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回到会客厅,一脸沮丧道:“气煞我也!”
冯婆子看到西门庆脸色不好,嘴里又骂骂咧咧的,赶紧问道:“大官人这是怎么了?”
“唉……”西门庆叹了一口气,“不开化的婆娘简直是属狗穴的,只进不出!我那正室吴月娘为人吝啬,东西只要到了她手里,再要就难了,平日里,家里的钱财都是由她保管,刚才我到她房里去了一趟,说要支一千两银子,这个婆娘死活说没有那么多银子,说什么最多只能凑五百两出来!”
“五百两也不少了,我回去跟蒋太医说一声,就说其余的用于花费在搭救花二爷了。”
“冯妈妈,休要这样说,这蒋竹山是个小人,我猜测他是看上原先花子虚那套宅子了。”
“啊……我看不可能!你俩都差点打官司了,他蒋竹山还想着和大官人做邻居?”
“呵呵,冯妈妈你不懂,他夺了我的女人,再夺回我的房,是为了打我的脸。”西门庆阴笑了一下,道,“你回去就说我手头只有五百两银子,其余的五百两用生药材抵,若是同意,明日上午交割。”
冯婆子带着消息再一回到了回春堂。
蒋竹山听了,哈哈一笑:“这个西门庆不愧出自商人之家,从其讨价还价的本领,经商上的确有一套。你再跑一趟就说,与他说,我退一步,只要反还现银八百两连同四个箱笼,此事就算完结,如果再讨价还价,那就明天衙门见。”
冯婆子没再说别的,出门直奔西门府。
西门庆听到蒋竹山宁可要三百两现银也不要五百两的生药材,心里顿时觉得这个对手不简单。
他在会客厅来回踱了几圈步,说道:“你回去告知蒋竹山,我同意了,明天上午来我家交割。”
冯婆子一听,高兴了,这表明她今天不用继续跑了。
蒋竹山得知这个消息后,先是感谢了冯婆子一番,又嘱咐她晚上睡觉前用温水泡脚,缓解疲劳,最后,说道:“冯妈妈,你要继续对二娘保密,那西门庆虽然嘴上说明日交割,到时候还指不定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在事情最终没有成功之前,还不能与二娘言语。”
冯婆子点了点头,提醒道:“蒋二爷,听说那西门庆从小就耍枪弄棒,会些拳脚,明日你最好多带几个人,省得中了他的圈套。”
“谢冯妈妈提醒,明日我自有安排。”
当天夜里,蒋竹山带着灯笼来到了胡外传家,要回了状子、假借据和带手印的认罪书,留下了五两银子作为答谢。
胡外传收下银子,问道:“为何撤诉?”
蒋竹山也没瞒他,说道:“不知西门庆从何处听到消息,如今想与我私了,约定明日交割,我连夜登门叨扰胡爷要回状子,为的是表现一番诚意,若是那西门庆再使什么下三滥手段,到时候免不了再劳烦胡爷帮忙递状子。”
“这西门庆一肚子坏水儿,蒋太医要多加小心防范才是,若是他继续耍花样,明日你再把状子与我,我立即递与知县大人。”
“有了胡爷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
送走蒋竹山,胡外传回到屋里,看着桌上的五两银子,笑着自言自语道:“啥也没干,就白赚了姓蒋的十两银子。”
同时,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再从西门庆身上捞一把。
西门庆在家里相当郁闷,京城那边未传回只字片语,他的心一直悬在喉咙眼儿,又加上受到蒋竹山的如此拿捏却不敢反击,让他犹如困兽般,有力无处使。
冯婆子离开后不久,代安回来报告说一直没有找到鲁华和张胜的踪迹,南瓦舍街的人说从两人早上输光了钱就再也没见踪影。
西门庆听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一边想一边问:“今日早上你寻见两人时,两人在耍钱?”
“是的,两人把钱输光了才停手,然后我就带他俩来见爹了。”
“他俩人在这里吃了酒,径直去了回春堂,”西门庆自言自语嘀咕道,“那就是说,两人自从进了回春堂就再也没有出来?”
“不至于呀,那蒋竹山一介书生能斗得过两个捣子?”
西门庆越想越觉得蹊跷。
他来到吴月娘房里,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吴月娘听罢,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判断两个捣子一定进了回春堂?”
“我与他们说的,事情紧急,必须今日办完!”
“那俩捣子就这么听你的?”
“以前他俩办事很是可靠!”西门庆辩解道。
“得了吧,如果办事靠谱,就不至于混成捣子了。依我看,两人拿了你的银子,指不定到什么地方花天酒地去了。”
“可是,蒋竹山手上有他们说我是背后指使的认罪书,还按了手印。”
吴月娘白了一眼:“那这事儿不就更清楚了!两个捣子办事不利,还把你供了出来,害怕你怪罪他们,就找地方躲起来了。”
西门庆听了妻子的分析,长叹了一口气:“你备好八百两银子。”m.chuanyue1.com
“给你备了一千两,我再数出二百两就行。”
“箱笼里的东西挑出来了吗?”
“挑出来了,一个箱笼里拿出了两件儿,应该看不出来。”
“从箱笼里拿东西这事儿千万别说出去,万一让那几个听到了,找你要就麻烦了!”
“我看谁敢要!”吴月娘杏目一瞪。ωWW.chuanyue1.coΜ
“他们不敢找你要,可敢找我呀!”西门庆一脸苦相。
“呵呵……那我就管不了了,”吴月娘冷笑道,“个个都是你的心头肉,你只要不从我这里要钱拿东西给她们,我就不管。”
本想在吴月娘房里睡觉的西门庆被妻子这几句话说得心里有些不爽,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起身离开了。
从吴月娘的房里出来,西门庆径直朝后花园走去。
吴月娘见西门庆不在自己房里睡,心里也不爽,就给丫环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看看西门庆去了谁的房。
丫环悄悄尾随了几步后,回来禀报说爹朝后花园方向去了。
“八成又去潘金莲房里睡了,这个行货子,早晚要让这个小淫妇祸害了。”
西门庆来到后花园,见角门还没关,就直接来到了潘金莲的房内。
这角门是潘金莲让丫头故意留着的,她不想让西门庆来自己房里时吃个闭门羹,故而,她每天都是等确定西门庆不来自己这里睡时才关门。
潘金莲见男人又一次来到自己房里,心里非常高兴,但看到男人心情有些不爽时,她只能强压兴奋。
“我的儿,你咋看起来不高兴?”潘金莲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心中烦闷。”
“有何烦闷,说出来与娘听听。”
西门庆边将雇佣捣子去回春堂闹事失败以及明日交割的财物等事情叙说了一番。
潘金莲一听自己的建议导致西门庆的处境更加被动后,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便连忙让丫环端上酒食,说道:
“即便还与他八百两,这个买卖咱也不亏。”
“不亏是不亏,但是心里憋屈。”
“等咱家过了这个坎儿,咱们再寻机会找算回来,”潘金莲劝慰道,“来,达达,咱们先吃一盅酒。”
说着,将一个倒满酒的大酒盅送到了西门庆嘴边。
“还是我儿贴心!”西门庆张口赞道,然后一饮而尽。
俗话说,酒是色媒人。
几杯酒下肚,西门庆和潘金莲就抱着亲了起来。
潘金莲心知自己犯了错,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西门庆,西门庆则在酒色的享受中很快就心中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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