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是慌了。
大儿子死了,小儿子又疯疯癫癫的,唯一靠的上的女儿入了宫,轻易见不得面,若是贾政再没了,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当即连忙点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回去找我大哥。”
“好孩子,这家里还得有你才行。”
这会儿贾母对王夫人又亲近了起来。
久违的亲热叫王夫人忍不住的眼睛一眨,就落下泪来:“老太太,媳妇这心里,只望着老爷能好好的,若他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当真是活不成了。”
贾母好似终于想起来贾政那一房是都不行了,捏着帕子就捂着脸哭,还忍不住的拉着鸳鸯的手:“你快叫宝玉过来,他这孩子听风就是雨的,可别再跑出去走没了。”
鸳鸯也是眼圈红红的,点点头:“欸,老祖宗。”
王夫人见贾母将贾宝玉接过来揽在身边,这才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我哥哥也该下朝了,我赶紧去了,省的误了时间。”
贾母摆摆手:“去吧,去吧。”
王夫人这才出了门。
而贾母揽着老实的贾宝玉,又是一阵悲从中来:“我可怜的宝玉。”
鸳鸯看着贾宝玉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是心里难受极了,冲了杯果子露送过去:“老祖宗,叫宝玉喝口果子茶,如今家里都用着炭盆,干的厉害,别上了火气,到时候也是遭罪。”
“对对对,快叫他喝点果子露。”
鸳鸯这才牵着贾宝玉的手,拉着他到旁边喝果子露去了。
贾母看着他们俩这副模样,忍不住的长叹了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野贼,竟来偷宝玉那命根子,如今宝玉变成这样,也不知能不能好,若不能好,早日成亲生个孩子也是好的。”
“只是自从玉儿走了后,宝玉的魂儿也没了。”
贾母是真心疼爱林黛玉的,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唯一骨血,可自从林黛玉回了扬州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京城,就连娘娘亲自派人上门去接,也不曾接到,还连累了娘娘受了陛下好大一顿批评。
她自是不信林如海会舍得送林黛玉去西北,她只认为,这话就是林如海的托词。
她经历过荣国府辉煌的时候,哪里看不出来,如今的荣国府江河日下,已经再难恢复当年盛况,当年老国公选择了林如海做女婿,那林家一句话都没有,当即派媒婆上门交换庚帖,如今她看中了林家的姑娘,林如海却推三阻四,可见这林如海,早就不将荣国府看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她愈发怀念起早死的贾代善。
若老国公还活着,这家里,哪里至于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王夫人一路到了王子腾的府上,恰好碰上王子腾下朝回了家,准备换身衣裳,用个早膳再回去忙,他如今没什么事务,便是去了府衙,也顶多点个卯。
因为是太上皇举荐的,会被新皇忌惮他是有所准备的,只是他没想到新皇防备心这么强,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找到借口得到新皇的信任。
正烦心的时候,就听说王夫人来了。
他有些意外,赶紧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王夫人一进门便是一通哭:“……二哥,我家老爷当真是病的起不来身了,若再让他留在西北,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不可。”
