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顺和郑天寿打了个激灵,一转头看到王英已经两眼泛着绿光,就差化身成兽了。
这可是塌天大祸,但王英更是难缠,清风山聚义,不能因为一个外人或是未知的因素,自己人火并吧?
燕顺脑子极速转动,又和一样心思的郑天寿使了个眼色。
“二弟,哥哥答复你的心愿,但是你也要答应哥哥的条件,第一,人家夫妻和睦,你要给人家一月的和离时间,这期间你不能强迫与无理取闹,第二,放这位英雄离开,他虽然伤了你,可他忠于朋友之事,我们绿林好汉当敬重此人。”
郑天寿在一旁也劝道:“二哥,大哥说的对,不然我们清风山可就坏了名头,让绿林好汉不齿!”
兄弟两个左一句绿林右一句好汉,把这个矮脚虎架在火上反复烘烤,让他根本招架不住。
李清照已经看透这两名贼匪的意思,一个月就是她的期限,既然你那么拽,是司徒的儿媳妇,那必然能够通过段景住传达讯息,这样也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来人能够开的出条件,或是治的住那个矮子,这两名贼人就不会阻止。
这两名贼人好算计,既不坏了名声,又把所谓的兄弟套了进去。
“段兄弟,你只管离去,就对赵虞侯说,我们夫妻去寨子做客,自有人会接我们出来,数日后必然前往莒城与其会晤,让他不要急于一时。”
段景住有些懵懵懂懂,听了个一知半解,除了自己也就一个车夫知道他们的行踪,难道还有别人赶来救她们夫妇?
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点点头,刚要伸手去牵黄骠马,王英一刀劈来,吓得他急忙收手。
“快滚,要不是哥哥阻拦,你已是刀下亡魂,还想牵走这匹宝马。”
其实,段景住又怎么知道,此次全是因为这匹黄骠马惹的祸。
王英从前是车夫,接触的马匹多,识得此马不凡,而燕顺更懂行,因为上山前他做的就是贩卖羊马的买卖。
段景住只能捂着腹部,蹒跚着走了百余米,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把左手中指和拇指相连,放在口里吹出一个响亮的口哨。
原本被王英牵着的黄骠马,一下人立而起,响起一声长长的嘶鸣,弄了王英一个措手不及,而黄骠马也已瞬间挣脱缰绳,向着段景住飞奔而去。
当黄骠马近身时,段景住一个飞身上马,对着王英鄙视的一笑,一骑绝尘而去,远处空中响起了他爽朗的笑声。
……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他之所以花精力去请李清照,可不是为了美色,主要原因是要借助对方的名气。
有人会问,你怎么不借助别人的,比她有名的男人有的是,为什么反到找一个女人呢?
其实,我们也说过,北宋从王安石变法后,新党旧党之争就没有停歇过,他不想自己刷声望的杰作因为某个人画上新旧之争的符号。
而且,党争虽然已经接近尾声,可是朝廷奸党横行,如果用名臣作序,弄不好就要被奸党陷害,他们陷害忠良的绝招就是扣帽子,赵挺之就是冤死在了这上面。
至于李清照能不能来,他还是有信心的,因为从历史资料来看,李清照虽然没有太多抱负与野望。
可她对于大宋的爱国情怀绝对不比一般人少,而有可能还要高于大部分官员,从堪堪一首《夏日绝句》,就能显露她的性情。Μ.chuanyue1.℃ōM
赵泓正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借这首诗来打开对方的心门,又借鉴梁老的《少年强则国强》一篇雄文,直击对方灵魂深处,这种震撼则无以言表,唯垂首拜服已!
当然,梁老原文绝不可用,不然何以解释欧洲、地球等字眼。
少年智则宋智,
少年富则宋富,
少年强则宋强。
少年茁壮则宋茁壮,
少年独立则宋独立,
少年进步则宋进步。
少年胜于外番则宋胜于外番,
少年雄于世界则宋雄于世界。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大宋,与天不老。壮哉我大宋少年,与国无疆。
为启蒙华夏少年之心智,恳请易安先生为在下所书《蒙学集录》作序,让大宋赳赳少年能早日扬华夏之威名,开世界之先河。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北宋经历四寇之乱乱,还要应对来自四面八方且常年的外番之战,最后在金国的暴击下,还能风雨飘摇、苟延残喘上百年,说明它坚韧的意志不曾被击垮,所以赵泓想要在这股意志上重建精气神,扬中华民族之威名。
想法只是灵光闪现的产物,剩下就是脚踏实地干事。
赵泓擦了一把汗水,今天本为禁军操练日,他们被都头樊令集合在城北小校场训练。
禁军训练由教头来管理,每个地方不等,就像虞侯一样,一十二十都是常事,主要训练的就是弓弩,会有弓弩教头负责,还有骑射,这会由马军教头负责,剩下的刀枪剑戟等等都由各自的教头负责。
‘豹子头’林冲就是马军教头,王进是枪棒教头。
赵泓看着百步外,挂在箭靶上飘荡的铜钱,深吸一口气,用右手中指食指勾紧弓弦,用力一拉,这三石长弓轻松就开了。穿书吧
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夹紧箭支的尾翎,左手抬右手松一气呵成。
百步外原本还在空中飘得的铜钱,被箭矢直接带走。
校场内响起一阵叫好声,最近几天赵泓的转变,也赢得一些士兵的心,不少人都愿意围着他转。
不远处十将韩子麟冷哼一声,他根本就看不起赵泓,皇亲国戚,我呸,还不是破落户子,穷的叮当响,还不知上哪找了个亲戚,居然学人家做生意,你是哪块料吗?
