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九歌那悲伤无助的表情,简东臣实在是心疼不已。
他转转眼珠,“九歌,她死了就死了,不是还有永王吗?他肯定知道东方玉泽去了哪儿,走,咱们去问他去。”
“那个老贼驴,是更加不可能说实话的。”九歌很是颓废,厌厌的打不起精神来。
“等我去对付他,打断他的骨头,剥了他的皮,看他说还是不说。”简东臣气愤道。
九歌悠悠叹了口气,还是不愿动弹。
小八挨近她,轻声道:“姑娘别着急,知道的人还有很多,咱们可以一一去找,去问,总会有消息的。”
小八的话提醒了东君,她看向豫郡王,又看看他身后的朔一,“陛下不是说朔一去了永王府吗?宋璟明抓住没?”
豫郡王:“他没去,我派了别人去。你放心,也是极其可靠的人,定不会让永王府有一条漏网之鱼的。”
他话音刚落,便有个人从远处跑来,还没到近前便开始嚷嚷,“王爷,永王世子跑了。”
豫郡王:“……”
众人皆看向他,眼神奇特。
这简直就是大型“啪啪、啪啪”打脸现场啊!
上一秒刚刚保证完不会有一条漏网之鱼,下一秒手下就飞奔来报,说永王世子跑了。
漏网的还是一条大鱼。
“跑了,不是叫你们围住永王府了吗?怎么还能让他给跑了呢?还有,苏南英呢?”豫郡王气愤质问。
“都都、都不见了。”手下嗫嚅着。
豫郡王上前两步,“你再说一遍。”
来人挺直腰杆大声答:“属下是带人围住了永王府的,还围得是水泄不通的。可等我们冲进去,王府里除了下人们,便再也见不到别的人了。”
豫郡王:“……”
九歌看向豫郡王,眼神仍旧复杂。
“那还不快去追,京城四门早已关闭,他们定然还在城中,跑不远的。”豫郡王厉声喝道。
来人快速飞奔而去。
豫郡王讪讪的看向九歌,其余人都追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九歌。
就想看豫郡王要如何圆场补救。
只见豫郡王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道:“姑娘别担心,九叔收到我的书信,最快明早便能到达。他一到,秋山的师傅定然会好起来,到时候再问他们,一定也能知道东方的行踪的,别急别急哈!”
九歌咧了咧嘴角,想假装轻松,但依旧是眉头紧蹙,笑不出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样。
简东臣看得心疼着急,便一挽袖子,上前一步拉着九歌,“等,等到几时?走,现在就去会会那老永王去。九歌你放心,老简我一定撬开他的嘴,问出你想要的东西来。”
小八小十也猛点头赞同,豫郡王自然也不例外。
一行人出了秋梨园,往关押永王之处而去。
走着走着,九歌突然按着额头,呻吟了一声,身侧的小八小十及时扶住了她,“姑娘怎么了?”
“我头疼得厉害。”九歌连说话的声音都很痛苦,说完后,便有气无力地靠在了小十的肩膀上。
小八刚要说话,豫郡王便转身吩咐朔一,“快去请御医来。”
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九歌对着小十快速耳语了一句。
接着,她又立马阻止了朔一:“别,别去,我就是有点累,回去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的。”
小八贴心道:“那我扶您回去休息。”
豫郡王简东臣也要跟着她回去,九歌推了简东臣一把,有点焦虑,“你继续去啊!问不到东方的消息,就别回来见我。”
“好好好,我去,我一定问到,就是熬死他,我也一定问到。你回去好好休息,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行。”简东臣一迭连声的哄着九歌。
豫郡王也柔声嘱咐加保证:“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东方的消息的。”
九歌勉强点头。
此时,小十忽然道:“姑娘,您回去安心休息,我也去城里找找,看能尽快找到宋璟明不?”
小八附和,“对,小十轻功好,人也机灵,等他去找找,又多一分助力,这样就可以双管齐下了。”
“小十去,我自然是最放心不过的。可是……”九歌犹疑不决。
“我去了。”小十不管不顾的抬脚就走,却被九歌一把拉住,担忧道:“此刻城里不是禁军便是羽林军,你满城乱窜,若被他们误会成叛军,会有危险的,还是别去了。”
她一边是特别希望小十能去,另一边又十分担忧小十的安全,看着她左右为难的神情,小十心疼,用力甩脱她的手,转身欲走。
“等等!”豫郡王叫住了小十,并随手由怀中摸出个黄金镶边的玉牌,扔给小十,“这是陛下给本王的金镶玉龙令,见令如见陛下,你带着在城中行走方便。若是见到宋璟明的行踪,还可令就近的禁军协助抓捕,便宜行事。”
小十接过令牌后,一转身便没了身影。
没人看见,九歌痛苦的脸上,泛起一丝欣慰之色。
小八扶着九歌回去休息,豫郡王和简东臣则去“看望”永王。
一间密室外,数十名禁军严阵以待。
推开房门后,永王被绑着双手,正摊坐在地上。
要从永王的口中审出些什么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如简东臣所言,得熬,就像熬鹰一般,慢慢熬。
朔一给主子搬了张紫檀木的太师椅,还在上面垫了张软垫,让主子可以坐得舒舒服服的,慢慢同永王耗。
永王抬眼看着坐得稳稳当当的前者,轻蔑一笑。
豫郡王回视着他悠悠道:“王爷别来无恙啊?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夜之间,咱们位高权重的永王也沦为了阶下囚,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永王翻了个白眼,“宋璟琮,好歹我也是你的义父,你就不能尽点孝心,帮一帮我。”
“我呸!”豫郡王随口就啐了一口,“认贼作父,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明眼人一看便知。你不会也愚蠢到相信这是真的吧?”
