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子的烧总算退下来了,柳若雪在自己寝房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去看这个可怜的孩子,王晟家族的女眷虽然保全了性命,但都被送去奴隶谷清扫乱葬岗了,只有王二柳这个烈女子,无论张盛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说出小暖子的下落,张盛气极,一怒之下勒住她的脖子,将她活活勒死后,扔进了暴雨猛涨奔腾不止的桓河里喂了鱼。
大雨过后的艳阳天,充满光明与美好。
紫珠端着一碗汤药迈入庭院,看到柳若雪正向小暖子的房间走去,便唤了一声,“太子妃。”
柳若雪回头,嫣然一笑,“小暖子醒了吗?”
“醒了,小家伙说要我亲自给他端药来,他才肯喝。”
柳若雪笑而不语,两人推门而入,小暖子正坐在案前,摆弄着一盘棋,见了柳若雪后连忙跑过来扯着她的衣角道:
“柳儿姨,你会下棋吗?”
柳若雪微笑着点头。
“那柳儿姨陪我下棋吧。”
两人在案前坐下,柳若雪道:“柳儿姨不太会下棋,小暖子可要让着点我。”
小暖子道:“那是自然的,不然魏哥哥可就要找我算账了。”
柳若雪和紫珠一齐笑了起来,紫珠舀了一勺汤药喂到小暖子嘴边,柔声道:“来,先把药喝了吧。”
小暖子吞了勺里的药后,抢过紫珠手里的碗,连吞几口,把里面的药全喝完了。
柳若雪朝小暖子竖起了大拇指,“小暖子真棒。”
小暖子小嘴一咧,笑开了,“柳儿姨,我说过我会让着你的,你先放子吧。”
柳若雪垂眸含笑放了一颗白子。
芬枝进得屋来,接过紫珠手里的药碗就出去了,紫珠坐在小暖子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下棋。
芬枝心里纳闷,这小公子到底是谁家的孩子?一不留神与邬管家撞了个满怀,邬管家冷着一张脸将她训斥了一番,她倒也不恼,腆着一张脸往邬管家眼前凑,“邬管家,殿下和太子妃如此疼爱小公子,这小公子是谁呀?”
邬管家嫌弃地拂了拂袖,“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
芬枝道:“人家不是有点好奇嘛,就随口问问了。”
邬管家道:“这是太子妃朋友的孩子。”
芬枝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邬管家指着她的鼻子斥道:“作为仆人,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千万别乱说,记住了没?”
芬枝心里鄙夷,咱俩都是下人,你搁这教训谁呢?不过面上却陪笑道:“邬管家说的对,芬枝谨遵教诲。”
邬管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芬枝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走了。
孩子定性未成,自是坐不住,与柳若雪下了几盘棋后,小暖子便吵着要去外头抓蚂蚁,柳若雪只好让紫珠叫来小草,让小草带着他去后花园玩了。
紫珠唇角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柳若雪了解她,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讲,便微笑道:
“紫珠,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不用这么见外。”
紫珠微微一笑,“我怕说出来,太子妃会笑话我。”
柳若雪道:“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会笑话你呢?快说来听听吧。”
紫珠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四周,垂下眼帘道:“这一大早的,怎么没有见到殿下?”
柳若雪道:“武思厉下了命令,让四郎和胡老将军明日攻破胡家寨,活捉胡彪锋,他和林琅一早就去胡家老宅了。”
紫珠“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柳若雪沉思了一会儿,盯着她两眼放光道:“说,你为什么这样问?你是不是……”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的,柳若雪一下就猜到了紫珠的心思,正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紫珠红着脸,皱了眉头道:“太子妃,我就说你会笑话我。”
柳若雪立即敛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拉着紫珠坐下,那神态像一个无比威严的家长,“你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紫珠看着柳若雪这架势,心里一直在发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喜欢上的是她家殿下呢,她家殿下是天上的月,山间的雪,她可没这个胆子喜欢他,况且她家殿下除了太子妃之外,根本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和心。
“就这几天。”紫珠低下头,羞涩道。
柳若雪嘴角微勾,拉着她的手道:“你比我也小不了几岁,早该嫁人了,等四郎回来,我让他以林琅家人的名义向你提亲,你觉得怎么样?”
