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典来送果盘时,发现下路两个人同时不在,叉着腰训话:“谢栖眠和江野怎么回事,都两点了还没下来训练,想罚扣工资是吧?”他撸起袖子,“我现在就去叫起床。”
“他们早就回来了。”林朝说,“刚才还在呢。”
“在基地竟然不训练!那更是罪大恶极!”欧小典再撸了撸袖子,像个恶霸,“看我去逮捕他们!”
梁年咕哝一句:“平时也是吃饭的点下来训练啊,就算这会儿也不晚吧。”
“昨天你们可是放了一晚上假呢!”欧小典说,“按理说今天应该八点起来坐在这里训练的!”
林朝:“……八你个几把,你看谁他妈的作息是能调整到八点的?”
“???”欧小典:“你他妈江野上身?”
林朝:“爪巴。”
欧小典:“再骂?再骂扣工资!”
“来来回回就这一句。”林朝嘟囔道。
欧小典哼了一声,出门找谢栖眠和江野,楼上楼下走了两遍,连阳台都去了,愣是没找到人,皱着眉纳闷道:“能去哪儿……难道出门了?”
他逛回二楼训练室,刚要进去,发现二楼小花园的门被关上了,自言自语道:“这天气又不冷,关什么门。”他过去推了推,竟然推不开,又使了点儿力,终于弄开了,还没欣赏两秒小花园,就被身后慌张的声音引得回头。
“……”
“……”
欧小典整个人都静止了,过了两秒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江野嘴唇还是泛着水光的红色,手按着谢栖眠的后脑勺,让他躲在自己胸前,同时对欧小典充满敌意地看过去。
“卧槽!”欧小典又骂,“卧槽!”
他伸出一只手,抖得跟筛糠似的:“你们这,这这这,简直!卧槽!”
欧小典夺门而出,江野刚动了动脚步,想起谢栖眠还在,便停下来,放开他,抿了抿唇说:“欧小典好像看到了。”
“嗯。”谢栖眠说。
他哭过,又和江野接吻,这会儿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在撒娇。
江野喉结滚了滚,小心碰了碰他的脸颊,擦掉上面没有干涸的泪水,说:“谢栖眠,你真的是个爱哭鬼。”
“你有意见?”谢栖眠低着头问。
江野抿唇:“没意见,我喜欢。”
“要死啊——!”门外传来欧小典的哀号,“你他妈开直播不和我说一声!”
随后梁年喊道:“欧小典你还我直播间!”
谢栖眠眉头一皱,只觉得大事不妙,放开江野的手径直往训练室走,看见欧小典在训练室里发疯:“我怎么知道你在直播!”
“我比赛那天就说休息的时候要补直播啊!”梁年说,“我好好开着直播,谁知道你一进来就操操操的!”
谢栖眠揪开他俩,问欧小典:“你刚才在直播里说什么了?”
“我他妈!我——”他顿了顿,看谢栖眠的脸,又是一句,“卧槽!”
谢栖眠急的很:“你到底说什么了?”
“阿眠!阿眠怎么哭了?!”梁年抱住他胳膊,搓了搓,极有正义感的要和江野碰一碰,“是江野欺负你吗?!”
江野扫了眼坐在位置上的连镜,警告梁年:“管好你的嘴。”
“……”梁年眉毛一塌,向谢栖眠吐槽,“他……他怎么这么霸道啊!”
谢栖眠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直播间被封了!”梁年指着欧小典,“欧小典一进来他妈的他妈的卧槽卧槽说了一堆,害我被封了!”
谢栖眠登时舒了口气,和江野对视一眼,随后说:“行吧。”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你们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年年直播间不是因为欧小典‘卧槽’封的,是欧小典说‘谢栖眠和江野那两个死男同,他妈的,来人给我把刀,我现在就去花园里把他俩宰了’,才被超管封掉的。”林朝说。
江野:“什么?”
“放屁!难道一句男同就要封直播间?”欧小典气愤道。
梁年自知死罪,赶紧甩锅欧小典:“我早就说了我在直播的,不关我的事啊!”
段霆看梁年急的不行,提醒道:“应该是他说‘拿刀宰人’才被超管封了。”
“……”
谢栖眠回头看他直播间弹幕——
【欧小典赔老子耳朵!】
【谢谢你,超管,为我美美磕糖的夜晚平添了几份怒火】
【男同超话来的,谁是谢栖眠和江野?】
【操,我接受不了这种出柜方式,麻烦正面肛我!】
【超管还特么管堵柜门是吧】
【刚来,听说彻夜难眠结婚了?】
梁年老实巴交的揣着手:“希望是这个原因……”他挠挠鼻子,“我还开播吗?”
“开锤子播!”欧小典说,“你老实点儿!”
谢栖眠无奈,坐回自己位置上,梁年眼睛转来转去,最后悄悄蹲到谢栖眠身边:“阿眠,干嘛哭啊?”
“没什么。”
江野正巧给他打了水过来,又把湿巾放下,然后驱赶梁年:“你还有事没做完。”
“……”梁年努努鼻子,“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还有人喜欢……”
“我也不懂为什么你脑子里成分比恒河水都复杂,还有人喜欢。”江野说。
梁年:“哪里的河水?北京的吗?”
江野:“……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阿眠,他刚才是不是在骂我?”梁年求助谢栖眠,“他是不是还在怪我刚才直播?”
谢栖眠无奈地摸摸他头顶:“乖,平时少刷短视频,也去看点书。”
江野哼了一声:“他看书没用,要怪就怪上帝把智慧撒向人间的时候,贴心地为他撑了一把伞。”
梁年:“?”
