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药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围观到王伯他们爬上去换瓦。
县长很头疼的样子:“最近天天不是下雨就是下冰雹,这瓦片都碎了好多个了。”
王伯换好了下来:
“这房子也几十年没有换过瓦了,还是大换一遍吧。”
县政府里面全都是文件和各种书籍,晴天瓦片坏了还好,要是下雨天,那可就麻烦了。
换瓦这个县长倒是觉得没什么。
最近星河县的经济状况大大转好,县里要拿出换瓦的钱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难免还是要嘀咕几句:
“最近天气也太多变了,冰雹能有人指甲盖那么大,我们星河都好几年没这样了吧。”
宋药一点都不觉得下冰雹不好。
每次下冰雹的时候他都是在屋里,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可催眠了。
县长去找人算换瓦片需要支出多少钱了。
宋药他们又去街上玩了一会才回家。
回去之后,他就绘声绘色的跟宋爷爷宋奶奶讲了一下县政府瓦片碎了不少的事。
宋爷爷沉吟几秒,看了看自家的房顶:
“县政府大楼可是咱们县最好的建筑,它都能换,我们家这个不会也顶不住吧?”
宋药兴奋的亮起眼:
“爷爷,我们家也要换房顶吗!”
宋爷爷:“不,我是说往房顶铺塑料布。”
见小孩失望的眼神,他捏了一把孙子的脸蛋:
“没事,等你大点了,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都能去城里买,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房顶都行。”
宋药觉得他还是更想现在就换个房顶。
第二天,宋爸就去县里买了大大的塑料布回来,仔仔细细铺在房顶,怕被风吹跑,还特地找来大石头来压住它。
事实证明这个做法是对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星河每天不是下雨就是下冰雹,村里好几个地方都从山上流下来长长的,由雨水汇成的小溪。
小孩子们上学也就麻烦多了,打伞还是会被雨水打湿,于是一个个小豆丁们都穿上了雨披。
有的是蓑衣,有的是县里买的塑料雨披。
宋家生怕宋药淋雨生病,特地买的最贵最好的那种雨披,还给他买了雨鞋。
这在村里可是头一份。
不过宋药小朋友也顾不上炫耀了,毕竟就算是穿上了这些,一个不小心的话,他脸上还是会沾到雨水。
还好实验山上已经简单搭了竹屋,倒是不用担心那六个兵哥哥没地方住。
宋药也从原本的冰雹拿在手上真好玩,下冰雹真好,变成了每天眼巴巴盼着天气晴朗。
因为一直下雨的原因,他们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每天上完学只能困在家里。
宋药是很喜欢学习。
但是他主动留在家里学习和被迫,那是两回事好不好。
还好有赵晓东每天不辞辛苦的跑来他家找他。
不过赵晓东拒绝宋药去赵家。
他可是知道宋药从小身体弱的,他身强力壮的淋点雨没事,要是宋药淋雨了,那可是会生病的。
很久没有生病的宋药只能郁闷在家待着。
听说中洲有可代替真肢的假肢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夶风小说
无数国家羡慕不已,其中以s国为首,正在各种让中洲将技术交出来。
说实话,假肢技术用在工业上的效用也不错,让中洲直接卖假肢,中洲绝对乐意。
但是让“分享”技术,做梦呢?
不过文爷爷传信回来,说不用担心这个,中洲吃不了亏。
宋药小朋友还是很崇拜文爷爷的,听了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王教授知道他无聊,试图教他下棋。
可惜自从下的第一把宋药坐着睡过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下象棋这个话题了。
连绵的大雨终于结束的时候,宋药感觉自己都快闷出毛来了。
好不容易天气放晴,宋爸答应他带他去试试钓鱼,小孩正高兴着呢,村支书就敲锣了。
“山底下那个泥坑有车陷进去了,大家不忙的快去帮忙啊!”
正打算出门的父子俩一愣,赶紧往外跑去。
村支书正忙着算人数,看到宋药就是一噎。
他家里的座钟还是没能逃脱得了宋药的毒手。
在村支书亲爹的大力支持下,小孩从乐城一回来就把它给拆了。
偏偏他爹还在旁边一个劲的笑说拆的好。
村支书当时就保持着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看着宋药把座钟拆完了,然后又装回去。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拆他。
他张口就说:
“幺儿,你不准凑热闹,掉到泥坑里怎么办?”
