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紧急呼叫文子赫,他急忙往外走,临走还不忘再三叮嘱言一桐:“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但你千万不要动他,我们都有数,千万千万不要碰他!不然问题就大了,蒙田你盯好了。”
文子赫两个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比划着,再对着蒙田,意思让他务必盯着他家少夫人,别让她乱来。
“放心吧我不会。”言一桐一脸认真应承着。
待文子赫关上门后,言一桐火速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嘴里说道:“你去门口盯梢,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蒙田:说好的不会呢?果然漂亮女人的话都不可信呜呜……
“少夫人,这样真的能行吗?刚刚文少爷说您不能碰爵爷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要怎么交代啊!”蒙田都要哭了,他就知道他家少夫人才不是乖乖听话的主。
“少废话,我再不救他就危在旦夕劫数难逃了。”言一桐说着就伸手给他把脉,脉象弦滑,昏迷不醒,不省人事,舌质紫暗或舌边有瘀点,脉涩不利。
都已经昏迷十个小时了,还不采取措施,文子赫真的是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她费力爬上病床,双腿跪在他身子两侧,拿出银针对准他的穴位就是一刺。
言一桐受伤的腿在微微颤抖,她咬紧牙关,憋住气忍着痛,集中精力给他施针。
蒙田见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就站在门口默默当守门神了。
少夫人说一不二的脾气倒是和爵爷不分仲伯。
半小时后,言一桐终于收起她的针包。
她汗流浃背,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盛勋爵的脸上,他眉头搐动一下。
言一桐真的累坏了,本来针灸就费精气神,她还要分出力气撑住自己受伤的身躯不压着他。
她浑身发软,顺势侧躺在他身旁小小的空隙上,困意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窗外的晚霞色彩斑斓,甚是壮观,病房内更是一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画面。
病床上两颗脑袋偎依在一起,呼吸均匀,两张盛世容颜靠在一起,比窗外的晚霞更养眼。
一阵关门声紧跟着细碎的脚步声,几乎同时,盛勋爵警惕地睁开了双眼,但很快就辨别出来人的脚步,眼底肃杀的凶芒悄悄隐去。
他低头望了一眼睡容恬静的女人,轻轻松了一口气。
脚步声停在病床不远处,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身子半依靠在墙上,耐人寻味地嗓音响起:“哎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夕阳光线不亮,沉重的窗帘半掩,房间内有些昏沉,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就那副堪比超模的身子骨,儒雅温文的气质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知道自己多余还不快滚。”盛勋爵声线压得很低,眼神的全部聚焦都在他小娇妻那张嫩白甜美的脸上。
“这是完全清醒后就见色忘义了呗,还能起身么?”文子赫推了下眼镜框,扫了眼和盛勋爵同床熟睡中的小女人。
“你认为?”盛勋爵冷不丁地说一句,真当他是十八铜人刀枪不入么?还伸手遮住他女人的睡容。
文子赫:……至于么?
“我还是帮你检查下吧,你女人要不要抱去陪护床上睡?”文子赫看着言一桐蜷缩起来,这两人憋屈在一张小小的病床上,也是够黏糊的。
不知怎么的,文子赫只感到自己在大型吃狗粮现场,明明这里是病房。
“不用,这样就好。”盛勋爵往床沿移过去一点,腾出更多的空间给言一桐。
“兄弟啊,你怕是栽到这女人的手里了吧。”文子赫嘴角晕开一阵暧昧的笑。
盛勋爵眯了眯桃花眼:“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你是不清楚?”
文子赫翻了个白眼,讽刺意味极浓地嗤笑了一声:“嗯嗯你最清楚。”
旁观者清,文子赫真想送他一个饭盖,死鸡撑饭盖。
文子赫循例给他做了个检查,说道:“你脑袋的血块还没完全散开,明天给你安排个小手术把淤血排出来,或者保守治疗给你开药吃,你选择。”ωWW.chuanyue1.coΜ
“手术。”盛勋爵不假思索,他要的是效率,速战速决,后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不必了,我给他针灸治疗即可。”一道朦胧干涩的声音响起。
言一桐抬了抬眼帘,手撑着床缓缓起身。
没有看他们两人一眼,直接翻身下床,谁知被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拦腰一截,她毫无预兆跌进一个充斥着消毒水的高温怀抱里。【穿】
【书】
【吧】
这里也有她刚刚的温度。
“别动。”盛勋爵把她扣在怀里,脸抵在她的后颈处,声音低哑道。
文子赫眼观鼻鼻观心,这是他能看的现场直播撒狗粮么?
