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入狱之后,墨丘利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宫殿里许久,他最终下令用毒药处死监狱里的奥修,但是当近侍带着毒药进入监狱处决奥修的时候,墨丘利又派人阻拦了送去毒药的近侍。
这样反复的行为正是墨丘利此刻内心痛苦和矛盾的映射。
最后在元老院的会议中,墨丘利力排众议,留下了奥修的性命,但作为一个奉行公允,严明律己的大帝,他随即也宣读了对奥修的处置,“解除他独/裁官的职务,将他流放,永不得返回罗马。”
元老院里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奥修是墨丘利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当初墨丘利才刚刚即位的时候,这个因为低贱出生备受非议的男人,展现出了令人咋舌的强大魄力与手腕,在短短半年内,就帮助了墨丘利坐稳了大帝之位。
谁也没有料到,在这场流言蜚语中倒下的会是他。
下达了命令的墨丘利起身站了起来,穿过众人离开了元老院。
……
奥修侧着身体,坐在狭小的窗户下,从狭小窄窗照射进来的一块方形光亮,恰如另一个牢笼将他囚禁其中。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狱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看到神色自若的奥修,脸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独/裁官大人。”即便已经听到奥修的职务被解除,他也仍旧这么尊称他。
奥修没说话,阳光照的他的侧影宛若雕刻一般。
“您可以离开这里了。”因为昨天有人送了毒药过来,虽然被拦截,今天他说这句话仍旧生怕奥修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在停顿了片刻之后,连忙将墨丘利的命令复述了一遍。
让他诧异的是,奥修听到这样的宽容处置,反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独/裁官大人?”
坐在地上的奥修仍旧一动不动——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本该不允许背叛的墨丘利,还是在最后一刻心软了。正是因为墨丘利心软了,奥修才会觉得有些亏欠于他。
要再去见他一面吗?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早在他跟随墨丘利来到罗马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的,想通了的奥修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扶着低矮的门框,矮身从监狱里钻了出来。
……
被某种猛兽剖开腹部蚕食过的羚羊,暴食在荒野上,因为腐烂的相当厉害,已经能看到森森的骨架了,路过的饥饿鸟类落了下来,围成一圈啄食着附着在骨架上的血肉。
突然,地面似乎传来了一阵颤抖,警惕的鸟类扑簌簌的飞走了,一列骏马疾驰向不远处的罗马王城,等他们走出去很远,这些鸟类才又落下来继续进食。
……
被士兵押解着走在罗马王城的街道上,奥修已经不复先前的荣光。
他身上戴着沉重的枷锁,袒露着上身,没有衣袍的遮蔽,他深褐色的皮肤愈发的显眼。有平民憎恶奸细,他们互相煽动着,最后由一人实施,向奥修抛出杂物。
东西正正砸在奥修的胸口,而后就是辱骂,“你这个低贱的奴隶!奸细!”
奥修并未因为这而停下脚步,他昂首往前走着,和平时身为独/裁官时在街头巡视没有什么不同。押解他的士兵将围上来的平民隔开,不允许他们再靠近一步。
这一条路不算漫长,奥修走出了王城。
士兵们在无人处为他卸下了身上的镣铐,并告诉他,“大帝不允许你再回到罗马。”
手臂终于能活动的奥修扭了扭脖子,平淡回应,“我知道了。”
士兵们离开之后,站在原地的奥修仍然没有挪动脚步,他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而后,身着宽大黑袍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察觉到声响的奥修嘴唇扬了扬,“祭司大人,你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站在他身后的人缓缓摘下了兜帽,正是赛特。他亲眼目睹了奥修被人投掷杂物的过程。
“这里是一些黄金。”看到奥修转过身来,赛特将准备好的满满一袋金币递给了奥修,“如果你无处可去,就去锡金吧。”
赛特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奥修却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柔软的一塌糊涂。【穿】
【书】
【吧】
“你这是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了吗?”