宋药还没说话,人群里已经有个老大娘先说了:
“幺儿又不笨,离得远就行了,他可是国家表彰过的,怎么可能掉下去。”
村支书想反驳这话,一抬眼发现说话的老大娘是他二姑。
他默默闭嘴。
自从宋家的小幺儿得了国家表彰之后,村里那些老人们就觉得宋药干什么都是对的,是好的。
他挖坑攒冰雹,那是有想法。
他捉了蛐蛐看他们打架,那是有竞争意识。
他穿上新衣服,那是聪明孩子长的就也好看。
这话还是村支书他亲娘说的。
说完了还嫌弃了一下村支书他爹长得不行拖累了儿子。
直接被明示长的一般的村支书很想说,他分明长的像娘好不好。
但显然,现在宋药就是全村老一辈的小宝贝。
对上一群三大姨八大姑,村支书只能妥协:
“你要去也行,不准靠近那个泥坑。”
宋药连连点头保证:“我绝对不靠近!我就站的远远的看你们!”
他前科太多,村支书还是不太放心。
赵晓东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我我我,我看着幺儿,他肯定不会掉进去的!”
村支书:“……”
更不放心了。
时间紧急,他也不再纠缠这俩孩子的问题。
“大家伙能带上一些木板就带,那个泥坑特大,车都能陷进去更别说是人了,一会都要注意,感觉不对立刻退出来。”
原江不愧是专业的,已经准备好木板了。
宋药看着大家伙都急吼吼去找木板了,这才好奇问村支书:
“山底下有泥坑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村支书:“本来是没有的,这不下了这么多天雨吗,它就有了。”
宋药明白了。
他们这边是这样的,就好像是村里小孩经常玩的那个大泥坑。
要是下雨下多了那也是会吞人的,所以每次大家只有在下了小雨,泥坑刚刚好可以跳上去玩的时候才去玩。
他和赵晓东嘀嘀咕咕:
“我们这里怎么会有车啊?不会是吴爷爷他们来找我们玩,结果掉泥坑里了吧?”
赵晓东觉得不是:“原江哥哥不是说吴爷爷很忙吗?他肯定没空的。”
宋药想想也是,他眼睛一亮:“有可能是刘叔叔呀!”
虽然国家说短期内不会表彰他,但是万一是刘叔叔想他们了呢。
他们猜来猜去的,结果到了地方,一个没猜对。
被困在车里跟着往下陷的是白皮肤,黄头发。
外国人。
宋药只在梦里见过一次约翰老师,这还是他现实生活中第一次看见外国人,好奇的一个劲伸长脖子去看。
村支书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你俩就在这待着,不准往前知道吗?”
他扛着木板过去救人了。
泥坑附近人还是挺多的。
这大泥坑一眼就能看出来能把人陷进去,本地人都不往这边走,现在陷进去了人,还有车,镇上热心肠的人不少,一个个都在忙活。
车肯定是拉不起来了,但是人还是能救一把的。
他们把木板一片片铺过去,试图朝中间靠拢。
宋药还能听见旁边有人在嘀咕:
“也不知道这车人是怎么弄的,开了一段就没觉出不对吗?居然陷在了正中间。”
小孩很自然的加入进去:
“是呀,这泥坑一直都这么陷,他刚开进去肯定会有不对劲呀,这样都能陷进去,真是太笨了。”
那阿姨点头表示同意,一低头发现说话的小孩是宋药,立刻惊喜了。
“诶呀,幺儿啊,你怎么也来了?”
宋药小朋友的名气随着星河县木制品之乡的名号显然又传的广了一些。
现在就连镇上的阿姨看他都像是在看什么大宝贝了。
宋药很能适应这种情况。
被人用“你可是个小天才呀”的视线看着,小孩不自觉的挺直胸膛,摆出严肃神情,一本正经:
“我来学习学习。”
赵晓东看他一眼,心想什么学习,你就是来看热闹的。
阿姨却相信了。
在他眼里,像是这种被国家表彰过的小孩,那就是应该干什么都在学习。
不过她还是提醒道:
“这种你就不要学了,你看他们笨死了,你再给学坏了。”
宋药可能端了:“学习一些失败的经验,对于成功也是有帮助的。”
“诶呀这孩子,真不愧是被国家表彰过的,就是和普通小孩不一样,看这说话,一套一套的。”
阿姨热情的揉了揉宋药的小脸蛋,一直到前面传出动静了,才暂时放下星河县骄傲的脸蛋,专心致志的抬头去看热闹。
“来,绳子绑好了,一二三啊……”
一群青壮年吆喝着试了试,但看样子收效甚微。
宋药伸长脖子去看。
“那车子里好像是有两个外国人。”
赵晓东也眯着眼看:“他们在说什么呢。”
两个小孩都不懂外国话,也没办法从口型判断出来,只能努力猜。
而车子里的两个外国人的确是正在说话。
“天啊,天啊,我们能出去吗?”
