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高一一班喜摘三金五银一铜,班主任开心地请大家去蓝天ktv唱了一晚上的歌。
很快,学生开始准备期末考试。
施月成绩优渥,考前还是和平时一样,正常的上下学,没有像其她同学一样临时抱佛脚,把老师给的复习资料统共阅览了一遍。
偶尔给同学讲讲题,大多数时候,都是和李淼淼一起在图书馆看书。
就这样浑身轻松地上了考场。
成绩下来,施月一如既往是第一,这次是全市统考,她总分远超第二名十七分,语文作文好几个老师都给出满分的成绩。
作文被打印出来,分给全班同学学习。
数学也是满分,老师特意喊她去办公室表扬了好几分钟,希望她再接再厉。
而江肆,稳稳的年级倒数第一,毫无下降空间。
听说他只来考了物理,还是因为要接施月去吃饭,顺便去考了个试,笔是现场借的。
满分。
也就是因为这次考试,让施月意识到了江肆的学习态度或许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好。
这是他高三的最后一学期,还有半年,他就会迎来人生中的第一个重要转折——高考。
07年,社会上的很多工作都已经提升了学历要求。
不再像九几年那样,一个中专生都能混进事业单位。
她不希望她的江四哥哥因为年少不懂事,而错失任何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
几番思考,她决定把握最后半年时间,把江四哥哥彻底改造成大学霸。
学校组织了毕业班魔鬼冲刺班,施月一求再求,终于让江肆报了名。
时间定在寒假,每天补习两个科目。
施月把课表帮江肆抄了一份,并告诉他,自己有时间会过去陪他上课。
她和老师关系很好,旁听不是问题。
寒假第一天,班级组织了集体聚餐,地点定在淮序有名的饭馆。
不止他们班,很多班级都把聚餐地点定在了这里。
学生数量多,声音嘈杂,现场一度乱的不行。
不是这个坐错了地方,就是那个上错了菜,还有因为学生自己带酒过来违反了餐厅规定,在大门口扯了半天的。
施月来得很早,刚到就被班长拉来当了壮丁,帮着同学点菜、去楼下接人,安排同学入座。
忙前忙后,额前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李淼淼来了之后几次拉着施月坐下,一坐下班长又哭唧唧地过来,请施月帮帮忙。
同学太多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七八桌人,还有其他学校其他班的人,她一个人压不住场子。
施月没办法,只能再起身帮忙。
别看她瘦瘦小小、说话轻声细语的,但做事很有条理,别人也愿意配合,没两下就把同学全部安排妥当。
然后去联系服务员点菜。
班级聚餐,一学期也就一两次,难免会有人想喝点酒。
施月又去前厅帮他们买酒。
菜上过来的时候,施月还在别处,班长倒是早早地就坐下了,和一群男生插科打诨,哈哈大笑。
大家摆八卦,聊分数,谈天说地。
李淼淼帮施月占着位置,脸色越来越黑。
服务员端了几道前菜过来,几乎全是看上去辛辣刺激的凉菜,面上飘着味道刺激的红油,让人看一眼就直觉胃疼。
班长爱吃辣,菜上过来嘴里直冒口水。
“大家快吃吧,饿了一天了。”班长发话,她自己也拿起了筷子。
李淼淼按捺不住脾气,按住班长的筷子,问:“施月呢?”
班长动作愣住,莫名地看着她:“我怎么知道?”
李淼淼气笑了:“她一直帮着你忙前忙后,你不知道?”
她的声音不低,所有人疑惑地回头看她,打开筷子包装的动作停下。
班长呆了,喃喃道:“我确实不知道呀……”
李淼淼丝毫不畏惧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起身,把上好的凉菜放回服务员的餐车里。
“抱歉,请你过十分钟再上餐。”
“不是?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个?”班长尴尬地站起身,立在李淼淼身后,追着道:“这样不好吧,等了一下午大家都饿了。”
“施月不饿吗?”李淼淼回头看她:“餐费施月又不是没a,没道理她忙前忙后照顾大家,我们在这里胡吃海喝吧?等一下会饿死?”
难不成让施月回来看见一桌的残羹剩饭?
李淼淼越想越气,看还有人偷摸着动筷子,她一把按在桌子上,表情恶狠得像要生吞一头狼:“谁敢吃我掀了它!”
大概是她的语气太专横,周扬笑着打哈哈:“没事儿,不用撤菜,咱们等一等就是了。”
他招呼大家:“别动筷子啊!”
语气半是严肃半是调侃,紧接着起身,问班长:“施月去哪儿了?”
