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鲜卑王带着自家的儿郎们冲到距离胡杨城大约五十里的位置时,才听闻说城内多了一处西北行宫,如今在行宫中居住的,乃是大启朝皇帝心爱的皇贵妃。
这位皇贵妃与那些蜗居后宅的妃嫔十分不同。
传言她乃是道家神女的化身,镇守天王塔顶,护佑大启江山。
鲜卑王一听,眼睛都气红了。
丝毫不理会‘神女说’是多么的荒唐,他只觉得老天爷十分的不公平,凭什么大启朝占据着丰沃的国土,而他们鲜卑却只能在资源贫瘠的荒漠,不仅风沙大,还缺水干旱,莫说种植粮食了,就连牛羊都难以养活。
犹记得年前商人从胡杨城带到鲜卑王庭的那个叫做‘薯’的粮食。
传说就是这位神女娘娘带来的神物,能亩产三千斤!
鲜卑王当即振臂一呼:“打胡杨城,抢神女!”
下面的将士们顿时如同打了鸡血,跟着后面狼嚎似的喊道:“攻打胡杨城,抢神女!”
范婉听到这个口号的时候,直接懵逼了。
“所以这名号是谁传出去的?”
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穿着一身盔甲的水涵。
水涵轻咳一声,心虚的撇开眼睛:“反正不是我。”
范婉:“……”
看他这个反应,不是他才怪了。
“为什么要传出这样的话呢?”范婉百思不得其解:“我如今蜗居行宫,坐镇天王塔,名声太大,对我,对寿儿都不好。”
她现在只是个皇贵妃,寿儿连太子都不是,若寿儿水渊的亲儿子也就罢了,可问题寿儿并不是水渊亲儿子,若是名声太大,叫水渊心生不满了,厌弃了寿儿,那她可就功亏一篑了。【穿】
【书】
【吧】
水涵被范婉探究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你老实告诉我,是谁授意传出这样的流言?”
范婉抬脚,朝着水涵缓缓逼近。
自从范婉坐镇天王塔以来,着装就无限的朝女冠的方向靠近,此时她身上穿着青色道袍,头顶翠玉莲花冠,不施粉黛,原本便是清冷美人,如今这一打扮,身上的气质越发的淡漠且缥缈,水涵来见范婉时恰逢暮色,夕阳余晖中,范婉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倒是真有几分神女无情的滋味。
他心底一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直接叫他气势就弱了三分。
“是圣上?”
范婉抿了抿嘴,明明是疑问句,却偏偏语气充满了肯定:“他想……利用我?还是利用寿儿?”
最后四个字一出来。
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她已经动了怒,更别说水涵本就是个揣摩情绪的人精。
“绝无此事!”
他连忙抱拳说道:“陛下此举乃是为了日后册封娘娘为皇后。”
水涵嘴一瓢,直接把水渊的小心思给秃噜了出来。
话音刚落就心里一个咯噔,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件事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他之所以这么笃定,不过是他这般询问了,而水渊不曾反驳罢了。
“他要册封我为皇后?”