“放心吧莉莉,这里是华国,没问题的,他们看到我们是S国人,肯定会用尽一切资源来救我们的。”
比起外国少女的害怕,外国青年显得就沉稳多了。
他甚至对着外面的人用不太纯正的中洲语喊:
“你们,要是不行,就去找当官的来,让他们,想办法。”
村支书擦了把头上的汗,有点没听清:
“这洋人吱哇喊什么呢?”
宋爸倒是听清楚了:“让我们找当官的来。”
村支书不太懂:“找当官的?那当官的拿这泥坑也没办法啊。”
洋人青年还在努力喊:“找,最大的官来,我是S国人,让他来救我们。”
村支书硬是没怎么听明白。
但是他们的确也拿这个车没办法,于是点点头:
“你认识县长啊?他是亲戚?还是朋友?”
洋人青年:“不,我是s国人。”
村支书:“那你到底是县长亲戚还是朋友啊?你不说个关系出来,我怎么帮你找县长啊,人家都不知道是谁,万一不过来呢。”
洋人青年脸上显出恼怒神色:
“你怎么这么笨!我是s国人,你去找,县长,他会来救我的。”
村支书觉得这洋鬼子中洲语言学的不怎么样啊,但他听懂对方骂他了。
“嘿,我好心救你你还骂我,什么玩意啊这是。”
宋爸也同仇敌忾:
“算了,咱们别管他们了,救人还救出错来了,我们回家去歇着不好吗?”
村支书表示同意。
他们扭头就走,洋人青年睁大眼。
这些人怎么就走了呢?
他们没看到他是s国人吗?
“你!你们回来!我是!s国人!”
村支书:“这是个傻子吧,说来说去就那几句。”
宋爸:“管他呢,走走走,今天来我家吃饭怎么样?”
洋人青年喊了半天,见他们居然真的走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少女听不懂中洲语言,一脸茫然:
“他们为什么走了?你没有请求他们的帮助吗?”
青年咬牙,只能喊:“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们,帮我们,找最大的官来!”
宋爸扭头:“嘿,他认怂了。”
村支书已经对救人失去兴趣了。
他是想救人,但不是想救傻帽。
听后面还在那对不起呢,他啧了一声:
“行吧,我找人去叫县长。”
正好他自行车骑下来了,倒是也方便。
青年见他答应了,这才满意,对着洋人少女说:
“莉莉,你放心吧,他们已经去找这里最大的官了,那些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们出来的,我们可是s国人,他们就是死掉自己人,也会救我们。”
莉莉还是很害怕: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之前也说只是一点泥巴而已没什么,可是我们现在就陷在这里了。”
洋人青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我也没想到中洲居然这么穷困,路难走就算了,居然还有类似沼泽地的地方,等到他们的官员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的跟他们提意见。”
村支书听着俩人叽叽咕咕的,挠头:
“他俩吱哇乱叫的说什么呢?”
宋爸:“不知道,管他呢,反正是一傻帽。”
“看看县长来了怎么说吧,这好像是他亲戚。”
要是是县长亲戚的话,他们还是勉强愿意帮忙的,毕竟县长人还是不错的。
县长来的还是很快的。
他跑的飞快,努力的踩在板子上在秘书的搀扶下往中间走。
一边走一边喊:
“诶唷我的大侄子大侄女啊,怎么来了星河不去找我来这了,没事没事,舅舅来了,别怕啊。”
车内的青年听不清他在喊什么,还在自傲的对莉莉说
“看到了吧,终于有不愚昧的人来了,这应该就是这里的官员了,你看他多紧张我们。”
县长的确很紧张。
结果一到车前,看到里面坐着的两个洋人,他脸上的神情愣住。
“你们谁啊?”
青年一愣:“我是,s国人。”
县长:“?”
他努力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发现后面没人,才扭头去看传话的人:
“不是说是我家亲戚吗?”
