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眠被江野拉着走了一段儿,要上扶梯了停下来。
“我来之前不知道是相亲,”谢栖眠晃了晃他的手,“要知道是相亲我怎么可能带你来。”
“你意思是,知道是相亲你还来是吗?”
“啊?你这个逻辑……好强。”谢栖眠笑了,“我也不想啊,但是我妈已经连续五六天给我电话了,我总得见她一面,就算知道是相亲不也得来。”
江野:“我看你也聊的挺开心的,还笑。”
“就笑了一下,冷笑。”他们走下扶梯,谢栖眠威胁道,“再生气就回基地了!”
江野抿了抿唇,不和他再计较相亲的事,问:“你妈妈刚才为什么看我?”
“是吗。”谢栖眠说,“可能看你帅吧。”
“你肯定和她说什么了,不然为什么看我。”江野拉他的手,“说什么了?”
谢栖眠装作很难回忆的模样,说:“她夸我衣服好看,我说好巧那边有个人和我穿情侣装,不然就找他做我男朋友好了。”
“……”江野脸上一热,嘴上还是嫌弃道,“没一句真话。”
“你意思是不想做我男朋友咯?”谢栖眠叹气,“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上哪能找到我这么帅这么好的对象,还挑三拣四的。”
江野:“别瞎解读,我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捏了谢栖眠胳膊一下,“我刚才没挑饭店,你想吃什么?”
“你那碗南瓜汤喝完了没?”谢栖眠问。
“没有。”江野说,“饿死了。”
谢栖眠笑着,站在广场的导航前搜索了会儿,问:“吃乌冬面吗?”
“嗯。”江野盯着导航两秒,又说,“你请客,刚才我南瓜汤和茶水费都是被你浪费的。”
“怎么有小气鬼啊,是谁solo输给我说请我吃饭的,现在想撒娇蒙混过关是吧。”谢栖眠说,“早知道刚才问你吃不吃麻辣烫。”
江野厚脸皮道:“什么时候你想出去,我请你,两顿。”
“你好聪明啊,”谢栖眠说,“又约两次会是吧。”
“我不欠人家东西,说了请客就请客,而且今天明明是你理亏,”江野下命令,“就这么说好了。”
“嗯嗯嗯,好好好,我的错,我不对。”谢栖眠请他进店,“来吧,尊贵的AD大爷,今天随便点。”
吃过饭又理完发,时间快逼近凌晨,谢栖眠钻进车里,搓了搓手,打开暖气:“晚上还真有点冷了,赶紧回家。”他拉下挡光板,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发型,“我怎么感觉发型师没有太懂我的说的意思,我还想剪短一点的。”
“那个人不是说短了烫不了吗,”江野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假装摸谢栖眠头发其实摸到谢栖眠耳朵,嘴上磕巴道,“这个什么……茶色,也挺好看的。”
谢栖眠被他摸得发痒,抓住江野的手:“是在说茶色吗,不是在说我的脸?”
江野不自然地动了动唇,发现谢栖眠是认真要自己回答时,说:“臭美。”
谢栖眠扭头看着办卡买一送一的江野的免费发型,笑道:“人家说白送一次烫染,你就只推了点儿边角,真不值钱。”他伸手过去在他的发茬上摸了摸,“什么时候去剃个寸头,让我每天也能薅一薅。”【穿】
【书】
【吧】
“刚才在店里你不说。”江野说,“不过现在回去,人家应该也还没关门吧。”
谢栖眠没想到他认真了,笑着看他许久,眼睛里是比车窗外夜色还要安静流淌的波光。
江野心里受不住这么被他看,但眼睛还是老实地注视着,一眨不眨。
“很晚了。”谢栖眠说。
江野眼皮动了动:“嗯。”
“回家吧。”
“嗯。”江野点头,被他勾着魂魄。
谢栖眠在江野不明不白的目光中发动车,和他聊着天说:“刚才吃饭看面包的照片,感觉他比椰汁还要胖一点。”
“可能吃多了吧,”江野说,“我妈妈很喜欢他。”
“看出来了,”谢栖眠打开车载面板,放了首悠静舒适的轻音乐,说,“给爸妈带孩子都是这样的。”
谢栖眠车开的稳,江野看着谢栖眠的侧脸,缓缓沉入梦乡,等再睁开眼,已经是幽暗的停车场。
他揉了揉颈下,迷茫地看谢栖眠:“到了?”
“嗯。”谢栖眠放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到家了。”
“我睡多久了啊。”江野动了动,发现不知何时谢栖眠帮他放倒了座椅。
谢栖眠解开安全带:“没多久,停车才三四分钟。”
“哦,那就好。”江野起身,打开车门走到外面,停车场里的风一吹,霎时清醒了。
他绕过车头去驾驶座找谢栖眠:“这是哪里?”
“我家啊。”谢栖眠锁了车,拉他退两步,抬头看上面挂着的牌子——【私家车位】,有点高兴地说,“我买的车位呢。”
江野还有点儿迷:“你家是说……你家?”
