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许多百姓都来观礼,毕竟如此宏大场面平日并不多见。崔敏敏董雯静这些小姐们自然也来了,但都知道此刻不是玩闹时候,只是彼此笑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祭祀台上,大三牲猪、羊、牛和小三牲鸡鸭鱼以及各类花果、供香、蜡烛、素酒都已备好。
旗纛庙周围都插满了带鸟羽的各色旗帜,军队也都排列整齐,只等着圣上亲临。
“皇上驾到——”
礼官的声音从台上传来,只见两个敲锣的太监在前方开道,顾昀稷的銮驾从城门缓缓而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下跪,恭迎圣驾。
“众爱卿平身。”顾昀稷下车,身后跟着顾嘉泽,随着顾昀稷登上高台。
顾昀稷和顾嘉泽今日都身着衮冕,代表对今日送行祭祀的重视。
“皇上,祭祀时辰已到。”礼官过来奏请。
“开始吧。”顾昀稷下达旨意。
礼官退下,给上头示意,台上礼官点头:“时辰已到,行初祭。”
两边旗帜随风飘扬,礼乐队开始吹奏礼乐。
随着十二冕旒的轻微晃动,顾昀稷来到祭台前,接过礼官的手中的供香,朝台前进行初祭,三拜过后,将香插入香炉;而后接过素酒,撒在祭台前。
顾嘉泽身为太子,紧随其后,在九冕旒映衬下,使其少了几分孩子的稚嫩,多了几分皇子的高贵,一行一礼,丝毫不差,尽显皇家威严。
身后百官主将行三叩九拜大礼。旌旗飒飒,寒风吹过,战士们身上的盔甲箭镞发出冷冽的光芒,金属摩擦之声随着动作铿锵有力。十五万大军,肃穆庄严,远远看去就已经让普通人家胆战心寒。
初祭过后,季耀作为主帅,拿着代表军队的牙旗上前,在皇帝面前跪下。
顾昀稷粘取礼官端着的牲血抹在牙旗之上,叫做祃祭。
“望爱卿早日凯旋归来。”
顾昀稷又接过礼官递上的宝剑,双手递给季耀,季耀跪地,双手恭敬接过。
“臣,定不负圣上所望。”
“请大将军拜——”礼官声音再次传来。
季耀走到祭台前,接过礼官递过的香烛,下跪四拜,起身,将香插入香炉。
金鼓鸣,祭礼毕,众卿跪,帝誓师。www.chuanyue1.com
“六事之人,予誓告汝:今有蓝尔逆贼,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勦绝其命。今予维共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女不共命。御非其马之政,女不共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僇于社,予则帑僇女。”
众官兵举起手中之剑,高呼:“征讨逆贼,不胜不归!”
在这浩浩荡荡的声势之下,顾昀稷来到季耀身前:“爱卿,待你太平归来,朕亲自为你卸甲脱袍。”
“臣,多谢圣上。”
季耀恭敬应答,他知道,这是天大的荣耀,但同时,顾昀稷也是给他一定的压力,想让他一定凯旋而归。
“卿,一路好走。”顾昀稷与众朝臣过来送行。
“京中事宜有本王,你尽管放心。”趁空隙,顾严峥过来悄声开口。
“那便拜托王爷了。”季耀知他所指,也就不拒绝。
“还等你回来一块喝亲家酒呢!”见又有官员过来,顾严峥大声说道。
“一定!”
又寒暄一阵,时辰已到。
“众军听命,出征!”季耀剑指前方,目光坚韧,是多年战场历练独有的气度。
行军浩浩汤汤离去,从大片变为天际一线,直至消失不见。季南伊和卢雪梅远在城墙之上,终是忍不住落泪。
“母亲,回吧。”季南伊偷偷擦掉流出的眼泪,看向旁边的卢雪梅。【穿】
【书】
【吧】
“好。”卢雪梅调整过状态,微笑着回答。
顾北铭在下面目送行军离去,回头向城墙上望,他知道季南伊定在上面,只不过距离太远,终究看不清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此番神情,正巧被顾嘉泽瞧见,也不由得朝城墙上望,一瞬间领会过来,悄悄挪到顾北铭身边,小小的人此刻已经恢复往日的鬼马淘气,过来拽拽顾北铭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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