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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第十九章(烈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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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眼睛淡下去,看他。
问:"为什么,要我进去?"
在门口,路柔把问题很轻很轻地递给他。
为什么?不怕我侵/犯你吗?不是排斥我吗?为什么又肯放我亲近你。为什么...江漫...为什么?路柔是死是活关你江漫什么事呢?
江漫敛了下眉。
"嗯?"
迎着月光,路柔去看他朦胧的脸。
眼前的男性眉眼淡然,从容,没有任何一点零碎的暧昧。
她一下又不确定了,犹豫着把刚刚的猜测推翻,喉咙紧得干涩。
"你不是睡了吗?"
江漫:"你吵醒我了。"
她干巴巴地说我有很小声,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吵...
江漫不耐烦了:"随便吧。"
他握着门把,闔上那会儿,看了一眼她。
路柔细瘦的身子对他来说矮得很小一只。
他沉默地与她对视几秒,慢慢地,左脚抵住门,表情和善声音冷硬。说要么进来,要么他叫保安。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
江漫盯着她,缓缓地无奈,只好柔了声线:"你喝酒了,这么晚,不安全。"
一听完,她猛地鼻酸。
她是那样渴望他给她没有敷衍的关心,已到了风吹草动的地步,又那么气,气他对她莫名其妙的纵容。
路柔抽下鼻子,进去了,不再猜江漫对她有什么。
这种时候,猜不得。
喜欢上这类男性,只能半知不解地顺下去。
——
十二点,路柔洗完澡。
沿着楼梯上二楼走。
酒劲蹒跚,那些萦绕的醉潮令她昏昏沉沉,力气丧失,眼前灯光都是雾笼繁花。【穿】
【书】
【吧】
二楼到了。但累,她靠墙缓着,闭眼,四周细微虫鸣。
不远尽头的窗玻璃在叮叮响,是小飞虫。不多久,有一两只不知怎么进来了,疯狂地寻找灯,撞着灯罩,于绝望中兴奋自焚。
江漫的门被她轻轻推开,这空间晦暗。
她走路很轻,贴着墙边,慢慢蹲下去,手臂环着膝盖。
眼神稍稍高些,她一眨不眨,看一盏床头灯昏黄,向下方流泄。
江漫的发丝微微闪光,幽暗又干净的光芒在他冷峻脸颊上流着。他靠在床头,头发长得真好,又浓又有型,灵巧白净的手扶了下眼镜,睫毛垂得冷艳。这个人俊得人想入非非。
然后,再觉得他好远,好远。
她开口:江漫。
正看书的人,抬头,看过去:"路柔?"
一件淡绿色睡衣,路柔头发散着,目光氤氲,在等他看来。
他先看门,再看她。
江少爷很不高兴:"别随便进我房间。"
以前,她一定抱歉,灰溜溜离开。这次?这次她起身,向他越走越近,慢慢地,膝盖碰到床沿。
他的眉皱很深很深,奇怪的她,让他吊心,清了清喉。
"出去。"夶风小说
她只是蹲下,四双小小指头贴上床沿,目光软绵绵地蹭着他,像只求喂的猫。毛茸茸,小可怜。
他愣了下,听她说——
"明天,你还跟她见面吗?"
"谁?"
"今天那个。"
他斜了眼:"古筝技术我们已经交流完了,为什么要见。"
她扬起脸,笑意。
"以后,也不见了?"
"不见,我..."江漫停了下,看着她,眼神深下去。"很晚了,回去睡觉。"
路柔一下起身,上身向他靠近。她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
她的举动让江漫慢了反应:"...所以?"
她问:为什么装不知道?你明知道,我有目的。
江漫神情淡淡,眼低下来,手指掸掸,漫不经心。
喜欢他的多了,他只看需不需要。地位背景才学性格,养得高高在上的他能让所有爱慕者望而却步,心焦眼馋。他笃定没人有胆对他胡来。
装不知道,只是,偶尔好玩儿。
他说:所以?
路柔咀嚼这两字,一下,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所以呢?让你有目的地靠近又怎样?我又不在意,也绝不可能对你起心思。我有恃无恐。而你,你敢拿这目的对我做什么吗?你敢对我放肆吗?
猛然一下,路柔鲜红的热血奔流于密密层层的血管,散出毁灭一切的燥热。
她于绝望中兴奋起来,露了一个濒死者自暴自弃的轻笑。
抬头,不经意地,他的唇让她看到了。
这唇鲜嫩,唇瓣恰薄,一吮就能含/完,嘴角清冷高傲,真漂亮,仿佛暗示她:
来,捣/烂我,来,摧/残我。
路柔与他平视,右手取下他的眼镜。他的一双眼睛多情,又冷淡。
江漫一愣,声音提高:"路柔。"
她的眼神游走于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压着声说:"所以。"
江漫,你太自以为是。我不敢?我就算被你杀/戮,也有这胆。
掐住他的下巴,微抬。他愕然。
于是,吻了他的唇。
——
一片安静,只有呼吸声。时间断了。
江漫没怔多久,手要抬起,她却狡猾,用手指挠他手掌心,他一下痒得紧撺她的手,又飞快松开。
他无法忽视她了。
眼神低下去,便对上她的眼。
唇还贴着。她的目光是男性鲜有的乖怜,表达的委/屈招人心疼。声音也柔:"江漫。"
他的反应又慢了。
感觉她的指尖温柔,不停划过他的指甲,仿佛求/饶讨好。
心那儿,慢慢,就软/下来了。
她说江漫。
"是你说请我吃饭,为什么要把我丢在那儿。最后我一个人吃,一个人等你和她聊了很久,菜也冷了。"
路柔知道现在的声音嫩/得委屈,能恰到好处地骗取怜爱。
"然后,服务员催我走,帐也是我付的。"
她呆呆地问:"江漫,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
从来没人这样对他说话。
"我..."他收口。
莫名浓重的内疚一下围着他。不该的,他甩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知道他脾性实质有点不近人情,怎么偏偏这次心里有点麻?麻得他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他真的错了,那之前怎么不觉得?