“就算我不是你的义父,我也还是你的伯父呢?就永远高你小子一辈,懂吗?”永王继续倚老卖老。夶风小说
“我呸呸呸呸呸!”豫郡王嫌弃的呸完,方道:“你是我哪门子的伯父。我父王才是先皇的亲堂兄。而到你这里,隔着好几个珠穆朗玛峰呢?就乱认亲戚,你配吗?”穿书吧
永王不为所动,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摊坐着,“那豫郡王此次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本王撇清关系的吧!”
“别同他废话了。”简东臣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快说,你把东方藏到哪儿去了?”
永王:“……”
不知道是听到东方的名字陌生,还是简东臣突然的喝斥,永王一下就沉下脸来,不置一词。
简东臣气得跳脚,但豫郡王尚在,他只得回身看向他,听他的吩咐。
豫郡王淡淡的,“其他的,本王都可以不问,你只要告诉我东方的消息,我可以给陛下请旨,赏你个全尸。”
简东臣在旁拼命点头。
永王咧着嘴冷笑,“原来,你一直在寻找那个东方玉泽。告诉你,本王是见过他的。但是,本王是决不会告诉你关于他的半点消息,你就干着急吧!哈哈哈……”
豫郡王的脸色慢慢凝固。
简东臣气得一脚就踢向永王的伤处,后者痛得呲牙咧嘴,但还是狞笑不止,“看着你们着急担心,本王就开心。本王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豫郡王恨声道:“冥顽不化的老东西,简捕头,临天府衙里刑讯犯人的手段,就都让他尝尝吧!”
简东臣早就巴不得了,“好呢!”
随后,暗房里便传出一阵又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再然后,就是刑讯中必不可少的一环,简东臣拧着一桶冷水,对永王当头倒了下去。
刚刚才被痛晕的永王,又不得不被迫清醒了过来。
豫郡王斜倚在椅背上,摇头叹息,“老东西,本王看你能扛到几时?你如此想死,本王便送你一程。”
永王吐出一口血水,表情狰狞,“宋璟琮,你这个不是坐着便是躺着的病秧子,就算送走本王,你也活不了几日了,有什么好得意的。黄泉路上,有你陪着,本王也不寂寞啊!”
“哈哈哈……”豫郡王忽然就放肆的大笑起来。
笑完,他脚尖一点,双手背在身后,整个身子便像竹片般的弹了起来,姿态飘逸,动作敏捷。
永王望着长身玉立的豫郡王,愣是惊得不敢眨眼。
但更惊的,还在后面呢?
朔一正走向室外,冷不丁的差点被什么给拌倒,他即时气愤地指着脚下,“王爷,这块地砖没铺平,都突出来了,差点就被它给拌倒,真晦气。”
说时迟,那时快,豫郡王忽然往前两步,右脚便轻轻踏在了那块凸起的地砖之上。
随后,他挪开了双脚,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恢复了方才慵懒的坐姿。
再随后,豫郡王右脚踏过的那块青砖,忽然无声的裂开,且向下沉陷,足足有两寸之深。
这?
朔一随便一走,再随手一指,便给主子做足了铺垫。
主仆二人间的默契度,非同一般。
永王愣是惊得下巴都差点脱了臼。
简东臣瞪着眼上前一看,也惊得圆了嘴。
“啧啧!好霸道的内功,好灵巧的发力方式。王爷,想不到您竟是位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啊!在下佩服!”
永王:“……”
一个有如此灵敏的身手和深厚的内家功夫之人,怎么可能是位病殃子呢?
简东臣惊叹完,顿了顿又后知后觉的惊叫起来,“我懂了,王爷,原来您压根就没有病,全都是装出来的啊?”
这也是永王此刻想尖叫的。
简东臣做完了废后的代言人,再接着做永王的代言人,还真是忙得不亦乐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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