王子腾想也不想的就摇头拒绝:“存周乃是陛下钦点,若能熬满三年,再回京城也能往前进一步,若现在回来,恐惹陛下心生不满,且不说为了自家,便是为了宫里的娘娘,存周也该熬一熬。”
王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想起自己还有个在宫里做妃嫔的女儿。
一时间左右为难了起来。
丈夫再好,到底不如子女,若惹得陛下厌弃了元春,那才叫得不偿失。
王子腾见到如此憔悴的妹妹,不由声音软了几分,安慰道:“胡杨城地处边塞,民风开放,不若叫你们府中哪位姨娘到西北去照顾存周,亦或者,写信叫存周在西北纳一房美妾,届时有人早晚伺候,也能叫爷们儿过的舒坦些。”
王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头顿时不舒服了起来。
可虽然不舒服,却也知道王子腾说的对,她开始盘算家里的姨娘,家里只有两个姨娘,一个是赵姨娘,一个是周姨娘。
首先,周姨娘是肯定不行的,她年老色衰,平常贾政都不看在眼里,若让周姨娘过去,恐怕也是无用,再说,恐怕贾母也舍不得让贾政面对不受宠的周姨娘。
没了周姨娘,就只剩下赵姨娘,私心里,王夫人是不愿意赵姨娘脱离掌心的。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非她不可。
毕竟赵姨娘能闹能娇,又为贾政生了两个孩子,若是去了西北,有那马蚤蹄子使了那手段,她也能跟人斗争一二,况且,她还有一双儿女留在京城,这么一想,反倒是极佳的人选了。
“你好好想想,若存周熬了三年回来,升了官,至少是个四品,你也知道,这京官五品与四品的差别在哪里。”王子腾见她动了心,顿时又加了把火。
王夫人叹息一声:“且叫我回头想想吧。”
王子腾这才点点头:“若你实在强求,我也可运作一番叫他回来,不过,回来后恐怕这辈子就老死在工部了。”
王夫人一听,顿时更难过了。
荣国府江河日下,贾赦又是个老纨绔,就盼着贾政能有个风光。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指望贾宝玉,那是彻底没希望了。
王夫人从王家回了荣国府,贾母连忙问起这件事,听说王子腾拒绝后,顿时发了好大一通火,与王夫人的考量不同,她更多的是担心儿子的健康。
人都要没了,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呢?
她把王夫人赶出了荣庆堂,自己也没告知任何人,穿上超品大妆后,便去宫门递了帖子,求见贤德妃娘娘。
太上皇有旨,凡是娘家在京城的,每个月都能进宫见一次娘娘。
以前多是月末时,王夫人进宫与贾元春见面,如今方才正月中旬,贾母便投了帖子,超品老国公夫人自然没人敢拿乔,所以很快,贾母便进了宫。
如今太后在炼虚宫祈福,皇后被软禁,不需要拜见妃嫔的顶头上司,所以贾母被领着径直去了凤藻宫。
贾元春听了通报,早早的等着了。
祖孙二人一见面便是抱头痛哭。
哭完了,贾母才满眼意外的看向贾元春,抬手摸摸她的脸:“我的儿,你怎么憔悴成这般了?这宫中的富贵日子,难不成还能苦了你不成?”
贾元春低头拭泪,摇摇头:“冬日寒冷,我前些时候病了一场,如今正养着身子呢,这宫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哪里能苦的了我,老祖宗莫要担心,我在宫中极好,倒是这么大冷的天儿,怎么还叫您进宫呢?”
贾母哪里不知道贾元春是在问王夫人为何不曾一同进宫。
她本就对王夫人心生不满,这些年一直压抑着心底怨气,此时被贾元春这般仿佛质问一般,顿时脸上染上怒火:“她如今是不将我看在眼里了,她有了你这么个好女儿,哪里还看得上我这个老货,莫说我了,便是你父亲,她也是恨不得他早些没了,好叫她从二太太成家里的老封君。”
贾元春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而且是贾政出事了。
顿时着急了,便是这个父亲没什么用,给不了助力,却也是给了她底气,叫她在这宫里能够立足:“可是老爷出事了?他不是去西北了么?”