班长满脸委屈,嘴张了好几次,最后愤愤不平地道:“可能在前厅点酒。”
周扬过去,就见着施月匆匆忙忙地往回走。
远远地就对她笑出声:“施月,你再不来快点,李淼淼要吃人了。”
“什么?”施月一脸懵逼。
周扬摇头,等她走上前,跟在她身侧,见到施月被汗打湿的纤细后颈,这才意识到他们似乎真的有点太过分了,让一个小姑娘忙前忙后。
施月原以为她过来的时候会看到所有人闹哄哄地吃饭喝酒聊天,没想到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见她过来,好些人叫她:“施月,辛苦了,快坐。”
“谢谢月月啊,点了我最喜欢吃的酸菜鱼。”
施月受宠若惊,腼腆地笑了:“没事,上次你说你喜欢吃这个,我就记住了。”
“月月真好!”
直到施月坐下,李淼淼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她还觉得有些惊讶。
这也太出乎她意料了。
李淼淼一挑眉,一跺脚,白眼儿翻得比谁都圆。
“大家说的不是实话吗?”
说着,周扬起身,举起一杯酒高兴地说:“祝大家寒假快乐,也恭喜施月拿了全市第一,给咱们班争光了!”
大家齐刷刷地起身,各自手里都拿了一杯酒水,嬉笑着打趣她:“恭喜施月,成了咱们班镇班之宝!”
“哈哈哈!”
施月脸红到耳根子里。
李淼淼在她旁边大气道:“我替我家月月谢谢你们了。”
为了应景,施月喝了不少酒。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小时候偷喝过爷爷酒杯里的梅子酒,但就是舔舔味道。
真正正大光明喝酒,这是第一次。
啤酒下肚,她只觉得苦涩,呛人,带着点怪怪的味道滑入喉咙。
一杯酒下去,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所以她又多喝了几杯。
淮序这边的菜太辣,她吃不惯,全程只顾着喝酒和吃白米饭。
半天过后,李淼淼敬了一轮回来,发现施月早早地就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月月?”她推了推施月肩膀:“wuli小可爱,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施月晕乎乎的,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杯子想喝水。
“卧槽。”李淼淼忍不住爆粗口:“你这是自己把自己灌翻了?”
看她脚边,才一个空瓶而已。
叮叮当当的酒瓶声把施月吵醒,她朦胧地睁眼,明明听得清淼淼说话,意识也很清晰,但就是说话的时候,有点说不清楚。
她扶着桌子起身,甩了甩头,说:“我,我去趟洗手间。”
洗把脸,可能就清醒了。
李淼淼虚扶着她:“你能行吧?要我陪你吗?”
“不用。”施月摇头,脑袋甩的像拨浪鼓:“你继续玩儿,我马上回来。”
说着,她退出座位,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为了避免尴尬,她尽量走得很慢,走成直线。
但在别人眼里还是歪七扭八,不成样子。
不过今天全场挤满了人,李淼淼但是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看了施月两眼,又开始了新一轮劝酒。
施月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间,标志上蓝色的man和粉色的woman她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她扶着洗手池,双臂撑了一会儿,俯身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
冰冷的水激得她猛颤一下,意识逐渐清晰。
施月抬头,镜子里的她背后立着一道人影,那张脸吓得施月条件反射抖了下,右手中指直接发颤。
王清远看着她,揶揄道:“呦,月月姐姐还学会喝酒了?”
她给他补了一个月课,帮他抄了一个月作业,每次抄得手酸得要命。
所以施月对这张脸记得尤其清楚。
王清远心情好的时候叫她月月姐姐,小老师,心情不好的时候叫她乡巴佬,小哑巴。
这些施月都习惯了。
她看到他在这儿,估摸着应该也是班级聚餐。
施月甩甩头,勉强让自己说话清晰一点,她问:“考试了?成绩怎么样?”
王清远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绕过她走到洗手台前,把手伸进水龙头下方,冷水哗啦啦地冲洗着他的手。
“托月月老师的福,我妈连成绩单都懒得看一眼。”
他父母离异,这个施月是知道的。
王清远的语气很淡,邪笑道:“怎么补课的你心里不清楚?成绩还不是那样。”
也对。
施月点点头。
他的作业都是她写的,那他成绩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提升。
施月有些愧疚,说:“下次让王叔叔给你找专业的老师吧,中考很重要,不要被我耽搁了。”
她平时给同学讲讲题还行,真让她辅导别人功课,这担子还是挑不起。
王清远回头,看着她。
抬起胳膊,伸手从她耳边擦过,在她背后的抽纸箱里抽了几张纸巾过来。
把手擦干。
然后才说道:“月月姐姐这就放弃我了?”
天!
