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瞬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几个人对视一眼：“走！”
他们来的时候小心谨慎，都尽量不碰屋里的东西，走的时候自然更不能。
所以确定床上的人死后，他们就原路返回，甚至在走的时候特地清理了他们进屋的脚印以及可能会有的任何痕迹。
待他们走后，白子娇面无表情的从夹缝中坐起来，看着满床鲜血和已经死相凄惨的巧翠。
“系统，可能追踪到这些人的去处？”
［不能。］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白子娇并不意外，这个自幼得到号称‘窃运者’的系统除了能让她获得目标最大好感和关键时刻保住自己性命外，就没半点实际上的帮助了。
刚刚自己能及时从睡眠中醒来，并快速应对，就是系统提醒的。
她垂下眼眸：“今天在青云山，你说消耗了不少能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卡顿了一下［青云山的山神似乎对你有敌意，劈到那些雷中，还有是对你的。］
白子娇动作一顿：“你怎么不早说？”
她没亲眼见过青云山的山神是什么模样，但顾家的那几个蠢货都说是顾子衿，就肯定错不了，所以……她要开始报复自己了？
［你可知抵御一个神灵对凡人惩罚的雷劫需要多少能量？要不是这些年你积攒的气运够多，刚刚我都不一定能清醒过来提醒你有人闯进来刺杀了。］Μ.chuanyue1.℃ōＭ
白子娇已经习惯了系统这样，于是满目不耐：“保护宿主安危，不是系统的本职工作么？这些年我伤天害理的事做了不少，可都是为了你。”ωＷＷ.chuanyue1.coΜ
［宿主在其中也获利不菲，若是没有本系统，你还只是小山村里那个被家人忽视的小女孩，现在……估计已经被嫁给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给你哥换彩礼了吧！］
白子娇表情一僵：“这些先不谈，你我早已是一体，荣辱与共，生死共存。
所以你觉得现在想要我命的人是谁？
是顾子衿吗？”
［宿主说到顾子衿可是你怎么都吸取不到气运，还反被她看到的那个奇怪女孩？］
“除了她还能有谁？她现在十有八九就是青云山的山神。”
系统沉默了，半响过后［这问题系统回答不了，需要宿主自行探索，解答。］
要你何用！！
白子娇气得不行。
空气里的味道越来越腥，血液凝固之后更是夹杂着某种说不出，却让人感到窒息的味道。
想杀自己的人还躲在暗处，白子娇只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沾到这些血，然后绕过床走到门口。
从床边走的时候她还不忘提起一盏灯，把它点着，装作从外面刚回屋里的样子，表情惊恐：“啊……快来人呐！！！！”
她牡丹苑内很快灯火通明。
表小姐遇刺，贴身丫鬟惨死房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相府。
不明所以的刘氏，顾博文和顾博武很快就赶过来安慰她，并让人严查。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每安慰她一分，身上的气运就往白子娇身上多跑一分。
本来非常浓厚的气运被白子娇吸了这么些年，已经淡薄到快要透明了。
“姑母，姑父呢？”
这些人安慰自己的表情不似作假，白子娇把他们排除出自己的怀疑范围，倒是姑父为何不见踪影？
刘氏动作一顿：“你姑父国事繁忙，母就自作主张没喊他，现在这情况先交由文儿处理，待明日天亮，再告诉他。”
白子娇乖巧的点点头，然后抽泣：“也不知谁这么恨娇娇，竟然下这么狠的手，也是娇娇不好，因害怕一个人睡觉，所以都拉着巧翠一起，今晚觉得身体有急事，所以起了夜……
不曾想竟是因这，倒让巧翠冤枉赴死了……”
刘氏只得安慰她：“一个丫鬟而已，能替主子去死，是她的福分，大不了厚待她的家人就是，娇娇，巧翠可还有家人？”
这巧翠是她带来的，所以刘氏也不清楚她的详细情况。
白子娇埋在刘氏的怀里轻轻摇头：“没有了，我买下她的时候，她就卖身葬父……”
……
书房
‘砰！’
顾承嗣气得把砚台摔在地上，那个被顾子方用来威胁自己的昂贵砚台终究还是一分为三，他压低声音：
“你们动都动手了，为什么不在人死后确认一下？这不是你们的办事风格！！！”
顾承嗣想不通，就算卧室是白子娇的，可他手底下这些人做事不是这么鲁莽不验证的啊！
怎么就会杀了人连确认一下都不干，直接就回来了？
去刺杀白子娇的那些人跪在地上，头都埋的低低的，他们也想不通，怎么会放弃以往的习惯，只在杀了人连目标是不是死了都不确认就直接回来了。
“主上，说来奇怪，我等在得手的时候，就非常奇怪的认定死的人就是表……白子娇，这种没有加以佐证的认定，来得莫名其妙。”
顾承嗣:“……你们都是这样？”
……
“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顾承嗣挥挥手，他想，他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除了白子娇还能有谁？
如今看来她的确有两把刷子，她应该不知道这人是自己派出去的，只有等明日去白云观里，让观主定夺了。
顾承嗣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对一个孤女束手无策，甚至还有灭门的风险。
第二日在上朝前，顾承嗣只是‘顺嘴’提了一下家中最近诸事不顺，最好去道观里瞧瞧，刘氏就不疑有他的主动说要带着白子娇一起去。
毕竟昨晚娇娇经历了那样的事，去道观里让道长看看，压压惊也是好的。
听到刘氏要带自己去道观，白子娇一点也不见慌乱。
这些年跟着刘氏一起去道观佛堂祈福，这些事都没少干，所以她习以为常了。
加上她的系统又不是妖魔鬼怪，所以压根就没想到这是顾承嗣跟白云观的观主设的一个局。
白云观——
“观主，如何？此女可有古怪？”
结论还未出，顾承嗣身上的郁气却更甚了，早朝上得并不顺利，御史台的那些家伙果然揪着他的后院不放，就连白子娇院里的丫鬟惨死，他们竟然也那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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