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在一周后,前往了军部,进行新型军舰的实战检测,得知这个消息的韩云息差点从病床上蹦起来,还好插在他手臂上的输液管制止了他。
房间里的家用机器人留存了他出发前录下的一段影像,从机器检测到韩云息清醒时开始自动播放——Μ.chuanyue1.℃ōM
“这次的自杀,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敢进行第二次,我会让你的父亲亲自来教导你。”
全息影像中的亚尔曼脸色阴沉的说完这句警告之后就消失了。为韩云息更换手腕上绷带的家庭医生,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仍旧不减瑰丽颜色的omega一眼,忍不住从心中生出一丝怜惜来。
“手腕的切口不算深,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嗯。”韩云息似乎并不关心自己,他闭上眼睛,有些疲惫似的侧过头去。
“您的父亲过来探望过您,他希望您能在清醒之后,跟他进行一次通话。”家庭医生多少也听闻过韩云息的事,这个漂亮的omega曾试图逃婚,结果只露出一丝马脚,就被亚尔曼捉了回来。不知道亚尔曼怎样对待过他,让他连新婚的蜜月期都没有度过就选择了割腕。
“……”
想到亚尔曼能拿他的父亲威胁他,就知道他的父亲不会在此时给他任何安慰和关怀,“你才刚刚醒来,还很虚弱,通话的事就等到明天吧。”
韩云息现在也实在不想听那老头子的训斥。
窗帘被拉开,窗外微风吹拂,光影交错间,在韩云息的脸颊上留下明亮的光斑。这光斑显得他的皮肤白到透明。
即使是生为beta的家庭医生也忍不住为他的美貌所出神,还好他时刻谨记自己服务于贵族alpha的身份,收回目光就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这美好的一幕仍没有被打破,只是侧首躺在床上的韩云息,眼睛掀开了一条缝隙。
【现在打算干什么?】
输液管中流动的液体,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然后沿着韩云息的手臂,融入他的身体里,“好好呆在房间里养病。”
【你认真的?】不趁着亚尔曼不在干点什么,实在不符合韩云息的性格啊。
“不然?”他现在还能干嘛,“我现在身体被玩弄的伤痕累累,内心被折磨的千疮百孔,本想一死了之,却不得不为了趋炎附势的父亲,好好做霸总的玩物。”韩云息故意用了抑扬顿挫的语调,他还用那只完好的手,痛心疾首似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好一个美强惨的绝美人设,我自己都哭了。”
【……】剧情虽然是这样,但是由美强惨本人亲口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怪呢?
“哦,夏佐哥哥怎么还不来看人家。”
本来还在认真揣测韩云息又想干什么的系统,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被恶心到了。
韩云息用手拽了拽脑袋后垫的枕头,让自己好枕的更舒服一些,“人家现在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
在学校里就对韩云息表达出了相当的好感,且家世在学校中只比亚尔曼逊色一筹的夏佐,不负韩云息期待的在第二天就过来探望了。
韩云息刚拔了针头,赤脚站在窗户前伸懒腰,看到一艘飞行舰落在庄园外,一个激灵反身爬回床上,顺便将针头都贴回了原处。
他故意将桌子上的玻璃杯摔碎,将亚尔曼派来照顾他的家庭医生引进了房里。
开门的医生站在门口,“怎么了?”
“我想喝水,但是……我的手。”韩云息看了看自己缠着绷带的那只手,是想跟家庭医生示意自己现在是个三等残废。
家庭医生显然误会了他这副模样,“没关系的,现在是伤口还没愈合,等完全愈合了,是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的。”他蹲下来,将地上的碎片处理掉,然后又亲手倒了一杯水,端到韩云息面前喂他喝下。
“我父亲问过我吗?”喝完一口水的韩云息抬起眼问他。
他的瞳孔是澄澈的金色,像是被阳光穿透的湖水。
端着水杯的家庭医生知道omega的心理大多敏感脆弱,希望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得到别人的关心和爱护,他将韩云息也理所应当的划在了这里面,“他……应该不知道您已经醒了吧?”
“麻烦给我一个通讯器。”
家庭医生将通讯器递给了他。
韩云息撑着床沿,坐正了一些。然后使用通讯器,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毫无意外的就是那个老头仿佛旁人欠他几百万的臭脸。韩云息内心疯狂吐槽得拿个熨斗来熨他的脸,表面上却是一副渴望得到父亲关怀和希冀的神色,“父亲。”
“你醒了?”