他不知道他一米七几的高个低着头叫她月月姐姐的样子有多离谱吗!
装嫩可耻!
施月荒谬地退后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喝了酒,动作和说话都很没分寸。
施月开口道:“我吵不过你,王叔叔想要的是一个能辅导你学习的人,不是偷偷帮你抄作业的人。”
鬼知道她这一个月背着两位家长帮他抄作业,作弊,她有多心虚。
下次她死都不去了。
“错。”王清远笑得张狂:“他只是想要一个人管着我,月月老师,你管不管?”
她板着脸。
王清远被她严肃的模样逗乐,把卫生纸扔进纸篓里,松散地笑出声:“行了,月月老师,下次不让你抄作业了。”
施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真的?”
眼睛红彤彤,湿漉漉的,像只小白兔。
王清远嗯了一声,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真的。”
不等施月有反应,他抬脚往自己班位置走去:“走了。”
“好人呐!”施月被王清远说得松了口气,进去上了个厕所,然后才回到班级的位置。
今晚安排满满,除了吃饭,还有k歌。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就转移了阵地。
施月有点醉,没想跟着去ktv,她和同学都站在门口,同学等车,她等人。
有许多同年级同学在这里聚餐,来来往往的人影里,施月见着了一张熟面孔——那个在器材室和陈浩南亲密的女同学。
她在学校见过她很多次,听说她叫彭凡,是陈浩南女朋友。
陈浩南又是出了名的混,有家里人给他撑着,没几个同学敢惹他,因为这样,大家都把彭凡捧着。
在施月转学之前,淮序中学公认的校花就是她,她也确实漂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施月和李淼淼没太注意她,两个人立在门口等车。
彭凡昂着头,姿态优雅地从她们身旁路过,弯弯柳叶眉,长发烫成大波浪卷,颇有几分港风美人的韵味,走动间带起阵阵香风。
李淼淼沿着她的方向嗅了一口,猛地打出一个喷嚏,揉揉鼻尖,又连打了好几个。
施月扯过她的脸,不让她再折腾。
彭凡回头看了她俩一眼,视线落在施月身上,停留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挪开。
很明显,她是知道施月这号人的,一来就抢走了她校花的称号。
据闻,施月和苏超的关系还挺好,而苏超又是江肆的跟班。
想到江肆,彭凡的眉眼都妩媚了几分。
那个少女不怀春?她虽然跟过陈浩南,但总是对江肆念念不忘。
她见过江肆好多次,有时候在学校偶遇,他总是高高在上,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去无踪。
陈浩南也是被人簇拥着,但怎么看怎么猥琐。
江肆不同,气场对了,那便是王。
她也偷偷见过江肆教训人。
明楼有人偷子,他把人打得趴下,尽管对方一个劲地磕头求饶,江肆眯着眼毫不手软,
她见着他反手拔出小腿绑着的匕首,一刀插进对面手背,刀刃从虎口处贯穿。
动作又快又狠,丝毫不给人逃跑的机会。
血顺着伤口流了一地,遍地哀嚎。
他冷着眼,命令人把他抬下去。
明楼规矩,作弊就得废一只手。
处理完那人,他和她对上眼,那双灰瞳,似乎永远不会有情绪波动。
反倒是她被吓了一大跳,回家病了好几星期。
江肆有毒,越怕他,越是对他上瘾。
最近一次见到江肆,是陈浩南和苏超的赌局上。
她作为女伴跟着陈浩南出席。
也就是那夜,她彻底沦陷。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强大的计算能力,精密到陈浩南出的每一张牌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陈浩南和他对垒,毫无还手之力,没几下就血本无归。
若说她之前是图江肆的长相和身材,那她现在,是彻彻底底为江肆的内外所折服。
彭凡盯着施月陷入沉思。
她身旁的两个同伴一路都在奉承:“凡凡姐,你这身打扮太美了,红裙把腰线完美勾勒,衬得你又瘦又白,浩南哥看了肯定喜欢。”ωWW.chuanyue1.coΜ
“也不对,凡凡姐什么样子浩南哥都会喜欢。”
彭凡回头看她们,神态自若,可眸子里难掩嫌恶:“他喜欢有什么用?”
她低头看裙摆,红裙下一双腿修长笔直。
她很好奇,如果江肆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会也像陈浩南一样把持不住?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顺着彭凡的话风讲。
“是是是,也不是非要浩南哥喜欢,不管是谁,只要你穿着这身红裙在那人面前转一转,保管他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彭凡被哄得开心,心头底气更足了,随意往门口一瞥,那道清丽的身影正打算离开。
她叫住两人:“等等。”
李淼淼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叫我们?”