那人也愣啊:
“他们说让我们找你的,一上来就说要县长你过来,我们就以为是你亲戚朋友什么的。”
县长皱眉仔细打量了一下俩洋人。
“不认识啊。”
“搞什么,我还以为是我大侄女大侄子呢,两位,你们找我干嘛,我不认识你们。”
洋人青年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嫌弃的看着因为跑的飞快一头汗的县长:
“你就是,最大的官?”
县长敏锐察觉到他的嫌弃,眉也皱起来了:
“啊,您哪位?”
洋人青年立刻自信的指了指自己:“我们,s国人。”
县长耐心的等着。
等了几秒,见对方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县长只能自己问:
“然后呢?”
洋人青年一愣:“我说我是s国人。”
县长上下打量他一下,反应过来了。
嗤笑一声:“你是哪国人管我什么事,真是的,好不容易今天能歇一下,走了走了回去了。”
洋人青年见他居然真的扭头就走,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我可是,s国人,你不管我,国际纠纷!”
县长想笑。
他问对方:“你是大使馆里的大使吗?”
洋人青年摇摇头。
县长继续:“那你是s国政府官员来我中洲公干的吗?”
洋人青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茫然的摇摇头。
县长翻了个白眼:
“那你跟我有毛线关系?”
“你就是一普通旅客,陷在这了等救援而已,跟国际纠纷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大爷,你掉这了找我来有什么用?
就算是找人扯着嗓子帮忙喊加油,那也要找亲朋好友吧,我都不认识你,什么玩意耽误我休息。”
洋人少女听不懂中洲语言,问青年:
“艾布纳,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愿意帮助我们吗?”
秘书小哥呵呵一笑,用流利的s国语言把县长的话复述了一遍。
最后加上一句:“女士,您和您的同伴因为私人行为耽误公务,我们县长宽容,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犯。”
洋人少女脸一下羞窘的红了。
她呐呐道:“好的,我们记住了,真是抱歉。”
见她态度还不错,县长脸色好看了点。
但那个青年就不一样了。
他恼羞成怒,直接用s国的语言骂道:
“你敢对我们不敬!!我可是S国公民!!只要我回到国内将这件事说出去,你们中洲一定会迎来S国的怒火!!你们,二等,我,一等!”
县长呵呵,他听得懂,但他就是用中洲话说:
“就是外国一普通人,来了中洲还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还当这是没建国的时候呢,无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啧,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呢。”
也就是中洲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要是建国前真有人来中洲充大爷,政府官方再怎么以礼相待,那些不服政府的人可不少,什么匪盗侠士之类的多得很。
遇上嚣张的洋人,直接把他们咔嚓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秘书小哥贴心的又把这段话翻译了一下。
车内两人的脸立刻白下来了。
秘书小哥呵呵:
“我们县长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莫当真,莫当真啊。”
然后再对村支书和宋爸说:
“县长和他们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也并不认识他们,是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是s国人高人一等。
我的建议是,大家今天也很忙,如果要救人的话……”
他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宋爸秒懂。
“那我们收钱,会不会影响中洲在国际上的形象啊?”
秘书小哥严肃脸:
“怎么会呢,这两位可是尊贵的s国人,救他们的价钱当然要配得上两位身份了。”
“而且你们只是普通的中洲老百姓,他们也只是普通的s国老百姓,这是老百姓与老百姓之间的事,大家随意就好。”
虽然这么说了,村支书还是担心:
“s国会不会以这个为理由,来对付我们中洲啊?”
秘书神情一正:
“来就来,我们中洲还怕他们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上表情就都放松了下来。
“对!我们中洲可不怕他们!”
