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站这儿干嘛呀?”
男孩狐疑地歪过头,眸子闪过一丝警惕。
陈书意外地挑了下眉,展颜微笑。
“在这儿等人呢。”
“等人?等住在这儿的朱大叔吗?”
小男孩指了指陈书身后的门扉。
嗯?
陈书立马瞪大眼睛,抖了一个激灵。
他连忙正色道:“小弟弟,你知道他的去向?”
“什么去向呀?”
赶回来的孙平递了一瓶汽水给陈书,好奇地打量小男孩。
陈书把汽水塞入男孩手中,认真恳求道:“我有急事要找这位朱大叔,汽水给你喝,你快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好吗?”
姓朱的涉及绑架一案,肯定不会轻易泄露踪迹。
从小孩这儿打听到消息的可能性不大。
但只要有线索,就绝对不能放过。
“朱大叔呀,他前些日子就回老家了。”
“回老家?”陈书偏头看向孙平。
孙平眼神闪烁,眯起眼睛瞥了眼小孩,淡淡地回道:“一个底层员工,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老家在哪儿。”
“大哥哥,您是朱大叔的好朋友吗?”
男孩好奇地笑问。
“嗯。”陈书含笑点头,糊弄小孩子。
小男孩扬了扬手里的汽水,骄傲地说道:“我就知道,朱大叔平日里给我烤红薯吃,大哥哥给我汽水喝,你们都是大好人,肯定能成为朋友。”
陈书晒笑,内心略带嘲弄,小家伙你以为的好大叔很有可能是绑架犯呀。
很快,小男孩又跑到一边儿,在巷子口玩闹。
“那孩子在撒谎!”孙平冷冷道,语气里满是厌恶。
“什么?撒什么谎了?”
陈书感到很意外,小孩子也会撒谎?有必要吗?
“买汽水的时候,我找店老板打听了情况,姓朱的只是把妻儿送回了老家,自己没有上车。”
孙平讲述他刚刚得知的情况。
前两天天刚蒙蒙亮,姓朱的叫了三轮车,大包小包地收拾行李,送妻儿去车站,后又独自返回。www.chuanyue1.com
这一幕恰巧被巷子口早起撒尿的商店老板看见。
“也就是说姓朱的还在县城中!”
陈书轻哼一句,瞪了眼身后土砖屋的门板。
“走吧。”他率先坐上停靠在一边的小轿车。
“我们不等了?”孙平错愕地问。
姓朱的既然还在县城,肯定会回来,现在离开万一错过了呢?
“我们深夜再来。”
继续等无济于事,小轿车的目标太大,姓朱的看见车子也绝对不会靠近。
……
深夜来临,陈书强忍睡意再度来到土砖屋子外。
“没有听到鼾声。”
孙平惊疑地低呼。
“一个下岗工人难不成还有钱住酒店?”
陈书咬牙,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
老朱不回家还能在哪里过夜?
趁着月光,陈书靠近门板仔细摩挲。
门口悬着一把挂锁。
八十年代贫苦人家里通常都是这种形式。
外出靠挂锁锁门,晚上睡觉则是从里面拴上门栓。
“闪开。”
陈书捡起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横进U形孔洞中。
“你要撬门?”
孙平惊讶地瞪大眼睛。
陈书默不作声,手臂猛地一用力,利用杠杆原理活生生把锁掰断。
两人走进屋内,孙平连忙掩好门在墙壁上找寻灯开关。
“别找了,一个底层员工用不起上好开关的。”
陈书还记得很久之前,自己还没有下岗堕落时,家里用的是二十五瓦的灯泡。
电灯靠一个黑色的挂线开关来开启。
点着一根火柴,借助光亮,陈书找寻木制房梁上垂下的线条。
“陈总,你看那张矮桌。”
孙平眼尖,拍拍了陈书的肩膀。
定睛一瞧,陈书顺着手指的方向在矮桌子上发现了一只熏得黑乎乎的碗。
“这是?煤油灯。”
陈书大吃一惊,连忙凑了过去,再次划燃一根火柴。
豆大的焰心散发微弱的光亮,将整个房间照亮。
碗底的煤油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陈书心生疑惑,纵然是煤油灯也有专门的玻璃灯具,买一个花不了几毛钱。
老朱再穷也是在大工厂上班的员工,不可能连个灯具都买不起吧。
“你们天鹏体育的员工过得这么苦?”
陈书扯了扯嘴角,白了孙平一眼。
瞅这老朱的家境甚至都比不上昔日落魄时的他。
“怎么可能,我们天鹏体育员工的工资比起县城绝大多数人都要高。”
孙平嘟囔了一句,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老朱就算用不起电灯,买个好一点的灯具总行吧。
一个月五十块的工资,不至于穷成这样呀。
端起油灯碗,陈书四下查看,床铺上只有洗得发白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虽然大部分家用都被搬空,但剩下的东西都归置得井井有条。
“这不像是住过的痕迹呀。”
陈书打量四周的环境,疑惑地感叹道。
“啊?他们前两天才离开呀。”
孙平感到诧异,不明白陈书为何这么说。
巷子口的店老板没必要骗他吧?
“我的意思是这两天老朱再没有回来住过。”陈书淡淡地说。
“何以见得?”
孙平不解,他特意伸出手在桌子上擦了一把,掌心干干净净。
“才离开两天,桌子不至于落灰,你这法子没用。”陈书解释道。
“你看床,看摆设。”
“这估计是他们一家临走前整理好的。”
“可接下来两天,男人孤身住过的地方,还会整齐吗?”
又不是在部队里,一个人住。
每天还叠被子?
凳子还会用心放到桌子底下?
炉灶会没有一点儿柴灰?
种种异常都在告诉陈书一个答案,这两天老朱没有再回过家!
既然没回家,那老朱去哪里了?
新的疑惑油然而生,占据了陈书的全部思绪。
“这是什么?”
孙平四下摸索,在柜子靠墙壁的角落摸出了一叠纸。
两人就着油灯仔细一瞧。
“病例!药方!”m.chuanyue1.com
陈书惊呼,他看不懂医生专用的那些龙飞凤舞的潦草字,但还能认出这是个病例。
病例尚且如此,药方就更不用提了。
在八六年,国家发布了《简化字总表》,但实际上这年头的老医生依旧在药方上使用繁体字,改不过来了。
繁体字加上医生专用的潦草写法,更难以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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