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本想悄悄溜进家,刚到家门口,便听到二妞的哥哥柱子,大喊大叫:“胖墩,胖墩,是胖墩回来了,他没死。”
胖墩有点恼火,“砰”的一声把石鼓砸在地上,狠狠瞪了柱子一眼:“谁说我死了?”
“嘿嘿。”比胖墩高二个头的柱子,憨笑:“村里都以为你遭野兽祸害了,二妞天天去水潭那边找你,杜爷爷都让人去峡谷那边找过了,你躲哪儿的?”
“谁说我躲了?我在……”胖墩擦了下鼻子,想起了师傅的话,把后面咽下去了。
“胖墩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了?你把大家急死了,出了事你爹回来,我们怎么交待?”
“胖儿,下回可不能乱跑了,你太小遇到野兽很危险。”
“胖墩这些天没回村里,这大雪天你吃的什么?”
村里人都围来了,大家七嘴八舌,无不透着关切担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杜爷爷也拄着拐杖来了。
胖墩顿时有些紧张了,面对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拘谨的绞着手指低着头。
“杜爷爷,我……我没跑远,就在水潭那边的山上。”
杜爷爷在胖墩头上揉了揉,微笑的问道:“你在那边山上干什么呀?”
“杜爷爷,我在山上跟林老伯学采药,志鹏哥教我练刀。”
胖墩没敢说拜师傅的事。
“墩儿,把刀让爷爷看下。”
这下刀藏不住了,胖墩只好把刀解下来递给杜爷爷。
“好刀,好刀。”
杜爷爷连连点头赞赏:“精钢加了寒铁锻造,这刀很贵重。”
胖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怯生生的望着杜爷爷:“杜爷爷,这刀……是,是林老伯送我的。”
杜爷爷皱了皱眉:“墩儿,送你刀的老伯真是采药的吗?”
胖墩急忙点头:“是的杜爷爷,林老伯屋子里有好多草药呢。”
杜爷爷又把刀细看了会,还给胖墩,胖墩才紧张的松了一口气,杜爷爷如果没收了,他也不敢要回来。
胖墩赶紧溜回进屋里,如释重负,杜爷爷并没有不许他去山上,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杜爷爷的话,村里人都得听。
村里人都散了,一直躲在墙角后面的二妞,才搀扶着杜爷爷慢慢往回走。
“杜爷爷,他以后不用去大院了吗?”
杜爷爷慈祥的笑笑:“丫头啊,那个傻小子是在躲你呢,他长大了,不想有人管住他,以后随他去吧,你也看不住他了,等他爹回来去山上看看。”
二妞撇了撇嘴,咬了咬嘴唇没有吭声。
天黑了,胖墩在房间里也挂上丝线,正准备练习,二妞捧着几件叠得整齐的衣服,忽然站在房间门口望着他。
一想到这些天,二妞每天都去水潭那边找他,胖墩抓了抓头,有点心虚“二妞姐,我……”
二妞没说话,把他床上拉整了下,放下衣服就走了,出了院子,二妞擦了擦眼睛。
胖墩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急忙追了出去:“二妞姐……”
外面飘着大雪,只留下二妞匆匆离去的脚印,已经不见她人影了。
爹还没有从山里回来,第二天一早,胖墩就到了瀑布后面的洞里。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他在志鹏的指导下,修炼步伐,引气慢慢冲击打通一根根筋脉,胖墩对修炼痴迷,肚子不饿都不知道停下来。
林老伯进城还没有回来,志鹏担心他身体,每天都去山下等上一阵。
眨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林老伯还是没回来,志鹏心急如焚,决定下山进城去找。
“胖墩,你先回村里,我要进城去找我爹。”
“我不回村里。”胖墩倔强的摇头:“志鹏哥,我也和你一起去找师傅。”
“不行,进大漠城要从峡谷那边走,我也认不得路,万一遇到凶兽对付不了。”
“志鹏哥,我能跑,遇到凶兽也不怕。”
“不行,你现在步伐刚修炼,速度不够快。”
就在二个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林老伯被人架着,出现在了屋门外视线里。
“爹?”
“师傅?”
胖墩一下就先跑出去了。
志鹏愣了下,赶紧奔过去了:“爹,你怎么了?”m.chuanyue1.com
林老伯脸色发黑,气喘吁吁,嘴角挂着血丝,胸口衣襟上都是血迹,把志鹏和胖墩吓坏了。
几个人急忙把林老伯扶进屋里,林老伯躺在椅子上喘了口气,才问胖墩:“他是你爹?”
胖墩点点头:“是啊,师傅他是我爹,你们怎么遇上了?”
胖墩爹急忙向林老伯行礼:“原来你就是林老伯,多谢老先生,我儿在这里麻烦你了,我刚从山里回来,就是来找他,也正是巧了。”
林老伯喘着气摆摆手:“不麻烦,我儿和你儿子挺投缘,在我这你放心,我也挺喜欢这孩子。
我是老毛病又犯了,多谢你送我回来,你快请坐。”
胖墩生怕他爹把他带回去,急忙说道:“爹,你不用担心,我在这和志鹏哥学功夫呢,不会乱跑。”
胖墩爹点点头:“我来看下就放心了,你在这儿别给人添麻烦,过天我给你们送些肉来,你猎头大伯被人打伤了,我得赶紧回去,还要进城给他买药。”
胖墩爹又向林老伯先礼:“老先生,我先告辞了,村里有点急事,改天再来看望你老人家。”
“等等,你说猎头被人打伤了?怎么回事,伤在哪?”