“那个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摁铃。”聪明人自己找个台阶下吧,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
言一桐见文子赫已经走了,用力挣脱出这个炙热的怀抱。
“放开我,相互利用的关系不必这么亲密。”
“什么时候染上偷听的毛病了。”盛勋爵虽然刚醒不久,但力气也不是她一个小女人说反抗就能反抗的了。
“你们当着我的面说的话,怎么是我偷听了,快放开我!”言一桐挣脱无果,气得抓着他的小手臂一口就咬下去。
“嘶……”盛勋爵倒抽一口气,却纹丝不动,任她咬。
“不要抱着我,脏。”言一桐的脑海又闪过他奋不顾身去抱着徐紫芙翻滚的画面,气得再去扒开他紧箍着的手,动作幅度过大,倒是扯痛自己的伤口了。
这时候蛮力反抗完全没胜算,她换成掰开他的手指,却也无果而终。
盛勋爵任她在怀里闹腾,他依旧无动于衷,那晚看到她高烧不退,差点恨死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查出来,不早点去救她,好让她少受些罪。
如今自己劫后余生还能如此抱住生龙活虎的她,竟然有种感恩的心态。
谢谢她没事。
“睡在我身旁的时候怎么不说脏了?”盛勋爵扳过她薄弱的身子,四目相对。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起伏的弧度,性感地勾引着她的视线。
言一桐撇过头,不想看他。
积蓄了几天的怒气在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发泄,她跟一个病人发什么脾气,还是等他好了再跟他算账也不迟。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也是你救醒了我?”盛勋爵磁性沙哑的嗓音响起,她不是错觉吧,怎么好像看到他那一丝溢出来的笑意了呢。
“无话可说。”言一桐一阵薄怒的娇嗔,没意识到自己的小别扭在他眼里,是多么可爱。
“伤口还疼么?”
“管好你自己,管我干什么,好不容易醒了你不去关心那个拼命救的徐紫芙……唔……”
盛勋爵扭头重重堵住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这女人今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是他听得顺耳的。
言一桐震骇地睁大一双杏眸,震惊盯着眼前那排长长卷翘的睫毛,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要反抗,等回过神,他已成功撬开她的唇闯了进来,汲取着这一腔的甜蜜。
但这吻并不是多么柔情似水,而是蛮横霸道的掠夺,唇齿厮磨啃咬着,言一桐吃痛皱紧眉头。
她尝到了丝丝铁锈腥味,唇角刺痛,被咬破了。
而血的味道像是刺激到盛勋爵,他的动作愈发强横刚烈,男人重重喘着粗气,带着薄茧的大掌伸进去贴紧她的后背。
言一桐一惊,扭头避开他滚烫穷追不舍的唇舌,伸出手一巴掌甩到他脸上,略微带着愤怒的哭腔喊道:“盛勋爵!”
整个世界安静了。
盛勋爵的双眸因克制而猩红,即刻温怒燃起,这眼神让言一桐有些后怕。
“我救她,是因为我欠过她一条命。”盛勋爵终于意识到她生气的点在哪,低沉地解释到。
此刻的言一桐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解释,她只感觉到自己被羞辱,只知道盛勋爵再次轻薄了她。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怎么说都行吧。
她跃身而下,刚好跌到她的轮椅上,调整好位置坐端正,摁着轮椅的电动按钮,轮椅就开动往门口处驶去。
盛勋爵不知道她为什么还生气,明明自己已经解释了,难道还不够清楚?
奈何身子还不能够支撑他追上去,他躺在病床上闭上愠怒的双眼。
言一桐出了门,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唇角,有些刺痛,该死的暴力男,该死的感情骗子,花心大萝卜。
这时,隔壁的病房门打开,看到肩背略显佝偻的熟悉身影,言一桐喊了一声:“贺董事长。”
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贺老爷子,这么说,贺禹堂就住在这里了吧。
贺老爷子抬头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这个女子,想骂又骂不出口,就冲着这张脸,他的气就一刻泄了下去。
在他得知那天的事情后,气得都砸碎了一套琉璃茶具,他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奋不顾身去救眼前这个女人,就因为那份愧疚,那份执念。
但贺禹堂却因此昏迷了三天,今天才转醒过来,但却还不能下床,身上多处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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