紫珠心里欢喜,但面上有些心虚,她望了柳若雪一眼,垂眸磕巴道:“我……我还不确定林琅是不是也喜欢我,要是他不喜欢我,那……多尴尬呀。”
紫珠说完,脑海里浮现出林琅亲她的画面,纤纤玉指下意识地摸了摸唇。
柳若雪道:“那就再等等看吧,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一定能感受的到的。”
紫珠点了点头,转身去后花园小小暖子了。
柳若雪决定午后把小暖子送到仁馨布庄去,那里仆人多,带孩子的也有好几对夫妇,在这些孩子里多小暖子一个也没人发现,就算被人发现,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穿】
【书】
【吧】
在胡家老宅的庭院里,林琅打了一个上午的喷嚏,魏亦玄置身在成山的书籍之中,一边翻阅,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他:
“你着凉了?”
林琅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不烫,也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魏亦玄翻过一页书,有些好奇,“这跟别人说你坏话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但紫珠是这样说的,她说要是一个人总是打喷嚏就是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还有这种说法?”魏亦玄顿了顿,从书上挪开视线,眉眼含笑地望着林琅:
“记得小柳儿跟我说过,如果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惦念,他也会有这个反应。”
“殿下说的是打喷嚏这个反应?”
魏亦玄点了点头,林琅脸上现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欣喜,“可是没有人惦念我啊。”
魏亦玄道:“那可不一定,府上丫头喜欢你的人多着呢。”
林琅道:“殿下是在说你自己吧,府上的丫头不都偷偷喜欢你吗?”
魏亦玄温润一笑,“我有小柳儿了,但你尚未成亲,小丫头们惦念你更现实些,你跟我说说你有喜欢的人吗?有的话,我让媒人替你去提亲。”
林琅摸着脑袋,傻笑道:“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如果贸然提亲,未免太唐突了吧?”
“确实有点唐突,所以你得先确认她的心意再作决定。”
“殿下说的对,等我找个机会跟她表白,如果她答应了,我就请殿下替我去提亲。”
魏亦玄点头答应了,两人在一堆书籍之中一无所获,便又到胡彪锋以前住的寝房绕了一圈,这次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们发现了一处密室,这密室处在靠墙的一块石板下,林琅不小心踩在上面才发现了里面的玄机。
通道有些昏暗,林琅在外头燃了一个火把递给魏亦玄,两人沿着石阶下到最里处,密室不大,林琅借着火光点亮了所有烛台,当密室被照亮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这墙上竟挂满了画像!
魏亦玄细细端详墙上的画,发现这一百八十八张画像上画的皆是同一人,那人时而坐在一棵桃树下,时而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时而奋笔疾书挑灯夜读,时而举杯独饮,笑意盈盈……每一幅画都美得令人赞叹与向往。
画像上的人,眉眼弯弯,温温柔柔,兼具男性的芝兰玉树与女性的阴柔顺良,使人隔着画纸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温雅与柔情。
布满灰尘的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木箱,木箱没有上锁,魏亦玄小心翼翼打开箱盖,里面存放着一些完好的上等茶叶,他放到鼻尖闻了闻,是西洲的“清湖茶”,清湖茶里侧的盒子里放着的是尼春的“落情”茶。
魏亦玄分别抓了一些,让林琅去煮茶,林琅拿着茶叶出去了。
箱子的底层还有一道暗格,这道暗格设计独特,空间大得像一个小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书信,魏亦玄顺手翻了翻,陈旧的宣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工工整整、一笔一划的“刘琼霖”三个字。
魏亦玄的手微微一颤,抬眸望了墙上的画像一眼,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等他无意看到另一张纸上写的文字时,内心一片波涛涌动,原来胡彪锋性情大变的确另有隐情:夶风小说
刘琼霖死了,胡彪锋的世界塌了!
魏亦玄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物品放好,再次端详了一眼画像上的人,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密室。
热茶已煮好,魏亦玄已不需要再去品尝证实,因为他知道那天在风云酒楼胡义寒给他们喝的是什么茶了,那是“清湖”茶与“落情”茶杂交而来。
等林琅熄了密室所有的蜡烛出来后,魏亦玄带着他出了胡家老宅,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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