“嗯。”
从来没说过什么好话的老头子不负韩云息期望,张口就开始喷毒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做这种自杀的蠢事。”【穿】
【书】
【吧】
“可是父亲……”韩云息声音哽咽,“我真的不想和亚尔曼在一起,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的。”
“够了,亚尔曼将你自作主张的离开第一星的事隐瞒了下来,让这场女王应允的婚礼能够顺利举行,你就已经应该感谢他的宽容了。”从来把韩云息这个儿子当作工具人的父亲,自然不会理会他的哭诉哀求。
被训斥的韩云息深深的低下头去,单薄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
家庭医生对他的遭遇产生了怜悯,主动上前来,扶着韩云息的肩膀,对他的父亲说,“抱歉,他现在身体状况还不太好,通话就先到这里吧。”说完,他就自己伸手挂断了通讯器。
站在门口的夏佐,虽然没有看完全程但多少也听到了通讯器里,那个人对韩云息的训斥,他侧着身,从房门的缝隙里看着哭的发抖的韩云息。
因为距离他毕业也没有多久,他还记得韩云息在学校时的样子。现在这么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泣不成声。
“叩叩——”在门口又站了好一会儿,夏佐才抬手敲了敲房门。
家庭医生马上退开。
夏佐走了进来,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亚尔曼还不太放心自己的omega,专程联系我让我过来看看。”实际上是他听说了韩云息割腕的事,主动联络了亚尔曼。亚尔曼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听到夏佐提及,冷冷的说,你要那么关心,就自己去看吧。然后夏佐就来了。
家庭医生见过夏佐,知道他和亚尔曼一样是身家显赫的贵族,他点了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夏佐看到他走了之后,坐到了床边。韩云息埋在手掌间的脸颊上,不断还有泪痕淌出,夏佐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一根手指,将韩云息挂在下巴上的那滴眼泪拭去。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变成这个样子了。”
韩云息没有应答。
夏佐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好了,别哭了云息。”
韩云息抬起头来,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缘故,他比之前还要瘦上许多。加上omega的特殊体质,即使过去这么久,亚尔曼留在他锁骨上的那个牙印还触目惊心。
“这次新型军舰的测试,大概要持续两个月,亚尔曼这家伙,近期应该没空回来了。”
似乎是被他这样的话安抚,韩云息的眼睛中,终于不再涌出大滴的眼泪。
夏佐捉住了他的手腕,那纤细的好似轻轻一握就会折断的手臂上,缠着雪白的绷带,只是因为伤口还没有痊愈,雪白的绷带里,隐隐还能窥见一点渗透出来的暗红。
“怎么还割腕了?”
韩云息摇头,“我没办法,亚尔曼他……他要逼疯我。他……”让夏佐熟悉的,总带着坚定和温柔感的金色瞳孔中,盛满了焦虑和不安,“他抓着我的头发,不停的标记我。我快崩溃了……我求他停下来,求他能够放过我。”
从韩云息的描述中,夏佐就知道他大概经历了什么。
事实上,向他这样过于美丽和骄傲的omega,在学校时,就有无数觊觎他的alpha在私下里幻想怎么让他发抖,崩溃,甚至失去自我。
这都是很常见的alpha对于omega占有的手段。
“我没有办法,我那个时候想到的只有死,只有死能让我从那种崩溃的状态中解脱。”
想要安抚他的夏佐,看到了他的脖颈,那是腺体的位置。被反复咬开标记的腺体上,到现在为止都还留着十几个深深的牙印。
夏佐鬼使神差的伸手碰了碰他的腺体,在韩云息瑟缩的后退之后,他才忽然惊醒过来。
“云息,你已经和亚尔曼结婚了,你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顺从他。”一开始知道韩云息逃出第一星的时候,夏佐实在咋舌他的勇气,后来韩云息会被抓回来,又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我和亚尔曼从小都在一起,我很了解他的性格,你如果乖一点,听话一点,他就会温柔很多。但你如果还要试图反抗他——他会用各种手段来惩罚你,玩弄你,到你再也不敢反抗为止。”
“凉了呀。”
听到韩云息内心这么一句吐槽的系统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凉了?】
“本来想勾引夏佐,让他给亚尔曼戴绿帽,但听他这说的,别说戴绿帽了,我就是亲手递把铁锹给他,他也不敢对着我这个墙角挖一下。”
内心已经把夏佐这两个字画上红叉的韩云息,轻轻从夏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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