都头樊令把一切看在眼内,笑着对韩子麟道:“韩十将,别自找不痛快,赵泓这小子最近可不简单,你看看原来最弱的弓弩,现在也能百步穿杨,机会一来人家铁定飞黄腾达。”
韩子麟三十五六岁,一脸胡须,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比赵泓矮了十多公分,但两人身形体重差距很大。
樊令与韩子麟差不多年纪,也就一米六七八的身高,要比对方瘦弱一些。
“都头,赵泓再厉害,上次比武还不是被我一棍抽下马去,知耻后勇是好事,怕的是自不量力。”
樊令哈哈一笑道:“我看赵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不如你们今日再比试一番,让我们兄弟开开眼界?”
韩子麟闻言正中下怀,岂料正中了樊令的圈套。
莒县这一都禁军,虽然樊令做的都头,但此人本事没有,连个末流都算不上,可胜在能说会道,弯弯心眼多的很,对上级也舍得投资。
这种人,只要当官就会极力的媚上欺下,可他又没有本事,手下副都头王猛是名粗人,是他一手提拔的,所以不用担心。
可十将韩子麟,心思捉摸不定,武艺又比自己和王猛高上一筹,听说一个舅舅在京城禁军做指挥,这让樊令很是忌惮。
赵泓家世很牛,可势力真的没有,而且为人低调,武艺应该还可以,反正力量操练,稳居他这都的第一名。
力量虽然是武艺的基础,但不是力量第一,武艺就能第一,那样举重的还不狂虐打拳的,真实情况岂是如此。
所以在他的挑拨下,韩子麟与赵泓之前有过一战,最终在赵泓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被韩子麟偷袭一棍敲晕甩下战马。
樊令看到韩子麟心动的眼神,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不少兄弟都说你上次胜之不武,这一次好好表现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一都的武艺谁才是真正第一。”
“好,让那小子知道我韩某的真功夫!”
樊令冷冷一笑,最好两人拼个两败俱伤,到那时这一都自己才能掌握住,不然都快被两人架空了。
比武,赵泓本不愿意,他又不傻,融合记忆时,就知道他和韩子麟被樊令耍了,要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要不你就百忍成精,变成忍者神龟,要不你就我心飞扬,一往无前。
这个神龟赵泓是不愿意当的,那只能张扬跋扈一回,在这小小县城里面再憋屈的活着,那还谈什么伟大的理想抱负。
整个县城也就禁军有十匹军马,被供养的膘肥体壮。
大宋真的缺马,要不然一匹驽马都能卖五六十贯,因为产马的北地和西北被外番死死的控制着。
赵泓翻身上马,这只是一匹比驽马稍稍强一点的田马,按照正常也就狩猎用的,军马必须要用戎马。
尽管如此,已经非常奢侈了,南方一些县城只能用驽马来练兵。
比武较量,所用器具必须经过特殊处理,就像习惯使用枪棒的必须用厚布包裹枪尖,习惯刀剑的也都换上木制武器。
韩子麟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赵泓突然心底有些打怵,月前的那场比武还没有这种感觉。
武艺比试,拼的就是心态,他急忙稳定心神,一提手里长枪,大喝一声,提马前冲。
赵泓前几世还真没学过武艺,这一世融合记忆,有了不菲的收获,老赵家确实给子孙留了些好东西。
《太祖长拳》、《腾蛇棍法》就是赵匡胤夺取天下的资本,《新宋传》开篇曾言“一条铁棒等身齐,军州路府换龙旗,天下豪杰论座次,赵宋太祖排第一。”
赵泓就像没有看到疯狂冲击过来的韩子麟,心神沉浸在《腾蛇棍法》的招式里。
第一式,腾蛇乘雾。
只见,安坐于马上的赵泓手里的木棍一阵急颤,翻跳间,就像江面升腾出的水雾,让人看不到木棍的踪影,突然,一条黑线从赵泓手里蹿出。
“嘭”的一声
正好击中飞驰而来的韩子麟前胸,就像是他一下撞在了赵泓手中的黑影上。
“嗷”的一声
韩子麟仰面朝天跌下坐骑,一下子落尘飞舞。
而赵泓还是稳坐不动,可他手里的黑线已经化成一堆碎木屑,跟着韩子麟身体溅起的尘埃融为一体。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这是啥招式,刚刚要不是赵泓紧抓着木棍尾部不撒手,恐怕韩子麟就被木棍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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