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劝说我无效的宇智波佐助鼻子歪歪地被我气得撒手不管了。
“随便你。”他如此说道,走出几步远后,回头以不耐烦的语气催,“不跟上?”
“哦,”被熟悉的口是心非糊了一脸的我晃晃头,晃掉那份即视感,追了上去,“来了。”
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被我看到险些顺拐的宇智波佐助:“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在想一件事情。”我摸了摸背在身后的刀,表情微妙地想:这个人不会真的和宇智波泉奈有关系吧?
直系子孙?或者转世?
嗯,不排除这个的可能,宇智波的性格多有相似,但无论外在还是内在,接近到这个程度的实在罕见。
罕见到我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不管是前世今生,还是祖先重孙的戏码都很有趣啊。
这么一想,距离上一次和宇智波泉奈联系还是暴打某个白毛,是时候再联系一下,巩固一下我们反白毛联盟的内部感情了。
“佐助,你有没有兴趣学一学刀术?”我兴致勃勃、不怀好意地提议,“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随身老爷爷,咳,不是,现成的师父可以召唤哦。”
“哈?那又是谁?”宇智波佐助一脸你又在搞什么的表情,但几个呼吸过后,没能抵挡住力量的诱惑,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学?”
“我想想哦,”我回忆起上次误打误撞的同调,试图复刻,“首先要有一个强烈的想要砍了的目标……”
“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有,”宇智波佐助一口咬定,眼神凶狠而坚定,“还不止一个。”
“呃,”我嘴巴开合,欲言又止,“这个,这个……”
你有也没什么用啊,这个的主体是我。
话到口中,看到他的神色,我又悻悻地咽了回去。
不了不了,他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将错就错,装作事实就是这样好了。
……
“总之就是这样。”
在第七班三人小队精挑细选的碰头点,宇智波日课场地的边缘,人流的聚集地附近,安静与嘈杂的交界地,我如此这般,省略了一些不方便说的和不想说的,三言两语概括了事情的经过,只说结果:“现在我们要开始尝试召唤大法,请刀的前主人降临!”
“哦哦哦哦——”捧场王漩涡鸣人大力鼓掌,起哄:“召唤!召唤!”
听完全程,又将笔记翻得哗啦啦响的春野樱着眼实际,面露难色:“跨越空间和时间让生命体降临有点难吧?”
“学的很不错嘛,樱。”我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具体解释道:“当然不是完全体召唤,真要说的话,类似借助媒介和能量形成的拥有本体记忆的一个投影,用你们能理解的话,应该是影分身?”
“哦——”
“当然,细节方面还是有些出入,”看三人点头表示理解,我很快补充道,“比如说目前还不确定投影和本体是实时操控的关系,还是有延迟的本体观影式回顾模式,不过影响都不大!”
反正对于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本体而言,应该就类似于看了一个故事、或者远程上号玩游戏的感觉,伤害不会有,我也不用担心到时被某个过度紧张弟弟的族长追着砍……完美!
春野樱的眼神也亮了:“可行性很强,是很有趣的课题啊。”
“对吧对吧,”得到了认同的我更来劲了,默契地和她击掌,“耶!”
“我说,”宇智波佐助额头青筋暴跳,“你们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哇,佐助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配合,”漩涡鸣人鄙视,“一点也没有同伴爱。”
被捆在木桩子上,种进土里的宇智波佐助怒吼:“——那你来啊!”
漩涡鸣人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不跳了。
关于这个造型的由来,是这样的——
“要怎么确定媒介是媒介呢?”
“嗯……放在正中间?”
“感觉好像还不够,毕竟你想啊,在某些召唤仪式中,媒介又被称作祭品……啊痛,佐助别打,当然你肯定不是啦,我就是举个例子。”
“欸,鸣人说的很有道理啊,不如就各取一半?”
“怎么取一半?”
“取中间,然后挖个坑埋一半?”
“嗯……”
——就是这样。
‘我不行,我不上,还是你来吧。’
漩涡鸣人眼神如此说道。
‘你给我等着。’宇智波佐助眼神如刀,恶狠狠地想:等我出去就把你们都砍了。
“好了,”假装没有看到两个没用的少年针锋相对,我和春野樱核对好了最后一个细则,就此拍板定下了最初的计划,“那就先试一次。”
“好嘞。”行动迅速的春野樱利落起身,用苦无在地上以宇智波佐助为圆心徒手画了个团扇,“这样可以吗?”