“不就是洋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即就有人决定不救这两个洋人了。
人家看不起他们,他们还上赶着救人,自己国家的人也就算了,换成其他国家的,就算是有钱挣,也没乐意热脸贴冷屁股。
人本来就是有从众性的,大家伙都撒手了,其他人也跟着往回走。
车内的两个人:“……”
宋药已经听县长骂骂咧咧讲完了整件事是个什么情况。
小孩皱着眉,也很不高兴:
“哼,他们太坏了,看不起我们中洲就不要来啊。”
县长拍拍小孩的小脑袋:
“我看那个女洋人还行,那个男的就不行,一副我们中州人是二等公民的样子。
呵呵,也就是我脾气好了,要是他遇见的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老爷子直接送他去见上帝。”
宋药跟着一起骂:
“怪不得师公说他们在s国留学的时候有人会欺负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洋人都这样了,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一定更过分。”
县长点头,跟他一起骂了个爽。
不过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我们还是得把人救上来,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不过,我这心里实在是不爽。”
“s国本来就仗着他们国力强逼我们中洲供应假肢,呸,说什么供应,分明就是想要我们分享技术。
这要是真不救这俩人,S国拿了把柄,我们中洲更骑虎难下了。”
中洲就算是现在已经在慢慢起来,可对上s国,那也是无论经济还是武力都不如何的,再加上还有其他国家盯着。
假肢是个打开国际局面的好机会,毕竟每个国家都有残疾人,每个国家都有工厂,中洲的假肢技术可是让不少国家眼红。
s国就差没把“你要是不和我们共享,那就是你无情你无理取闹”写在脸上了。
县长就算是再怎么看不上那个洋人,也不能真以星河县县长身份见死不救,在这个时候给国家添乱。
宋药想了一会,眼睛一亮,嘀嘀咕咕的给他出主意。
县长也跟着眼睛一亮,惊叹连连的去看宋药:
“我真是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个小混蛋。”
正得意等夸的小孩立刻去瞪他:
“你知道什么,我可是让文爷爷教过的,知道文爷爷是干嘛的吗?外交官哦!”
县长知道文天玉,他也认可文天玉的确是文人里的战·斗·机。
只是他不太理解,外交官怎么了。
中洲外交官不都是苦逼兮兮的陪着笑脸忍着骂,还要各种口才周转吗?
怎么在宋药嘴里,这好像是一份非常荣耀非常爽的工作了。
他也没嘀咕太久,就回县里了。
“行,我这就照着你说的办,就算是帮不上忙,好歹也能膈应一下他们,诶呀,我们幺儿真是长大了啊。”
车里的洋人少女正在骂人:
“本来已经有人在帮我们了,你偏偏要显摆一下自己,在国内怎么没见你这么厉害,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是你害的我!”
洋人青年看着纷纷走开的人,也开始慌了:
“不应该的啊,他们中洲难道不怕得罪S国吗?他们为什么不救我们,嘿!!来人,来人救我们!”
村支书回头骂了句:“傻帽。”
也许语言之间有代沟。
但骂人的表情语气却总能让人瞬间理解。
至少洋人少女就理解的很快,她努力的混和两国语言解释:
“傻帽是他,我不是,傻帽!”
没得到回应,她一边哭一边骂旁边的青年: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换成你,你被人在自己的国家这样说,你会愿意救人吗?天啊,你真的太愚蠢了!!”
“我们来中洲本来就是想要亲眼看看扇钟和假肢,你动动你的脑子想想,中洲能够做出这样的东西,他们是好欺负的吗?
我就不该相信你,让你去交涉,天啊,救救我吧,我不想和你这个蠢货死在一起。”
车内正在内讧,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外面又传来响动。
这次外面的人没客气,直接砸开了前面的玻璃把人拉了出来。
至于洋人青年一直喊的救车,他们就当没听见。
洋人少女倒是很有礼貌,一直在不停地道谢:
“谢谢,非常感谢你们,谢谢你们不计较刚刚的事。”
虽然语言不通,但她满脸的感激和不停鞠躬握手大家还是看得懂的。
大家心里爽快了点。
青年则是冷着脸站在一边:
“瞧着吧莉莉,等回国之后,我一定要把中洲居然敢慢待我们的事好好宣扬,我可是s国人。”
莉莉默默往中洲人这边站了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逼。
宋药站在县长旁边,比比划划的给他出主意:
“对对对,就这样,这边刚刚好,诶?那个男的是不是又骂我们了?”
县长抬头看了一眼:“没事,一会让秘书引导一下,让他多骂几句,我看这小伙子应该会挺配合的,来,拍了。”
第二天早上,星河县的报纸就变成了:
【两名国际友人深陷泥潭,村民热情相救,竟还被骂二等公民】
因为那个莉莉姑娘态度还算好,县长很大方的只在版面上放了救人的照片和那个青年的正面照。
报纸一发出,县里顿时骂成了一片。
“我们救人还救出错来了?欺人太甚!”
“呸!什么玩意,有本事别要二等公民救啊!”
宋药也跟着一起骂。
他可是很忙的,在村里要跟大家骂一波,到了镇上也要跟大家一起骂一波,完了还要去县里骂一波。
但小孩精力旺盛,一点都不觉得累,越骂他越有精神。
尤其县长还时不时给他传递一下进度:
“其他县也有报纸了。”
“乐城那种大城市也有了。”
“首都的报纸也刊登了!!”
