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难话命运(一)
风明精走后,风根深和板娃由于操心探探的情况,一夜没有睡好。好不容易挨到鸡叫头遍的时候,板娃爬起身,点着油灯,然后端着油灯凑近探探看,只听见探探打着鼾声,睡得很死,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于是,板娃索性穿上衣服,坐到炕间圪里掐麦秆辫子,板娃坐好后就吹灭了油灯,摸黑掐起了麦秆辫子。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门缝和窗户缝里透进来了亮光,有一束亮光正好落在探探的脸上,探探还是没有醒来,仍然打着鼾声,死死的睡着。这时,风根深也起来了,看了看熟睡中的探探,然后问媳妇:“板娃,昨晚招魂后,不知曹的探探娃娃今早怎么样了?”他的媳妇说:“就是呀!你看,还死死的睡着,谁知道啊!把人急死了。”夫妇俩说完,慢悠悠地下了炕,在院里各干各的活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太阳吃力地爬上了山尖,露出了红红的脸。低头扫院的板娃,猛然看见探探晃晃悠悠的从房门移到了台阶上,正要下台阶了。吓得板娃大声喊着:“探探!个的娃,慢一点,个来扶你。”就在板娃要去扶探探的时候,只见精神萎靡的探探一脚踏空,整个身子像一片树叶一样,轻飘飘地摔倒在院子里了,然后,又一动也不动了。这时,探探的爷爷、大大都跑了过来,围在探探周围,乱汪汪地喊着:“探探!探探!个的娃,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乖孙子,快醒来。”大家乱叫了一会儿,只见探探睁开了深深陷进眼眶的双眼,口里挤出了几个字:“个让屎憋得难受得很。”板娃和男人赶紧扶着探探走到房子后面的空地上,板娃改开探探的破布条做的裤带,扒下裤子让他拉屎。有人会问,怎么不上茅房呀!这你就不了解了,在这一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茅房都在院子外面,在离院子较远的地方,随随便便的挖一个坑,有的连围墙都没有,这就算是茅坑了。就是这样,也不叫茅房,更不叫厕所,而叫圈。平时也不去圈里,而在院子的空闲地方就能解决掉问题,这多方便呀!
探探往下蹲时,由于在炕上睡了几天,身子太弱,怎么也蹲不住,他大大就从前面抱住,然后让探探拉屎。可不知什么原因,探探就是拉不出来,不管怎么使劲,也拉不出来,口里一个劲地叫着:“拉不出来,难受得很。”这时,风长寿跑了过来,听见探探的叫唤声说:“娃娃可能是烧住了,板娃,用软棍子给娃娃掏一下。”风长寿说着,从不远处找来了一根粗一点的野草茎,交给了儿媳妇。板娃拿着柔软的野草茎,让探探把屁股撅得高高的,然后小心地往外掏,一点一点的掏了好半天,再让探探使劲拉。探探又使劲努了好一会儿,才拉出了像羊粪一样的一粒屎。就这样,探探一直拉了大半个钟头,才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他大大背着回屋了。夶风小说
进到屋里,探探大大把探探放到炕上后,板娃着急地问探探:“个的娃,你觉得怎么样?”探探用傻乎乎的眼神看着他妈妈说:“个感到肚子难受,好像饿了。”板娃听见后赶紧说:“个给你做饭去。”说完,跑到锅台做起饭来。过了一会儿,板娃就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地大麦面面条,还特意从剩下的舍不得吃的鸡蛋里取了一个,加在了探探的饭里。可探探自己还不能吃饭,探探妈妈就给他喂着吃。就在探探妈妈给探探喂饭的时候,石娃妈妈岁板进来了,把手里拿的几个鸡蛋放在桌子上后,看到探探靠着窗子吃饭,高兴地说:“板娃,这真是太好了,探探能起来吃饭了,个真高兴!前一次个来时,看到探探躺在炕上不说活,可把个担心死了。你说,个的死石娃,怎么就把探探害得摔成那样了。这几天把个担心坏了,现在探探坐起来了,真是太好了!”板娃说:“岁板,看你说的,都是娃娃闹着玩,能有什么事。你来就来了,还拿什么鸡蛋,曹家里就那样养了几只鸡,一年能下几个鸡蛋呀!曹还靠这几个鸡蛋换盐换洋火呢!”
岁板说:“盐一半顿不吃也不打紧,曹的探探要紧,石娃死娃娃把曹的探探都弄成这样了,拿几个鸡蛋算什么!”
就在两人说活的时候,板妹引着金娃进来了。还没等大人说话,金娃看见炕上坐着的探探,高兴的在地上喊:“探探,探探,你起来了,这几天在学校,你没来,曹班上娃娃可想你了。快点下来,曹两个玩耍。”探探妈妈说道:“探探身子还虚,不能下地玩。等过几天能下地了,你们就一起上学去。”穿书吧
板妹也责备着金娃说:“你个瓜娃娃,吵什么,让探探好好缓一缓。你自己到院里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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