只是查克拉定个标而已,其实也不用那么大?
我挠了挠头,看了看计划书,又看了看已经濒临暴走的宇智波佐助,很有求生欲地闭嘴:“嗯,可以。”
……就这样吧,就当是一个大型召唤阵了。
别说,还挺像那一回事。
接下来只需要把多余的土填上……
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你们最好真的能召唤出什么。”
扛着铲子挖坑的春野樱和漩涡鸣人打了个抖,填土的速度更快了。
……
大概是宇智波佐助的怨念太重,召唤的第一次尝试无事发生。
我们三个脑袋围成一圈,蹲在团扇的边缘嘀嘀咕咕。
“不应该,我的变量都给足了区间,附近的能量场不应该一点波动都没有吧。”
“该不会是被佐助的黑脸吓回去了?”
“别胡说,可能是我们心不够诚,我有个想法,要不然放点血?”
“笨蛋鸣人,动动脑子,加了人血就是邪道了,思想温和点。”
“既然这也没问题那也没问题,肯定是媒介有问题咯。”
“你这么说倒也没问题……”
“是吧是吧?”
商量完毕,一干人的视线聚集在了位于中心,面如黑底的“媒介”上。
宇智波佐助:“哈。”
“怪我吗?分明是你们乱来。”此人头上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对着围着他讨论失败原因的我们怒目而视,一字一顿,“我、可、以、出、来、了、吗?”
——有杀气。
埋头苦算的我警觉抬头。
宇智波佐助核善地和我对上视线,那种“三天之内鲨了你”的气势让另外两人齐齐一抖。
“都退下,我来。”我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上前一步,充分展现了课题负责人的危机担当,“明明是为你谋福利的尝试,你那么凶干嘛啦。”
拒不承认是自己出问题的我昂首挺胸地踏入了团扇的中心。
“那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在解了在解了。”我头也不抬,敷衍道。
“不是等等,你根本没在用力啊,这绳子怎么还越来越紧了?”
“想好了再说话,我力气小不代表我没出力好吧,”我瞪了他一眼,接过春野樱递过来的苦无割开绳结,随口说道:“没关系,不用灰心,这次失败了我们尝试另一种,虽然效率差了点,由我进行转诉心得同样也可以……”
“我没有灰心。”宇智波佐助臭脸,“要不然算了,本来我也没有多——”
剩下的话被他突兀地吞了回去。
因为绳索的解开,迫不及待跳离“召唤阵”中心的他保持着半张口的神色,错愕地看向我……确切地说,是我的脚下。
“……怎么了?”察觉到从刚刚开始,叽叽喳喳讨论的另外两个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也楞在了原地:“……”
啊这。
——被我们开玩笑一般画出的团扇,在发光。
“果然……”春野樱喃喃:“是媒介错了。”
——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吧。
我在心里想。
问题是……
“感觉这位比起佐助,好像喜欢桃桃老师做祭品啊,”漩涡鸣人憨憨地挠了挠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有哪里怪怪的。”
春野樱回过神,冷汗都下来了,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都说了不是祭品啦。”
漩涡鸣人熟练地原地抱头嗷嗷叫。
——说成媒介也很奇怪吧。
明明这次我走都是客观途径,和刀剑的同调分明不是一个原理,而且我是在肯定宇智波佐助和他绝对有联系才敢这么做的,怎么就不按照剧本来呢?
眼见得空间波动越来越强烈,真的有哪个存在借着媒介和联系投影了下来,我也没空深究这个细节了,抽空给站在一旁的春野樱一个眼神,确定她把能量场的波动都有记下来,才放下心,用出老爹的万花筒,全心全意感受这次实验的成果。
千载难得的还是可控的空间变动,不学是大傻瓜。
这一会功夫,召唤的运算已经跑完了一个流程,逻辑自洽,并无疏漏,于是,投影被顺利投放。
风起,而我的面前突兀地多了一个逐渐凝实的虚影。
“你终于想起我了啊,”杀气森森的声音先于实影出现,“大忙人。”
然后,才是一个穿着宇智波族服,身披铠甲,腰间佩刀,明显是准备充足、全副武装的人彻底显现。
仔细看,能够看到他并非完全的实体,部分地方偶尔有查克拉的能量流动,发尾处呈现一种半透明色,表明此人并非是本体出现,的确是一个投影。
“说吧。”他下巴微抬,和宇智波佐助神似的五官露出了只有经历过战场的人才有的,毫不遮掩的残酷:“打谁?”