这下子轮到范婉惊讶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水渊疯了,还是水涵说错了。
水涵低头沉默。
范婉整个人都懵住了,这温氏才死了多久啊,水渊就要册封新皇后。
若说为了给寿儿身份正名,她独居西北,背负个皇贵妃的封号也无所谓,但皇后不同,这可是国母,肯定是要回宫的,问题是,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废太子之女,这水渊是疯了么?还是说当了皇帝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连伦理都不顾了。
水涵这一番话,直接说的范婉开始心里发冷。
若当真水渊打着立她为皇后的主意……那水渊就真的失控了。
范婉可不想看见这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国家,再一次被一个狗皇帝搞得乱七八糟,她绝不容许她的任务出任何的差错。
想到这里,她赶紧垂眸,遮掩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意。
再抬眼时,又恢复了平常:“皇后不皇后的,于我倒是没多大区别,只不过,我已出家,如今乃是方外之人,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当万分慎重才是,切莫要意气用事。”
水涵没想到,哪怕是皇后的诱惑,也没能叫范婉改变心意。
不由在心底为自己陷入悲情单恋的四哥拘了把同情泪。
“既用得着我的名声,只管拿去用便是。”
范婉叹了口气,摆摆手,仿佛很是疲惫:“我先回屋了,王爷还是去看看王妃吧。”
说完,不等水涵反应便径直进了屋子,轻轻的关上了门,将水涵一个人关在了门外,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场面。
水涵在门外站了许久,才缓缓转身下了塔。
一直走到天王塔所在的院落外,才回头看向这栋高耸矗立的天王塔,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可能秦氏是真的不愿意回京城,也不想做水渊的妃子,哪怕是皇后。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几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六皇子,为了见亲弟弟跑到宁国府贾蓉妻子的陪嫁庄子上,那时候还是蓉大奶奶的秦氏每次露面都是神采飞扬,看向贾蓉的眼神也是情意绵绵……如今想来,当初秦氏之死,当真是蹊跷无比。
水涵觉得自己不该怀疑陛下的,可如今这场面,叫他也不得不怀疑了。
鲜卑军来的很是迅速。
贾惜春带领的女子军团跑到西门帮着老将军镇守西门,经过一年的时间,女子军团直接从五十人增长到了二百人,其中大半是贾惜春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苦命女子,她们有的是被父母卖掉的,有的是跟随主家流放到达西北的,总之各有各的苦楚。
老将军以前是很瞧不上女子的,可自从前年范婉那一箭,直接惊艳到了老将军。
后来老将军得知那一箭乃是皇贵妃所为,还长吁短叹很长时间,觉得真是暴殄天物,这种天生神力的人,就该到前线来发光发热才对。
贾惜春带着自己的娘子军跑到西门来帮忙,老将军虽然吹胡子瞪眼睛的,却也没叫她们下去。
一群女子一个个杀气腾腾,起初还被护城的将士们嘲笑,可随着她们一刀一个鲜卑小朋友以后,嘲笑声渐渐消失了。
这群娘子军也是越打越上头。
她们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不过练了一年的功夫,听从那位武师父的吩咐,每日用药草泡澡,竟能叫她们的力气变得这般的大,一刀下去,那鲜卑军牛皮做的护甲都能被劈开,当然,她们的武器也是最好的,可是皇贵妃娘娘亲自叫采石场武器营的工匠们特意为她们量身定做的,如臂使指。
这群娘子军的战力也叫护城的将士们感觉到了冲击。
为了不被她们看扁了,也铆足了劲儿的打仗。
新武器配上高昂的战意,这一仗叫鲜卑军打的格外的痛苦。
新得鲜卑王也很崩溃,他没想到,也就一年多没到胡杨城来,这胡杨城的规模竟然就这么大了,去年鲜卑王庭斗争的很是厉害,也听说过一耳朵,说西北几十万大军投入基建当中,把一座石头山都给挖平了,用来建设胡杨城,他那时候还嗤之以鼻,觉得这消息简直是无稽之谈。
谁不知道过去几十年,西北军和胡杨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虽说温擎和老北静郡王关系尚可,可温擎这人刚愎自用,控制欲强,老北静王的手伸不进西北军,温擎也不管胡杨城,这才算是平和相处,怎么温擎刚死,这两家就开始合作了?
