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
胡伯既然都来了,那就证明她只有回宸园一条路可以走,如果离开,顾辞一定会用其他的办法让她回去。
程鹿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她咬着下唇:“好吧,我们上车。”
祝纯乖乖地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这种情况下,多说多错,不如什么都不开口。
很快,车回到宸园。
望着眼前精致的大门缓缓打开,祝纯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宸园呀,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住在这里,这死一次也值得!”
程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祝纯:“不能。”
拜托,这可是宸园呀!
整个川城有多少名门望族都眼馋的园林级别墅。
能住在这里面简直是人生至高无上的享受。
祝纯说:“我是个俗人,我要是你的话,这会儿肯定开心地蹦起来了。”
程鹿蹦不起来,一声长叹:“胡伯,麻烦帮祝小姐安排一个客房,以后她就住在这里。”
“是,夫人。”
程鹿犹豫几秒:“胡伯,不要这么称呼我了,我现在……已经跟顾辞分手了。”
祝纯的脚刚踏上阶梯,听到这话立马竖起耳朵转身:“程鹿,你是不是傻呀?顾辞这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要?也就是他看不上我,他要是看得上我,我肯定抛下一切跟他走。”
程鹿:……
胡伯:“夫人,真不好意思,先生也吩咐过了,您住进来之后宸园的一切都按照之前的来,包括对您的称呼。您要是不满意的话,现在可以去找先生再商量一下?”
程鹿怎么可能现在因为这点小事去找顾辞?
她心绪不定,像是暗藏汹涌的大海。
深吸一口气,她转身:“算了。”
回到房间,程鹿不意外地发现有些东西变了。
衣柜里没了顾辞的衣服,架子上缺了他惯用的东西。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床边那一双男士拖鞋却没被带走,安安静静地摆在那儿,跟她的那一双粉色拖鞋摆在一起,看得程鹿一时间情难自已,眼泪再次落下。
真是的,怎么就这么喜欢哭了?
她坐在床边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进了卫生间,她又发现了孤零零的情侣漱口杯。
她和顾辞一人一个,一个粉蓝一个粉红。
这又像是刻意的,男人带走了他的牙刷,却没有拿走这个杯子。
这会儿她总算明白什么叫触景伤情了。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真的要哭一整夜了。
顾辞是恨自己的吧,恨她那么绝情,坚持要离婚,所以故意留下这些东西来让她难过。
程鹿抱着杯子,半梦半醒间在思念和悲伤中沉沦。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天色大亮。
手机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短信,是顾辞的。
顾辞:早上九点,新闻发布会,记得准时参加,这是地址。
程鹿心头一颤,她大概明白顾辞要当众宣布离婚的事情了。
咬着牙起身,照了照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皮和黑眼圈,程鹿吓了一跳,连忙洗澡冷敷,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能出门了。
祝纯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她下楼的时候,这个妹子已经在餐厅吃饭了。
“你起来了?”祝纯正在吃煎蛋,“我刚才发现这儿还有药剂研究室,是你专门弄的吧?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进去吗?”
程鹿:“随你,别弄坏我的东西就行,柜子里的药剂瓶不要碰,其他的你随意。”
祝纯一听兴奋起来:“嘿嘿嘿,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想进去看看了,不过这儿是你的地盘,我现在靠着你生活,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程鹿无奈,自己心善,身边多了这么一条小尾巴。
偏偏她现在又不能将祝纯赶出去。
看着祝纯欢快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也不错。
起码,不再那么孤单。
吃了饭,顾辞派来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不断给自己做了心理安抚,这才打开车门。
顾辞竟然坐在里面!
她犹豫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进去。
他们已经离婚了啊,就在昨天。
虽然离婚时间不到24小时,但离婚就是离婚。
他们……现在算是陌生人。
意识到这一点,钻心的疼又一下子涌出来,程鹿差点红了眼眶。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
顾辞催促道。
程鹿:“不了,我等会儿还是打车吧。”
“我是老虎吗?会吃人?呵呵,你都敢跟我离婚了,还怕跟我同坐一辆车?程小姐,你这个害怕是不是来得有点太晚了?”ωWW.chuanyue1.coΜ
程鹿:……
再傻都能听出这个男人的不快。
她不打算跟他对着干,只要硬着头皮坐在他身边。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俩,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这个位置上两人曾经发生的一切亲密暧昧,想着想着她的耳尖微微泛红。
她直视前方,根本不敢挪开视线。
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就像缠绵的丝线一样,片刻不离。
她的皮肤很白,如雪似玉。
正因为白,所以有一点点脸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她的耳尖就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透明了一样,看得顾辞想要轻轻咬一口。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动物时刻警惕着四周。Μ.chuanyue1.℃ōM
顾辞满意了——还知道紧张,还知道怕,还不算无药可救。
很快,到地方了。
顾辞和程鹿一起下车。
里面的会议室已经围满了提前知道消息的记者们。
看着那些镜头,程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迈开步子自信地走进去。
主席台上只有她和顾辞。
坐在这男人身边,她不由自主地浑身紧绷。
不用问都知道,他找了这么多记者来,应该就是为了宣布离婚吧。
也好,这本来就是她心里所想的,现在顾辞替她做了,不是更好?
只是指尖颤抖,浑身发冷,这种滋味真的像在煎熬。
顾辞拿起麦克风:“诸位,一大早请大家过来,耽误你们工作了。是因为我顾某人有一件小事需要大家的见证——”
他顿了顿,“我——顾辞,已经和程鹿女士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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