“……”
“本来想在分别之前,好好的抱一下你。”奥修看着自己脏污的双手,“不过我太脏了——下次吧。”
他和赛特都知道,两人下一次的相见,不知道会是在何时了。
奥修接过赛特递过来的装满金币的布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枚金币,玩笑一样的说,“这么多黄金,我要开始担心路上会不会遇到劫匪了。”
一直没说话的赛特,缓缓解开了胸前的细绳,宽大的黑袍从他身上滑落——他今天穿着奥修送给他的那件锡金的服饰。
奥修只在夜晚见过,现在身处日光之下,他愈发觉得赛特美的惊人。在奥修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赛特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做的很好,这次的奖励是我。”赛特的双手扶住了奥修的手臂,牵引着他的双臂揽住了自己的腰,“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奥修刚才不愿意要求一个拥抱,就是他的确太脏了,在监狱里关了这么久,他连日常的清洁都做不到。可是赛特像是看穿了他所想,用近乎蛊惑一样的语气说,“弄脏我也行。”
在这个男人的引诱下,奥修难耐的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是奖励,还是爱?”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奥修马上就被自己煞风景的愚蠢逗笑了——是什么都好,干嘛要去做那些无意义的纠结呢。为了掩饰自己刚说出的蠢话,奥修吻了赛特。
他不需要跟任何人相比。
张开唇齿任凭奥修侵略的赛特,在奥修放开他之后,呼吸都乱了节奏。虽然他平常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样让人心动,可奥修更喜欢的是他这副完全被自己掌握的样子。这是每个男人的天性。
“祭司大人,你穿着这身衣服,穿过罗马繁华的街道,来送我这么一个即将被流放的犯人。”
“你还要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我。”
仅仅只是陈述事实,奥修的声音就已经因为兴奋而发起抖来。
赛特身为王族,始终带有一些骄傲,虽然他是自愿这么做的,但是在奥修说出来时,他还是感到了一丝羞耻。
奥修是奴隶出生,性格粗俗又恶劣,但在赛特的面前,他已经比从前收敛很多了。
感受到扶在自己腰上的手越来越炽热,还有往下滑的趋势,赛特用手掌抵住奥修的胸口,坚持道,“不要再这里。”这里不算偏僻,他不想忍受被人看见的可能。
“去那棵树下吧。”
“就像我们的第一次那样。”
……
坐在桌前的墨丘利扶着额头,他的手掌覆在一枚徽章上——那是他亲自赐予奥修的。
刚才已经有人过来禀报了他,奥修已经离开罗马王城了。从听到那个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在桌前静坐。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墨丘利抬起头,还没有来得及去询问什么,一个人影就冲到了他的面前——是收到信就匆匆赶回来的西塞罗,因为连续几天几夜的赶路,他眼中遍布血丝,显得像是一只焦躁的野兽。Μ.chuanyue1.℃ōM
墨丘利看到这个模样的西塞罗,一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放了赛特!放了他!!”西塞罗的眼神中,全无半点对于墨丘利这个兄长的感情。
墨丘利第一次直面西塞罗这样的眼神,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太大的心痛了,母亲的去世,奥修的离开,再到现在西塞罗眼中的冰冷——在接连的痛苦之后,他的心仿若变成了一潭沉静的死水。
“我没有对赛特怎么样。”
西塞罗眼中的怀疑仍旧没有淡去。
“他仍旧是神庙中的大祭司。”说到这里,墨丘利又觉得嘲弄——奥修于自己,就像赛特于西塞罗,只奥修离开了自己,赛特却会永远陪伴着西塞罗。
他心中说不上是嫉妒还是如何——哪怕他痛恨赛特,他也仍旧嫉妒被这个男人忠贞不渝的陪伴着的西塞罗。
陷在癫狂状态的西塞罗在与他视线对峙了许久之后,才掉转头离开了这里,墨丘利看着他的背影,自嘲一笑。
从墨丘利宫殿离开的西塞罗去了神庙,在神庙没找到赛特之后,他又去了赛特的宫殿,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他得知了宫中发生的全部事情的经过——他对于被流言中伤的赛特心痛难当,他迫切的想要找到赛特,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他,无论如何也会保护好他。可没有人知道赛特在哪里。
“祭司大人似乎离开王宫了。”一个在今早见过赛特的人这么和他说。
西塞罗找寻了一圈无果,回到王宫,听到了亲信告诉他赛特已经回来的消息,他再度赶去了赛特的宫殿。
“赛特回来了吗?!”在从女官口中得到了确切答案的西塞罗,抬脚就要走进宫殿中。只女官阻拦他似的提醒了一句,“大帝,祭司大人正在沐浴。”
西塞罗仿若未闻的抬脚跨了进去。
晃动的绿松石隔帘中,能隐约看到赛特的身体,西塞罗一把抓住帘子掀开走了进去,赛特听到声音,皱着眉头望了过来。张开嘴巴,想说的话已经涌到喉咙的西塞罗,在看到赛特脖颈处的齿痕之后忽然停顿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铁锅炖大鸽!
小剧场:
小天使:你鸽了三天
渣作者:鸽子到了年纪出去寻欢作乐很正常嘛,我只是犯了鸽子都会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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