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塔什古河。
李明诚找到当天见到张一的地方。
上上下下仔细寻找,很容易找到顶头石块被张一捣烂的凹陷处。
“明哥,图案被张一破坏了!”小弟气愤喊。
李明诚表情疑惑,正常人不会捣烂野外遇到的古代图案,特别是寻宝人,这叫积阴德。
考虑半响决定返回省城,找专家问问。
专家不是别人,还是徐泽洪。
只有他收费最便宜,而且其他大教授不会放低身段和寻宝人接触。
“徐教授,”李明诚把高清拍下来的图片递到徐泽面前,“您帮我看看,这里原本被砸之前有没有可能存在壁画?”
徐泽洪碾碾手指,“先把钱付了。”
李明诚双手递过去三百块钱,很恭敬。
把钱装进口袋里,徐泽洪直奔主题。
“看纹理,这块石头原本应该是河边石,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风化脱落严重,你拍这张相片,即使原本有壁画,早几百年前也已经脱落;
所以我的答案是,被砸之前,这里绝无壁画存在可能!”
李明诚嘴角抖抖,一句话,三百就没了?
线索就此中断,到头来还得找张一。
辞别徐泽洪,李明诚拨通张一电话。
“你好。”张一驾驶皮卡停在一座果园大门外接电话。
“张一,”李明诚道,“我们合作,共同找到卡姆兰先祖商队遗址。”
“合作?”张一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李明诚冷声问。
“你会把到嘴肉会分给别人一半吗?”
‘当然不会!’
心里这样想,李明诚劝道:“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你需要团队。”
“不用,”张一自信道,“很快就会有结果。”
李明诚一颗心脏嘭嘭有力跳动,气的。
如果张一很快找到结果,那他签的两百万大单岂不是废纸?
“笃!笃!”
头戴遮阳帽的古赞丽正在敲车窗。
张一挂断电话,推门下车。
“你怎么在这?”古赞丽呐呐问。
打量古赞丽,小麦色皮肤,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颀秀丰整,很标致的美人。
“我本来要去南边,”张一解释,“车子不小心坏了。”
古赞丽侧让开身体,“进屋坐。”
“行,”张一又道,“车里有两箱黄酒,本来带给朋友喝的,现在去不成了,给叔叔喝。”
古赞丽贝齿轻咬红唇,心里又气又好笑。
张一不觉尴尬,从后车斗里拎下来两箱老酒,江南原产地正宗老酒。
和中东部农村不同,古赞丽家较大,两排房子,分前后院,周边栽种有许多果树,家里养有许多动物。
犬吠声中,张一再次见到古赞丽父亲,今年五十一岁,名字叫阿索。
人瘦,头戴小圆帽。
“你好叔叔,”张一热情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阿索看着张一问,“你跟古赞丽吵架和好了吗?”m.chuanyue1.com
张一微愣,不是吵架,而是已经分手。
却瞧见古赞丽悄悄使眼色。
一秒钟,张一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微笑解释道,“我们没有吵架。”
“那就好,”阿索感叹道,“果园里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我很难分心照顾她。”
“我这几天不走,”张一自告奋勇,“留在果园里干活。”
阿索如释重负道,“篱笆需要修补,我一直抽不出时间。”
“这事包给我。”张一拍拍胸脯。
“你知道该怎么做,”阿索扬扬手里修枝刀,“我去果园。”
“晚上见阿索叔叔。”
“晚上见。”
相互告别,阿索骑上摩托车离开。
张一轻车熟路走进工具房,拿走一捆铁丝、铁钳、铁锹离开院子。
古赞丽看着张一背影,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叹息一声,古赞丽走进厨房,打算给张一做些好吃的。
另一边,张一已经开始修补果园篱笆。
篱笆以水泥杆为骨,铁丝为墙,上下五层,每层间隔约二十公分,总高约一米。
铁丝不算密,防的不是小动物,也不是人,纯粹只是确定边界。
因为铁丝会生锈老化,每年都要修修补补。
活不算累,也不算难,张一轻松上手。
干活时,张一心里想的都是古赞丽,她很小时就没有妈妈,具体原因从不愿提起。
张一干不出伤口撒盐的事,古赞丽不说,他也不问。
顶着太阳,张一默默干活,果园面积1800亩,1.2公里边长正方形,不算很大,两三天就能搞定。
三天返回西疆省城,正好收割某些人。
不过,因为寻宝系统,眼睛类似金属探测仪,偶尔有金属提示跳出来,比较干扰。
大多数提示都是埋在地下的废铁丝、废金属等,直到一枚圆环金属吸引张一注意力。
三维图像显示,他跟前半米深地下有一枚圆环,大小很像戒指。
正常思维,戒指一般都是金、钻,没见谁戴过铝戒指。
废铜烂铁不值的卖力气,金戒指可以,张一挥动铁锹立即开挖。
半米也就五十公分,二十多锹后,张一心肝惊跳。
金戒是真的,但戴在一节白骨上,冥冥之中,张一感觉这是古赞丽母亲。
本能反应,张一电话报警。
因为距离,二十分钟后,两辆警车,七名警察赶到。
这时古赞丽正好过来给张一送午饭。
“是谁发现骸骨?”为首警察问。
“我。”张一举举手。
警察安慰道,“别怕,跟我描述一下发现经过。”
“修围栏,意外发现。”
“身份证带了吗?”警察问。
张一拿出手机,找出电子身份证。
警察看向不知所措的古赞丽,“你们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张一回答。
“你在替谁修围栏?”
张一看向古赞丽。
“你家大人呢?”警察问古赞丽。
“我爸爸在果园里干活。”古赞丽回答。
“你妈妈呢?”
古赞丽回头看向正在挖掘的尸坑,半响说出两个字:“失踪。”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古赞丽父亲阿索年轻时嗜酒如命,误杀妻子。
这让他生活在无尽悔恨中,一直用沉重,干不完的农活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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