如今的胡杨城外,护城壕沟宽大约七八米,深也有五六米,因为并非是天然河流,而是全人工挖掘,所以规模不是很大,但是这也给鲜卑军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以前的护城河,因为有天然河流做支撑,所以壕沟里面是有水的,而现在人工挖掘的壕沟,只有下面渗透出的一米多的地下水,两边都是绝壁,三四米的高度叫人下得去,上不来,再加上这些水里用有用竹子削尖了反过来倒插在水底,不小心掉下去的后果就是血流成河。
起初由于壕沟底部有水,看不大清楚,鲜卑军没有发现,还暗自嘲笑这壕沟挖了个寂寞,于是先锋军放下绳梯就下去了,结果到了半途往水里一扑,就悲剧了。
鲜血染红了护城河,鲜卑军这才发现了不对,赶紧叫人别动。
而就在他们以为只有竹尖的时候,突然,水下一阵翻涌,只见几个丑陋的大家伙张大了嘴,对着那群哀嚎的士兵一口咬住了他们的胳膊,身体猛然翻转,那条胳膊就脱体而去了。
“这是什么怪物?”鲜卑军先锋队顿时大乱。
若范婉在此地,一定告知他们,这是她花了大价钱从长江下游流域搞过来的扬子鳄,也就是传说中的土龙。
范婉对胡杨城的改造是全方位的。
从百姓的思想,到胡杨城的防卫力量,可谓是用心良苦。
既然水渊给范婉立了个神女的人设,范婉也就毫不吝啬的利用了。
她站在天王塔上,挥斥方遒,每次一个政令下去,都会给鲜卑军带来灭顶之灾。
为了给鲜卑军带来压迫感,范婉也顾不得残忍,只叫西北军杀了鲜卑军后,必须斩下头颅,在西北城外用竹枝挑起,叫它们日晒雨淋。
日后,胡杨城西门外的那块平原,被人称为‘鲜卑林’。
并非因为这里曾经是鲜卑的领土,而是因为,这里曾经插满了鲜卑的头颅。
这一战,一直打到了开春。
鲜卑军损失惨重,御驾亲征的鲜卑王被贾惜春所率领的女子兵团一刀斩断了胳膊,贾惜春她们以女子之身作为掩护,在鲜卑军掉以轻心的情况下,装作俘虏被带入鲜卑大营,和刘文涛次子刘适里应外合,直接擒贼先擒王。
打到最后的时候,范婉也从天王塔中走了出来,亲自披挂上阵,对着鲜卑主帅,也就是鲜卑王的亲弟弟发起总攻,最终将他斩于马下。
而刘文涛所率领的十万大军则在他们回头逃跑的路上埋伏,与赵鹤平前后夹击,最终将鲜卑大军围困在秋兰草场,俘虏近四万余人。
这一战,直接把鲜卑军打残了。
本就因为内耗没能恢复的鲜卑军,迎战上了兵强马壮,以逸待劳的大启西北军,失败收场乃是理所应当,只是叫鲜卑王不曾想到的是,他狼狈回到王庭,却见到那几位早已自立门户的兄长已经杀了回来,那位支持他的太后也早已香消玉殒,最终,他托着残破的身躯,自戕死在了王庭之外。
打完这一仗,范婉重新脱掉戎装,回归天王塔,做一个普通的道门居士。
而林黛玉与贾惜春这对一文一武的好搭档,却就刘文涛写进了折子里,等到水渊拿到折子,看后直接大喜,朝堂之上就将折子在所有官员中传阅了一遍。
一直在家守孝的贾蓉被宣召立即入宫上朝。
本没有上朝资格的贾蓉,跌跌撞撞的赶紧换上官袍跑去了皇宫,然后就跪在地上,满脸麻木的听着水渊对自家小姑和林表姑一阵夸奖,与他一道被夸奖的,还有黑着一张脸的林如海。
他几乎不敢抬头。
毕竟每一次抬头都能看见林如海那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
显然,在林如海心中,林黛玉是被贾惜春给带坏了。
等下了朝,林如海又和贾蓉一起被叫到了垂拱殿,水渊满面笑容的夸赞道:“林卿,你当真生了个好女儿啊,刘文涛可是说了,这次能重伤鲜卑王,多亏你女儿的计策方才能得行。”