……
——他好酷!
春野樱的眼睛骤然冒出了星星,用力掐住旁边人的胳膊才没有喊出声:看到了吗他好酷啊!
——又是一个臭屁脸。
被掐胳膊的漩涡鸣人龇牙咧嘴,用尽全力才没有哼出声:一点也不酷!
——说得对,太嚣张了。
被两人遗忘的宇智波佐助不知何时蹲在了旁边,表情不爽:真爱出风头。
漩涡鸣人和春野樱齐齐一顿,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佐助?/你怎么在这里?
宇智波佐助的表情更不爽了,眼尾耷拉:不然我在哪里,那边正叙旧呢。
两人再一顿,没有理日常不高兴的同伴,眼神交流对视达成各自以为的一致,互相坚定点头,随后纷纷往前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旁听。
……
“哪有很久,明明才过去几天,”被宇智波泉奈的怨念糊了一脸的我战术性后仰,嘴上毫不退让:“更何况你这不也差点没来?”
“不认识的人也值得我留意?”他熟练地呛回来,“要不是察觉到你的存在我就一刀劈过来了。”
“不会吧,你真的没感觉到有点熟悉吗?”我表示不信,侧过身指着蹲在一旁的黑头发:“你看看,多像你,就这张脸,不是你的后代就是你的转世。”
“——怎么可能,”宇智波泉奈矢口否认,表情扭曲,看起来脸都给气歪了,紧接着就撸袖子作势暴起,“要不是你当初那一刀我人都没了,哪里来的后代,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我不介意给你脑袋里的水倒一倒。”
“不会就不会,”我眼疾手快地退到他够不到的位置,大声逼逼:“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
宇智波泉奈深呼吸,用力摁回额头的青筋:“你叫我出来就是来吵架的吗?”
“啊那倒不是,”我一拍脑袋,险些忘了正事,扯过他的衣服就往前拖,“找你来当他的陪练来着。”
“谁?”他被我扯得一个趔趄,大概是气多了就懒得生气了,难得没有计较,“就他?”
——就是那张嘴还是杀伤力十足。
宇智波佐助的头上蹦出青筋,但神奇的是,两张相似的脸对视之间,他忍住了他的暴脾气:“对,是我。”
“其实是这样,”有求于人,我也在一旁老实解释:“这片天地除了我,宇智波活的死的都就剩下他一个了,想学正经的族学都找不到人教,我又感觉你们有点联系,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你教一教。”
“行,也不是不可以,”宇智波泉奈看了我一眼,反手将藏在手心的苦无手里剑塞回腿上的绑兜,低头审视尚且稚嫩的少年“但我目前这个形态保持不了多久,说吧,想让我教什么?”
宇智波佐助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直视他:“全部。”
“哦?”宇智波泉奈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倒是第一时间扭头,“你的眼睛也该治一治了,这与其说是我的转世,不如说更像斑哥多一些。”
“我对他又没有你那么熟悉,除了挨打的别的交集基本没有好嘛,”我理直气壮地回:“认错了不是很正常——你从哪里看出来像的?”
“除了脸哪里都像,”他转回了头,说出的话像极了敷衍:“查克拉最像。”
……是吗?
我不确定地盯着宇智波佐助猛瞧。
什么也没看出来,放弃了:“算啦,你也说时间紧迫,就说你教不教咯。”
“先让我问几个问题,”他挥手,“你去一边坐着。”
……很好,宇智波泉奈。
要不是时间不够,今天你和我必须倒下一个。
我捏着手里的火花闪电,杀气腾腾地越过两个宇智波,就地坐下,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俩。
那边,站在原地的年长者低头,表情未明:“原因?”
“宇智波变强不需要原因,”宇智波佐助抬头,表情如出一辙:“不过,现阶段倒是有一个。”
他顿了顿,勾起了一个和眼前人无二的残酷微笑:“宰了那个耍木头的。”
“……可以。”宇智波泉奈顿了顿,改口,“不,很好!”
然后,我就看着原本相看两生厌的宇智波迅速达成共识,甚至还有了我所不知道的默契,紧接着争分夺秒就地开始了教学?
我大为震撼。
“就先说到这里,这个投影到极限了,”宇智波泉奈若有所觉地停住话头,“宇智波丢失的东西不少,这些够你消化——喂,你有没有话要我带的?”
说着这话的实影迅速虚化,从末梢开始崩坏,那双眼睛却执着地看向我的方向:“宇智波桃?”