“睡傻了还是跟我做谜语人呢。”不过谢栖眠自己也找了会儿才找到电梯的位置,电梯上行时同紧张的江野说,“去年年中装修的,差不多可以住了。家里什么都有,阿姨每周过来打扫的……不过可能没什么换洗的内衣,我一会儿叫个跑腿送来。”
江野处在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状态中,看着电梯楼数上升,说:“好。”
谢栖眠刷指纹开了门,点亮屋里灯以后,在鞋柜里拆了双新的拖鞋给江野:“我的码数,可能小了,你将就着穿吧,我也穿阿姨的鞋呢。”
屋内装修风格意外的温暖,墙壁刷的是淡奶茶色,陈设一应都是原木风。
“有点小,”谢栖眠耸肩,“不过就只买的起这么大的了。”
江野说:“我觉得刚好。”
“一个人住当然是足够的。”谢栖眠把窗都开了,让风吹进来。
“两个人……也是够的。”江野低声说。
谢栖眠回头看他,握着窗帘轻笑:“住两个人,我们家椰汁都没地方呆了。”
“两个人睡一间,不就够了。”江野说。
“那我的电竞房呢?”谢栖眠问。
江野:“……”他在沙发上坐下,“那椰汁住客厅吧,反正他孤家寡猫,不用住那么好。”
“啧啧啧,你这当爹的,真是残忍啊。”谢栖眠带他进卧室,“万一以后娶老婆了呢。”
江野:“……你不是等他长大了打算割他蛋蛋吗,哪来的老婆。”
“后话,那都是后话。”谢栖眠翻了翻睡衣,拿起来在江野身上比比,“好像都不合适你的大小啊,不然你一会儿穿内裤睡吧。”
在江野窘迫当头,谢栖眠笑了笑,说:“开玩笑的,先拿着试试吧,实在不行也再让人送一套新的来。”
给江野的洗漱用品送到,谢栖眠推他去洗澡,稍微收拾了床以后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
这是很多年来第一次,谢栖眠住在有人的自己家里。
这对他来说很陌生,甚至没有办法从记忆里将家的感觉挖出来,来和现在作对比。
上次来时茶几抽屉里还有盒烟,谢栖眠摸了关上阳台门。
江野从浴室出来,没找到谢栖眠,钻进次卧看了看,发现次卧压根不是次卧,是谢栖眠做的电竞房,连床都没有,只放了一台定制机和两个展示柜,上面摆满了奖杯和手办娃娃。
他走过去细细看,发现这些是按顺序排的,网吧赛,线下赛,城市赛……等等等等,仿佛一条清晰的时间线,刻录了谢栖眠这五年多的努力和坚持。
江野轻轻抚摸那些奖杯,想,谁能像我这样幸运,遇到谢栖眠。
他得到最直接的比赛经验、最快的成长方法,均是踩在痛苦成长的谢栖眠肩膀上,享受谢栖眠奋斗的成果。
而谢栖眠对这一切都是默认的,他将自己会的倾囊相授,不断改变自己去契合、去适配、去找最优解。
他在告诉所有人——
谢栖眠就是江野的捷径。
江野把个别歪了的奖杯挪好,站在远处存着敬畏之心看了半分钟,才缓缓关上门。
他在仅八十平的两室一厅里打转,最后看见被隐藏在阳台门后瘦弱的谢栖眠。
门一打开,冷风便送来烟味,江野重新关上,问:“怎么在阳台吹风,不怕感冒吗?”
谢栖眠把烟灰抖进左手拿着的烟灰缸里,没回头:“马上就进去了,你在里面等我吧,阳台味道大。”
江野站在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烟灰缸:“怎么了?”
“犯烟瘾而已。”谢栖眠转头,将烟头碾了下去。
江野握着他的手腕,从他指尖夹了烟,看着猩红的火焰逐渐燃烧烟草。
他用捏着的手势,在谢栖眠嘴唇亲吻过的地方,轻轻吸了一口。
“笨蛋,吸进去要吐出来。”谢栖眠说。
但江野已经来不及吐出来了。m.chuanyue1.com
谢栖眠笑着拿回自己的烟,江野便说:“你抽给我看。”
“别学坏。”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抽。”江野再要求,“你抽给我看。”
谢栖眠凝望着他,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随后放下手。
他踮起脚尖,捏着江野后颈贴近他,将烟轻吹到他唇上。
白雾里谢栖眠的眸子是亮的,像塔尖上最光的一个点,他闭上眼,轻声问江野:“学会了吗?”
江野短暂地失去视线,恍惚,陶醉,在叫谢栖眠的雾海中失去了自己的感知。
如被他哄着喝下了烈酒,烂醉如泥。
心被谢栖眠用火烧透,连呼吸都被褫夺得一干二净,江野在方寸之间不得求生。
他反复挣扎,从朦胧夜色中撕开理智,咬开那些经久存在于身体与脑海里的欲望——
谢栖眠。
谢栖眠。
谢栖眠。
“谢栖眠,对不起。”
江野撞碎那片迷雾,向谢栖眠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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