林如海赶紧抱拳:“不敢当,小女自幼体弱多病,臣便纵容了些,将她当成男儿一般教导,却不曾想,反倒叫她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去做。”
林如海这么一说,贾蓉也赶紧的跟上说道:“微臣这小姑姑自幼跟着西府老诰命,后又由微臣亡妻秦氏教养,微臣亡妻本就是个见识不输男儿的女中豪杰,微臣能有今日,也多亏她鞭策上进,小姑姑能做出这样一番事业,微臣倒是没想到的。”
水渊听到贾蓉说‘亡妻’,心底不免有些不悦。
不过,面上却未曾表露出来,而是反问道:“贾卿亡妻已经过世四年有余了吧。”
“是,微臣亡妻已经过世四年零三个月了。”
水渊抿嘴点点头:“你年岁不小了,也该再找一个人成婚了,这修身齐家,先成家,后立业,总要无后顾之忧朕才敢放心将要事交给你。”
贾蓉心里一凛,赶紧抱拳,面露苦笑:“微臣这几年一直在浙江,倒也不曾顾得上婚事,再加上家中父母皆不便,又与西府断了亲,上无长辈张罗,这才耽搁了。”
“既如此,那朕给你做门亲。”
水渊摆摆手,给贾蓉打了个预防针,就叫他们下去了。
等他们走后,便开始盘算起了这京城的女儿们,为防止日后范婉回京后与贾蓉碰上,二人旧情复燃,他不仅要给贾蓉做媒,还要找个厉害的媳妇才行。
由于范婉以前的身份是七品营缮郎秦邦业的女儿,那么,后来的妻室家世就不能太高,可贾蓉如今也是水渊看好的人才,办事能力是有的,本身又有爵位,太低了也不好。
于是,他抽空叫人去查了查,最终,选定了桂花夏家的女儿。
夏家是商户,却有百万之财,而且是独女,名为夏金桂,长得如花似玉,烈如骄阳,本身又有才学,可以算是内外兼修,唯有一点不尽如人意,就是她的脾性了,她是个独生女,母亲娇惯异常,性情养的很是跋扈,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这些在旁人眼里看是容不下的缺点,落在水渊眼里,却成了优点。
有这么个有手段的醋坛子在旁边,就不怕贾蓉和秦氏再有瓜葛了。
拉纤保媒对皇帝来说,未免有些掉价,水渊干脆私下里叫人去夏家传了个话,夏家一听是宫里的意思,哪里敢置喙,可到底是疼爱女儿的,赶紧的叫人去查贾蓉。
“这宁国府小将军前头有个死了的老婆,姓秦,那手段两府就没有说不厉害的,活着的时候与小将军的感情甚笃,如今那秦氏去了,小将军一直未曾续弦,身边干净的很,莫说通房了,就算是美貌的丫鬟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厮伺候着,其他的就多是些粗使的婆子在院里使唤着。”
打探消息的人不偏不倚,对贾蓉不夸赞也不贬低。
谁曾想,夏母一听就哭天抹泪的:“这比有通房有小妾还叫人没法子啊,这活人怎么和死人争。”
反倒是夏金桂野心勃勃:“我长得花容月貌,又有万千手段,我就不信,凭我的手段,他能忘不掉他那个早死的老婆,再说了,那早死的,不就是会赚点银子嘛,我堂堂桂花夏家的千金,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七品官家的女儿?”
夏母一看就知道女儿这是迷了心窍了,毕竟那贾蓉长得也是人模狗样的。
夏金桂安抚母亲:“到底是宫里的意思,咱们好歹是皇商,皇帝的奴才,我嫁过去了,皇帝满意了,日后才有夏家的好日子过,娘,你放心,那早死的三年蛋都没生出一个来,我去一定赶紧的生个儿子,有了孩子,我就不信,他还能一颗心放在那早死的身上么?”
