抵达胡杨城。
刘文涛和东安王水涵两个人合计了半天,对着胡杨城舆图看了又看,选了又选,最终决定,以范婉如今住的院落为中心,一直到如今东安王所暂居的前北静王府邸,现如今的东安王府,往周边扩散两条街道,建设西北行宫。
范婉当初买宅子的时候,这边的居民就不是特别多,商业也不是很发达,又靠近西门,属于比较危险的地段,一旦鲜卑军破门而入的话,范婉所住的这片宅子,就会首当其冲的面对鲜卑军。
所以刘文涛和水涵选址定了后的第一件事,并非挖地基搞建设,而是在西城门外,又开始建造一个外城。
以前是以西城门为边界线,作为鲜卑与大启之间的分界,却不想,为了个西北行宫,刘文涛直接把西北军营地都朝外延伸了十里地,西门外又建设了西外环。
原本住在范婉宅子周边的百姓们,直接被拆迁,每家补贴三十两,到西外环去建房子去了。
而西内环则直接成了西北行宫的属地。
胡杨城开始轰轰烈烈搞起了基建。
因为建的是行宫,是算作徭役之内的,水涵负责到西北的所有州府通知各村落,每家一个出人做徭役,当然,人手不够,还又拿钱到周边村落请了不少壮劳力来做工。
一听说,今年的徭役不用去挖河泥,不用去修河堤,而是去修行宫,一个个的高兴坏了。
虽然也很辛苦,但是修行宫是最忌讳出人命的。
至少基本的生命保障是有了的,再加上听说去做徭役,每天能得好几个红薯,虽说吃了容易放矢气,但好歹填饱了肚子,以前是能逃则逃,这次反倒报名的人不少,都想趁着这次机会,把今年的徭役给做了,省的到了冬天,被硬逼着出门去做工。
红薯的出世叫西北的百姓们兴奋不已。
范婉庄子上的产出早已被宣扬的到处都知道。
范婉也不藏着掖着,叫人把红薯的育苗给分发到了各个村落的村长手中,只等着再长一季,各村育苗,便能都种上了,如今的苦难只是一时的,老百姓们吃饱了饭,对为了有了期待,邻里之间的斗争都比以前少了许多。
宫女太监们到了胡杨城,便先被安置到了周围的空屋子里。
除却瑞珠还在身边伺候,范婉身边的丫鬟很快被换成了宫里的人。
而那些宫女太监,也是头一回看见这位皇贵妃娘娘。
再看皇贵妃娘娘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儿,若不是年岁相差不大,她们恐怕都要怀疑,这两个是不是也是陛下的小公主了。
与太监宫女们一道来的,还有另一个车队。
那就是荣国府的车队。
赵姨娘带着贾环一路从京城奔波到了西北,一路上蹭着宫里的队伍,也算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
贾政病了一个冬天,好容易春天恢复了些,却发现自己在采石场里已经没有了发言权,最近正忙着争权夺利,想要夺回自己的主导权。
所以当赵姨娘赶到的时候,迎接她的就是一室冷清。
赵姨娘这人虽然有些蠢笨,但是爱子之心是有的,她为了贾环,什么都愿意付出,来时不仅求了不少银子,还把王夫人的丫鬟彩云一起求来了。
彩云虽然是王夫人的丫鬟,却一心跟着贾环,甚至经常从王夫人的屋子里拿东西给贾环。
如今被赵姨娘求来,也算是成全了。
贾环一路上听赵姨娘与彩云的话听多了,如今心里也有了成算。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王夫人向来打压的厉害,只叫他抄经,不让他读书,经常抄的手都肿了,也不能休息,反倒是贾宝玉那凤凰蛋,有最好的先生教导还不学无术,每天只知道吃丫鬟嘴上的胭脂,老太太还把他当成心肝一样的疼爱。
怎叫贾环不嫉妒。
若不是后来贾宝玉出了事,那块宝玉没了,人也呆了,指不定贾环早就因为嫉妒做出什么事来。
一路上,赵姨娘都在给贾环洗脑,只说如今他是老爷唯一一个正常的儿子,若好好读书,得了老爷喜爱,说不得日后老爷会厌弃宝玉,而喜爱他,一边赵姨娘又野心勃勃的想要再生养一个。
贾环本来就是个缺爱的,一听这话,自然愿意努力,再加上彩云在旁边小意温柔,这一路上,也算是努力过了。
等贾政过来一考校,贾环虽算不上对答如流,却也不是言之无物。
贾政确实挺满意的,再加上赵姨娘确实会伺候人,很快便和赵姨娘过起了日子,正如赵姨娘所说,贾环的听话很是满足了贾政的大男子主义,自然,贾政对贾环也多了几分真心。
范婉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真的假的,那二太太当真就这般认命了?”
贾惜春捂着嘴偷笑:“她不认命又能如何,那赵姨娘瞧着蠢笨,实则聪明着呢,不然也不能在王夫人的严防死守下,还能生下两个孩子来,其中环哥儿还是个男丁。”
“老太太可护着呢。”
贾惜春对贾家的事看的相当的清楚:“西府老太太不喜爱庶出的儿子,不代表不喜欢庶出的孙子,更别说,如今宝玉又病了,可不就得护着点赵姨娘了么?”
范婉咋舌:“这倒是我不曾想过的。”
贾惜春继续笑道:“我估摸着,二太太在家得气的吐血了。”
“你这丫头,舅妈哪里惹着你了,倒是教你这般幸灾乐祸。”
林黛玉抬手点了点贾惜春的脑门子,不过若她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倒显得更有说服力。
“你还说我呢,不然你为何不愿陪着苏姐姐回京城去?”
贾惜春叉着腰问道。
林黛玉恼羞成怒:“好呀你,嘴皮子当真是溜得很,看我不撕烂它。”
“说不过人就要动粗,林姐姐你可真是……”说完,贾惜春就看见林黛玉真的扑了过来,顿时吓得尖叫一番,转身就跑。
范婉见她们走了,看看系统里正在不停发表情包的苏宝珠。
有些无奈的问道:“这么激动做什么?”
“卧槽卧槽卧槽,皇后没了,皇后刚刚没了呀!”
苏宝珠震惊到不停的重复自己的话,宛如一个复读机。
只见聊天栏里面苏宝珠依旧在刷屏:“刚刚敲响了丧钟了,林如海都已经进宫了。”
“甄太妃的国丧,又加了一道皇后的国丧,天啊,这一年,京城可算是消停了。”
“婉姐,你说你该不会要做皇后了吧卧槽。”
“不回宫的皇后……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总觉得未来穿越小说女主必定有你一位。”
“卧槽卧槽卧槽,婉姐,早知道我不回来了,我还得进宫去守制……得天天去跪啊!回来做什么!在西北天高皇帝远的多舒服。”
“果然……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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