“正是因为他去了西北,你可知那胡杨城是什么地方,前些时候鲜卑军连续攻城了两次,死了不少人,差点就破了城门,你父亲到了西北,天寒地冻,如今已经是病的起不来身了。”贾母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贾元春的身子猛然一颤,眼泪瞬间涌上眼眶,一把攥住贾母的手:“那去找舅舅,让他想办法叫父亲回来京城才是。”
“你那好舅舅死活不肯帮忙,老二家的还帮着他说话,只有我这个当娘的,将儿子放在了心里。”
贾元春没想到王子腾竟然不肯帮忙,一时间心乱如麻。
“元春,以前在家中时,我独疼你一个人,你去与陛下求求情,哪怕日后再无寸进,也教你父亲回来我的身边,日日看在眼中才好。”
贾元春听到贾母这般说,也是泪水横流。
她想说去找陛下求情,可想到自己并无恩宠,陛下说不定早已忘记她这一号人物,再加上后宫因为皇后软禁之事,风声鹤唳,她是当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连累了整个家族。
她万般无奈的说了自己的苦楚,贾母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她只以为孙女儿做了皇妃便可万事无忧,哪里知道,贾元春是穿绸衣吃粗糠,只有表面光,一时间竟没了主意,贾元春拉着贾母的手,不停作保证:“老太太,您且安心回家去,哪怕我去紫宸殿门口长跪不起,也会想办法把父亲给跪回来。”
贾母这才安下心出了宫。
等她离去后,贾元春满脸忧郁的坐在宫殿内,心中烦闷不堪,不知该如何去求陛下。
就在这时,凤藻宫的总领大太监小文子上前来献计:“您这事儿,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小文子,你快说,若当真有法子,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说着,她立马叫抱琴去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
小文子看见一百两银票,眼睛都放了光,凑过去小声说道:“娘娘不若……去求一求甄太妃娘娘。”
贾元春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随即又很快黯淡。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如今新派和旧派在朝堂上的争端与日俱烈,若她当真去求了甄太妃,叫皇上知道了,莫说叫贾政回来,恐怕连荣国府都要受牵连。
“罢了,这主意不靠谱。”贾元春叹了口气,摆摆手。
小文子顿时一缩脑袋,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贾元春对着抱琴使了个眼色,抱琴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到了外头,追上了小文子,将刚才那一百两银票塞进小文子的手里:“你呀你,娘娘还没给你拿银子呢,你倒是跑的快,还得我出来追你。”
小文子捏着银票,顿时就笑开了颜:“娘娘仁慈,最见不得咱们这些当奴婢的伤心。”
谁不知道贾元春在宫里就是个散财童女呢。
身在高位却从未被召幸过,又是出了名的大方,但凡太监宫女的帮个什么小忙,都能得不少的赏赐,可算得上他们这些无根的人最喜爱的娘娘了。
“不过有些话,咱们不敢说,抱琴姑娘可是跟着娘娘一块儿入宫的,该是能说,那太妃娘娘能长盛不衰的得到太上皇老人家的宠爱,必定有些特殊手段,咱家瞧着娘娘日日这般苦熬,得不到陛下青眼,说实话,心里头也是跟着着急,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有几个不指着主子能得好的,主子好了,咱们才能好,抱琴姑娘,你说是不?”
这段话说的可谓十分真诚。
抱琴听了也是若有所思。
自家姑娘在家中时便是天之骄女,多么的肆意快活,哪怕是之前做女官的时候,也没如今这般日子难熬,如今瞧着姑娘长吁短叹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将小文子的话听在了心里,回头就跟贾元春说了。
贾元春一听,倒是有些在意了,只是到底胆子小,不敢真的去找甄太妃,只在心底默默盘算着。
另一边,胡杨城。
贾政还在期盼着京中来人,却不想他一病倒,正是范婉求之不得。
自从得知贾政也来到胡杨城,范婉就再不出门了,毕竟贾政是看过她的,若是被认出来,不管是对水渊,还是对贾蓉,都算不得什么好事。
有私生子的名声就够难听了,若是再加个谋夺臣妻,恐怕日后在史书上就要臭名昭著了。
贾政这一病倒,采石场就由水涵全权接手。
那些从京城一起过来的工匠们可不在乎顶头上司是谁,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工作,知道贾政生病后,一个个的拎了十几个鸡蛋上门看望了一番后,就扭头进了采石场,再也不出来了。
