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走了，回长安去搬家过来，王孝通没走，直接住到了秦府。
老顽固这次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从二次方程开始验证，已经弄到了四次方程，脸上的笑容没有断过，他们居住的客房之中，夜夜灯火长明。
秦朗去劝过一次，效果不佳，按老顽固的说法，前期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得此佳术，就该一鼓作气，探究到底，怎能荒费度日？老头反倒把秦朗教训了一顿。
郁闷，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出门之前看一眼那须发蓬乱的老脸，秦朗于心不忍啊，这么熬下去，他这把老骨头支撑不了几天？找到老道，这以后，老顽固的饭食中就多了点东西，可以安神助眠，只是，药量是别人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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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固的治学态度是严谨的，不懂就问。当他终于把前面的东西全部消化完成，看到负根的时候，有点发懵了，这一个减号加一个数字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不可能拿自己这个老头子开涮吧？东西考虑不明白，只有问罪魁祸首，刚刚上床迷糊过去的秦朗，让人从被窝里抓了出来，用爬满眼屎的小眼睛扫了一眼老顽固递过来的东西，心中一声哀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活该。
实在没有办法从老顽固那求知的眼神之中逃生，用凉水搓一把脸，战场又转移到了书房。
东西都是现成的，就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平面坐标，只不过方向是竖着的，标出0、1、2、3、4，又在反方向标出相应的数字。
用竖向坐标，秦朗是打了埋伏的，横向坐标他们可能见到过，现在改为纵向坐标，也许对王孝通是一个启发。
这个老顽固，以前可是天天帮李二看星星的，万一脑子一闪，想出三维坐标呢？就不用自己费事了。
秦朗转身，望着下面坐着的五个大大小小的学生。
“诸位，相信这个图大家现在都能看懂了，假设原点就是我们脚下的地面，往上升一尺用一表示，那往下挖一尺呢？怎么表示？是不是可以用负一？这就是这个数字负根产生的原因，具体的应用呢？我们可以……”ωＷＷ.chuanyue1.coΜm.chuanyue1.com
秦朗滔滔不绝，给几个人讲解了一下负数的应用和意义，从而又继续讲了平面坐标，底下的几人听得聚精会神，一个字眼都不敢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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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就是小子引入负根的一些设想，剩下的大家再思考一下，还有不明白的，还有不明白的，你们自行摸索研究吧，小子要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诸位，你们也早点休息，想不明白，明天还可以继续。”秦朗刚想说，还有不明白的，可以来找他，看着老顽固那亮得吓人的眼神，他有点怕了，万一老顽固以后天天半夜从床上往起薅人，日子就没法过了。
把东西解释明白，秦朗脚底板抹油，直接开溜，让几个大小顽固在书房中慢慢的琢磨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再一次被人从睡梦中薅起来的时候，秦朗知道自己错了，他就不该弄什么负根出来。
顶着困意，拖着疲惫的身体，把负数的运算法则，又给他们讲解了一遍，几个人这才放过了他。
又一次想开溜，秦朗让王孝通拦住了，迷糊之间，秦朗只见老头抖抖衣袍，双手捋一捋蓬乱的须发，对着他深施一礼。
“师父。”
两个字钻入耳膜，吓得秦朗一个激灵，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别别别，王先生，这怎么行，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秦朗嘴上不停，连忙扶起老头。
这个弟子要是认了，那可真的就乱套了，从他这里排，王孝通以后该怎么叫老道？叫小丫头？叫秦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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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顽固和丹阳子不同，‘贾队长’充其量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混混，没人拿他当一会事情，可王孝通不一样的，人家在大唐，是数术方面大牛，NO.1，还寻根问底的扯上了太原王氏的族谱。这个老顽固去哪里，大家都得客气对待，连李二也得假装客气一下的。
就这么一个牛人，当着李二，当着老道秦琼叫秦朗一声师父，那自己还不得让别人用眼神杀死、用唾沫星子淹死？
看看几人，老顽固执礼甚恭，几个小顽固面色却一片大囧，尴尬的无以自处。
如何是好？秦朗的脑子急速转动起来。
“师父，礼不可废。”
唉，坑死人了，秦朗忘记了这个老头是个老顽固了。
秦朗把王孝通扶回到椅子上坐下，“王先生，话说到这，小子觉得，有些东西就不要再坚持了。人，有时候还是要灵活变通一下的，你现在年近花甲，小子我才十五岁，你这一声师父出口，让小子以后何以自处？又何以面对世人？以后，还是直呼我的名字或叫小子都行，最不济，叫秦侯也可，如果认可这一点，咱们老少二人有时间还可以一起探讨点东西，如果你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对不起，小子失礼了，今天就派人礼送你们离开秦府，离开秦庄。”
秦朗只有以退为进，使出杀手锏，和这个老顽固讲道理太难，也讲不过，人家丟出满口的子曰诗云，自己不是对手，只能是来直接的。
学习可以、探讨可以，前提是你不能坑人吧？你认为坚持礼教是对的，可是让别人怎么办？
老顽固犹豫许久，点点头，终于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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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按秦侯的意思来。”
这不就妥了吗？大家皆大欢喜，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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