吃过午饭,江野给谢栖眠拿了瓶酸奶,站在猫窝前等他。
“没有黄桃果粒的吗?”谢栖眠挑剔道。
江野无奈:“昨天没在基地,估计被他们吃光了,只剩下这个。”
“真是一群野人。”
江野扎了个口子递过去,低声说道:“我刚才藏了零食在你房间,还有一个盒子……是我爸妈给你买的,挺沉,你回去看看。”他不确定道,“你会收的吧。”
谢栖眠含着吸管猛点头:“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江野动了动唇,藏着表情,但看上去还是像在笑,谢栖眠便用手肘戳了戳他的小腹:“别偷笑了,给椰汁放饭去。”
原定的直播计划取消,下午谢栖眠便召集队伍里的人打五排练配合,但几人都少有打五排,匹配到的对手最高都只有钻石分段,打起来少有难度。www.chuanyue1.com
毫无悬念地赢了几局,林朝咬一□□浆软糖,不忘谢江野,“江野,你家零食真好吃啊!我打算各样都留一个,拿给欧小典照着去买!”
“是啊是啊,牛轧糖和苏打饼也超级好吃,买,马上叫欧小典买!”梁年说着,加入五排房间,边问,“都到季后赛了,我们怎么还约不到2UTen和MG的训练赛啊,他们真就只和韩国那边打?”
“也没有吧,我看倒是韩国队那边约他们约的挺勤的。”林朝说,“咱们也可以提前和他们约一约,但我怕我绝佳的表现和操作让他们还没走到决赛就已经因为过度害怕而倒在冒泡赛了。”
谢栖眠:“明天晚上约了HZG,后天晚上约了MG,2UTen那边的话,让严教练去跟一跟吧,看他们哪天有档期。”
“这看起来,咱们也太卑微了,好歹也是常规赛第一名,约个强队都约不到。”m.chuanyue1.com
梁年:“哼,今天的猫屎团你爱理不理……”
“行了,别爱理不理高攀不起了,你说来说去就会这一句。”林朝说,“趁着官方还没采访没录垃圾话什么的,赶紧学几句,实在不行去江野那里抄两句,也不至于每次都被人嘲笑。”
江野:“不教。”
“谁要你教了!哼!”梁年说。
谢栖眠看他们闹成一团,也揉了揉脖子:“不然休息二十分钟,回来再接着排。”
他起身,江野就跟着起来了,等出门时,后面的小尾巴就贴到了身侧。
“干嘛跟着我?”谢栖眠问。
江野:“你说休息的,我就休息。”
谢栖眠失笑:“我要去房间换件衣服,”他指了指后背,“刚才在墙角弄脏了。”
江野抿唇:“嗯。”他说,“我也去。”
不知是不是被欧小典那几句“卧槽”弄的有了心理阴影,一进门,江野就眼疾手快地把门关上了。
“我先看看你爸妈的礼物吧。”谢栖眠蹲在地上,仔细拆开盒子,看到里面一套精致的腰部按摩仪,霎时有些尴尬,“送的……送的这个啊,这好像都是送老人家的诶。”
江野摸摸脑袋,也没想到爸妈那么实诚,不太好意思:“我没和他们说过,可能他们自己上网看的。”
“上网看的……”谢栖眠向江野歪了歪头,“那你觉得你爸妈看到那些关于我和你的事了没有?”他眨眨眼,“比如今天的直播事故。”
江野一愣,意识到谢栖眠说的是极有可能的。
只不过组CP这种事,在每个战队都有,很多人看着图一乐,拎在嘴上调侃调侃当梗,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可能的,可对爸妈那一辈人来说……不一定会那么想。
“谢栖眠,我不怕告诉我爸妈。”江野说,“如果你愿意……”
谢栖眠充电的手顿了顿,头也没抬地说:“我知道。”
“真的。”江野说。
“我知道,真的知道。”谢栖眠站起身,捏了一下江野的手腕,“不准告白,不准说这种话。”他在江野不明白的脸色中,说,“我意思是你不准说这些出来惹我哭,我真的不爱哭,碰见你之前有三四年没掉过眼泪了。”
江野笑了笑:“哦。”他跟着蹲在地上,拆那些零食,给谢栖眠都摆上桌面,谢栖眠便问,“你留的这些是什么,是特别好吃的吗?”
“不知道,我很少吃零食。”江野一盒一盒码好,说,“我看着比较高档的,就都留给你了。”
“好虚荣啊江野。”谢栖眠笑的,“真是谢谢你藏了这么多高档零食给我。”他捏了捏柔软的腰靠,问,“你要不要先来试试?”
他把江野按在电竞椅上,按下开关以后,问:“怎么样?”
“还行。”江野说,“还是你试吧,你比较能感觉到好坏。”
“这个一看就不便宜,肯定好用的。”
谢栖眠坐上去,不一会儿就舒服得闭上眼睛,把江野看的心痒痒,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干嘛那么一脸享受的样子。”
“不是吧,连个按摩腰枕的醋都要吃啊,”谢栖眠半睁着眼,双唇间露出一点点舌尖,轻吸一口气,“不过是好舒服啊。”
江野突然很想没收谢栖眠的按摩腰枕。
“那你按着睡觉吧,我下去训练了。”
谢栖眠拉住他的手,笑道:“虽然是很舒服,但我的评价是:不是江野。”他起身,牵着他的手落在自己后腰,腰线贴住他掌心,“我觉得还是人工的比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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