可怜贾政,好歹是这群工匠们的上峰,结果也就刚病倒的时候受了点重视,后来就再也没人上过门来探望。
自从刘文涛来了后,水涵也是干脆,直接交了帅印,自己扭头回了胡杨城,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范婉这里来接自家王妃。
小两口新婚燕尔没多久就被水渊一起扔到了西北。
人到西北还没喘口气呢,鲜卑军又打来了,两地分居不说,还互相担心对方的安全,西北军出门打游击了,王妃担心,胡杨城被鲜卑军攻城了,水涵又担心,如今可算是久别重逢了。
一站到一起,那眼神里的黏黏糊糊就藏不住了。
范婉赶紧的说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苏宝珠则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到底是年轻的小夫妻,这感情就是不一样。”
水涵和王妃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王爷一回来,夫人就赶我走,我可不依啊。”东安王妃跑到范婉身边,一把挽住范婉的胳膊:“我们可是说好了,今儿个吃羊肉锅子的,我得吃完了才回去。”
范婉愣了一下,随即轻咳一声,尴尬的对着水涵笑了笑。
自从苏宝珠过来后,家里的伙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给捣鼓出来了,如今家里最高兴的是几个孩子,天天跟过年似的。
苏宝珠也过的很是开心。
只要能和婉姐在一起,真是每年都是好日子,尤其是看见范婉将林黛玉养的健健康康的模样,更是忍不住的举起大拇指,她们家婉姐不愧是专业养孩子(她本人为例),果然很有一手。
水涵一听羊肉锅子,也是忍不住的口水泛滥,干脆也凑了过来:“既然这样,就用了羊肉锅子咱们再回府吧。”
说完,便拉着王妃径直进了屋子。
苏宝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凑到范婉耳边小声道:“脸皮是真厚,咱们也没邀请他呀,自己就进门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这隔墙有耳的,可别给自己惹麻烦。”范婉抬手揉揉苏宝珠的脸,又捏了捏她的手:“手有些凉,再去添一件坎肩去。”
“不要啦,我一点都不冷。”
范婉斜睨她:“你打小就贪凉,我还能不知道你?赶紧给我麻溜的去穿衣裳,否则来事的时候肚子疼,我可不管你。”
苏宝珠顿时可怜巴巴:“知道啦。”
晚上,一家子围在一起吃锅子,孩子们一桌,大人一桌,苏宝珠不习惯和水涵同桌吃饭,总觉得拘谨,端着碗就挤到了孩子们所在的耳房里,将屋子留给范婉他们几个。
正好耳边清净了,范婉直接和水涵说起了寿儿的事:“我听刘将军说,想送寿儿回京城,你说这是刘将军自作主张,还是皇上的意思?”
水涵闻言,愣了一下,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片刻后才摇摇头:“圣上要寿儿回宫的事,我倒是不曾听到消息,不过,如今京城确实传遍了皇兄有个孩子的事,之所以不叫你们回去,恐怕也是怕有人会害你们。”m.chuanyue1.com
他叹了口气:“如今这宫里,形势混乱,陛下又要操心国事,于后宫争端,难免力有不逮,你们留在西北,或许更安全些,只是……寿儿早晚是要回宫的,怕只怕……”
说着,水涵抬眼看了眼范婉,语气中带着几分心虚:“怕只怕寿儿与陛下久不见面,父子感情难免生疏,若宫中再有几个小殿下……只怕寿儿会受委屈。”
范婉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的挑了挑眉。
听水涵这意思,难不成水渊还能生的出来?
“受什么委屈,陛下能多子多福岂不更好?到时候寿儿陪在我身边,省的回到那吃人的地方,我倒是觉得西北挺好的,民风淳朴,不似京城那般束缚,我只恨不得陛下如今就添丁,寿儿也就不必多跑这一趟了。”
范婉说的真情实意,水涵却仿佛被吓到了,只见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范婉:“您,您不回京城?”
“我回去作甚?”
范婉笑眯眯的看他一眼,眼底满是认真的说道:“总归我已经在西北安了家,寿儿若是想回去,便叫他一个人回去便是,总归跟着陛下我是放心的,他总不至于害了寿儿。”
水涵想说,这宫里和外头是不一样的。
在宫里,没娘的孩子就好似那野蛮生长的野草,只有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活命。
可再仔细一想,范婉似乎又没那么有必要回去,若陛下有了其他的皇子,寿儿便可留在西北,纵然没有皇子的名分,也能当一个普通的富家翁,过的轻松快乐,若没有其他皇子,陛下势必万般保护,又哪里来的野蛮生长的野草呢?