彭凡淡淡开口,红唇轻启的幅度很小,刻意带着股傲慢,仿佛和她们说话是对她们的恩赐。
她问施月:“我听说,你和苏超关系很好。”
这话是对着施月说的,她抬头看着彭凡,乖乖点头,眼睛红红的,醉醺醺。穿书吧
“那你有没有江肆的联系方式?”
施月迟疑着再次点头。
彭凡笑了,又仿佛有些生气,深吸一口气,她微笑着问:“能不能把他的号码发给我。”
这下李淼淼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抢在施月说话之前拦住她,纳闷:“你不是陈浩南女朋友?要江肆微信做什么?你认识他?”
彭凡扯着脖子:“我当然认识,你谁啊,我又不是找你要号码,你管这么多。”
李淼淼被堵回来,又不服气地杠回去:“你和他认识你找他要号码啊,找月月做什么?”
她一根筋惯了,别人惯着彭凡,她可不惯着。
施月也咬着唇瓣表态:“我不能随便把别人的联系方式给你。”
出于礼貌,不能。出于私心,不想。
很少有人这么不给彭凡面子,她冷着脸:“不就是个号码?我自己找江肆要,他还能不给?”
话音刚落,身穿黑衣黑裤的江肆就出现在她面前,伴随着一阵轰鸣声。
他带着头盔,骑着那辆炫酷拉风的摩托车,在餐厅门口转了一百八十度大弯,长腿踏在地上,支着车子。
周围等车的同学都静了。
刚才几人的争吵被不少人听见,被李淼淼一根直肠子震惊到的人也不少。
不过再怎么震惊,也没有话题男主角从天而降来得刺激。
江肆跨坐在车上,双手握着把手,侧头看过来,一眼就在人群里发现她。
“过来。”他说。
彭凡动作比施月还快,她以为江肆叫的是她,毕竟他们自己“玩”过那么多次。
她往前走了几步,低头扯了下红色短裙:“江哥,你怎么在这儿……”
江肆皱眉,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问她:“你是谁?”
他今天特意过来接施月回家,看她呆呆的立在后面,江肆朝她的方向伸手,掌心向上。
“过来,我带你回家。”
“!!!”
早知道施月和江肆关系不一般,但万万没想到真的这么不一般!
江肆居然特意来接施月回家。
这不是实锤是什么?
施月喝醉了难受,没太在意别人看她的眼神,回头给李淼淼打了招呼,再给大家说了声再见,把毛绒小包包递到江肆手里,然后踉跄着爬上江肆的车。
她头晕,搂江肆的动作很紧,脑袋晕乎乎的,不自觉就趴在他背上了。
江肆闻着鼻尖那道若有若无的酒味,皱眉,好在她抓得很紧,几乎把他当成了她抱着睡觉的玩偶一样抱着,他这才敢上路。
彭凡站在最前面,几次想出声要联系方式,最终都没敢开口。
王清远走出餐厅的时候刚好看见江肆驱车,载着施月离开。
他皱了下眉,身边的同学说话,他又恢复了表情,一脸欠揍地接了上去。
彭凡后知后觉,脸色铁青:“所以,她不是和苏超关系好,她是和江肆……”
她都不敢相信,那个嗜血残忍的江肆居然这么温柔,毫无棱角,只为一人收敛锋芒。
那个施月,她凭什么?
“凡凡姐,要不要把那个小贱人拖出来打一顿?”
彭凡面色阴郁:“你们谁敢?”
和江肆作对,自己被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点她在陈浩南身边深有体会。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聚餐的同学各回各家。
李淼淼也打了个车,回家路上,一想到彭凡刚才的表情就高兴得不得了。
谁叫她三番五次仗着陈浩南耀武扬威,她最看不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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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月被江肆带到了她家附近的公园,那里有一盏路灯,灯下是黑色铁皮工艺的长椅。
她这么醉醺醺的模样被男人带回家,估计林姨要吓个半死。
江肆把施月抱下车,脱下外套把她团了起来,两人并排着坐在椅子上。
施月靠在他怀里,呼出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酒味。
她今天没扎头发,黑色的发丝糊了她一脸。
江肆侧过头,一只手搂着她不让她东倒西歪,另一只手帮她把头发整理好。
他的指尖在施月脸上划过,勾起一缕缕发丝,帮她带到耳后。
“醒了再回去。”他说。
施月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的气息时而深,时而浅,睡得很安稳。
粉色的唇瓣晶莹剔透,月光落在她身上,像蒙了一层清冷的霜。
江肆忽然有些后悔,他该直接送她回家的,而不是现在在路灯下,一遍一遍贪婪地看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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