夏母听了也觉得可行,这才点了头。
贾蓉听说皇帝给他选了夏家的女儿,便在水溶的帮助下,偷偷的看了一眼。
夏金桂别的不说,外貌举止还是挺能唬人的,贾蓉便点了头。
双方点了头,事情就快了。
不过三个月的功夫,夏金桂就一顶花轿抬进了宁国府的大门。
贾蓉深的范婉教导,知道这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于是,洞房花烛夜,贾蓉用秤杆子挑开了夏金桂的红盖头,趁着夏金桂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夫人,有些话为夫要告诉你。”
夏金桂心里一个咯噔,不是吧,这新婚夜就要来膈应她?
手指在袖子下暗暗攥拳,寻思着这贾蓉但凡说一句他前头那个早死的,她都要把他给强了!
贾蓉抿了抿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夫人,其实我与秦氏并未圆房,秦氏乃是秦家养女,并非秦家亲生,她乃是我外祖的小女儿,论身份是我的亲姨母。”
夏金桂都准备扯衣服了,直接就被这重磅消息给砸昏了脑袋。
贾蓉眸光潋滟,脸颊飞红,很是不好意思的伸手拉住夏金桂的手:“所以你别介意秦氏,我对她只有敬重,并无男女之情,只是要委屈你,担一个继室的名声。”
夏金桂一脸懵逼的看着贾蓉。
心想,继室就继室吧,就她这个身份,头婚也轮不到她呀。
“那秦氏……”
“姨母她如今人在西北,并未死亡,只是改名换姓,叫我能够正常娶妻罢了。”
贾蓉这话一出,夏金桂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说,她之前考虑了那么多都是白考虑了?她甚至都想好了,要怎么才能将贾蓉给攥在手心里,若他不将她当成妻子,她必定叫他好看,要闹得整个宁国府不得安宁。
“你这些话,都当真?”夏金桂张了张嘴,喃喃问道。
“自然当真,你若不信,我可向祖宗起誓。”
“那倒是不必。”
夏金桂赶紧拦住了他,顿时又心生疑惑:“那你这几年守身如玉,身边通房妾侍皆无,难不成……”她目光中顿时满是怀疑的往下游离。
贾蓉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恼羞成怒,嚷嚷道:“我姨母说了,年岁太小,房事过多,容易伤了根本,日后容易生不出儿子,再说了,我这辈子也没想纳妾纳通房,姨母说,男人要有担当,既然娶了妻,便要对妻子好,要对妻子坦诚,莫要做那隐瞒之事,更不要与旁的女子纠缠不清……”
夏金桂:“……”
这奇了怪了老天爷,这好事还能叫她给碰上?
夏金桂本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女孩儿,在家中的时候,也是极为泼辣的,对丫鬟们也颇为苛刻。
本以为这天底下的男人乌鸦一般黑,所以来时选陪房丫鬟的时候,选择了最不老实的宝蟾,寻思着若贾蓉身边有什么解语花,到时候利用宝蟾打一杀一,一举两得,还不脏了自己的手。
谁能想到,她运气竟然这般好,虽不知这贾蓉说的是真是假,但就目前来看,却是个纯情小少男的模样。
顿时,夏金桂对宝蟾有些不满了。
“既如此,大爷当记得姨母教导,日后莫要拈花惹草才好。”
贾蓉一本正经的点头:“我自是不会。”
夏金桂这才对着贾蓉挑逗一笑,伸手一把拽过贾蓉的领子,直接就扑了上去。
她这般大胆,贾蓉竟然面色不变,直接就揽了上去。
时隔多年,贾蓉终于真的和自己的老婆圆房了,这一夜,也算是夫妻和谐……各方面的和谐。
三朝回门。
夏金桂直接了当的把宝蟾给扔回了娘家,找了个面容一般,性格木讷的丫鬟跟着自己,夏母询问夏金桂新婚事宜,夏金桂便悄悄将秦氏的事告诉了母亲,还特意交代,千万莫要说出去。
夏母自然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误了女婿前程,毕竟娶了自己亲姨母这件事着实不光彩,而且,贾蓉亲娘的娘家当年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那也算是罪官之后了,可千万别自己嘴巴一秃噜,惹了一身腥。
不过,她也为女儿感到高兴。