“唉!”胖墩爹叹了口气道:“我们在回村里路上,遇上几个宗门历练的弟子,抢了我们的猎物,猎头理论了几句,被一掌打在胸口上,骨头断了几根,吐血不止,人昏迷是被抬回来的。”
“哦,不是毒就没大碍,你不用进城,我给你疗伤药,伤几天就能好。”
林老伯从身上取出,两个精致的小药盒,递给胖墩爹。
“服一颗就行了,另一颗你们备着,下次再遇上这些历练的弟子忍着点,再好的猎物也没命值钱。”
胖墩爹点点头,看看手上精致的药盒,苦笑:“老先生,这……这丹药多少钱……我们没有元石,怕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丹药。”
“你们确实是买不起,大漠城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疗伤药。
这两颗丹药不要钱,你赶快把药送回去,让猎头尽早服下。”
胖墩爹听了,满脸是感激之情,又给林老伯行礼:“多谢老先生,改天猎头伤愈,一定登门道谢。”
林老伯喘着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胖墩爹出了屋子,胖墩立刻就追了出去:“爹,打伤猎头大伯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
胖墩爹忽然像想起来了,解下背上的一个兽皮袋,从里面拿出一双鞋子,蹲下身子提起胖墩的光脚,用袖子替他把脚底擦擦,把鞋子给他穿上。
胖墩用力扯了下爹的衣服,瞪着眼睛又问:“爹,我不冷,我问你打伤猎头大伯的人,是穿什么的衣服?”穿书吧
胖墩爹抽出他腰上别着的短刀,用手擦拭着刃口,答非所问的望着胖墩问道:“你拜林老伯为师了?”
胖墩点点头:“爹,林老伯教我很厉害的功夫,比搬石鼓还厉害,我会早点跟你进山。”
“墩儿,你娘走得早,爹也顾不上你,巴不得你能拜上师,林老伯一看就不是我们山里的普通人。
你一定要听师傅的话,别惹他生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就是你一辈子的恩人。”
胖墩爹走了,也没告诉胖墩,打伤猎头大伯的是穿什么样衣服的人,胖墩知道爹是怕他去惹祸,眯着眼睛望向峡谷方向,恨恨的咬起了牙。
“胖墩,爹叫你。”
志鹏喊他,胖墩才收回目光奔回了屋子。
“墩儿,过来。”
林老伯叫过胖墩,手按在他小腹摸了摸,顿时皱起眉头,又细细的摸了几遍,摆了下手:“墩儿,你先去林子里修炼。”
林老伯说完拿出一卷发黄的兽皮,翻看了下,喃喃自语:“这是天意?”
“爹出什么问题了吗?”志鹏疑惑的望着林老伯。
林老伯放下书,正了正身子郑重的说道:“有些事应该告诉你了,我时日无多了,这次我悄悄回了一趟西凉,所以才耽搁了两个多月,路上毒性发作差点回不来了。
孩子,我不是你亲爹,你爹娘早被人毒害,都不在人世了。”
“你不是我亲爹?我爹娘让人毒害了?”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志鹏一下懵了。
“我不姓林,你也不姓林,我姓乌,叫乌远。
我以前是万宝楼商行的大管事,被人栽赃陷害,污蔑我私占商行财物,被大掌柜砍掉一臂,收走了我所有财物,还被逐出了商行。”
是你爹收留了我,我和你爹是旧熟,你爹姓郑,叫郑宝通,以前是西凉州神拳宗的长老,后来离开了宗门,下山开了宝通商行。
现在你修练的碎心掌,就是你爹所留给你,毒害你爹娘的人,是你爹的师弟,没想到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给你爹下毒。
“他为什么要下毒害我爹娘?”志鹏脸色阴冷,神情变得恍惚。
林老伯把兽皮书放在志鹏手上:“就是为了这部《阴阳九神功》,此功法是一位狠人所创,横行域海几十年,搅得人心惶惶,无人能敌,传称他为鬼盗,鬼帝。
此人先是贼,后来成了大强盗,很多城府,宗门,大家族,被他盗过,抢过,修行界联合缉拿他都无果,此人修炼的步伐如同鬼影,来无影去无踪。
死伤在他阴阳双刀下的人数不清,盗抢的财富更是无数,后来此人消失了,有说他去了上界,也有说他修练走火入魔死了。
这本功法是你爹和刘富,一起在一处秘墓中得到,你爹后来跟我说,可能是鬼盗葬身藏宝之地。
两个人最后商量好,一人得功法,一人得财富,刘富分走全部宝藏,而你爹拿了功法和双刀。
其实他们两个人当时并不知道,此功法是鬼帝所留,你爹看中的是两把刀,不过“鬼影步”的秘诀,是你爹后来在刀柄中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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