看到首都报纸也刊登的时候,县长狠狠松了口气。
“国家果然接住这个机会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幺儿,你可真是太棒了!!”
他高兴抱着宋药就要去亲,被小孩嫌弃的推开:
“我当然棒了!!你不要亲我脸,都是胡茬!!”
这段时间县长为了各种推波助澜,那可是没少费工夫,其实这事不算是难办,也算不上多么难的计谋。
但是,这不正好赶上了吗?
他本来还看那个洋人青年不爽的,现在要是对方在他面前,他能高兴的恨不得一口亲上去。
“这下好了,国家接了这个话茬,接下来咱们只有看就行了。”
其实宋药一开始也没多想,就是想出口气,然后不让s国拿住他们的把柄。
他们拍了救人的照,把这件事打乱顺序报道出去,s国就算是再不要脸,也不能用这件事当把柄。
结果县长深化了一下这个计划。
他对县里的掌控那说是二,就没人能说是一。
有县长推波助澜,现在整个星河县都处于对s国的愤怒中。
其实大部分中州人此刻对于s国还是很有好感的。
说起来都是s国强,s国资源好,还有不少中州人铆足劲想要做s国的人。
但真相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以前中洲没有底气去对上s国,现在可不一样,在县长的努力下,其他关于s国人看不上中洲人的各种新闻纷纷出没。
终于,首都也有类似的新闻了,还把这件“救人反被骂”的事拎出来当了例子。
宋药还听王教授说,文爷爷写信回来,说国外的报纸上也在说这些事。穿书吧
又说本来中洲已经决定提供给s国大批量假肢,好让他们国家的残疾军人能够重新变成正常人。
这个话题在s国热烈的讨论了好几天,无数s国人翘首以盼。
要是换成别的什么技术,他们可能还要质疑一下“为什么这个强大的技术不是s国研发出来的”,但是换成假肢,那就涉及到平民家庭了。
要知道,假肢可不光是军人才需要。
s国的工业历史已经有很长了,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机器永远的失去了一部分肢体。
现在中洲居然出现了可以代替真肢用的假肢,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目前只给军队残疾军人供用,并不对外售卖,早就有人飞去中洲了。
现在好不容易谈的差不多了,中洲也摆出一副很热情支持S国的样子,不少家庭都已经准备好购买了。
结果,就要定下来了了,s国一公民在中洲被救反骂中洲人都是二等公民的新闻爆出来了。
县长超级贴心的给洋人青年打了码。
虽然这个码是打在名字上面的。
他的不太好看容颜,一夜之间,露遍了整个s国。
伴随着的还有中洲要说法,中洲百姓纷纷不满投投诉信,坚决不肯将给英雄的假肢分享给看不起他们的s国人。
对了,县长为了保险,还特地录下来了对方破口大骂的场景。
毕竟除了他,整个星河县也没人能拿出来摄影机了。
可谓是认证物证俱全。
在国家的默许下,中洲人民的愤怒到达了最巅峰。
还有在国外生活的中洲人一起加入到了抗议中。
本来他们就在s国备受歧视,在国外别人的地盘也就算了。
现在中洲已经建国四十年,要是外国人还能再中洲土地上耀武扬威,在他们的国家宣称他们是二等公民,谁能忍的了?
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混乱中,最后中洲“遗憾”表示,假肢可以供应给其他国家,但s国不行。
你们不是觉得我们二等公民吗?
自己研究啊。
s国的舆论本来就自由,这个时候再想控制舆论也已经来不及了,全国都知道了,中洲因为一个在别人国家还歧视别人的傻帽,失去了能够帮助无数家庭的假肢。
当然,他们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国际上中洲的行为足够合理就行。
乱战中,不少人浑水摸鱼,也有人趁机牟利,还有别的国家穿插其中。
中洲用假肢出口收获了许多小国家的友谊,也开启了国际上的第一场舆论亮相。
而宋药小朋友,他已经在拍拍手,开心的实验自己的两轮车了。
听说那两个洋人已经被遣返回去了。
回去之前,那个青年还在骂骂咧咧的说一定要回国要中洲好看。
可惜。
他下了飞机之后,应该没机会再让中洲好看了。
作为成功让两国交恶的罪魁祸首。
可是有不少S国需要假肢的家庭仇恨的等着他回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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