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是真的很喜欢向心怡。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程阳煦就像是被泡在了蜜罐子里，整天都兴致高昂，没事就跟个傻小子似的傻乐。看来应该是情窦初开，难以自禁，没怎么注意到我连带了两天的墨镜。
不过好景不长。
程阳煦和向心怡的事情还是被媒体拍到了，当晚就登上了热搜首位。
我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东窗事发后，我站在颖姐的办公室里，看她阴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发落。
程阳煦是整个公司的摇钱树，他们怎么会动程阳煦。于是，所有的责任，自然都落到了我的头上。
『施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叫我一声，声音冷的可怕。
『我一直觉得你老实，又不爱说话，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敢瞒着我？』
我低着头不敢吱声。
『如果不是被拍到了，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你当那些媒体和狗仔都是傻子吗！偶像最忌讳的就是谈恋爱！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吗！！』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确是我的错，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但我本就面子薄，还是被吼红了眼。
我认错态度诚恳，但我知道这也无济于事，已经做好了收拾铺盖被踢出公司的准备。【穿】
【书】
【吧】
但没想到的是，下午，再次被叫到了办公室。
又看她发完一顿火，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最后似乎有些累了，语气弱了些。说热搜的事情公司会想办法撤掉，并不停威胁我一定要看好程阳煦，一旦被媒体缠上，打死都不要承认。如果这件事再做不好，我自己知道后果。
于是，我暂时保住了自己的饭碗。
第二天。
程阳煦跟我说向心怡不理他，还把他拉黑了。
她不会再理你了。
有了她那晚的话，我就明白，她对程阳煦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哪怕的确被他吸引，名利在侧，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
我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开口，最近的各种破烂事情已经将我折磨的心力交瘁。
『佳佳。』他压着嗓子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的粉丝是不是都很失望？是不是都在骂我？』
不要说程阳煦本人，甚至连我，都不敢去他微博的评论区看。毕竟现在的人仗着网上骂偶像不用负责任，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
『没有。』我只能这样安慰他，『大家一直都很喜欢你。』
他低头良久，突然扬起坏笑看我。
『你呢？』
『你也喜欢我吗？』
『我说的是……工作之外的喜欢。』
我明显感觉自己的手指向里蜷缩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镇定答道，『瞎想什么呢。』
『骗人。』
他伸开长臂，慵懒的搭在沙发背上。
我不再否认。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仗着我喜欢他，顺从他，不会离开他，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向心怡的公关团队在热搜刚上时就做出了回应，极力维护她清纯小花的形象，把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并且还发声暗指程阳煦的公司想借机炒作。
于是，整整一周，微博上都在上演两家大公司的撕逼大战。
事情越闹越大，公司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暂停了他一个月的工作。
程阳煦因为这件事消沉了很久。整整一个月，他都一个人在家里与世隔绝，自暴自弃。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家里没开灯，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外卖，地上又两三个酒瓶子，乱的像个杂货摊，屋子里还能隐约闻到淡淡的烟草味。没想到为了向心怡，他能这么颓废。
我把房间收拾好，他在厨房吃我带来的饭。
又过了几天，我再去的时候，屋里子又有一股浓重的酒味。
客厅里没人，我刚推开他房间的门，就看到他坐在地上趴在床边，面上有些红润，身上酒气很盛，应该是喝了不少。
为了一个向心怡，值得吗？
你在家里暗自消沉的时候，却不知道她在谁的床上夜夜承欢。
我把他扶起来，他茫然抬头，借着我的力站起，迷迷糊糊叫，『佳佳？』
我应了一声，把他扶到床上。不想他没有松手，我直接被带了下去，压在他身上。
我赶紧试图起来。
没想到他突然翻身，直接把我压在身下。
『别走……』
身体紧贴，呼吸交汇，他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愫。
全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他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啄了啄我的嘴角，一点一点撩拨、贴合、深入。
室内的气温慢慢升高，两个人气息交缠。
我突然仰起头，猛地圈住他的脖子，发疯了一般，用我笨拙的方式、热烈地回应着他。
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呢？
你有没有满眼都是我的时候？
我感觉你放不下我，可是你宁愿喜欢别人也不说爱我。他似乎感受到了回应，吻得越发用力，最后撬开我的牙关，想要再往里面探索。
一滴泪从我眼侧滑过。
他蓦地停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眼睛里不再清澈。
『你……你怎么哭了？』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推开他。
『佳佳……我……』
他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天离开他家时，我没有回头。这是第一次，程阳煦目视我的背影离开。
在那之后，我足足半个月没去他家里。
再次见到程阳煦，是复工的那天，我去他家门口接他。
他戴着个黑色的口罩，刘海长长了一些，露出黑黝的眼睛。上车后，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瞟向我。
终于忍不住，他提起，『佳佳，那天……』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程阳煦都在刻意的躲着我。在后台撞见我扭头跟别人说话，在视线和我即将碰上时赶紧低头装作玩手机……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好像我们不曾熟识过。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我的本职工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在他家里他醉酒吻过我之后，我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念头。
这些年，他占满了我全部的生活，脑海里的每个片段都是关于他，或喜悦，或心酸。可是慢慢的，这些记忆成了我心中的刺，拔掉会疼，不拔，我迟早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是雨天出机场时我打着一把大伞拼命护送他上车的时候？是疯狂的粉丝前仆后继的投信划破我的脸颊的时候？是为了他的几天假期奔波游走被制片方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还是我目送他拿着我给他的电影票和向心怡欢声笑语离开的时候？
亦或是，不知道他错把我当成什么人而扑倒在床的时候。
这些是职责吗？太牵强。
是爱吗？太沉重。
只是因为，他是程阳煦。
可是，程阳煦，我好累。
在你身边五年，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
哪怕我每天都必须小心翼翼的把我和你之间的尺寸拿捏的很好，哪怕是我卑微的去帮你追求别的女孩，我也从没想过离开。穿书吧
但是现在，我突然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明知道等不到，我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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