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蹇挑着担子,开始盗猪炼油,加工肥皂。二叔一边帮工一边雕刻肥皂的模具。
三天后的上午,胡蹇开始检查这几天的工作成绩。猪油三大缸足有四百多斤,模具九块按三天循环,可以日产150块松香皂。碱水五坛,松香还余9斤。
加工松香皂二百块,肥皂二百块。
胡蹇看着淡黄色的松香皂时,愉悦之情油然而生。胡蹇背起二百块肥皂,又抠出两块松香皂,就顺着子牙河直奔码头。
胡蹇来到李美娘的茶摊,李美娘热情地招待胡蹇,七十块肥皂,还是让李美娘小赚了一笔,七钱五分银子。
李美娘很有经商头脑,她刻意地在商贩面前,用肥皂洗手洗衣服,用肥皂神奇的去污功效,成功吸引部分人的眼球,两天时间,李美娘就把那七十块肥皂销售一空。
30文钱一块肥皂,这款新产品诱惑吸引力,让李美娘大吃一惊。来茶铺吃茶谈事的商贩,购买欲望极为强烈。
花几十文钱买两块肥皂,让老婆小妾丫鬟婆子,见识一下肥皂的奇妙,讨好一下阖府女眷,让她们感觉到自己的爱心,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这肥皂的确比皂角好用,谁还差一月百十文钱,不买肥皂用,还去买十五文钱的皂角。
李美娘销售的肥皂,引起了附近酒肆茶楼的关注,纷纷前来问询购买。有的还给李美娘下了订单,让李美娘惊喜不已。
一块小小的肥皂,让李美娘茶水摊的生意,比往昔热闹许多。
李美娘欣喜万分,天天数着日子,盼着这位小财神的到来。
她对肥皂的前景市场,非常地乐观。她的茶摊守在运河边上,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凭着肥皂的热度兴起,再加上她的美貌和人脉,稳稳地可以每天小赚一笔。
李美娘向胡蹇订购了两百块肥皂!
有了利益为基础,相处起来分外的融洽。李美娘虽然是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而且她极善察言观色,说话风趣拿捏适度,二人相谈甚欢,宛如亲眷一般。
交谈中胡蹇也了解到,肥皂不是必需品,老百姓都用不花钱的草木灰。几十文钱的小商品,容量小,利润薄,自然无法吸引外地大商人的经营欲望。
李美娘约好有意贩卖肥皂的,几位直隶州县的客商。这几位客商每人订购几十块肥皂,毕竟他们的客源数量,无法和李美娘相比。
两人闲聊的功夫,却被那位陕西的布商闯进打断了。这位陕西胖子,猥琐炙热地纠缠着李美娘,显然是不怀好意。李美娘看在银子的份上,不得不虚伪与蛇。
幸好约见的商贩,陆陆续续地来到茶摊。那位陕西胖子见李美娘有生意做,只好停下手来,坐下喝茶瞧热闹。
肥皂的效果优势价格,客商已经了解清楚。因此无须争论商讨,胡蹇取出二百块肥皂,七名客商支付银子,大家钱货两清。
七名客商见胡蹇年纪轻轻,虽然穿衣打扮是穷苦人家,却谈吐不凡,倒是对这位发明肥皂的胡小哥,颇感兴趣。大家热闹地攀谈一番,就散开了。
胡蹇心里很是兴奋,毕竟自己的肥皂生意,迈出了良好的开端。这些商户的贩卖销售,肥皂的热度,将会慢慢地发酵扩大,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银子。
胡蹇大方地拿出一钱银子,给了李美娘的茶点钱。李美娘假意推辞说,只收一厘的中介费用,胡蹇还坚持一块肥皂5文的提成。
李美娘高兴地接过银子,笑盈盈地倒茶致谢。叮嘱胡蹇尽快把二百块肥皂送来,胡蹇笑着拿出两块新产品—松香皂。
“老板娘,适才销售的肥皂,只不过是试用品。今后我们将销售这款成熟定型的肥皂,古月松香皂!”
李美娘急忙把两块淡黄色的肥皂,拿在手中仔细瞧看。色泽匀称透明,大小分量相等,统一相同的古月篆文,散发着微醺的松香气息。
李美娘爱不释手,惊喜地说道:“古月松香皂,东西好名字妙,胡小哥,奴家真是欢喜死了。就凭这卖相,四十文都没问题!”
“奴家试试这古月松香皂的效果!”李美娘取了一盆水来,用松香皂洗手洗脸,清爽脱尘的感觉更妙,还散发着松香淡淡的味道。
李美娘闻着手指间,那股松香的味道,俏皮的像位少女。
“松香皂的洗涤效果,比肥皂还要好呢!”
“真的吗!”李美娘取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洗完后点头赞同道:“的确效果更好,而且泡沫也多了!”