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自己宠爱的不像话,以前觉得这脾性挺好,有自家做靠山,日后能拿得住女婿,可如今看贾蓉那双纯良的眼睛,又觉得自己将女儿养成这样,有点对不起女婿了。ωWW.chuanyue1.coΜ
于是,对贾蓉就愈发的殷勤。
贾蓉是个人精,在浙江粮道上,什么人都是见识过的。
这夏金桂一开口,他就知道,这就是个不好惹的,说不得,这性情还挺暴虐,想想陛下也不可能给他做个好媒,不过,正如亲娘所言,这夫妻之间,在于沟通。
堂前教子,房内教妻。
他就不信了,他还教不好自己的老婆。
回家的路上,贾蓉仿佛没有发现她身边的丫鬟换了,而是拉着夏金桂的手,不停的给画大饼:“趁着还有功夫,我带你去踏青看戏去,等起复后,我就要忙于政务,没空陪你了,你若实在无聊,也可叫人养些说书的在家里,平日无事给你解解闷,省的一个人在家无聊。”
夏金桂没想到贾蓉连这些都考虑到了,顿时高兴的点点头:“我家里养了个戏班子,我要是没事做,就回家看戏去。”
贾蓉自然应允:“你父母就你一个女儿,你多回家陪陪也是好的,只不知道,我日后能得个什么官位,若是还要外放,恐叫你们母女分离,反倒叫我心里不过意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娘跟咱们一块儿去就是了。”夏金桂丝毫不觉得自己让亲爹亲娘分开有哪里不对。
贾蓉实在无奈,伸手拉住夏金桂的手:“就如我们夫妻如胶似漆,你那父母也当老来为伴,怎能叫他们分离彼此,倒不如日后有空,我多陪你回家看看。”
夏金桂何时见过男人这般体贴,当即感动的无以复加。
“大爷,你说你起复能得个什么官?”夏金桂声音都被贾蓉哄的软了:“也不知离京城远不远。”
“我想去西北,也带你去见见我那姨母。”
贾蓉刚一说‘西北’,夏金桂脸色都变了,还没发作,就被下一句给安抚了:“也教你看了好放心。”
夏金桂嘟囔:“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呵呵呵,好好好,是我多虑了,揣测错了太太的心思。”
夏金桂‘哼’了一声,浑身的刺都被捋平了。
贾蓉成婚后不久,很快写了折子进上,水渊一看,贾蓉竟然想去西北?
想得美!
大笔一挥,贾蓉被赶去了海南,官位两级跳,直接从浙江粮道转去海南军中做宣慰使司同知,正四品,可谓是一举进入了权利中央,只可惜,不是京城的四品,而是外放的四品。
贾蓉接到圣旨直接懵了。
“砰——”一拳砸在书桌上:“他到底吃的什么飞醋,我都成亲了呀。”
夏金桂直接被吓了一跳:“要死啊,你吓死人了,到底什么事叫你这么生气。”
在贾蓉的宠爱下,如今夏金桂也算是露了本性了,说话毫不忌讳。
“陛下下了旨,让我去海南做宣慰使司同知。”
“不错呀,这可是四品呢。”
贾蓉冷笑一声:“是不错,可我求去的是西北,他却叫我去海南,他这是防我呢。”
“什么意思?”夏金桂直觉哪里不对。
“你当他为何这么好心为我保媒,不过是怕我和姨母旧情复燃罢了,只可惜,他哪里知道我与姨母本就是亲眷关系,哪有什么私情。”
说着,他拉住夏金桂的手:“反倒是便宜了我,得了你这么个贤妻。”
夏金桂先是害羞,随即猛然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贾蓉:“你的意思是……”
当今圣上喜欢的居然就是贾蓉前妻?
等等!
西北?!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宫内的大皇子可就是从西北回来的!
这么一想,夏金桂突然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再看贾蓉,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好似突然镀了一层金。
嗯……算算大皇子年岁,还有点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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