“暂时没有要紧的?”我迟疑地挥了挥手,想了想,对着他笑了笑,“还没谢谢你的帮忙,也还没对上次的不告而别道歉,不过这些,等我回去了再当面说好啦,再会的日子不远了,你们可都得好好的,到时候吓我一跳啊。”
宇智波泉奈皱着眉心,像是没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不过很快,就眉目舒展:“行了,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回答啦,”还记着刚才的仇的我立刻抓紧时间呛回去,“要说,好的桃桃大人,小人一定把话带到——哇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看不清吗?嘲笑的表情咯。”宇智波泉奈昂首挺胸,借着比我高的身高,以比我更睥睨的表情回:““不是我说,你好歹长点心吧,这边的宇智波又不是灭族了,但凡你吱个声,哪一个不比那个谁……”
话没说完,这一片的空气中压强骤然上升,投影虚化逸散的速度随之变速,原本还剩下一半的虚影直接崩毁。
最后,我只看到宇智波泉奈越过我看向身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超级不爽的一声:“啧。”
…………
快乐吃瓜的春野樱在空气变重的一瞬间感到了毛骨悚然,紧接着,身体快过大脑,作为第七班最靠谱的忍者,她一手一个捞起她那两个没用的搭档往后疾退,没跑几步,想起来处于台风眼的茫然老师,咬了咬牙,心中几个念头来回闪现,最终还是没有跑远,而是转头窜上了一棵树,将两个不明所以的搭档一扔,猫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到直逼她的巅峰记录,至少在我眼里,眼前一花,话说到一半的宇智波泉奈没了,暗搓搓蹲在角落里旁观的三个脑袋也没了,不远处探头探脑、偶尔飘过来的视线一下子散了个干净,连大变活人都没有被影响到嘈杂忙碌的宇智波有一瞬间的消音。
“嗯?刚刚那个是宇智波泉奈?”造成了这一切的人用同往常无二的语调,用一种‘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了就来看看’的语气说道,“他怎么过来了。”
隔着一层布料,肩膀处被触碰的地方被这人的掌心熏得发烫,我隐隐觉得有些慌,但是目光接触到倔强地从树梢探出脑袋的春野樱后就又安定了下来。
没关系,我不是一个人,按照常理,他应当会有所收敛。
不要怂啊桃桃!
“事实上,并不是本人。”我清了清嗓子,把对宇智波泉奈说的理由又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有些收不住:“空间的波动和环的运行我已经记录下来了,如果可行的话,说不定可以结合扉间的飞雷神,到时候两个世界直接开门就到的假设就能变成现实,短时间低消耗的空间跃迁指日可——”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发现眼前还是那样,这才有些恍惚:“柱间,我好像看到第二个你了耶。”
别说,还挺像。视线对上之后还对着我一脸友好的挥手,就是旁边站着的千手扉间不太像,表情管理不是很到位。
“嗯?正常,”他似乎也在想事情,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因为我刚刚跑了一趟,让大蛇丸把另一个我和扉间拉上来干活了。”
“是遇到什么现阶段木叶无法解决的问题了?”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思考:“宇智波斑?或者说那个阴魂不散的黑漆漆?他这么能活?”
“是吧,我第一反应也是这个,本土的麻烦还是要交给当事人解决,总不能让我一个有正事干的人顶上吧,”千手柱间语气轻松,“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啦。”
我努力地又想了想,摇头:“我想不到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理由,倒是你,正好我在找你。”www.chuanyue1.com
我眨了眨眼,又确认了一下周围的人数。
最近蹲在树上的第七班,稍微远一点也上树的秽土二人组,再稍远一点,可能是听到动静跟过来的部分上忍,恪守着无事、无邀请,不进宇智波的要求而在宇智波外围的相当一部分零散的忍者,以及另一边,又恢复了热闹,干活搬砖到热火朝天的日课组。
确认过眼神,是令人安心的群居环境,这才放下心来,“什么事?”
结果他没有直接说,反而另起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桃,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来千手那会,扉间其实对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你不顺眼?”
“?”我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有一股不妙的预感,促使我用词更加谨慎,“还好吧?正好我也看他不顺眼。”m.chuanyue1.com
“那你知道,他实际上已经基本猜出你就是宇智波了么?”
我震惊到吃手手,不得不承认对他后面的话产生了好奇:“所、所以,他说我坏话?天生邪恶的宇智波?”
被自家大哥拉着被迫听墙角的秽土二代目一阵牙酸,本就管理不当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大哥,我们这样不合适吧?