水涵低头,忍不住的露出个自嘲的笑来。
这天下,不是每个皇子都像他们几个兄弟,只能在父皇的算计下,苟延残喘的活着。
用完了晚膳,水涵就带着王妃回了府。
一直到洗漱完毕上了床,他那抹心思才露了出来,王妃担忧的看着他,却一句话没说,而是拉着他躺到自己的腿上,轻轻的为他按着额角。
水涵闭着眼睛,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了口:“我倒是真希望当初母妃能带着我和八弟离开宫里,哪怕如夫人似的,到这西北边塞小城,当一个普通人家。”
“这百姓有百姓的苦,宫里有宫里的苦,除非母妃能跟夫人似的,将你们护的跟寿哥儿似的滴水不漏,才能如同寿儿这般活泼可爱,不过,这天底下的女人,又有几个能有夫人这般厉害呢?”
王妃叹了口气:“你没看见,我是看见了的,那天早上从城外回来时,身上当真是没一个干净的地方了,全是鲜卑军的血。”
水涵抿了抿嘴,长叹了口气:“是啊,我母妃做不到。”
他的母妃,是一个被帝王之情蒙蔽了双眼的女人。
短暂的宠爱让她迷失了自我,以至于当她发现帝皇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起了杀心的时候,才会那么痛苦又决绝的死去,临死之前,还要利用那点她觉得恶心至极的恩宠,护住她两个年幼的孩子。
另一边的范家,寿儿打了一个晚上的喷嚏。
他坚信是有人背后说他坏话,只可惜好姐姐林黛玉并不相信,硬压着他灌了两万姜汤才放他去睡觉。
寿儿被辣的直拉舌头。
可姐姐的爱太过于狂热,以至于他连龇牙咧嘴都得悠着点。夶风小说
房间里。
“你说那贾政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去?”苏宝珠抱着奶茶在旁边小口小口的嘬着。
范婉那这本书,靠在枕头上:“不好说,说不定回不去呢。”
“不是吧,不是说病的快死了么?这荣国府为了家里出个当官的,也太拼了吧,不是我鄙视贾政,他是真没什么当官的本事。”苏宝珠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范婉。
范婉头都不带抬的:“你都说了,荣国府为了家里有个靠山,都拼到这份上了,能半途而废?”
“那总不能叫他死在西北吧。”
“不会。”
范婉斩钉截铁的摇头:“很快荣国府就要来人了,如果我没猜错,来的该是赵姨娘,只是……”她抬起头来,对着苏宝珠不怀好意的笑笑:“只是赵姨娘是个混的,她恐怕拼死拼活,都要带个孩子来,探春年纪大了,老太太也舍不得,那能带来的,就只有贾环了。”
“王夫人这辈子,最忌惮的就是赵姨娘了,若是叫她看着贾环跟着贾政朝夕相处,处出了父子感情来,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更别说,赵姨娘才三十多岁,身子骨也好,再生一个也不是不行……”
苏宝珠越听眼睛月亮,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那王夫人必定昏招尽出,破绽也就越多。”
“她哥哥乃是王子腾,以前瑞王的死忠。”
“早先他跟着太上皇,后来投靠了瑞王,如今又要给水渊送投名状……你说,这投名状水渊会接么?”
苏宝珠摇摇头:“不会吧,不喜欢还接,岂不是得恶心死?”
“不,他会接。”
范婉合上书,拢着被子躺下来,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只不过,王子腾在他眼里的形象,恐怕就要变成吕布一样的了,好歹吕布叛变,死的都是新干爹,王子腾背叛,专挑一家人。”
“甭管太上皇和瑞王怎么过分,总归都是水家人。”
“就男人那点子护犊子的小心思……搞不好,会死的很惨哦。”
苏宝珠也躺了下来,想到自己的任务,忍不住的得意的笑了起来,转身,一把抱住范婉:“婉姐,我现在有好多积分,咱们看看,能换个什么吧。”
范婉一听这话,瞬间就不困了。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综穿莫名成了金大腿作者翟佰里更新,第 71 章 红楼(七十一)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