这种乱,又来了。
甚至忽略了,她又强行亲他。
他低垂眼,放空了神,乱得想逃。
抬睫时,她突然又吻上来。
不是简单的贴了,这次,她吮着他的下唇,牙齿轻咬。
这种负疚感匪夷所思,使他愿意做取悦她的事,接着,那场雨里的荡漾又来了。
他无意识地卸防,只想让他心里好受点,舒坦些,只想去消解那股不知哪来的男性/冲动。
于是任她亲,给她咬,身体不由后倒,重心后移,双手撑在床上着力,去迎接她对他的施/虐。
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嵌进他的指缝。
破罐子破摔了。今晚死就死吧,反正没结果,反正也得不到,最后捞点好处总可以吧?可以吧?她吻着,含着,他的上唇、下唇。
咬他上唇时,她又突然心涩。她想江漫我真坏,我的卑鄙和自私魅/惑着你去违背你。
你的回应,不过是因为那些心机。
为什么不是,什么都不做的我呢?
江漫已经闭眼,不愿看此刻乱了的他。
江漫不想承认:他的心已坠入软绵绵的云里雾里。似有魔障。
她的唇似有汁/水,他的头不由自主越靠越近,她便往后躲。又近,又躲,第三次,江漫恼了,天生的攻击性使他微眯眼,眼神恶劣:再躲?敢躲?
手掌强势地按着她的后脑贴近,唇附上,让他去尝她。她的手放在他胸/口,假意推一下,欲擒故纵。他立马心根子作痒,搂紧,将她按在他胸/口,学她,一下一下吮着她的唇瓣。
浅尝不解深渴。
可江漫不知道下一步。
他喘/息局促,呼吸很粗,开始焦躁、难受。只能用鼻尖蹭她鼻尖,幽微地蛊惑、煽动她:路柔,告诉我,嗯?下一步,下一步...
路柔摸着他后脖:"舌头。"
他双眼迷蒙。
舌?
性/无知的男人反射性微张嘴,她便试探地进来了。
先讨好,不惹他抵触,温柔地添/他的上颚肉。江漫痒,用舌拦她。她让他来,于是便绞在一起了。他就这样被她捉到,沉湎于味觉与触觉的牢笼。
然后,然后。
她不知怎么就亲他的下颌了,他不自觉扬起脖,喉结滚动,青色血管在她唇下。
神色迷失。
她睁着眼,看江漫,看情/色的江漫:双眼闭着,睫毛纤长,下巴有颗小痣,浑身招摇着清冷的性/感,嘴里微妙的喘息,湿漉的唇,被吻红的脖颈,哪哪都令人心悸口燥。
这样的江漫。
路柔吞口唾沫,觉得喉咙要被他烧干了。
她还想,看他更多沉/纶/失控的表情。
于是手往下,他的睡衣滑得像鱼,到他髋中间,睡裤微微骨起。很软,像团棉花。渐渐,五指收紧,想造作一次。
这惊人的举动,这感觉。江漫猛地一下醒来,飞快握住她手腕。
哑了喉,表情慌乱,眼神还有湿漉的欲色。
却看她唇湿了,谁的液/体?我的?他一下愣住,又不知说什么了。
但不想让她就这么得逞。
江漫事后的嗓子,有慵懒的磁性,斥责:"初吻都给了,别过分了。"
路柔也醒了,也呆了,缩回手。
看着他,口齿不清:"对,对不起。"
江漫局促下床,手一下拿过书,翻来翻去,原地走了几圈,书被翻得粗/暴。
终于不走了,江漫盯着她。
他让她走。话讲得轻描淡写。他解释其实之前他也喝了酒,可能酒里朋友放了什么东西,然后就,所以。接着又说:他也是个男的。
总之,对她表达这样意思:这是场生理需要,你别多想,我也不计较。意外而已,反正我对你没念头。别做梦了。
他在说服自己,又在说服她。
路柔轻轻苦笑。
——
路柔是连夜离开的江家。
出他卧室门前,她舍不得,说了句我走了,你好好吃饭的傻话。
江漫背对她,说不用你关心,出去吧。
她慢慢走出卧室门,听江漫第一次冷漠地对她说话。
"路柔。"
认真到令人寒战。
他说:今天,到此为止。
然后,她就待不下去,出来了。
现在,黑夜,她坐在石台上,晃着腿。腿下是湖水。
影子碎在水面。
她抬头望月,摸着唇,还存着他味道。悠远、漫长。
她说路柔啊路柔,破罐子,真的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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