他如此眼神示意。
——很合适,这可是最佳视角。
他家大哥兴致勃勃地回了一个眼神,一点也不体谅他那心情复杂的弟弟。
那一头,看着猎物顺利咬勾的千手柱间失笑:“差不多吧,最严重的时候一天烦我三次。”
“然后呢,”我觉得我猜到了他的意图,竭力镇定,“你是怎么反驳他的?”
来吧,用力夸我,不要吝啬,我受的住!
“我记得最后一次,扉间是这样说的——那绝对是一个宇智波。”
“嗯嗯?”我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是期待地看着他。
“然后我当时的回答是……”千手柱间一本正经,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甚至还卖起了关子,“我想想啊。”
“嗯嗯嗯?”快说啦快说啦!
是夸我心地善良,还是天赋卓越,或者什么清纯不做作,和那些宇智波好不一样什么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咳,”被我期待的眼神催促着,千手柱间清咳了一声,“我说,是宇智波也无所谓,以后是千手就行。”
“嗯嗯嗯……嗯?”我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地眨了下眼。
我慢吞吞地,像是大脑短路似得,又眨了下眼。
又眨了下……
“听不明白吗?”千手柱间似乎叹了口气,“我已经尽量说得很委婉又直白了,这样也不行的话,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了。”
我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前一句的后半段,正消化其中的信息量,这边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心直接提了起来。
“这么说吧,我一直觉得桃桃的名字很好听,字写出来也很好看,一直以来也常常在想一件事,”他的手捧住了我仰起的脸,“关于——你有没有考虑过,接受一个更合适这个名字的姓?”
“什么姓?”
“千手。”他低声说道,“千手柱间的千手。”
“宇智波桃,”他重复道,“你愿意和我姓千手么?”
我的耳边炸开了烟花,混沌而悠远的环境音仿佛离我远去,只有他的声音如同回声一般重复:
你愿意和我姓……
你愿意……
你……
终于处理完上一个信息的大脑直接被砸懵,我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他刚刚在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求婚。”
一个声音在此时与我的心声同步,并发出了一个惊叹的:“哇哦。”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声线都没有丝毫差别,以至于我的余光不由自主地分出去了一丝……
……看到了蹲在树上探头探脑,表情满足的秽土初代目。
“这一趟值了啊,扉间,”他扭头对旁边疯狂掉土渣渣的二代拇指,“绝赞!”
看起来已经放弃表情管理的秽土二代无力扶额,避开了和我的对视。
而同样的声线,距离我几个呼吸的另一位年轻的木遁使说:“抱歉,原本打算再等等,但我果然……”
他后面的声音几近于无,隐约只能听到“迟则生变”“年龄没到”“先下手”……等等语焉不详的短语。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以至于我的末梢指尖控制不住开始轻微战栗。
“毕竟就算是我,面对心上人,也没有完全的自信可以等到你完全长开,打赢可能会有的八百个情敌……”他好像并没有在意越来越多的注视,语气渐渐又恢复了爽朗,只有黑沉的眼眸隐藏着很深的危险性,“可惜这个问题就不能用不否认就是允许的技巧混过去了。”
“那么,你的回答呢?”
被交付主动权的我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欲言又止。
这个,并非是我不郑重,只是……
让我们来回忆一下先前的人员分布:
【最近蹲在树上的第七班,稍微远一点也上树的秽土二人组,再稍远一点,可能是听到动静跟过来的部分上忍,恪守着无事、无邀请,不进宇智波的要求而在宇智波外围的相当一部分零散的忍者,以及另一边,又恢复了热闹,干活搬砖到热火朝天的日课组。】
四舍五入一下,约莫二分之一的木叶忍者都集中在了这里。
而剩下的二分之一,不需要半天,刚刚发生的事就能传遍整个木叶。
推测出这个结论的我眼前顿时一黑。
——千手柱间,你对这个世界难道已经没有留恋了吗?
哦不,不对,他本来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唯一有联系的还是我,而且我严重怀疑这人脸皮厚到能脸接佐助的三千起爆符,好的,那没事了。
——有事的是我啊!!!
我迅速在心里盘算将在场所有人灭口的可能性,得出了一个极低的百分数后,痛苦到无法呼吸。
今天我和这个木叶必须走一个。
但木叶挪不动。
那连夜离开这个星球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我一点也不冷静地睁开眼睛,想:
逃避可耻,但有用,什么也别说了。
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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