李美娘笑嘻嘻地说道:“胡小哥,你这款古月松香皂,想咋卖啊!”胡蹇早有销售方案,胸有成竹地答道:“店铺统一最低定价四十文,实行二级供货分销渠道,省府负责州分销州县。省府代理商二十文,州县分销商二十五文。”
“我会严格控制商户数量购货渠道,省府州县只签一家合作,保证商家的利润。年终我会按契约考核商家,对完成契约的商家,支付百分之五的奖励!”
胡蹇侃侃而谈,其实这种商业推广手段,前世最基础的规则。但是在明代刚刚兴起的民族商业,却是让人惊叹称奇。
李美娘眨着眼睛,盯着睿智的胡小哥,赞叹他的奇思妙想,思考着怎么从古月松香皂中,来赚取更大的利益。
那位好色的胖子,对胡蹇的肥皂生意和商业构想,啧啧称奇!好精明聪慧的小鬼,胡蹇的商业构想,对他很有启发进益,不由得陷入沉思!
虽然胡蹇说得天花乱坠,很有诱惑力。对于明代的商人,超前的思维,一时无法理解接受。李美娘犹豫不决,以她的财力和人脉,无法痛下决心。
胡蹇看出李美娘的犹豫心态,也不好勉强。等松香皂卖火了,还有各款香皂陆续推出后,到时候后悔可别怪我啊!穿书吧夶风小说
胡蹇说道:“老板娘,两百块古月松香皂,我明天送货过来,价钱算您二十文。”
“真的!”李美娘笑道:“那奴家先谢过了!”
毕竟李美娘率先打开了销路,这些日子着实在天津码头,把自己的肥皂,打出了名气和声势。胡蹇很看重李美娘的能量人脉,提醒说道:“老板娘,如果肥皂销售火热,将来顺天府、河间府都被人签约,您的五文分销的利钱可就没有了。而且您还想销售松香皂,就只能以二十五的价格,去河间府的商家进货了?”
李美娘下意识地摸着那一钱银子,轻松就能赚到的银子,以后赚不到了!人都是这样,吃下的东西吃不到了,岂能甘心呢?更可气的是,辛苦联系销售肥皂,凭啥就少了五文的利钱?
李美娘感觉心情很不爽!
胡蹇起身告辞,却丢下句话:“要是静海县有人签约,那老板娘可能就拿不到货了!”
李美娘瞬间生起把这小混蛋,拽回来咬死的冲动!
当天晚上,全家人在一起吃饭时,老爹愁容满面地说道:“码头上运盐的活干完了,家里的日子可咋过啊?”
“他爹!”俞三春说道:“家里的粮能吃到二月底,到夏粮收割还有小半年,不行就再借一石粮食吧!”
胡冬九黑着脸说道:“去年地租还欠五斗粟米呢!再找百户老爷去借粮食,不租给咱家田地种,都喝西北风啊?”
俞三春道:“那咋办?他爹要不你回趟老家去,把族里欠咱们的安家银子要回来?”
大明军户经过百年的繁衍,每家军户都发展成了家族。按律要出一位正军和一名余丁,去卫所服兵役。如果正军死亡或逃亡,六十岁退役,家族就必须再出一位正军服役。
卫所士兵的待遇简直连狗都不如,因此族长指派正军余丁时,还得组织家族成员,给正军余丁筹银送行。
明朝卫所士兵,被军官压榨欺凌,潜逃率非常高。你要是跑了,家族就要再派人,去卫所服役受罪。因此家族就和正军商定,每年支付安家的银子,保证正军和他的子孙世代服役。
因此生活在祖籍的家族成员,宁肯出银子,来安稳正军服役。也不愿意倒霉的事情,落在自己或是子孙身上。
胡冬九当年参军,就是因为胡家服役的人跑了。家族抽签意外中奖,才倒霉的来天津卫投军。当年离家时候,家族承诺每年出安家银三两给兄弟俩。可是自从胡蹇的爷爷去世后,这笔安家的银子,已经五六年没送过来了。
“连盘缠都没有,咋他娘得回去?”看着正在大口吃饭的胡蹇,胡冬九不由得心中恼火,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要账鬼,一天就知道吃!他娘的,老子咋就养了你这个废物饭桶!”
胡蹇被老爹一巴掌打懵了,娘嘞!哥这家庭地位简直无语了。
俞三春眼见小儿子无辜被打,气得骂道:“就知道拿孩子撒气,你算啥男人?挣不来吃的,养不了家,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胡冬九气得把碗一摔,骂道:“死婆娘,要不是你生了这么个要账鬼,药罐子,家里的日子能过成这样?”
俞三春尖声的叫道:“还不是你这老不死的,给儿子起了这歪名字,二郎能成这样子?”
家里一地鸡毛,老爹气地摔门而去,老娘坐在炕上呜咽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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